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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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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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熏一头雾水,整个人如被一棒子打懵。十五那夜,景璨是曾同她有片刻欢愉,可她们小心仔细,不曾放肆无度。如何会有如此咄咄怪事。可是,这折子出了穆王府就密封送去了宫里军机处,如何打开就是上面泼染了胭脂?

    梅子酱?流熏一惊,一把拿来仔细的验看,果然是梅子酱,更有一本上的红色的划痕是胭脂。她凑去鼻间一闻,淡淡的甜腻味道,她心中一动,忙开口争辩,“三伯明鉴,十二爷冤枉,这折子上是梅子酱,不过不是穆王府的梅子酱,可以吩咐御膳房去查,这梅子的调料共分”

    “流熏!”景璨一声断喝,声音劈裂一般,瞪视她片刻,看着愕然的流熏道,“退下!”

    他说罢,一撩衣襟跪地伏身谢罪,“臣弟之罪,凭三哥教训!”

    “景璨!”流熏惊得上前阻拦,他分明是冤枉的,那折子上的梅子酱和胭脂,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那梅子酱的味道是宫里之物,因为里面有一味清甜的白芷粉。可是偏偏景璨不喜欢那味道,她才从不用宫里的配方,而是端贵妃娘娘亲手调的梅子酱,一闻就知。而那胭脂,她的胭脂膏是自己亲手配的,清香淡雅,绝不喜那甜腻。那日景璨还赖皮的在她唇上舔舐那胭脂膏子,如何不知这奏折上的胭脂是假?

    “请家法!”景璞一抖袍襟,威严无比。景璨二话不说,吩咐同心,“去!”

    流熏急恼的还要开口,景璨头也不抬对她说,“女眷回避,退下!”

    立时,流熏满眼是泪,朦胧中,她看到景璨起身,接过同心取来的家法刑杖,双手捧了跪去景璞跟前,还如昔日那顽劣的小弟弟十二一般。

    景璨闭门不出,没有再上朝。他紧闭书房门,就是流熏都不许擅入。

    流熏在屋外,隐隐啜泣,景璨在屋内无声。

    星月满天,那月残如被天狗啃去一角。

    “十二,你看看,那月是缺是圆?”流熏隔窗叹息,依旧无声。

    流熏终于忍不住大哭道:“咱们去寻父皇,求父皇明察做主,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辛苦许久,如何就被人陷害了去?三哥太过霸道,固执不可理喻,怎么就这么委屈你?”

    “你错了,”景璨的声音隔窗传来,“三哥从来都清醒,倒是你我糊涂了。被风花雪月迷了眼。”

    “可那梅子酱和胭脂,根本就不是咱们府里的,不信你去验看!”流熏气恼道,声音提高几分。

第594章 步步惊心() 
“原本就不是咱们府里的,是,三哥心知肚明。”景璨徐徐的声音,最终一锤子定音,“是三哥亲手调演的一处好戏。树欲静而风不止。怕来的,终于来了。”景璨胆寒道,“挡路的尽除去,”

    流熏一个激灵,那秋寒彻骨,她打了两个喷嚏。顿时,她豁然开朗,三哥?三皇子景璞开始发难了?什么凝香阁的小妓女,什么礼佛种菜,原来都是幌子,如今,他用了十二皇子景璨击败一个个宫里劲敌,对付了即将入宫做太子的世子景珏,而如今,景璨却成了阻挡他当上储君的唯一挡路石。流熏一阵震撼,心在发抖。

    “熏儿,如果随我浪迹天涯,做一对儿五湖渔翁渔婆,你可愿意?”他问。

    流熏沉默。

    “起码,景璨还能有兄长,有父皇,有母妃,更有你”他喃喃道,声音沙哑。

    “可这不公平!”流熏惊叹。

    “父王,怕不日就要下旨,罚你去庵堂礼佛,远离我。免得我为你分心,不务正业。”他沙哑的声音推断,却是极为肯定。是了,景璨是性情中人,分离了她,景璨定然不依,景璨会为她放弃所有一切。三皇子果然聪明。兄弟,最狠的刀就是来自身边的人,令你措手不及。

    “我走!”流熏说,“便是我走,我也要请一个人回来,让他主动去请回我来!”流熏自信满满。

    “熏儿,你不要玩火,不要去招惹景珏!”景璨惊倒,猛然推门出来,一把抱住流熏在怀里,满眼担忧。

    “难不成你忘记了,咱们手里还有个宝物。还有个事儿,引而未发!”她定定道。

    ………………………

    红鸾宝帐四脚垂着香囊,满室弥漫花香,流苏穗子轻轻飘动,红绡帷幔映得殿内一派春意萌然,令人骨酥魂散。

    景珏许久没有了如此猎奇惊喜的心思,仿佛儿时顽劣的恶戏去作弄人,都没亦如此的刺激。

    殿内悄无声息,传信送他来的小太监知趣的退下。

    他向殿内摸去,轻声唤:“表妹,表妹”

    红绡帐内半遮半掩,只露出一只青笋般的玉足,一段冰雪般莹白的臂膀。他周身的血立时沸腾,骤然涌上心头,正欲扑上去。

    烛影幽幽,忽然一阵风,殿内烛火顿灭,景珏顾不得许多,扑上去一把搂住美人亲吻着爱不释手:“熏儿,我便知道,你放不下我的。”

    也不须多说什么,他只顾狎昵美人,尽欢尽情。

    忽然,殿内灯火通明,有人大喊:“在这里,这里呢!”

    景珏惊得爬起身抽身而出,却见刺眼的烛光下,皇上愤怒的目光正瞪视他。更令他惊愕的是,皇上身边依偎着娇柔的方春旎,愕然的目光望着他惊得难以闭口,那神情仿佛白日间见了鬼魅一般,惊羞得嚷一声:“皇上!”将个头扎去皇上的肩窝。

    旁边的宫娥更是人人垂头掩面面颊赤红。

    床上的女子惊得翻身而起,哭啼啼的周身颤抖,景珏定睛一看,哪里是方春旎,是个又丑又老的宫娥。

    那宫娥哭哭啼啼道:“皇上,奴婢正在给娘娘铺床,不知如何就闻到一股香,就昏倒,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上勃然大怒,方春旎说:“皇上,像是世子吃多了酒,酒后乱性,胡为了。念在赵王爷护国有功,从轻发落吧。”

    一旁的袁贵人冷哼一声说:“皇宫内行此苟且之事,还能从轻发落?”

    “皇上,求皇上留表兄一命呀!”方春旎哀哀地哭求,看着吓得面无血色的景珏挤眼一笑,透出几分难得一见的调皮。

    草桥轩是废置的一所庭院,如今当做行宫的柴房。

    方春旎拥着厚厚的白狐锦裘来到时,一张白皙的小脸半埋在雪白松软的风毛里,透出得富贵骄矜。

    她挑挑眉头笑望了囹圄中被束缚了手足的景珏,对身后递个眼色,宫娥太监们纷纷退下。

    他只立在门口,衣袖掩鼻遮挡潮腐气息般轻笑道:“世子爷受苦了。”

    景珏仰个头,冷眼斜睨她只是苦笑。

    “听闻大姨爹赵王爷为了世子表兄不经的罪行,已经面圣来请罪了。”方春旎拿捏道。

    景珏不为所动。

    “皇上恩典,饶世子爷一命,交由赵王爷发落。”

    景珏诧异的望着她,眸光里透出一线生机,旋即欣喜道:“旎表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你我还有咱们的孩子,景珏说过,既然今生有了你,一定不会负你!”

    “世子爷听春旎说完再喜也不急。”方春旎透出一脸轻屑的笑,“皇上病了,这病也是拜赵王爷所赐,表兄心知肚明的。如今诸事都交给赵王爷发落。赵王爷秉公执法,发了话,说是世子爷的人他会领走,只是今晚就赐世子爷宫刑,断了那作孽的念头,一了百了,给皇室一个交代。”

    景珏一怔,旋即噗嗤一笑,以为她在玩笑。

    方春旎慨叹一声道:“这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闻赵王爷还说,三个月后是浴佛节,回宫后百官赐浴清华池时,赵王爷要带洗心革面后的世子爷去一道沐浴。”

    “你,你浑说!”景珏惊得挣扎起身,他闯下大祸父亲动怒打死他都是有的,可是要将他阉了示众,如何会如此?依着父亲的手段,恨铁不成钢也是会的。

    方春旎不为所动,唇角轻蔑的勾出一痕凉薄的笑意说:“皇上说,如此也好,给子弟们一个警示。世子日后无法传宗接代,就过继个皇孙给赵王府延续后嗣。本宫不才,就肯请将璋儿过继给赵王爷。”

    她得意的笑望景珏说:“物归原主,世子爷保重。”

    她咳嗽一声,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哈个腰一脸谄媚道:“娘娘有何吩咐奴才的?”

    “跟世子爷讲讲,你听闻的今晚赵王爷如何伺候世子爷呀?”

    小太监眯了眼说:“这,赵王爷吩咐奴才去寻个手脚麻利做着活儿的,可是这行宫周围没有骟人的,只有骟驴的兽医,赵王爷说,就这样了。听那兽医说,倒时候把世子爷的身子洗净了,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第595章 是非从头论() 
“哎,可惜了姨母赵王妃,听说哭得死去活来的。”方春旎慨叹道,“如今皇上大病不起的,糊涂得连人都分辩不清。也无法救世子表兄了。”

    “你个蛇蝎妇人,你设计害我,你好狠毒!”景珏扑过来就要卡住方春旎的脖颈,方春旎退后一步,铁链却令景珏跌倒在地。

    “不是我害你,是你们害人害己!”方春旎厉声呵斥道,她心潮起伏,怒视景珏,唇角透出一丝报复的快意。

    入夜,柴房门打开,寒风掠入,流熏披了墨色的斗篷盖了半张脸四下看看进来。

    “珏表兄,速速逃命吧。”她说,声音哽咽。

    她将一个包裹塞给景珏说,“快走,不要再回来!”

    “我吃了药,我是被冤枉的!”景璨正声道,“我去寻三爹,皇祖母做主!”

    景珏挣扎,被流熏一把推回,“你冷静些。赵王,似已不是昔日的赵王。”

    流熏唇角抽搐,如今黑云压城城欲摧,大势如箭在铉,一触即发。

    入夜,三更。流熏守在皇上寝宫,太医正为皇上的病情担忧。

    她端了药碗出了殿门,忽然一人闯来,一把拖了她去一旁。

    “熏妹,那个东西快给我!”景珏上前焦急的敦促,“你看到了,这乾清宫里内外都是赵王兵马,你无处可逃,这劳什子在身上也没有用的!”

    流熏打量景珏,眸光里透出许多陌生,他望着他,难以置信的摇头,眼前人渐渐生疏,如逝去小舟上的帆影,从眼底飘摇远去。

    “什么劳什子?流熏不知道表兄在说些什么。”流熏冷冷道。

    景珏上前一步急恼握住她的肩头道:“父王就要率兵围宫,再晚景珏也救不得表妹你了!”

    流熏退后一步甩开他的手,极力镇静道:“你到底要些什么?我不知道!”

    “遗诏,先皇遗诏,分明在你手中,你速速交出来。你已回天无力。”

    流熏惨然一笑,摇头道,“什么遗诏,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事儿罢了。”

    流熏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腰,景珏敏锐的目光望向她的手,流熏慌得大嚷,“你要做什么?不许过来!”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阵铠甲皮靴声,哈哈哈一阵朗声大笑,大门被撞开,一队兵马鱼贯而入,为首一人正是一身甲胄的赵王。

    赵王青冷面颊,伸手指了流熏,对景珏喝令,“珏儿,还愣着做什么?你若想活命,就杀掉她!”

    “父王,父王不要伤流熏。”景珏面容顿时扭曲,那惊骇的神色如见了鬼魅。

    “熏妹,你快拿出来呀,那东西本就属于我父王的。”

    “那东西,在皇上龙床下,皇上贴身收着。”流熏嗫嚅着,似乎满屋黑压压的兵马,她也回天无力。

    赵王吩咐一声:“押起来!”

    阔步向寝殿奔去。

    殿外寂静无声,赵王满心得意一脚踢开殿门,直闯入寝殿。

    “赵王爷,赵王爷留步,赵王爷!”老太监牛公公疾步随了他制止,赵王却毫不理会。

    殿门一开,赵王才绕过丹凤朝阳的屏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殿内,皇上病榻前或坐或立了许多朝中重臣,更有老太后在一旁惊愕的望着他,欲言又止满眼惶然。

    赵王惊愕之余,不由一笑,上前拱手失礼,“臣弟闻听皇兄龙体违和,未能及时来请安,皇兄恕罪。”

    “赵王爷如何回京了?”谢阁老冷冷的问,锐利的眸光上下打量他透出几分提防。

    赵王一笑道:“谢师傅莫怪,是翊炫行军途中,得了密报,透露给翊炫一桩惊天的秘密。可巧,今儿当了朝廷重臣,更有殿外聚集来的蒙古番王,臣弟要请皇兄明示。”

    太后紧张道:“十八,你放肆,没见你兄皇卧病?”

    太后的眸光望向了流熏,流熏战战兢兢跪地道:“太后娘娘恕罪了,太后交给流熏的那道先皇密诏,流熏被赵王爷逼迫甚急,无法应对,只有如此托辞来见太后,流熏将遗诏完璧归赵,还是请太后定夺,是否可以将遗诏交给赵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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