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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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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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男美女站一块,难免引人注目。

    徐白询问村民的举动惹来了注意。

    有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向着他们走来问道:“你们是?”

    陆鲲一挺背,淡淡报上名号。

    那人一惊,指着他:“河北考古所那个陆鲲?”

    “嗯。”陆鲲眼一合。

    黑皮肤招呼上队里人过来,礼貌地和陆鲲一一握手,很惊奇地问:“久仰大名,陆博士可谓是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播。你师傅最近好吗?”

    “他很好。”陆鲲少言,几乎没有废话。

    “对了,陆博士怎么来了?”文物局有人挺警觉。

    毕竟是地方性的东西,文物局近些年对文物保护得相当严谨,并不希望别的地方性考古所也过来横插一脚。

    陆鲲深谙这个道理,只说:“我老婆的亲戚是这里的村民,听说这边在勘探,就过来瞧瞧。职业病,见谅。”

    文物局的人这才放下防备,笑道:“原来是这样。”

    站在一旁的徐白其实早憋不住了,上前一步问:“这地下是什么遗址?”

    文物局的人说:“不是遗址。而是”

    ——

    河北。

    不古传媒。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正在闭目养神的丁烈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短暂的笑意。

    “请进。”

    门被扭开。

    一个身穿花色衬衫,头顶大帽檐,卡着大墨镜的男人走进来。

    丁烈抬手,轻微动两下。

    带客过来的前台小姐就退身出去,关上门。

    丁烈起身,将办公室所有的百叶窗都放下,斯文儒雅地邀请徐三多坐下。

    丁烈递上茶水,很快坐在了徐三多对面。

    徐三多摘掉眼镜:“你可真是大忙人,想跟你见一面越来越难。”

    丁烈笑笑:“师傅,正经生意还是得做,要是账做的不好,到时候我也随时可能被查。”

    徐三多举起被子喝口茶:“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怎么会放心把钱放你那。现在谁不知道你不但喜欢做慈善,为人还谦逊随和。每一年你都有办法把账目做得清清白白。”

    “还不是师傅信任我。这公司可是我开的,万一出点事我自己也倒霉。当然要处处小心。”这时丁烈拉开抽屉,随便拿出十几叠现金摆在桌上。

    徐三多抬眼:“你通知我来就是给我这些?眼下我还不缺钱。”

    丁烈说:“师傅你可能误会了。”

    “嗯?”

    丁烈说:“这里一共十五万。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徐三多的眼一眯,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买条命。”

    “谁的命?”

    “老三媳妇的命。”

    徐三多浑浊的老目中闪过一丝震惊。

    “老三怎么你了?”

    丁烈看了会徐三多,鼻腔里喷出一抹笑,他身子前倾,低声对徐三多说了许多话。

    徐三多听完,皱巴巴地脸上布满阴云。

    丁烈挺直背:“卢阅平今天能做老三还不是阴差阳错。可他为人到底还是耿直了些,少了点真正的狠戾,加上他对徐白那份心,早晚都会给师傅你捅娄子的。如果这时候他老婆死在自己那帮兄弟手里。你说他会怎样?”

    徐三多狠狠吸口气,声音苍老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几个人,制造出他兄弟弄死他老婆的假象?为什么这么干?”

    “这样一来不但能削弱老三自己的势力,还有可能激发他绝对的狠劲。”丁烈点燃一支烟:“师傅,老三必须是一头狼。他只有变成了真正的狼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你很清楚,我有这个公司在,大多数事都不方便出面。老二癌症死了,早成了一堆白骨。至于陆鲲,师傅也看见了。哪怕忘了自己是谁也并不好控制。眼下真正能为师傅办事的只有卢阅平。试想一下,兄弟反目,妻离子散,他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样的人才能全心全意地站在师傅这边,且没有半点退路。”

    徐三多拧眉:“老三的本性我还是知道的,师傅不想真对他这么绝,再说那个女人和那几个兄弟跟着老三也一点没碍事。”

    丁烈的蓝色镜片折出淡淡的光,他薄唇浅勾:“只有我才是和你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人,也只有我是永远不可能背叛你的那个人。你如果出点事,我这家公司,我苦心经营的形象,我这个人!都会随你一块完蛋。当然,今天我说的这些只是建议。如果师傅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大可以不必听,我只是在为师傅着想而已,就当是我多话了。”

    徐三多皱眉想了很久,没说什么。

    可临走前,老人皱巴巴的手最终把桌上现金一叠一叠塞进公文包。

    徐三多走后好一会儿,丁烈才从办公桌下的一个长柜里取出一只青铜炉,仔细放在手里瞧着。

    他用手指轻弹了一下炉身,嘴里喃喃道:“这东汉的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怎么瞧不出什么来。”

第119章 高难度‘剧本’() 
丁烈左看右看,拿着炉仔细端详许久后把它装进一个大包,又暂时塞进了保险柜。

    一小时后,他接到徐三多的电话。

    听了几句后,丁烈的嘴唇划过浅薄的笑,随即离开公司。

    又是北门的瑶光茶楼。

    和上次约卢阅平约的是同一间。

    丁烈独自坐在里头,让专门为他斟茶的服务员离开。

    他摘掉眼镜,一丝不苟地折叠好,放在一旁。

    缓缓捏几下山根后,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飘满整间屋子。

    窗外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桌上放着一颗金属质地的菩提树摆件。

    叶子脉络分明,做工也极其精湛。

    丁烈用手轻轻抚摸着菩提树的金属叶片,指腹擦过之际,质感极好。

    一刻钟后,有人敲门。

    丁烈晓得自己约的人到了,重新带上眼镜,顺带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领口和色泽沉重的金属袖口。

    “请进。”

    一声令下后,移门被个中年男人移开。

    伏中译风尘仆仆地进来,扫了扫头上的几颗小雨珠问:“请问是丁先生吗?”

    丁烈礼貌勾唇,向他伸出手:“我丁烈,您请坐。”

    伏中译点点头在对面的位置坐下。

    伏中译说:“刚下雨了,路况不是很好,我来晚了,真对不住。”

    丁烈亲自为他斟茶,儒雅地笑道:“是我早到了。秘书帮我联系到了伏老师,他调查后发现您不仅是考古所的坐镇专家,还是地方文物保护机构的会长。看来这次我是找对人了。”

    伏中译的身边泥腿子较多,过分儒雅有气质的人他一直接触的不多。

    而面前的丁烈,恰是伏中译自认难以驾驭的类型。

    伏中译拿起丁烈斟好的小茶盅喝了口说:“丁总,既然来了,我们就开门见山说吧,我想你的时间应该也挺宝贵的。”

    丁烈笑笑:“好,我欣赏爽快的人。”

    他从皮夹里取出一张支票,推向伏中译:“这是一点心意。”

    伏中译低头,再三确认支票上的数字后,傻了眼。

    “这”

    丁烈十指交缠:“我有个朋友在你们所上班,前一阵和她一块吃了顿饭,相谈甚欢。这几年我也捐了不少钱给一些慈善机构,今年我想对文物保护事业尽一分绵薄之力。这些钱可以给协会搞研究,或者用作购买国家文物财产,让文物归于国家的资金。”

    伏中译整颗脑袋都是懵的。

    他又低头敲了敲支票,反复确认后仍旧不太敢相信地问:“一个亿,都是文保机构的?”

    丁烈笑笑:“嫌少?可我已经尽力了。”

    伏中译着急摆手,一脸不可思议:“不不不,是难以相信这么多钱您说捐就捐了?”

    丁烈的举止大方得体,喉咙里喷出一串低沉的笑后才说:“如果要感谢,你该感谢我朋友,是她让我对文物保护这块有了兴趣。”

    伏中译这才想起来问:“丁总你朋友叫?”

    丁烈勾唇:“徐白。”

    伏中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徐白是丁总朋友?”

    “有什么问题吗?”丁烈假意皱起眉头。

    伏中译摆手,若有所思道:“没什么。她是我们所里的工作人员,就是刚进所没多久。真没想到她的交际圈竟然这么广阔,连丁总这样的上流人士也认得。”

    丁烈抬手抵了下镜片:“对我来说,钱捐哪都是捐。做善事嘛,不分途径也不分大小。小时候我妈老教育我,好人有好报,多做点好事准是没错的。特别像我们这种开公司的人,做善事有时候就是图个心安,行善积德下希望事业能好好发展。心里作用也是作用。不过这笔钱必须要以正规途径入账,我会严密监督。”

    “是,是,一定是正规途径。“伏中译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又问:“丁总和徐白交情很深吗?”

    丁烈喝口茶,笑出来:“就是普通朋友。据我所知她已经结婚了,交情深用在男女身上可不一定是褒义词。就是觉得文物保护挺有意义的,顺手捐点。”

    放下茶杯的动作都悄无声息。

    再后来,两人闲话家常了一番。

    聊天的过程中,伏中译发现这个年轻人素养极好,且历年来向各个机构捐出的款项总额也相当惊人。

    伏中译觉得,这年头饮水不忘挖井人的年轻人早已不多了。

    收下支票时,伏中译起身与其握手:“丁总,这次的事我一定会专门写一篇报告交给报社的朋友,让他们大肆赞扬你的行为。”

    丁烈也起身,握住伏中译手的同时故作严肃:“千万不要。如果伏先生要这么做,钱我可能就不愿意捐了,我捐钱不是为了名,是真心实意的想做点好事罢了。”

    伏中译没再吭声,点点头。

    临走时还特意多看了丁烈几眼。

    他举止大方,表情自然,言行也时常在点上。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个极其优秀的人。

    可不知怎的,伏中译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是有野心的。

    但转念一想,年纪轻轻能赚这么多钱,生意场上的残酷和恶性竞争本就屡见不鲜,纵然他平静的眼神下有野心也似乎很合常理,不然怎么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想到这些,伏中译也没再多疑丁烈这个人。

    拿到支票的他,脚步匆匆,心情也挺不错。

    移门拉上后,丁烈回到座位。

    他从兜里掏出一次性的湿纸巾,将与伏中译握过手的手掌一寸一寸擦拭干净。

    伏中译走后没多久,他就包下了瑶光茶楼晚上和午夜两个时间点的所有包间。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包间里,静静等待夜晚的降临。

    等待的过程里,笔记本电脑被横在桌上。

    他如往常一样打开某个对话框,敲下一串字符后,没多久就有视频弹进来。

    屏幕里是个长相猥琐的三十多岁男人。

    通过网络见到丁烈的脸时,男人露出哈巴狗一样讨好的笑容说:“丁总好。”

    丁烈面无表情:“她今天过的怎么样?”

    对方说:“今天她早上九点在婆婆的陪同下去了母婴店,买了两罐奶粉。十点半和婆婆一起回到了家。下午一点她和婆婆把孩子抱去了公园玩。丁总,你也知道这两年她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有时会在没有陪同下抱孩子上街。她老公虽然是个残废,但对她倒是一直挺好的。”

    丁烈发现视频里自己雇了六年的私家侦探这会儿背景在it公司的大楼下,便问句:“昨天交代你的是顺利吗?”

    “顺利,很顺利。丁总啊,他虽然是个博士,但很多企业根本就不缺人才。现在学it技术的人又多,要不是你一直在背后帮他,他一个残疾人怎么会从员工一直跳级晋升。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今天下午三点的例会一开,这残废已经拥有他们公司百分之5的股份了。”

    丁烈没说回答什么话,关掉对话框后将笔记本合上,塞回电脑包。

    对那个女人他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安稳和舒畅,不需要出去工作,更不用陪着丈夫为五斗米而折腰。

    这种复杂的感情演变到了今天或许早就不再是什么爱情。更多的,是丁烈心中对她的一份亏欠和难以倒回的遗憾。

    当天晚上八点半。

    胖子正和陈柯他们一块喝酒,中途拿起手机时,发现有个头像十分清纯美丽的姑娘加了他微信。

    胖子眯着眼点一支烟。

    确认通过后,胖子没急着问她是谁,粗壮的手指不自觉地点进了女孩的朋友圈。

    一张张美丽的照片刺进胖子眼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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