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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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喜-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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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胤告诉沈心怜,从头至尾,从沈府到东宫,与她苟合的都是那个吊在牢里不人不鬼,被当做赵胤的男子。只不过夜夜用了迷香,那二人翻云覆雨的时候,早就迷了心智。

    至于那个黑衣侍卫,只不过是沈心怜急于坐稳位子,找来生子的替代品。

    她不会知道,令她一直不孕的,会是赵胤赐予的鸳鸯佩,而她与侍卫私通有孕,也仅仅是因为那玉佩不慎摔裂,被收了起来。

    那一夜,赵胤唯一一次宿在沈府,原是为了多与沈穗穗待一天,却不妨夜里被人吹了迷香。幸而一切都有准备,沈心怜做梦都不会想到,破她身子的,会是沈府最低贱的下人,那个往赵胤房间里吹迷香的小厮。

    这样性情的赵胤,不是她所认识的赵三思。

    “太子妃,你为何问这些话,奴婢既是清秋殿伺候的,便要对太子妃忠心不二。就算太子妃一辈子不得宠,奴婢也绝不背主。”

    “若我走了呢?”

    “太子妃,不吉利的话万不能讲,你会千岁的。”

    晚娘与她想的不一样,沈穗穗躺了下去,忽然门被踢开,晚娘还没来得及收拾药碗,赵胤已经风风火火的进了寝殿。

    “都下去。”

    他烦躁的走来走去,眼神时不时瞥向床上那个温顺的人,却又发作不得,只好自残的踹了脚桌案,随即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

    “你与他们置什么气,都是宝贝,踢坏了还要再做新的。”

    沈穗穗叹了口气,披了外衣下床。

    “那你不生我气了?”

    赵胤侧着脑袋,微微弯了腰,讨好一般扶着她的肩膀。

    沈穗穗扭过头,“我没生你的气,赵胤,我只是想跟你和离。”

    “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穗穗,你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我跟东宫那些那人,从没上过床,也没有过任何不适当的举动,我心里只有你,穗穗,我一直都在等你。”

    赵胤有些躁郁,他用力掐住沈穗穗的肩膀,那人吃了痛,不自在的往后退去,赵胤却是步步紧逼,直把她困在屏风上头,半分动弹不得。

    屏风后面是新灌的水,浴桶里面泛着热气,撒了一层薄薄的花瓣,芬芳怡人。

    “贤汝书院大火,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那场大火与你有无关系?赵胤,在你没去贤汝书院之前,从未发生过不太平的事情,可你消失了几天,大火焚烧了书院,寸草不生。你敢说,那场大火与你毫无干系?”

    沈穗穗眼睛通红,一字一句质问的时候,仿佛看着那个蒙面人,朝自己刺了长剑,却在最后关头,被梁柱阻拦,断裂的木头倒在她面前,层层堆叠,那人收了剑,如同看向可怜的猎物,眼睛里竟然流露出怜悯和同情。

    她疯了,在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中变得浑浑噩噩,书院所有人无一生还,除了她。

    再次醒来,却已隔世。

    “你怀疑那场大火是我放的?你怀疑我?”

    赵胤与她相比,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紧绷着,仿佛随时都要撕裂一般,他步步紧逼,屏风往后晃了晃,沈穗穗被他压在下面,神情凛然,毫不畏惧。

    “我从未怀疑过你,可如今我却不得不怀疑,是因为你的身份,所以才会招来贤汝书院的灭顶之灾。赵胤,你借陈伯玉之手,进入书院,从一开始就怀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家虽然是前朝旧臣,可并未有过谋反之心。你处心积虑过去,难道只是想跟着我爹习课,而不是试探动静?

    赵胤,换句话说,其实我应该杀了你,为书院报仇!”

    “那你杀了我吧。”

    他冷静的看着沈穗穗,眼睛微微闭上,如同嗜血的魔鬼,冰冷无情。脖颈上的血液缓缓流淌,他的手握住沈穗穗的右手,将腰间的短刀递到她手心,再次开口。

    “杀了我。”

    沈穗穗看着那柄刀,忽然想起从前夜里翻窗而入的黑衣人,她哑然,却又不得不再次看着赵胤。

    “是我,每个夜里都是我,穗穗,我从没想过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与多难。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不得宠便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沈心怜从进东宫的第一天起,就想着取而代之,而杜青青更是左右逢迎,笑里藏刀。

    沈崇与益州勾结,是隐藏的祸患,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不敢与他与沈心怜撕破脸面。杜青青的父亲升任户部尚书,也是权宜之计,你只需知道,我从头到尾,只在意你,只喜欢你。”

    “不,你。。。。。。”

    “小心!”

    赵胤忽然揽着她,屏风倒地,两人双双跌入浴桶,破风而过的长剑明晃晃的凌空而至,赵胤躲避不及,将沈穗穗护在胸口,以水击之,那人黑面被袭,颇有些狼狈。

    终究浴桶之中不便行动,他占据上风,赵胤大喊,“来人,有刺客!”

    那人情急之下对准沈穗穗的胸口刺了过去,电光火石间,长剑刺穿赵胤的左胸,在沈穗穗面前扎了过去,血流如注。

    赵胤的嘴角动了动,手却没松开,闻讯赶来的侍卫瞬间包围了清秋殿,前一刻,那黑衣人已经冲了出去。

    不断涌出的血水将浴桶染红,沈穗穗慌乱的替他捂住伤口,血水渐渐漫过手指,呈喷溅状洒到她脸上,又腥又可怕。

    “赵胤。。。。。”沈穗穗抬眼,只说了两个字便哽咽难受起来,赵胤的脸色已然惨白,神情狼狈无萎靡,他晃了晃,想说些什么,可身子随后重重撞在浴桶边沿。

    “啊,快传太医。”

    “传太医!”

    。。。。。。

    所有人都乱了起来,有人将赵胤从浴桶里抬了出去,就近安置在沈穗穗的床上,殿内随即升腾的地龙将周遭烘烤的炙热起来,晚娘对着那一桶血水又惊又怕,沈穗穗的白色中衣全然变了味道,弥漫着血腥气的嫣红。

    她低头,又往窗外看了看,月亮依旧明晃晃的挂在半空中,隔着树影婆娑迷离,床上那人早就没了动静,连呻/吟声都没有,刘太医和许太医匆忙背着药箱小跑到清秋殿。

    连续的施针止血,并未让赵胤好转,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到后来,皇上和皇后都来了。

    一个个唉声叹气,对着沈穗穗也不便于指责,殿内不断地有人端着铜盆换水,每一盆都有赵胤的血水,沈穗穗换了衣裳,愣愣的站在床前。

    那人面无血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胤。

    在她的记忆里,赵胤大多数时候都是嚣张跋扈,丰神玉朗,微微一笑便能勾人魂魄。

    可如今,他的指尖都泛了苍白,虚弱无力的垂在床下,胸口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浴桶里的水,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难受。

    “穗穗,你可看清楚刺客的脸?”

    皇上不如皇后那般坐立不安,抬头看着她,两只眼睛锐利而又庄严,沈穗穗摇摇头,继而搓了双手,微微走过去一些。

    风起了,皇后斥责了私自开窗的宫女,伴随着哭天抢地的抹泪,清秋殿从未像今夜这般热闹。沈穗穗扭头看向案上的兰花,只是侍弄花草的那人,从始至终未曾露过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重度感冒,一度想断更,但是不舍得,熬了好久肝出来了,希望喜欢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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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活的小胖子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032() 
刘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整个东宫跟着人仰马翻; 皇后颇不耐烦的看了几眼殿内跪着的妻妾; 刚一起身,却是眼前一花,旁边的嬷嬷连忙搀住。

    熬了一宿,皇上已然回了宣政殿; 益州和林城早些时候传来密训; 几个肱骨大臣拟了折子,等着最后的定夺。

    东宫除沈穗穗外; 杜良娣; 周良媛还有胡奉仪,全都去了宁寿苑祈福,脱簪素面,唯恐这个时候冲撞了皇后; 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晚娘看了眼凉透的茶水; 已经第五遭了,沈穗穗从半夜到现在; 滴水未沾,本就清瘦的身形,此刻更是楚楚可怜。

    皇后抬眼,似乎叹了口气。

    “穗穗; 你过来。”

    沈穗穗上前,挨着皇后低眉站立,她的手被皇后那双保养得当的柔软包裹; 温润紧实。她动了动唇,皇后的眉眼间带了疲惫,红血丝布满了黑眸,一夜苍老。沈穗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转过头,看了眼躺着的赵胤。

    他唇色发白,眼圈乌青,就连手指都是枯弱无力的垂在身侧,没有一丝生气。他向来都是灵动跋扈的,沈穗穗胸口有些疼,回头,看见窗外闪过一道影子。

    “穗穗,本宫的儿子,本宫清楚,他心里头疼谁,在意着谁,本宫看的门清。他虽然与你咋呼,可。。。。。。这次,若他醒不过来,皇上,大约会有其他打算。”

    晚娘看了眼周围,宫女都退了下去,殿内只余她在,当即额头出了满满的细汗,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沈穗穗没吱声,易储是大事,更何况赵胤还吊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匆忙。她不明白,皇后此时提及易储,究竟怀了怎样的心思。

    “穗穗,我知道你委屈,只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如若胤儿真的醒不过来,那么,你必须将沈良娣的孩子,当做自己的骨肉来抚养。你是太子妃,要有容人之度,哪怕他只是个未出生的孩子。。。。。。”

    夜风在一个肃清的日后再次来临,沈穗穗做梦都不会想到,皇后苦心孤诣的背后,竟然隐藏了皇室一个如此荒唐的丑闻。

    清秋殿的烛火摇曳不定,如同沈穗穗那颗慌乱无依的心,浮萍般飘来荡去,寻不到一丝慰藉。

    她摸了摸赵胤的脸,冰凉湿滑,晚娘和其他人都下去了,刘太医给他喂了千年参汤,又行了针,只说若能晨时苏醒,便还有得救,若不能,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药可医。

    自然,后半句话,是在皇后走了以后,他与沈穗穗私下密谈的。

    皇后如今焦头烂额,甚至已经打了未出世孙儿的主意。皇上少子,如今后宫仅有几个没出嫁的公主,赵胤无兄弟。沈穗穗着实不明,她为何会这般慌张。

    韩初进来的时候,沈穗穗正在对着赵胤发呆,他走路没动静,瞥见床上那人的时候,神色凛然,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些。

    “你要做什么?”

    沈穗穗站起身来,膝盖因为折了许久,有些生疼,她看着韩初,眼里是陌生而又坚定的阻拦。

    “杀了他。”

    韩初已经站在沈穗穗跟前,他身形高大,将沈穗穗整个人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头,显得压迫而又诡异。

    “理由。”沈穗穗很冷静,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初,那人表情有些痛苦,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是看向赵胤的。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理由,韩初。”

    沈穗穗的声音有些压低了的撕裂,如同摩擦着砾石,强忍痛苦之后的宣泄。

    “你见过他,我便会告诉你理由。”

    韩初无动于衷,那双眸子变得更加阴冷,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是所谓的大义,还是包含了个人情绪的偏执。手里的刀柄被他握的咯吱作响,一阵风吹灭了案上的烛火,只剩下阴霾混沌的烟尘。

    “你不能杀他,韩初。我跟你最后警告一次,除了我,任何人不能杀他,哪怕他真的与贤汝书院纵火一事有关,那也是我亲手解决,而不要假你之手。”

    韩初听得见自己心底的失落,曾几何时,她只会偏袒一般对着自己笑,恃宠若娇,有恃无恐,而现在,她悉数收回,全都赠与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叹了口气,他拽着沈穗穗,悄悄避开宫人,从僻静甬道曲折迂回,最后落到一处殿门前。

    扑鼻而来的梨花香气,丝丝甘甜,门推开之后,韩初将她让了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口的白梨树下。

    她第一次在夜里看见满园的梨树,迎了月色的梨花,如同下了一场白头的大雪,美到让人窒息。遥遥树上,挂着一个人影,穿着暗色的衣裳,形如鬼魅。

    若不是他腰间的玉佩时不时泛着亮光,兴许沈穗穗不会察觉,那里何时藏着一个人,正暗暗地窥探自己。

    “八叔,你要在上面谈?”

    沈穗穗定了定神,声音不大,却惊起了墙头的野猫,发出令人面红的声音,随即扒着瓦片逃也似的窜了。

    赵恒直起身子,荡着两条腿俯视下面仰头的女子,她煞是好看,尤其映着这般皎皎月色,梨花相继飘落,如梦似幻。

    “你与我母妃很像。”

    沈穗穗翻了个白眼,却听赵恒继续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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