《东宫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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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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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弹了弹衣角,瞟了一眼跟前的人,扯了扯嘴角,“玉佩,你莫要再同沈良娣索要。”

    这一次,他说的是沈良娣,并非怜怜。

    “我知道了。”

    沈穗穗披着锦被赤脚爬上床,“我睡了,你赶紧回承恩殿吧。”

    说着,便乖顺的把自己裹在锦被里,拉高被沿,只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惶恐的看着赵胤。

    那人提了靴子,径直朝床边走去,宽敞的紫檀大床,散发着悠悠香气。殿内的香炉,从傍晚便一直焚烧,不知晚娘用了什么,闻久了,神思便有些混沌,赵胤那人,越看越顺眼。

    “往里躺。”他用力推了一把沈穗穗,虽然隔着被子,还是能感觉到手的力道。

    “你要在这睡?不行,我睡不开。”

    沈穗穗撇撇嘴,又默默挪了回去。

    赵胤没她有耐心,骑着她翻了过去,扑腾一声落在里侧,伸手就拽她的被子。

    “皇祖母的吩咐,明日里,肯定还要找你问话,早些睡吧。

    你的这副干瘪身子,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如此地步。”他压抑着嗓子里的干涸,极力稳住身下的躁动,口是心非。

    “赵胤,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沈穗穗回头,却看见赵胤睁着眼睛,双目泛红,面色有着异样的光彩,似乎没料到沈穗穗会突然转身,他竟有种被人当场抓获的窘迫感。

    “说。”他尽量少言,以免让她听出嗓音的黯哑。

    “你别在我后脖颈喘气,我怕痒。”她瞪着眼睛,很是严肃。

    “沈穗穗,你别得寸进尺,赶紧睡觉,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你做点什么。虽然你是个小傻子,可到底是女人,我。。。。。。”

    话音未落,沈穗穗连忙转过身去,还很自觉的往前挪了挪,与他保持了距离。

    赵胤深吸了口气,冷眼看向塌上的香炉,这个晚娘,真是比沈穗穗这个太子妃,还要关切他的房中秘事。若非自己定力强,这些香,足以让他在这月色下,纵情肆意。

    翌日清晨,沈穗穗还在迷糊间,就被晚娘拿湿帕子唤醒。

    晚娘心情愉悦,行走间姿态轻盈,沈穗穗翻了个身,却听晚娘说道。

    “太子妃,该起了,一会儿要到慈安殿,太后照例寻你问话。”

    是了,前世死到今世重生,已经好久没有这个惯例了,当初刚入东宫,每逢赵胤留宿清秋殿,太后总会旁敲侧击问她闺中密事。

    铜镜中的沈穗穗,如娇花照月,明媚动人,她端量着那美人,方才惊觉晚娘已经往她发髻里插了十二支步摇,左右各支只,简直就是太过招摇。

    “晚娘,太重了,只戴一支,要不然路上走着,容易掉。”沈穗穗伸手开始拔,晚娘没来得及阻止,发髻便松散开来。

    “太子妃,好容易沈良娣被罚,幽禁半月,你可要趁热打铁。昨夜,太子可是秉烛夜战,奴婢见你起得晚,便知。。。。。。”

    放在从前,沈穗穗根本不明白晚娘话里何意,可是昨夜的熏香,连她都能察觉出异样,想必赵胤还以为是自己为了留他,不择手段。

    也罢,昨夜那一番布置,本来也只是为了以美色博取赵胤的关照,误会与她而言,也并不重要。

    慈安殿焚了檀香,还没进殿门,便闻到这儒雅的气息。

    太后用完早膳,正喝着银耳雪梨羹,天寒地燥,夜里总是睡不安稳。

    “穗穗来了。”

    郭嬷嬷屏退了伺候的宫女,沈穗穗站在下手,“给皇祖母请安。”

    “累了一夜,过来坐。”

    为老不尊,太后面上的表情,明显就写着,愈战愈勇,夜夜笙箫,加紧交流,早生贵子。

    “昨夜,你与胤儿,可是在一个床上睡过了?”

    “睡过了。”

    沈穗穗说的一个床,与太后言语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他体力如何?”

    “孔武有力。”沈穗穗喝了口茶,甜润舒适。

    太后眯了眼睛,微微点头,“哀家的重孙,指日可待。”

    前世,赵胤从未与沈穗穗有过男女之事,却在某一天的晌午,被太医诊断有了身孕。

    自此之后,东宫上下一派祥和,每个人脸上,都在恭喜太子妃。就连沈穗穗自己,都以为真的有了孩子。

    是一起睡过了,亲过了,自然会有子嗣。痴傻的沈穗穗,怎么会知道,要有孩子,竟然还要交/合。

    “你且放宽心,你母亲递了拜帖,说是思念女儿,皇后允她进宫探望。明日早膳之后,她便会到清秋殿。你进宫数月,从未与母家相见,苦了你了。”

    沈穗穗的记忆里,王氏向来严肃,对自己这个女儿,也并不像待沈心怜那般疼爱。甚至是带了隔阂,从前许多事,吃了暗亏,她也察觉不出,只是以为是母亲,便不会坑害自己。

    如今看来,仿佛事出有因。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跑了一天,这一章放的晚了些,喜欢的戳我收藏,么么啾

第13章 013() 
昨夜的愁云惨淡,竟没攒下半点飞雪,反倒是晴空半日,忽的头顶染了凉意,抬头,鹅毛大雪纷至沓来,让人猝不及防。

    沈穗穗从慈安殿出门,身后只跟了晚娘。她举起手,刚托了一片雪,晚娘便匆忙给她戴上帽子,大氅暖和,里头是上好的貂皮,初入东宫,也是太后赏赐的。

    临走之时,太后还专程摸了摸上面的皮毛,笑意更是祥和。

    “听说了吗,梅园井里,有个死了的宫女,人已经泡的发白了。”

    “你亲眼看见了,可是要吓死人的,青天白日,阿弥陀佛。”

    行至庭院拐角,还未露头,便听到两个宫女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惊悚。

    晚娘方要过去驱赶,沈穗穗拽住她的衣袖,杵在原地,嘴角漾出一抹笑意,竟是不知害怕的。

    “有人私下说,是清秋殿的彩珠,得罪了沈良娣,故而被推下井,脸都泡的变了样子,捞上来的时候,若非冬日天冷,恐怕早就腐烂了。”

    “亏得彩珠日日都想爬上龙床,你没瞧她素日里趾高气扬的样子,仗着清秋殿那位主子痴傻,打扮的如此逾矩,恐让人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哼,太子殿下何等尊贵,又怎会看上她那个浪蹄子。”

    “嘘,小些声音,胡奉仪不就是宫女争相模仿的典型吗,若是我也有胡奉仪的脸蛋,再会唱曲,定也要筹谋着为自己打算。”

    “呸呸呸,小浪蹄子,越发不知羞耻了。”

    两人互相打闹起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晚娘的脸色早已铁青,实在不明白为何太子妃能安安稳稳听完全部谈话。

    彩珠死了,所有人都会把疑虑放到流芳殿,毕竟彩珠忠心护主,当着众人的面,指认了沈良娣旁边的翠娘,一派正气。

    作为清秋殿的主子,她自然要好好打赏,又怎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虽说流芳殿奴仆禁足半月,可彩珠一死,难保有人不会怀疑,沈良娣四处安插了眼线,替她行事。

    “彩珠死了,我还想着好好赏她,真是可怜了。”

    沈穗穗踩着青砖,绕出院门,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人影,抬头,正是多日不见的豫王赵恒。

    他嘴里的脏话还没来得及收回,堪堪落到了沈穗穗头上,“那个不长眼的奴才。。。。。。”

    他提着手,仿佛下一刻就要追打过去,沈穗穗连忙退了几步,躲到晚娘后头,脆生生的喊了句。

    “八叔。”

    那人这才换了笑脸,上前甩了衣袖,不顾晚娘的遮拦,两手捏着沈穗穗的脸颊,笑眯眯说道。

    “八叔好久没见穗穗了,甚是想念那,穗穗胖了?怎的捏起来肉嘟嘟的,赵胤这个登徒子,也就给清秋殿找了个好厨子,旁的事,便是一件都不足为道。”

    她的肌肤溜滑水嫩,仿佛娇软的花瓣,带着余香醉人。

    “穗穗,现下你可得意了。

    我方从慈安殿出来,听闻清秋殿死了个宫女,太后难得发了脾气,又将流芳殿禁足半月,合着算来,沈良娣大约一月见不着赵胤了。

    八叔可恼,若是赵胤冲你发脾气,我又如何护着你?”

    他如此虚与委蛇,换做从前,沈穗穗自然是要当真的。

    “八叔,我也方从慈安殿出来,竟没听说此等大事。赵胤对我好得很,昨夜还同我一起睡觉了,皇祖母说,若我二人长此以往,她便能早日抱得重孙,这样说来,八叔便能做爷爷了。”

    一口老血闷在喉头,一声爷爷硬是让他觉得自己老态龙钟起来。

    “穗穗,私下里,你可唤我赵恒,我与赵胤同岁,你如何唤他,便如何唤我,莫要生份了。”

    冷风袭来,刮了云上的雪纷纷飘落,浓密的帽边攒了雪花,瞬间化成水珠子,沿着毛领流到沈穗穗的脖颈里。

    她打了个冷颤,扭头,便看见赵胤站在树下,身后正是陈伯玉。

    赵胤面色不善,嘴角带着寒意,他与赵恒之间,总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那便是谁都不待见彼此,却都狂傲自负到同一地步。

    “八叔,父皇召你议事,眼下群臣都在宣政殿等着呢,据说要给你选两位王妃,省的你总往别人院里惦记。”

    这话说到最后,连赵胤都觉得酸溜溜的,偏偏沈穗穗只当他借机讥讽自己不守妇德,因为赵胤转头就对着晚娘吩咐。

    “回清秋殿,给太子妃读《女训》,一日读两遍,读满十日,才可自由出入清秋殿。”

    原来赵胤是为沈良娣打抱不平的,沈穗穗看了他一眼,真心觉得不痛快,却不得不温顺的躬身,“赵胤你可真是小气。”

    随即,便迈开步子,偷偷溜走了。

    晚娘跟的慢,回清秋殿的时候,沈穗穗已经吃了一盏茶,打量着换衣服出去溜达。

    “太子妃,太子有令,要给你读《女训》,在此期间,还请太子妃克己复礼,莫要被他撞见了。夫妇和谐,才是东宫之喜。”

    晚娘幼崽身后念叨,沈穗穗已经换了轻便的衣服,又把珠钗全都解了下来,爽快说道。

    “晚娘,今日方下雪,你就容我出去松松气,我快要憋死了。你看清秋殿内,多少双眼睛,全都盯着我。

    再说,今日赵胤定然不会再来,彩珠死了,沈良娣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他决计是去安抚美人了,不打紧的。”

    晚娘拉过她,索性解了她的发髻,全都散到脑后,“太子妃既然不想听《女训》,那便安安稳稳在床上躺着,昨夜累着了,如今沈良娣禁足,想必殿下今夜还会过来安歇,你且养足精力,莫要胡闹了。”

    眼见窗外雪花飘的肆意硕大,透过窗户角,几颗雪粒子落到案上,进了风,晚娘看见,连忙合上窗户,转头便是柔声细语。

    “太子妃乖,睡一觉,便可以用晚膳了。”

    她反手带上殿门,两页门合上的时候,能听见风雪夹杂了咆哮,呜呜的灌进殿内,她缩了缩头,正好看见等了许久的韩初,从屏风后面闪出人影。

    “流芳殿可还安静?”

    沈穗穗起来,披上鎏金小袄,全然没有方才的憨态。

    “沈良娣吓破了胆子,流芳殿的宫人也都没了底气,如今宫内吃食都跟着冷落下来。

    太子站在殿外守了很久,只说让沈良娣安心,他自己求皇后免了禁足。风雪白了他的头发,沈良娣哭的惊天动地,极为渗人。。。。。。”

    韩初专心描绘所见所闻,沈穗穗抬眸,目光清淡。

    “我只问,彩珠的死讯,是否已经传了进去。”

    “是,沈良娣初初听到,竟当着宫女的面,堂而皇之说她活该,许多人都听到了。”

    沈穗穗心下了然,忽听韩初说道。

    “你打听这些,是因着在意赵胤?”

    门窗被刮的咯吱咯吱响,殿内的帷帐轻轻飘了起来,掩了沈穗穗半张明丽的俏脸。

    “你死过吗?如果你死过一次,便不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韩初,既然你没有坦诚自己的事情,便不要问我在想什么。等你的月下美人开了,我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个何等惊人的故事。”

    流芳殿的宫人不过才禁足一天,便纷纷乱了阵脚,有几个颇为伶俐的宫女,悄悄塞了银子给侍卫,打探着外头的一举一动,也有的趁换岗的时候,摸了出去,等着下次换岗,再折回流芳殿。

    沈良娣正是靠着如此手段,对东宫的一切,了然如心。

    雪下了一夜,晨醒之时,外头明晃晃的亮光射到窗户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纸,映的满室亮堂。她睁了睁眼,又把胳膊从被中拿出,凉气袭来,饶是殿内烧着上好的炭火,火苗子嗦嗦作响,仍是冷得打起了寒颤。

    “太子妃,你母亲已经在偏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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