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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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喜-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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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了个冷颤,随即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这块糖,珍惜!因为网站老是封杀我,我不知道这章会不会,已经尽力避开了,祝阅读愉快。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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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远比赵胤想象的要早; 晚娘被宣到书房的时候,不过巳时; 彼时沈穗穗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她交代了几个宫女,又悄悄将那染了血的布帛扯了下来,换成干净的软绸垫与下方。

    如此做完,恰巧御前内侍过来宣她; 晚娘看了眼沈穗穗的胳膊; 淡淡的舒了口气,遂跟着内侍沿小路去了书房。

    皇上今日没有十足的证据; 故而问话都是隐蔽不想旁人知晓; 晚娘心理大体盘算了应对话术,前面便是书房,内侍回头低声嘱咐,“晚娘; 皇上心情或有不适; 答话需谨慎。”

    晚娘掏出一粒碎银子,微微福身; “多谢公公提点。”

    书房中燃了醒脑的龙涎香,晚娘悄悄环顾了四周,竟无一人侍候; 就连跟前端茶递水的内侍,也不曾看见。

    “晚娘?”

    皇上没抬头,执笔草草批完最后一本,抬了下眼皮; 复又垂眸。黄花梨书案上面陈列了几排折子,还有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茶。案上唯一格格不入的物件,便属那串油润的珊瑚珠子,晚娘心里咯噔一声,却迅速低下头去。

    “回皇上,奴婢晚娘,在宫里侍奉了十八年,自太子妃入宫便跟在身旁伺候。”

    案上搁了毛笔,那人双手扣在一起,目光精明,“宫里的老人了,有些事看的比寻常宫女都要通透。朕且问你,太子妃初入宫时,身上可有异样?”

    “异样?”

    晚娘依旧低着头,一声浅显的反问到让皇上微微定了心,“胳膊上,可有守宫砂?”

    “并无。”

    几乎没有犹豫,晚娘回答的干脆利落,那人嗤笑,右手叩在案上,凛眉凝视。

    “确定?”

    “奴婢一直近身伺候太子妃,若有异样,肯定早就回禀了皇后娘娘。太子妃身上,的确没有守宫砂。”

    果然如同赵胤所料,今日皇上所问之事,在太子妃入宫之时,赵胤便私下与她嘱咐过,自然牢记在心。

    皇上皱了眉,手里捏着那串珊瑚珠子,反复端量,后又扔到案上。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一遭遭一件件,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尤其是偏殿中偶然被发现的密室,宫中向来都是以讹传讹,流言纷繁的地方。那日他在园中赏花,无意中听到几个宫女低声议论,谈的就是前朝七皇妃从密室逃生的故事。

    她们说的绘声绘色,就连七皇妃产子的情节都宛若观摩,身为大梁的权力至高者,他决不允许任何有可能存在的威胁。

    前朝王室素爱给公主点上守宫砂,从降临的那一刻起,这守宫砂会伴随其至洞房花烛夜。那些人虽然声音压得极低,可仍能听见太子妃的名讳,她们说,太子妃胳膊上,也有一枚守宫砂。

    晚娘跪在地上,神色庄重,目不斜视,倒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拂了拂袖子,瞬间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竟然会因为几个宫女的言论做出如此可笑的猜忌。

    “下去吧,此事不要与任何人提起。”

    “奴婢谨遵皇上旨意。”

    出门被风猛地一吹,冷意夹杂了昨夜暴雨的湿气,晚娘觉得浑身酸软,脚步虚浮。若不是胸口提了气,恐怕将将出门便会趴在地上。

    晚娘也不知自己如何回的清秋殿,浑浑噩噩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刚绕过月门,便看见许太医提着药箱,拽着衣袍下摆匆忙进了内殿。想起赵胤的吩咐,她不敢含糊,立马打起精神,三两步跟了过去。

    沈穗穗正坐在桌前用膳,看见许太医与晚娘前后脚进门,着实有些吃惊。加上昨夜的事宜,让她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颊。

    “太子妃,许太医照例问诊。”

    晚娘给她收了饭菜,又扯过腕子覆上一层薄纱,“许太医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征求沈穗穗的同意。晚娘压住她想要起身的肩膀,暗暗用力拍了拍,那人会意,倒也没再挣扎。

    沈太医面色沉着,只消片刻,便立时跪地。

    声音惊得外面觅食的鸟扑棱着翅膀,慌不择路的逃生,就连打扫庭院的宫女,也纷纷看了过去,沈穗穗张开嘴巴,仿佛做梦一般。

    “恭喜太子妃,已有月余身孕。”

    晚娘连忙跟着跪下,“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东宫有喜了!”

    一夜有喜,这天底下便只有她了吧,这可如何担当的了。

    。。。。。。

    许太医开完药的功夫,东宫有喜的消息便传遍宫中每一个角落。不消半个时辰,皇后便亲自赶了过去。

    鱼贯而入的赏赐,接二连三的摆到殿内,余下摆不开的,晚娘都找人收到了小库房。沈穗穗到底没反应过来究竟为何,可许太医曾经帮过她,虽然赵胤不曾提起,沈穗穗却已然猜到是他出手相助。

    否则那日晚娘被诬陷,不可能如此轻易摆脱怀疑。

    嘘寒问暖的殷勤,猛烈至极。沈穗穗一直保持痴傻的样子,她只知道,这样做便对了。

    皇后的高兴是发自肺腑,真真切切的,她握着沈穗穗的手,好生劝解了一会儿,言语中多次提及幽居流芳殿的沈良娣,似是要让她宽心,临走还把前些日子开过光的沉香木配珠取下来,套到沈穗穗的腕上。

    各宫赏赐接踵而至,不乏有名贵之物混于其中,沈穗穗捏着额角,十分头疼。赵胤做事乖张独断,可这件事情,总是有些蹊跷。

    前世有孕,腕上的守宫砂一直都在,赵胤规矩,到死都没碰她一下。今世全都乱了套,那人跋扈的厉害,若非自己沉得住气,现下早就想提着菜刀,冲到承恩殿问个究竟了。

    这两世唯一的不同,便在于是否与那纨绔滚了一夜。赵胤如此匆忙让人宣布自己有孕,必然在试图掩盖某些真相。

    窗户开了一角,对过弯腰清扫的宫女互相对看两眼,凑热闹似的,彼此凑在耳朵上窃窃私语。沈穗穗根本听不真切,那两人说到尽兴还掩耳偷笑,好不叫人着急。

    她伸手推开窗户,乍然的响动吓了她们一跳,沈穗穗垂眸看去,“你俩进来,将方才的话说与我听。”

    那两个人脸色苍白,院中私语的尽头瞬间消散,叩在地上微微发抖。

    “太子妃饶命,奴婢们全是胡说,听来的,太子妃饶命!”

    显然,这话还不是什么好玩意。

    “谁先说,谁不死,说的慢了,都得死。”

    沈穗穗觉得,自己骨子里有种很坏的潜在,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从她前世被无故溺死之后,她便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暗害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恐惧感,虽不至于日日折磨,可偶尔思及,足叫人坐立不安。

    所以,她得坏一些,更坏一些。

    “太子妃饶命,奴婢也是听旁人传的,宫里人都这样说,说太子妃是前朝公主,所以胳膊上才会有守宫砂。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求太子妃饶命,奴婢们不敢嚼舌根了。”

    砰砰砰的撞地声,听得沈穗穗心烦意乱,本来没想着拿她们如何,便索性挥挥手,“下去吧。”

    磕头声让她眩晕,那两人听闻,如临大赦,逃也似的一哄而散。沈穗穗叹了口气,晚娘欲言又止的站在内殿,已经偷偷看了她好几眼,却始终没敢过去。

    “晚娘,你与赵胤早就知道,唯独瞒了我,是不是?”

    “奴婢不是故意的,太子妃,殿下是真心待你,宫中传闻太盛,已经闹到了皇上耳朵里,今日皇上召奴婢问话,看情形已经起了疑心。

    太子妃,殿下所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晚娘虽然不清楚此事将会如何收场,毕竟沈穗穗腹内无子,可她却无比信任赵胤的安排。

    “你也是他的人?”

    沈穗穗忽然转了头,一脸的惊讶嗤笑。

    “奴婢忠于太子妃。”晚娘愣住,像是保证一般,信誓旦旦的对着沈穗穗跪下,那人轻轻抬手,虚扶一把。

    “前朝公主才会点守宫砂吗?”

    步子一虚,晚娘定了定神,信口胡诌。

    “其实不然,许多民间达官显贵,也热衷于点画守宫砂,并非皇室所有。”

    “哦,那么,赵胤是不是近几日都不会过来?”她想等赵胤的解释,却也知道陈伯玉忽然从益州回朝,听说还带了柳飒一起,未曾回府,便急急奔到宫里,见过皇上,又去了明德殿密谈。

    此番事宜忙完,想必也要三五天。

    夜里风凉,沈穗穗披上外衣独自去了花房,经过外殿,顺道帮晚娘盖了件薄衾。

    有许多事没有理顺,赵胤把她当做前朝公主,所以才会急匆匆与她同房,避免被人发现那枚守宫砂。为保稳定,还特意传出自己有孕的消息,就算身份被揭开,有孕的太子妃,想是罪名会轻一些。

    可事实是什么,韩初才是韩叔和青姨的儿子,既然如此,为何公主的传闻这般蛊惑人心。晚娘说守宫砂不止皇室可用,但是综合种种证据,似乎也只有前朝皇室才会有此行径。

    她到底是谁?韩初又是何种身份?

    花房里的温度比外头高了许多,方一入门,便觉得周身浸了汗水,湿哒哒的黏在后背,前胸。对面的人猛地站了起来,四目交接,沈穗穗忽然发现,这人其实生的儒雅,偏偏自小习武,虽精瘦骨子里却有种莫名的书香气韵。

    “主子,你来了。”

    他开口,一如平常的冷静自持。

    “昙花开了?”

    沈穗穗瞧见萎靡的花朵,有些可惜的摸着叶子,显然,她错过了赏花佳时。

    “嗯,开过了。”

    “何时开的,你怎不唤我来看?”沈穗穗上前,韩初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他向来寡言少语,如今更是过分的沉默。

    “昨夜。”

    单单两个字,却叫沈穗穗想起红鸾帐内,与赵胤的疯狂厮磨,她轻轻嗯了一声,抬眸,水光潋滟。

    “你不与我讲故事了?”

    她坐在那张唯一的藤椅上,四周皆是争相斗艳的花儿,鼻底暗香浮动,遥遥相对的那人,魔怔了一样,迟迟不肯开口。

    末了,他抬头,不悲不喜,不怒不燥,“故事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熬了几天,胃酸厉害。一般不出意外都会在上午9:00发文,有更改会标注。最近我写崩了吗,我可爱的天使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的作者很怂的一匹啊

第41章 041() 
属于他们两个的故事; 早就没了。哪怕韩初试图挽回,一切都还是太迟; 从他离开京城远赴南靖,从赵胤踏入贤汝书院,从沈穗穗进宫,每一个节点; 无一不在预示两人的渐行渐远。

    “没了?还是你不想说?”沈穗穗闭上眼睛; 想起许多年前,沈府那个整日沉默独处的少年; 他自幼坚韧; 待谁都是冷若冰霜,唯独对自己温和许多。

    沈穗穗曾经以为,韩初与自己青梅竹马,情意自然也是不同的。等水到渠成的那一日; 或许两人就在父母的撮合下; 喜结良缘,百年好合。谁曾想那夜韩初竟然主动拒了她的婚事; 让人好没面子。

    如此,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心里头失落罢了。转过头; 依旧能待他如兄长般亲厚。

    “昙花,在夜间迎朝露绽放,又称韦陀花。昙花曾因爱上一个男子而被贬入凡间,花开一瞬; 转眼即逝。男子名曰韦陀,只为与他相见,昙花选在朝露初凝韦陀采茶之时盛开,然而韦陀从来没有认出她,亦不知为她所喜。

    主子,若你是韦陀,知道昙花为你度过春华秋实,寂然凋落,你会如何?”

    韩初这一生从没问过这般造作的话,沈穗穗愣了下,继而将那蔫了的花瓣扯落,扔到地上。

    “多少年岁都熬过去了,若我是韦陀,纵然知道昙花如此深情,也断然不会与她再有瓜葛。”

    心里头最后悬着的希望骤然坠地,韩初眸中的烈火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浇的连火星子都没剩一个。他双唇紧抿,正如许多年前一样,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亦没有再盘根问底。

    其实他想说,穗穗,今日你这样肯定,只不过是因为心有所属,不肯再给我任何希冀。可这样低入尘埃的话,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不管结局如何,他不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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