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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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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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冷不防他左臂一横,拦住她的去路说:“表妹这是故作糊涂!分明表妹心里也在疑心,时才冰上遇险,是谁在有意暗害表妹?”

第54章 相挟() 
六皇子紧张地向前,诚挚的眸光凝视着流熏语重心长道,满眼的关切。他一口一声表妹,呼得亲近自然。若非适才偶窥到他同珏表兄的一番露骨谈吐,还真险些被眼前人玉寒冰清不染尘埃的容貌迷惑。

    世人称颂的贤王,如今约她来此,就是为了替她的处境担忧?亦或要表白什么?

    流熏垂个眸苦涩一笑故作糊涂道:“恕臣女愚钝,六殿下的话,臣女不甚明白。想今日的劫难不过是因湖面冰开,轿子落水,不过是天灾,也怨不得人。”

    六皇子景琛眸光里透出一抹玩味般的笑意打量她,“哦?若表妹果然如此以为,那自然是好。本王唯恐表妹在宫里受了委屈。”他顿了顿,看着昏黄的光影下眼前那容貌娟好的丽人,啧啧叹息一声道:“岁月静好,表妹是厚福之相,更宜好自惜福。当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道理。今日出宫去,日后定然还有进宫那日。想是今日的不快,都随一梦烟消云散去,不会自寻烦恼。”他若有深意的逼近流熏一步含笑询问,“表妹,愚兄说得可是在理?”

    她打量六皇子那温文尔雅的笑容里透出的几分深沉阴冷,心头一凛。

    她自然明白,这不过是要挟之辞,今日入宫,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要她缄口。

    “本王要娶表妹,才掏心窝子叮嘱这番话。表妹莫不是还没看出,有人不想本王娶到表妹你才暗中做鬼生出这些事端来,哎!连累了表妹无辜受这场惊吓。景琛之过。”他星眸熠熠地凝视她,欲言又止,满眼里都是关切,似有满腹心事欲言又止,摇摇头叹息转身摆手说:“表妹速速出宫去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看他话语殷殷,眉头微蹙眸光含愤,似是心有余力,满怀对她的关切。

    流熏徐徐一福,才转身才迈步离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人语,笑声颇是熟悉。

    环佩声叮咚轻叩,步履声杂沓,是有人向这边来。流熏反是步履踟蹰不敢向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骤然出去,怕是撞上什么人都未免生疑。

    “妹妹可听到这春晖阁里有人说话?”

    “不该呀,本宫吩咐了小路子,一早打扫出春晖阁,请姐妹们过来吃酒赏雪呢。”特质的声音带了几分矫情高傲,可不是怡贵妃的声音。

    “哦,分明听到是个男子的声音”有人含糊道。

    耳听了那声音就迫近这里,流熏惊得望向了六皇子景琛。难道不是六皇子景琛巧合约她来此?还是他有意为之,故意要让众人撞见?

    她露出惊惧之色,不由愤恨地望去景琛。

    景璞也透出几分紧张,隔了窗缝向外窥探,猛然回头看她,眸光里似在寻问,似毫无提防,透出几分懊恼频频摇头,似也有几分束手无策。

    忽然,他开口朗声道:“表妹去吧。休要再为今日破冰毁轿一事纠缠不清庸人自扰。此事同十二弟无关,更同端贵妃娘娘无关。”

    流熏眉头一皱,忽然心里透出几分凉意,这话说得毫无来由,莫不是说给门外的怡贵妃娘娘听的?

    还不等她开口分辩,忽然就听“哈哈哈”的一声笑,身后覆着帘锦的案几下钻出一人,一团玫瑰紫色的袍子,躬个身子掸掸土爬出来,反惊得六皇子向后退一步厉声喝:“什么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十二弟景璨。流熏惊魂未定,此刻一见景璨,却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

    景璨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六哥哥最是公道,总算替瑞儿解围了。媳妇,你可是听到了?虽然那冰车轿子是本王扎的,可是那冰面好端端的如何就裂开个大冰窟窿,本王可也不知的。”

    “十二弟,你,你如何在这里?”景琛一脸尴尬,左右看看。

    忽然门被撞开,康公公吆喝着开路:“何人大胆!”

    “六殿下”康公公愕然,又见了十二皇子景璨和一旁的流熏,更是糊涂。

    “媳妇,这回你总是信我了吧?来来,咱们去放风筝去!”景璨说罢拉住流熏的手就向外跑,却险些将迎面而来的皇上撞个满怀。

    “父皇?”景璨一见,惊得笑容僵持,搔搔头垂头丧气地规规矩矩叩见。

    流熏慌忙倒身下拜。她暗自庆幸,若是景璨晚来一步,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众目睽睽下撞到,可是有口难辩清白。

    她惶惑中眸光望向景琛,是他冒充了怡贵妃传她来春晖阁,如今又被皇上和诸位贵妃娘娘撞个正着,他用心何其险恶?若是没有景璨的闯入,皇上听了他二人在春晖阁的一番对话,一定误会她同景琛又嫌隙。大臣的女子同皇子纠缠不清,原本就是禁忌,即便她日后道出六皇子那不能见人的秘密,怕是她的话也未必能让皇上相信。好狠毒的一对儿母子。

    “瑞儿!”满是嗔怪的一声呼,端贵妃上前又急又恼,“你如何在这里?闯下大祸,你父皇正四处寻你呢。”

    皇上冷冷一笑,打量春晖阁中的三人,眸光中颇有些寻味。

    “谢大姑娘在这里?”皇上问。

    流熏心头一动,若说有人假借怡贵妃之命将她引来这里会六皇子,怡贵妃若一口否认反显得她在无事生非。

    流熏忙抢先道:“是民女不熟宫里的路,一时误入春晖阁,遇见两位殿下。”

    她如此说,也堵住了六皇子的口。若是她同六皇子偶遇在此门窗紧闭或许惹人猜疑,如今是三人共处一室。

    景琛装痴做呆的撒娇说:“分明是那冰面不结实,好好的自己裂开一个大窟窿,轿子行过,下面的钢刀就把那冰层破开了。如何赖瑞儿呢?六哥哥偏说谢家大表妹因我受惊,揪了瑞儿的耳朵给表妹赔罪呢。”

    景璨悻悻道来,撒娇般地诉说委屈。

    这纨绔王爷日日花痴一般疯癫做傻,关键时候插科打诨的还是别有高招,几句话就解围了。

    端贵妃也气恼的摇头道:“如何平白的就想起用那劳什子渡湖?都是你顽皮惹祸。”又转向皇上跪地谢罪道,“是臣妾管教瑞儿不当。那冰车轿子锁在了偏殿不得使用,怕是今日太监们疏忽被这孽障拿了出来胡闹。”

    不是端贵妃派太监来用冰车轿子接她过延禧宫去谢恩的吗?流熏不由偷望一眼怡贵妃,若不是端贵妃,难道

第55章 太平通宝() 
景璨拉住皇上龙袍衣袖扭个身子闹着:“父皇,瑞儿冤枉。今儿那轿子下面绑的钢刀分明厚了几分,多厚的冰层也被破开了。”

    流熏闻听一惊,难道是轿子下的冰车被人做了手脚?

    “父皇开恩。儿臣也替十二弟说句公道话。此番若非十二弟顽皮争抢了谢家表妹的轿子,怕是掉进冰窟窿里的就是谢家表妹,儿臣都不知该如何向谢师傅交代了。儿臣适才怪罪十二弟,不过是怪他鲁莽惊扰了谢家表妹而已。若论功过,十二弟该赏,不该罚的。”

    “哦?琛儿也觉得你十二弟不该罚?”皇上笑意满眼的问。

    景琛见了皇上鼓励的笑容,更是心领神会一笑应着:“父皇英明。”

    “嗯,亏得今日是有惊无险,你们各个平安,朕就暂且饶过这孽障!”皇上佯怒地望一眼景璨,景璨却不依地追问,“那儿臣的奖赏呢?”

    边说还边对跪在一旁的流熏挤眼说:“媳妇,若我得了赏,少不得分你一半,你就不恼了吧?”

    流熏的面颊腾然一赤,听他喋喋不休的喊“媳妇”就恨不得掐死他的心都有。

    皇上长长的一声“哦?”捋了长髯若有所思,旋即一笑问,“朕在想,是赏你二十板子,还是罚你去抄二十遍金刚经超度那枉死的冤魂。”那异乎寻常顽皮的神色,哪里像一个帝王,仿佛一位慈父在戏耍顽童。

    流熏忍俊不禁,掩口窃笑,景璨嗔恼道:“你还笑,这板子也要分你一半。这才是夫唱妇随相濡以沫呢。”

    “越发的荒唐,说些浑话!”端贵妃无可奈何的拉过景璨。

    “父皇”景璨拖长了声音不依不饶道,嘴里不停恨恨地叨念:“才儿子打听过,那两个淹死的小太监是敬事房今儿才派来母妃宫里的,想是他们两个急于邀功,打着母妃的旗号自作主张去怡贵妃宫里迎表妹给母妃去请安,用冰车轿子从冰面渡湖,才酿成大祸,死有余辜!”

    流熏一听,这傻子的言语颇是精明,处处点得恰是好处,她不由看一眼皇上身边的怡贵妃,一张脂粉掩盖的脸上的笑意都是僵持,怕是被景璨如此一刀刀的戳开包藏的祸心,该有多尴尬。

    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不过瞬间,今日的所有谜团都迎刃而解。

    夕阳残照,金光刺眼,迎面的人也愈发看不清。

    怡贵妃似并不甘心,眸光锐利在流熏面颊上狠狠一剜,旋即唇角掠过一抹凉薄的笑意娓娓叹息:“谢大姑娘果然是非同凡响,这才一入宫,就闹得风生水起。不过是请个安,还闹出两条人命来。亏得有十二皇子这天赐祥瑞在宫里坐镇着,否则真不知要闹出什么祸患来。”

    怡贵妃随口几句话似有口无心一般,流熏却窥到皇上的神色一怔,似颇在心这话。

    倒是端贵妃见流熏垂个头敛个眉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被指责称了兴风作浪的狐狸精,也不觉怜惜的宽慰说:“莫怕,怡贵妃娘娘不是在怪罪你,不过是感叹世事无常而已。”

    上前就要搀扶她起身。

    景璨凑个头上去问:“如此说来,熏表妹当嫁给瑞儿了。只有瑞儿才是定海神针,能拿住她呀。”

    流熏此刻心知肚明。怡贵妃根本不想让六皇子娶她为王妃,她是想同谢府联姻为六皇子赢得谢府在朝中的支持,但是那作为筹码易为她所驱使的当是四妹妹谢展颜,怡贵妃的亲甥女,而不是她。如今她已是碍脚石,若是六皇子娶她,俨然她非是那种对怡贵妃唯命是从的女子;若是六皇子不娶她,任她嫁给了景瑞或是旁的皇子,那就失去了谢府在朝中的支撑。所以,怡贵妃要她死,而且就是溺死她的这场意外,也要归罪于去给端贵妃请安的途中,杀了人还将一手血一滴不剩的擦去端贵妃的裙衫上,神鬼不觉。

    只是重生一世,她含了满腔义愤而归,绝不会再忍气吞声。眼前这对母子的猖狂,已经令她忍无可忍,难道皇上熟视无睹?难道皇上果然要立六皇子为储君?分明前世里六皇子同储君之位失之交臂,可如今见皇上看着六皇子那副欣赏赞许的眼神,父慈子孝,哪里有分毫对六皇子心存不满的模样。难不成是她错了?

    起身的瞬间,她双手紧紧捏罗衫袖笼,猛然捏到一个圆圆的硬物,令她心头一怵。

    不过那片刻,她心头一动,计上心头。

    她双手撑地起身,顺手将那硬物塞去自己的裙摆下,起身时恭敬的退去一旁,只是见众人在说笑无心顾她,偷偷的绣鞋尖一挑,将那物踢飞。

    当啷一声金属坠在镜面乌砖地上碎玉的声响,连跳几声滚落去皇上的龙袍下。

    “呀,这是什么?”端贵妃诧异地低头去看,小太监附身向前拾起那枚崭新赤金的通宝双手高举过头奉上,慢悠悠地说:“回娘娘的话,是一枚太平通宝。”

    端贵妃伸手去接过,不过一看,面色生疑,扫了一眼众人,一把握住那枚通宝递给皇上面前。

    只是流熏已看到怡贵妃的脸色顿时纸白,眸光呆滞,旁边的六皇子倒还是气定神闲,旁若无事。但他的手紧紧握住,远非他面容上显示的悠然。

    皇上结果那枚太平通宝,对了日光一晃,那上面清晰的刻着“皇天大吉”四个字,背面是“甲子天祥”四字。新铸的金币,但这太平通宝若无圣旨或礼部的拟定,哪里就能私自铸币的?

    流熏惊得“咦?”了一声,又咽了话。

    端贵妃好奇地问:“谢姑娘,莫不是你见过这枚太平通宝?”

    谢流熏看一眼景璨,又看一眼怡贵妃身后一脸紧张的康公公说。

    “才臣女从恒春殿去太后娘娘宫里请安时,路过长廊,见这位康公公带了小太监们抬箱篋,洒出许多太平通宝,可不正是这‘皇天大吉’的字样。”

    “一派胡言!”怡贵妃气得面色大变喝道,“本宫今日倒是搬挪些不用的珠宝放给河南赈灾,里面倒是有些往年皇上赏赐的太平通宝,但不是这字样,许是你看走了眼。”

    流熏一惊,怡贵妃倒是狡猾,再看皇上一脸温笑,那枚币在指尖玩耍片刻扔给了景璨说:“赏你去玩吧。”

    景璨一把接过那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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