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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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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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景珏依然有几分不信,漫不经心的问。

    “自然是真的,几曾骗过你!”韻荣有些急恼,景珏这才放下手中悠然品的茶倏然转身郑重地问:“那,若我果然说服小姨母成就这桩姻缘,两家换个庚帖,议定了婚期,我这大媒告成,那许我的银两军马和红衣大炮,可是定要在一个月内给我!”

    提到红衣大炮,景珏双眸泛光,倒是逗乐了韻荣,拍拍他的肩头说:“你小子,那个铁驼子竟然比金银更好吗?”

    “你是不懂,不同你讲!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景珏一挑眼说,韻荣同他击掌道,“好,立字据为证,我让我六叔画押,咱们一言为定!”

    景珏心里暗笑,他定然有法子成全韻荣小五爷荣国公府同方春旎的婚事,只不过,下聘是下聘,能否娶回家就是他的造化了。但是无论如何,一旦聘成了,那军费兵马就是他的了,更有他苦心寻找多年的红衣大炮。

    谢府里内近来发生的故事就更是不同寻常。

    公主大婚才下嫁谢府,就有荣国公府来府里为表小姐方春旎提亲。

    清晨流熏甩一枝荷花莲蓬嬉笑着蹦蹦跳跳去祖母房里请安,就听四婶婶慕容思慧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分外夸张:“且不说那荣国公府的阔绰富贵,便是几代也享用不尽的富贵。他四叔一听说那荣国公府六爷要娶妻,一眼看上了咱们家的熏儿,还骂了一句,‘那老六还真有眼力!’”

    流熏惊诧不已,这是有人来给自己提亲?那六爷?荣国公府,似乎听来一切都遥不可及,仿佛自己忽然被按坐在戏台前看着台上鼓乐齐鸣戏已开场,竟然自己都不知这是唱的一出什么戏码。

    慕容思慧旋即叹口气婉转道:“可他四叔又说了。这那老六虽然有眼力,可熏姐儿是老祖宗的眼珠子,大爷的爱女,那老六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痴人说梦了!”

    说罢嘻嘻的掩口笑了。

    众人不明究竟,有人窃窃议论,丝毫提起荣国公府,想到的就是金满床,银满屋,白玉雕梁的金谷园,富贵无比。

第520章 高手对局1() 
“也不好如此奚落人家。”老夫人笑骂一句,见慕容思慧口无遮拦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敲她一下说,“只你这个猴儿嘴刻薄!”

    慕容思慧摇个纨扇贴了老祖宗坐下,翘个唇多有不服道:“老祖宗怎么反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媳妇才同他四叔说,若那荣国公府六爷赶来登府和我提这事儿,我准啐他一脸骂他回去。也就是四爷敦厚窝囊,才给他好脸色看,反被他纠缠不清了。”

    “哦?老四这是应下了?”老夫人试探问,透出些不快。

    慕容思慧急恼得一扬头:“他敢!老祖宗还没发话呢。再说,这话拿来问就是探过脸来讨打呢。”眼一翻,她猛摇几下扇子说,颇有些不忿。

    就连封氏在一旁都似觉出些异样,不由问道:“咱们谢府同那荣国公府素无往来。如今荣国公那家这几代经商,更同谢府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熏儿的?”眸光里也透出几分忧虑不安。

    “说起来,咱们熏姐儿在宫里过五关斩六将威风夺魁被皇上太后褒奖的佳话京城谁人不知呀?或是如此,才让这那六爷动了心思。”慕容思慧笑了解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熏儿声明在外了。”

    可毕竟此时匪夷所思。流熏更是不信这个说辞,她只一味装痴做傻的鼓弄祖母腰间的丝绦鸾带玩耍,有意无意的听着。但她如今疯傻,莫不是荣国公府不知根底?或者慕容思慧没有告诉那六爷?不知四婶婶哪个筋不对,怎么开始打起她的主意?流熏心里有些啼笑皆非。平日里小婶婶慕容思慧是个不安分的人,喜欢替人四处保媒拉纤,乐在其中。如今竟然惦记起她的婚事了。还说是荣国公府相中了她,无风哪里起浪?分明是小婶婶得了人家什么好处。

    慕容思慧贪财,若没有十二万分的好处,才不会做这蚀本买卖。流熏一边兀自演戏,一边静观其变。

    一旁的二夫人付氏温厚地说:“若论门当户对倒是合适,就是那位六爷的名声怕是不大好,年岁也略显大了些。”

    “那么二嫂嫂娘家可有什么女孩子品貌端庄上得台面的,就此让他四爷荐了去,安享荣华富贵,也是一门好亲事。”慕容思慧提议说,“咱们熏儿如今这病,还不知何时能痊愈呢。”仿佛是她高攀了一般。

    慕容思慧毫不避讳的嬉笑着挽住流熏的臂弯上前推去老夫人怀里说:“啧啧,看看咱们熏姐儿,被老夫人调理得如此水葱一般的天仙人物,莫说那荣国公府动心思,若我是个小子,一准儿也纠缠了来攀这门亲,非熏姐儿不娶的。”

    流熏只嘻嘻的笑了侧头问:“老祖宗,什么小子?嫁什么人呀?”

    老夫人半恼半戏地说:“你小叔父糊里糊涂的险些把你聘了人家去,你不急吗?”

    流熏故作糊涂的拍手叫好说:“好呀好呀,菀儿要嫁人,嫁人好!”

    谢妉儿上前搡她一把淡然的一笑说:“老祖宗同你说笑呢。你叔父在朝为官,知书明理,绝不会拿侄女儿的终生大事玩笑。便是为熏儿选的人家,定经过三思的,不然,且不说老祖宗,就是祖父也定然不依呀。”

    慕容思慧这才讪讪一笑说:“看咱们家姑奶奶才是真心疼惜熏姐儿,多会说话。难怪老祖宗舍不得你。”

    流熏总觉得慕容思慧似包藏什么心思,但一时看不出她的招数。

    小姑母谢妉儿近来一直郁郁寡欢,如今也不似从前在老太太跟前有说有笑,只静静的在一旁伺候着,咽回了话。流熏眸光掠过时,不见表姐方春旎,想她定是推病不肯起来了。

    慕容思慧絮絮地说着,忽然顿住话,似有言语到了嘴边,欲言又止,面露几分难色。

    “老四媳妇,你可是心里有事?有话就明说。该不真是老四答应了人家什么?”老夫人谨慎地问,对自己那个酒后无德的儿子最是明了。

    慕容思慧垂个眸说:“难怪人说知子莫若母呢。他四爷自然不敢应了熏姐儿的婚事,只是吃了几盏酒,醉醺醺的时候,禁不住荣国公府的人笑脸奉承说,听闻谢府声明远播,府中的女儿个个温婉贞淑、恭良贞静,宜室宜家,便是大小姐不可以,那府里的几位小姐定然有未婚配的,可一定要成全一门亲事。还恭维他四爷说,好歹是谢府的四老爷,侄女儿们的婚事,总能说句话吧?也是他四叔一时糊涂……”

    四叔应了将府里的女儿嫁给荣国公府?

    流熏一惊,忽然一想,若是展颜能改嫁荣国公府,倒是她的造化了,眼下展颜已经失身与忠孝王世子,所以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嫁了沈孤桐,还闹出不洁的名声去了庙里。那剩下的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有三妹妹舞雩了,可舞雩又是和亲番邦,别的女儿年纪尚幼其他的人,荣国公府这种门第,怕她抬脚都够不到门槛的。

    不过,这门婚事提得古怪,流熏寻思片刻总觉哪里不妥,却又摸不清个究竟来。

    二夫人付氏见慕容思慧算计起府里小姐们的婚事,显然不拿她这个掌房的夫人看在眼里,她心里自然不快,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温笑了问道:“且不说府里哪些小姐到了婚聘的年龄,只是荣国公府这位六爷是个什么品行,何等的人物,我同他二爷一无所知呢。”

    人家的女儿,她倒是先给做主了。老夫人也觉得不妥,冷冷扫一眼慕容思慧责备道:“让老四自己去向他哥哥们跟前解释去。”

    慕容思慧倒是八面玲珑,眉眼一笑自我解嘲般说,“那家是什么人物老爷们自然心知肚明的,他四叔也没一口说定就是哪位小姐,府里的女孩子不止谢家小姐们。总能寻个妥当的。”

    流熏更是糊涂,四婶婶故弄玄虚兜这么大个圈子是为什么?

第521章 高手对局2() 
流熏正在狐疑,却见慕容思慧的眸光溜溜地瞟一眼小姑母谢妉儿,叹息一声道:“若论起女婿家的人才钱财,怕都是万里挑一的。只是他家虽然仕宦缙绅,如今却是走了商途,究竟逊了些。”

    官府人家尤其像谢府这样首领百官的辅国柱石之臣,对商贾人家极为低看的。如此说来,小婶婶并未巴望着将谢府的女儿嫁给荣国公府,那她难道是指望她思绪飞也似的流转,思前想后,忽然眼前一道灵机忽现,她眼里浮现春旎姐姐那娟秀清丽的身影,心头一寒。春旎姐姐寄人篱下,如今四叔走口误应了一门亲事,莫不是小婶婶动了心思要将春旎姐姐嫁了过去?

    流熏贴在祖母身边,嬷嬷们正为她剥着花生,老夫人抚弄流熏的头发颇有些顾虑地担心道:“老四不过酒后随口糊里糊涂应下的这门亲事,事出突然,便是人家的底细都未问清,怎么就这么应下了?便是不图人家荣华富贵,起码要是个稳妥端正的人家。如今不知底细,怕是府里哪个姑娘如此仓促的嫁过去,都有些不妥吧?”

    “老祖宗,难不成他四爷还会害这些侄女甥女们不成?”慕容思慧显然有些不快。急于为自己搪塞。

    流熏见她心里有鬼,不由淡然一笑,心想旎姐姐可是个任人摆布的?怕是后面的事情定然有趣。

    只是不知这幕后的黑手是谁?

    从老夫人荣寿堂出来,流熏向后院去,才转过游廊,就见迎面表兄景珏悠悠地踱个方步向这边来,低垂个头,满脸的忧虑,似在沉吟。

    丹姝扯扯流熏的衣袖轻声道:“小姐,看世子爷。”

    流熏停住步,直到走到近前,景珏才看到她,猛然一怔,惊愕的动动唇,挤出几个字:“熏妹,你是你”

    “炫哥哥,”流熏继续一笑装傻,痴痴望着他,伸手去摸他的脸。

    她望着景珏,一双灵慧的眸光里漾着几分调皮的得意,“炫哥哥你脸上青了一块,是抹的油彩去唱戏吗?”

    景珏一怔,痛心的望着她说:“熏妹,你看看我,你如此,可不是要活活怄死哥哥了。”

    流熏打量他,淡淡的笑着,情缘如逝水,可为何她总对眼前的他放不下?

    三日后,老夫人果然点头应下了方春旎嫁去荣国公府的婚事,谢妉儿更是为女儿备下了八字庚帖。只说是命中相和相生,大吉的婚事。再者方春旎也该出嫁的年纪不能再耽搁。流熏都奇怪,不知旎姐姐如今竟然答应得这么痛快,难道是因为哥哥同公主的婚事一直耿耿于怀。

    方春旎这些日子反显得有了精神,出门带着几分笑模样,仿佛女子待嫁静候佳期的欣喜。她破例开始穿鲜艳的衣裙,胭脂红、鹦哥绿、孔雀蓝,浓妆艳抹,格外妖娆,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一人,令人眼前一亮。

    就连母亲谢妉儿都觉出她的异样,不禁心疼地问:“旎儿,娘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若是心里憋屈,就哭出来。这桩婚事,娘去见你祖父,拼命也替你回绝掉!”

    方春旎露出几分疑惑,旋即一笑说:“娘说得什么话?女儿欢喜尚且来不及呢。娘想想,你我母女寄人篱下,虽然有外祖母的呵护,舅父们倒也关切,可是舅母们和府里上下仆人的冷眼可忍了多少?还不都是因为咱们方家穷没有钱,我祖父和爹爹又是太医院的医官,不如那些仕途考取功名的官员有头脸。如今有个京城首富肯娶女儿为正妻,又出此厚礼,当是女儿求之不得呢。什么少年俊才如俊表兄,日后大不过也同大舅父一般,百川入东海,都是一个样子,书呆穷酸,打肿脸强撑的胖子。女儿如今是看破了,什么夫婿横竖图一样,不如就嫁了。日复一日,青春已逝,徒增嗟叹。”

    她叹息一声反笑盈盈的宽慰母亲说:“娘莫急,待女儿在荣国公府立稳了脚,就设法接娘和兄弟一道过去过活。若严哥儿顽皮不肯读书,倒不如日后给他拿大把银子捐个功名。听说,外任的官员容易捐得,不如咱们就捐个扬州的盐道,日后风风光光的让严哥儿衣锦还乡做个肥缺,方家日后子孙殷实,也免受磨难了。娘好好想想,四叔父虽然这桩亲事应得唐突些,却歪打正着的成全了咱们母女,这可不是大好事儿?”

    听了女儿头头是道的一分析,谢妉儿也仿佛觉得此事并没她想的绝望。

    方春旎转身吩咐外面探头探脑的小丫鬟说:“拿二两银子给厨娘,就说从今日起,我日日要吃首乌乌鸡养颜汤,要买那嫩嫩的童子鸡去煲汤,首乌要那百年上品。”

    “这丫头,怎么听风就是雨了!这聘礼还没下呢,如何的就急上了?”谢妉儿嗔怪着,却见方春旎得意的笑颜里透出一抹狠厉说,“娘,昔日咱们母女就说太拘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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