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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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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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无奈,安慰一声:“横竖有他的造化在。”

    谢中堂正要推了流熏上前谢罪,端妃已拉过流熏说:“这孩子,口直心快,却说得句句是理。诤友难觅,皇上常说,当年身边的至宝就是谢中堂、江大人等几位诤友伴读。如今,馨儿亏得你搭救,日后得空,就常进宫走动吧。”

    端妃果然是个大度贤德的,一旁的怡贵妃原本幸灾乐祸正要对流熏落井下石,忽听端贵妃如此深明大义的言语,也被噎堵得无言般目光呆滞。

    端贵妃忽然正襟跪拜在皇上脚下恳请:“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看熏儿这孩子实在喜欢,可否皇上开恩,容臣妾收熏儿做义女,随意出入宫廷,给臣妾和馨儿作伴。”

    一句话莫说是怡贵妃和满堂大臣诰命,就是太后都露出惊色。

    皇上一笑云淡风轻道:“有功则赏,本该如此,谢流熏救了馨儿,又同爱妃和馨儿有缘。如此,朕就赐她为孝敏郡主,日后常来宫里陪伴爱妃和馨儿解闷吧。”

    流熏一听,惊得瞬间没了主张,反是牛公公在一旁惊喜地敦促:“谢大姑娘,还不叩谢皇恩。”

    谢祖恒面带犹豫,流熏忙跪拜谢恩,心里不由想,谁想因祸得福,竟然歪打误撞立了一功,竟然被封为郡主,日后她在府里的地位更是不同了。

第146章 荣归() 
怡贵妃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却无从发作。

    原本她已将流熏堵去了绝境,就差皇上开金口遣这谢府才女花魁出塞和亲,就此解了她心头只恨。谁想此事半途横生枝节,一场走水的意外,顽童大闹了殿堂,反是搅乱了眼前的局面,让这谢流熏得以逃脱不算,还因救了十公主而被皇上封为郡主。

    怡贵妃幽幽地打量一旁面容安祥的端贵妃,分明这女人有意同她过意不去,或是落井下石!

    只是有六皇子的败局在眼前,她母子如今失势,她也不敢太过咄咄逼人。

    眼见那谢流熏盈盈含笑接受众人的恭贺,怡贵妃心头又恨又妒,心中暗横一把刀,心想看你逃出宫廷,还能在谢府蹦腾几日!

    流熏出宫时,恰听哗啦一声,漫天恰是霓光溢彩、烟花璀璨盘旋腾空,火蛇直冲天际,炸出百花争艳,忽而化作千万盏小灯点亮夜空。空气中透出些凉寒,夹杂硫磺硝石的气味,反令人闻得振奋。她拥紧斗篷,探头向帘外看着。轿子摇摇晃晃的已出了承华门,就见一匹白马掠过身边,低声叮咛:“熏妹落下轿帘,仔细烟花灰子迷了眼。”

    流熏心头一动,抬眼望去,白马上英伟魁梧的少年恰是表兄景珏,原来他一直在身边默默护送。

    忽然嗤的一声响,烟花腾空而起,“啪”的一声爆响在天边炸开一树树玉兰花,那美丽的光焰恰映亮那张俊朗的面颊,含笑打量她一眼,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去。

    回府,流熏仿佛如得胜还朝的勇士。

    一见流熏归来,众人拥了她向内,嘘寒问暖一番。

    小姑母谢妉儿更是关切的挽着她的臂担忧道:“听闻你在宫里遇险,可是吓到姑母了。如何?听说那神台坍塌,把个六皇子从天上跌去地上吃个狗啃泥?就是连封家都受了皇上的申斥?”

    流熏淡淡一笑露出几分惊魂未定说:“熏儿只顾了一时惊吓,竟然什么都不曾看到。待晃过神儿来,都已经出宫了。”

    噗嗤一声,小姑母身后的方春旎笑出声来,打趣道:“熏儿呀,怕只记得玩闹了,她还懂得什么?”

    一脸笑意温煦,小姑母谢妉儿拉住流熏上下打量了取笑说:“皇太后说,咱们家熏儿是个百里挑一的,赞口不绝呢。”

    “老祖宗真该入宫去借机给咱们家熏姐儿求一段姻缘。”谢妉儿趁了众人兴致勃勃凑趣地戏问着老夫人。人人皆知宫里风云突变,六皇子一党失势,波及推举他的文武百官。反是谢府在这场立储之争中立场中正,波澜浩荡的关头坚持保举被冤枉的废太子,一场惊变波诡云谲中,证明了废太子是被人处心积虑的镇邪丧失心智才行为乖觉怪异。如此朝廷格局突变,封家为首的六皇子的追随者失势,反是谢府依旧稳如泰山,做了朝廷的中流砥柱。

    府里逃过一场浩劫,而大小姐谢流熏恰是一场宫中惊变的见证人,深受皇上和太后嘉许褒奖赐封为孝敏郡主,在府里更是人人将她捧若明珠。

    谢妉儿一味拿流熏的婚事取笑,羞得流熏直甩她的手,怪她不正经。

    谢妉儿却兴致勃勃地拿腔作调说:“听说呀,太后娘娘如今正忙得不亦乐乎。要为太子选良娣,又要为皇上物色出塞和亲的美人,还有,那忠孝王世子如今也借机趁火打劫,央告了太后娘娘赐婚,看上了封府的二姑娘。”

    封家的二小姐?流熏眼前浮现出那浓艳如桃李的女孩的模样,倒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听说继母封氏一直在设法促成封家二小姐同赵王府的婚事,赵王府世子妃的身子似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那忠孝王世子人送绰号‘呆霸王’,京城四大恶少之一,谁家的女儿嫁给他可不是作践了?”谢妉儿心直口快地说。

    老夫人叹气说:“话虽然是这个理儿,可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有多少婚事可以自主的。太后娘娘也熬不过,才开个口,那怡贵妃就跪地哭求不肯的,毕竟是她娘家侄女,太后娘娘左右为难呢。”

    这才是树倒猢狲散,如今怡贵妃连自己娘家的侄女都保不住了?

    流熏心里一沉,像她这样的名门闺秀,能盼望到一门好姻缘,寻个疼惜自己能白首同心的丈夫就是今世的福分,还能指望什么富贵荣华吗?前世里,沈孤桐入赘,她不知给祖母出了多少难题,想来心里有愧。

    封氏在一旁本是端着一脸温意僵持的笑容无语,她娘家在六皇子夺嫡的风波中翻船,如今她更该深居简出,谨言慎行。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便是谢妉儿肆意挑衅的话她都故作不查。

    “熏儿,你还好吧?”方春旎执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她的面颊,“你的脸,是救火时划伤的吗?”

    流熏这才觉得左颊微痛,用手摸摸,猜是扑倒公主时划伤。

    “等会子去我房里,我给你涂药清洗,莫落下疤痕了。”方春旎依然是那么端庄大方,令人观之可亲。

    她不过在宫里展露头角,如今府里已经是全府惊动,欢欣鼓舞一般,仿佛是大喜临门。

    “姐姐”她身后的谢舞雩依旧紧紧牵着她的衣袖,抽抽噎噎的惊魂未定,眸光呆滞。人群中见到了母亲二夫人付氏,谢舞雩才哇的一声惊哭,扑去母亲付氏怀里。

    相比宠辱不惊笑若春风和煦的流熏,谢家姐妹都逊色许多。

    “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旁谢展颜不忿地甩话,虎视眈眈地瞪着流熏,恨得咬牙。她在丫鬟们搀扶下一瘸一拐狼狈走过,是因楼上起火时急于逃命,同几位佳丽争路推搡绊倒,跌破了腿。恰见流熏一步登天,更令她嫉妒恨恼。

    封氏行在人后,面色怏怏,只推说晚膳吃得油腻堵了心痛,早早的回房歇息去了。

    流熏心知肚明,封氏如今又受重挫。原本期待谢展颜能飞上枝头攀门皇亲,谁想六皇子突然落马,让她娘家封府陷入窘境,还险些让女儿被选去和番。她盼望已久让女儿飞入宫墙的机会,就如此烟消云散,便是那太子良娣之位,自己的女儿都无望,而偏偏流熏唾手而得,还仿佛不屑一顾的样子,封氏心里的嫉恨怨怒在心里交织,更是难以自抑。

第147章 各怀鬼胎() 
丫鬟雨蕉过来扶封氏,轻声说:“太太,谁能保谁日日走得稳,还是要看各自日后的造化呢。”她瞟一眼远处流熏的背影,眸光里冷冷的。

    封氏唇角勾出一抹难言的笑意,低声叹息:“宫墙深似海,哪里就是那么容易来去的。但愿她不要崴了脚,丢了小命!”那抹阴阴的笑意更甚。

    众人前呼后拥地推着流熏一路送去祖父的养浩斋外。

    流熏定定神,扳倒怡贵妃和六皇子出宫回府就觉得得胜还朝一般的欣喜,却要在祖父面前做出几分端庄平静的样子来。

    见到祖父,流熏敛衽躬身徐徐福了一福,就被祖父搀起道:“熏儿,果然不愧是我谢家的女儿。若我谢家的子侄中有一个半个有你这般勇气的,老夫就欣慰了。”

    看来祖父早听宫内有人传信,宫中发生的事儿怕都悉知了,虽然言语平静,只是眸光里掩饰不住的对她的怜爱,颇是满意地赞着:“熏丫头,你此番功劳卓著,彰显家门,祖父要好好的赏你。说,想要些什么?”

    流熏心知祖父指的并不是她救十公主被封为郡主,而是她点破重立太子的玄机一事,但祖父言辞隐晦,众人自当是祖父欢喜她今儿在宫里露脸得了封赏,在后面一一附和说大小姐如何的英勇,汹汹火势里临危不乱救了公主。

    于是流熏唇角一弯,露出天真的笑意应着祖父:“孙女哪里懂什么?不过是依着祖父平日教诲谨言慎行罢了。若说光显门庭,眼下哥哥就要去赴春闱,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定不负祖父的厚望。熏儿倒不指望旁的什么赏赐,只盼了爷爷多多为哥哥指点一下文章,好让哥哥早日金榜夺魁光耀门楣。”

    “那是自然!”祖父捋了胡须赞许着,“真是懂事明理的好孩子。”

    祖父爱抚地摸摸她的头说:“好孩子,下去吧。”

    眸光扫视流熏身后的众人,众人忙知趣的告退。

    流熏从祖父的眸光里窥出些隐隐的难色,父亲在一旁沉默无语,不喜不怒,若有所思。而平日懒懒在一旁的四叔却面带愁容。

    流熏已不再是孩子,她的心智经历过前世一场生死浩劫,如今重新经历那场皇子夺嫡的朝局动荡,重新体味前世里她从未去留意过的一幕幕刀光剑影,别有一番感触。

    “爷爷,您有心事?”流熏试探问。

    “下去吧。”祖父摆摆手说。

    流熏想说,她知道太子重立太子不过是权宜之计,迟早要觅一个真正的皇子。

    谢廷尧转去谢祖恒问:“祖恒,太子复位封印的大礼,皇上可是说何时操办?”

    谢祖恒看一眼流熏淡淡道:“皇上将此事交由礼部拟定。”

    谢廷尧的面色顿时阴沉,喝一句:“将相失和,朝廷之大不幸,你同昊天,不得如此!你是师弟,又是他的妹婿,理应谦恭礼让三分,逢事退避三舍。才是我谢家子弟的风范!”

    一番训斥,谢祖恒欠身受教,聆听庭训,面色上却有不服。

    流熏心知父亲同舅父的矛盾由来已久,怕是二人握手言和也难。可是如今父亲是当朝首领百官的中堂,舅父江昊天是礼部尚书官居要职,这师兄弟二人不和,却还真是一桩难事。

    流熏垂个眸说:“祖父莫要责备爹爹了,爹爹也有难处。若同舅父一家走得近了,怕是母亲心里也不舒坦呢。这几日舅母心疼哥哥,遣丫鬟送来些糕点,都被母亲阻在门外不许进入,只把点心盒子留下,人就打发了。”

    她悻悻地望一眼父亲,眼泪汪汪。仿佛父亲惧内,更是忌惮封家的势力,不敢去同江家交往。

    “糊涂!”谢祖恒才沉脸训斥一声,望见父亲谢祖恒那阴沉的脸,便敛了声色。

    谢廷尧吩咐道:“去,吩咐你母亲备一盒糕点,几样小菜,打发人给你舅父送去。就说,是老夫赐的。”

    流熏屈膝应一声“是!”心里暗喜。转念一想,她正可以借这个由头去看看舅父舅母。

    “回禀老太爷,十二皇子到府。”仆人们进来禀告,一脸诡异的神情。

    这富贵纨绔,如今可是吃足了教训。流熏暗想,就见父亲面露难色,祖父悠悠地起身说:“走,去看看。”

    “爷爷!”流熏喊一声,忍住笑提醒,“皇上有旨,十二殿下是交由爹爹好好管教规矩学礼数的,既然入了府,就是爹爹的弟子身份,只有他来拜见爷爷的道理,岂有爷爷去见他的礼?”

    话理倒是不错,谢廷尧迟疑了脚步,心领神会的望着孙女呵呵地笑了。

    “老爷,十二皇子还停驾在花厅,是用藤床抬来府里的,敢问如何安置?”管家一句问,众人才记起这桩麻烦来。

    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自然不能怠慢了。可是府里最尊贵的宅院莫如老太爷的养浩轩。可如今养浩轩的书房偏远已被谢子俊搬来住着准备科考,若是小跨院就是仆人们的宅院,不好安置。谢老太爷面露难色,这尊佛可不知在哪里供奉了?

    流熏心头一动,她担忧的是哥哥子俊,若是谢子俊搬出了祖父的宅院,就难逃继母的算计,这可如何是好?

    “爷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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