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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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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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鲲拿起钢勺,咔的一下反勺盖进自己的餐盒里,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个热闹法?你不会想和我们夫妻俩挤一间?我可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程金戈急了:“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话还没说完,陆鲲的眼角余光飘过程金戈的脸,端着餐盒转身向位置上走。

    程金戈望着陆鲲的背影,自顾自轻声呢喃道:“真不友好,我还没没说完我就是想和你们住一个旅馆而已。”

    两人男人一前一后回到座位上。

    吃了没一会儿,餐厅里闯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冲到徐白他们隔壁桌,操起一个餐盒就往一个女生的头壳子上敲。

    大汉十分生气地对着女孩骂道:“老子好吃好喝伺候你,竟然背着我偷男人,我今天弄死你们俩!”

    一时间,哭声,叫喊声,求饶声混成一团。

    隔壁桌上原本和女孩坐在一块的男生和找过来的大汉打成一团。

    徐白他们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殃及池鱼。

    几个餐盒全被大汉抽了去,砰砰砰砸在女孩和男生的头上。

    许多吃饭的住客全吓得跑出餐厅,老板娘不知所措的惊叫着,喊来了老公一起劝架。

    可场面哪里控制得住。

    大汉竟然冲进厨房抢走了菜刀,对着自己的女友和女友出轨的对象扬刀欲砍。

    女孩子跑到了陆鲲那桌,许是瞧陆鲲身形高大,她面色苍白的求救道:“救命!”

    这时大汉又冲来,脸上狰狞扭曲,高高地举起菜刀,像是下一秒就会劈碎女友的头颅。

    寒光乍现间,大汉握刀的手腕被程金戈捏住,大汉两眼一翻,像一坨猪肉猛砸在地上。

    陆鲲和徐白全都一怔,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程金戈一手握着从大汉手里夺下的菜刀,一手紧紧握着烟盒大小的电棒,狠狠咽了口唾沫。

    徐白和陆鲲两人对望了片刻,都不由想到昨晚梁栋也是被这种东西击晕,然后一脚踢下山的。

    民宿的老板娘报了警,剩下的事都交由警察来收尾。

    陆鲲他们三人都没了继续吃饭的性质,走到餐厅外宽敞的木板路上,扶着栏杆,目光望向远处的群山。

    陆鲲点根烟,咬紧烟头,什么也没说。

    倒是程金戈像是很心虚,对他们解释道:“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所以买点防身的东西,没想到今天真巧,竟然用上了,刚才还真是惊险啊。”

    陆鲲侧过头,目光深奥地瞧一眼他:“是。真巧。”弹了弹烟灰后,陆鲲掏出手机,认认真真地把之前程金戈打过来的号码存上名字:“今晚你别住这了,我看刚才闹事的人像个社会人,你电了他,万一他回头对你滋生报复你会有危险。一会儿我去看个朋友,等晚点我们换哪个住处打电话通知你。出门在外,遇上老乡不容易,应该互相照应一下。”

第155章() 
在一旁静静听着徐白发觉陆鲲对程金戈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也意识到了些什么,搭腔道:“是啊,我看那大汉不太好惹,晚上你还是和我们一道吧。”

    程金戈丝毫没发觉两人的话有什么问题,感动得都快哭了,连声说:“好,好,你们记得给我打电话。”

    陆鲲扬唇,毫不显山露水地礼貌道:“会记着。”

    微风吹拂过脸颊,也快速燃烧着香烟,烟气顺风而行,一直往程金戈那飘。

    程金戈捂着鼻子,像是很受不了烟味。

    陆鲲一撇眼:“你不抽烟?”

    程金戈说:“我不会抽,我爸也不抽,所以闻不惯烟味。”

    陆鲲掐了烟:“你爸也是河北人?现在住河北吗?哪个区域?说不准我们离得不远,要是的话,等回去了河北,我们也好串个门,没事一起热闹热闹。”

    程金戈一时有些难过,眼神暗淡道:“他没有生育能力,是个光棍,我是小时候被领养的。前年我爸外出时遇上酒驾的司机,他命不好被大货车撞死了。”

    “哦。”陆鲲拖了长长的调子,最后说句:“抱歉。”

    程金戈摆手:“没事没事。”

    陆鲲没再接这个话题说什么,抬手看眼手表对徐白讲:“去把房间退了,然后一起去医院看梁栋。”

    徐白点头,甩着马尾辫,一路小跑去民宿的吧台退房卡。

    下午十二点半,徐白和陆鲲打车赶赴医院。

    出租车后排,徐白眼神飘忽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鲲伸出手臂,揽住徐白的肩膀:“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徐白回过神来:“我是在想,程金戈这人怪怪的。他好像很好奇我们的工作,而且非常努力的想要接近我们,这种感觉不太好,但他整个人看着又不像是什么坏人。”

    陆鲲宠溺地瞧了她一圈儿:“丁烈像坏人吗?”

    “”

    陆鲲捏了捏徐白的下巴:“真正成功的坏人可以隐藏在人群之中,而那些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心术不正的,那是功夫还没修炼到家。”

    徐白紧住眉:“所以程金戈如果的确在有意接近我们,今天他的表现有可能和丁烈一样出于伪装?之前老板娘说,他入住的时间和我们差不多,比我们稍晚一点点。那就是说,他入住的时间也是在清晨,这挺奇怪不是吗?其实我倒是希望这猜想只是最近自己太敏感紧张了。”

    陆鲲瞧着徐白一副余惊未退的模样,有些内疚。

    这几个月来,徐白身上发生过太多事。

    不管是外因还是内因,都不得不让这个女孩变得战战兢兢。

    一时心疼,陆鲲猛然扣住徐白的后脑,两人的额头就这么轻轻地触碰到了一起。

    陆鲲低着声音说:“程金戈到底是有意接近还是碰巧和我们遇上,时间会揭晓的。至于他是不是伪装,再看看吧。你尽管放轻松,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个高儿的给你顶着。”

    两人的呼吸胶着,炙热地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徐白是真的能体会到陆鲲对她的爱,像海一样深,也像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川一样坚固。

    徐白轻轻推开他:“今晚我们住哪?”

    陆鲲说:“等天黑了,随便找一家干净点的住。”

    徐白说了声好。

    陆鲲伸出手,一路上都与她的手紧紧相牵。

    抵达医院后,原本还担心梁栋这厮会不会闷得慌。

    可推开病房的门后才发现他们的担心实在多余。

    他穿着病服躺在床上,一边挂着消炎盐水,一边和隔壁的老头子聊得正欢。

    一瞧见徐白和陆鲲到了,梁栋指指他俩:“你们可算舍得来了。我一个病号还得自己叫餐吃午饭,你们也不赶点给我送个饭。”说罢,梁栋又望望他俩空空如也的双手,语气更抱怨了:“怎么两手空空的来,你们这是诚心瞧病号的吗?”

    陆鲲和徐白都被梁栋的模样给逗笑了。

    走到床边拉开木凳子坐下。

    陆鲲毒舌道:“你的准媳妇儿不也在黑龙江吗?你怎么不让她给你送饭?床边人都使唤不上,还想使唤我。做梦吧你!”

    梁栋一时被怼得变了脸色,咽口唾沫把脸一撇:“别提了。这事儿我正心烦呢,他那个完蛋大哥,背着她从医院跑出去了,到这会儿人都不晓得在哪呢。你说他驾了个石膏腿,一个人能上哪去?撒尿都站不稳吧?手机也关机了。佳影没办法,只能四处去找他去了。以前老家的朋友啊,亲戚啊,佳影都准备找一圈看看。要是实在找不到人,到了时间怕是只能报警了。要我说,报警什么的压根就不需要,他哥那贼样,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听到这话的徐白,脸色一僵。

    她倒是知道卢阅平可能在哪。

    医院都有规定,不许抽烟也不许喝酒。

    按照卢阅平的性格,肯定住不惯,这会儿他八成还在上次那旅馆里住着。这事她没办法讲,只能当个哑巴,再者说,梁哥说的一点不错,哪怕这会儿瘸着,以卢阅平的生活能力一定能想法子解决生活里的小问题,不然他哪有办法去酒店约她。

    一记深呼吸后,徐白不由捂住自己的小背包,隔着皮质,很精准的找到了放u盘的那个隔层,将手掌覆在上面。

    晃神间,梁栋痛叫一声,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吼道:“陆鲲,别别,我这疼着呢。”

    徐白一看,是陆鲲捏住了梁栋受伤的地方,下狠劲按了按。

    藏着心头隐约的不安因为这个画面暂时忘却。

    徐白笑出来:“你少欺负梁哥,他好歹是个四十岁了还能滚下山的人。”

    听见前半句还露出欣慰表情的梁栋,在听见徐白说的后半句后,整个人差点石化。梁栋气得指指他俩,骂句:“好一对狗男女。变着法来数落我。”

    “狗什么?”陆鲲又换了个伤处狠狠按。

    梁栋疼得冷汗直冒道:“狗男女狗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造地设你丫的放手!是真疼!”

    一时间病房里笑声不断,隔壁病友也乐开了花。

    梁栋委屈地说:“导师不都下达第二项工作了吗?你俩还耗着做啥。事先说好啊,我已经受伤了,我可参加不了。”

    陆鲲收起开玩笑的劲,正了正坐姿说:“都是些皮外伤,我今天过来就是来接你出院的。这次要和当地一些部门打交道,这你比较在行,我可缺不了你。”

    梁栋张大嘴:“我说陆鲲,虽说在所里你地位比我高,但不带你这样的啊。老梁我才死里逃生,这落了一身的伤啊,你不让我好好休养,还想炸开我的最后一分余温啊。”

    陆鲲笑出来:“导师说了,你会受伤是因为警惕性不够,所以住院的费用所里不报。不信自己打电话问伏中译。”

    梁栋脸色僵硬,瞧见盐水正好也挂到了底,猛就拔了枕头用手按住,一脚抖开了雪白的棉被,急吼吼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出院啊。”

    陆鲲微笑不语。

    梁栋加重语气:“出院,赶紧的。”

    下午时分,三人走访了一些人。

    从他们口中,陆鲲得到了不小的收获,这事全赖梁栋自来熟的性格。

    往往这些工作,梁栋在所里很是出类拔萃。

    到了傍晚,三人回到梁栋受伤前住的酒店。

    徐白和陆鲲要了一间房。

    登记完身份信息,陆鲲拨通了程金戈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了,并称晚点到。

    陆鲲和徐白拿了房卡进房间。

    陆鲲一望镜子,浅浅的胡渣好似雨后春笋似的正欲图往外冒。

    徐白知道他想干什么,从洗漱框子里找到一次性刮胡刀,拆去了外面的塑封袋,一丝不苟地摆放在陆鲲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是极小的细节,可陆鲲仍然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暖。

    他没说什么,拧开水龙头,往脸上猛浇了几把水,随即双手接在出水口,捧了一把水后,扑向了镜子。

    镜子里清晰的男女瞬间变得模糊不已。

第156章 你到底是谁() 
徐白瞧着站在镜子前的陆鲲。

    这会儿他冒着胡渣,以前还算白皙的肤色因为工作原因成了健康的古铜色,清秀的身材变得肌肉分明,可徐白就是爱看,不管怎么都爱看。

    镜子平面上的水完全向下流淌完毕,又渐渐有了映照力。

    陆鲲在脸上打了些许清洁用品,指腹打出泡沫后,拿起了徐白给他拆封好的那把剃须刀。

    男人的下巴一抬,刀片擦过皮肤,有轻微的呲呲声响过。

    几分钟后,陆鲲快速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

    “干净多了。”徐白说。

    陆鲲笑笑,捏住她一侧的脸颊,满眼都是宠溺的神色。

    陆鲲松手后,徐白揉了揉自己的脸,嘟嘴道:“这眼神我快被你瞧化了。”

    陆鲲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徐白心头一暖,她笑笑,吐槽道:“很多男人都喜欢这么说,什么几十年如一日的爱你,最后还不是扯淡的。”

    陆鲲却很认真地说:“他们的名字又不叫陆鲲。”

    徐白被逗得开怀大笑,脚步无意识地向前,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腰。

    生活有时候很公平,它让徐白失去了亲情,但却让她拥有了一个最好的恋人。

    陆鲲在徐白的后背抚摸了几下:“以后只要你想要的,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徐白是多么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间,定格在这个暖人心脾的日子里。把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抛到脑后,只有她,只有陆鲲。

    他们相拥了很久,就好像谁也不舍得太快结束这个拥抱。

    再后来,他们默契十足的接吻,从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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