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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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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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馨公主一笑,把玩手中一枚金簪,“驸马爷若是心疼不想累及无辜,那便罢了。可驸马爷这情绪,只思吃酒,浑浑噩噩的,怎么要请人来看看才是。”

    谢子骏深深抿唇不做声。

    兰馨公主转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说:“俊哥哥,馨儿不想同你周旋,一心对你,你也要一心对馨儿。不管你曾经喜欢过谁,如今你我是夫妻,定然容不进旁人的。再者”

    她望一眼教引嬷嬷和容妞,示意她们退下,对谢子骏轻声道:“昨儿听我母妃说,十八叔向皇上请旨,要方春旎做世子妃呢。这不是熏姐姐疯了吗?”

    谢子骏难以置信,频频摇头,诧异的望着兰馨公主,兰馨公主肯定的点点头说,“我不诳你。”

    小夫妻去前堂给舅姑奉茶,皆大欢喜且不提。

    次日,新娘回宫去请安,更是一场热闹,宫里大排筵宴。公主回宫,对端贵妃讲起新婚夜洞房驸马挨打的事儿,没有说自己的伤,只将公公的厉害,丈夫的懦弱好好渲染一番,还偷笑说,驸马哥哥还是个孩子。

    端贵妃本是对女儿的婚事不无担忧,但见她处理得当,小夫妻恩爱,就放了心。

    回府时,谢子骏登堂向长辈们问安,奴婢为他解下墨色鹤氅,流熏的眸光立时被他腰上的物事吸引,不由扯着那一截猩红色夹了金线的汗巾子问:“郎君,这是什么稀罕物?”

    谢子骏低头看看,毫不介意地说:“是端贵妃娘娘赐的,说是暹罗国进贡的宝物,皇上赏了一直没舍得戴。怕我夜里在军机处留守当差天冷,便赏了我,这东西别看薄,系在腰上自然生热。就是寒冬腊月,一件单衣有它也能御寒的。”

    流熏一听更是好奇,一味地凑去扯着要解下来看,谢子骏笑了躲避敲她的头责怪:“好大个姑娘了,也不怕人笑话。”

    谢妉儿取笑道,“可见俊哥儿如今是有人疼了,都说丈母娘宠女婿这半子,如今俊哥儿可是投诚了。啧啧,看看端贵妃娘娘这份细心,可是比亲娘还体贴呢。”

    兰馨公主在一旁听得喜滋滋的,含笑得意。她瞟一眼一旁面色惨白强打笑容的方春旎,正要开口,谢子骏咳嗽两声,她不由罢了口。

    一旁的封氏噙着一抹淡然温意的笑打量小夫妻,也不做声,心里却在咬牙。心想,看你们能得意几日!

    风住,尘香,花气袭人,流熏静静立在湖心亭,远远眺望隔岸同沈孤桐和哥哥子骏说笑的世子景珏。尘缘如逝水,无法挽留,剩下的都是惆怅。

    “怎么,还在想他?”一个声音,流熏回头,见是十二皇子景璨,笑望了她。

    他悠然的四下望望说:“熏妹装傻的技艺可是日见长进炉火纯青了。我都望尘莫及。”

    “我傻了,你当做回力挽狂澜的英明皇子才是。”流熏望他一眼道。

    景璨笑了摇头道:“时辰未到。”

    他努努嘴对了窗外远处的景珏说:“若不出我所料,珏二哥要回军中了,赵王如今暗自调遣兵马,万事俱备,就欠东风,在弄个白俄的红衣大炮的图纸。”

    “红衣大炮是什么?”流熏问。

    “威力无比,一弹即发,摧毁城墙,死伤无数,是白俄的利器。”景璨道,“只是这些人的心术不正,不思民生民计,反是争权夺利。”

    流熏将信将疑,望着远远的景珏,满心的惶惑。

    “熏妹,你要仔细了,听闻,封三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日将女儿凤娇送入宫中,颇得父皇宠爱,怕是封家指望靠女儿东山再起呢。这凤娇姑娘生得像极了怡贵妃当年,父皇念旧,对她格外用心。”景璨感慨。

    帝王三宫六院,哪里有什么一心一意的真情?流熏心头更是感叹。

第514章 争缘1() 
景珏急匆匆奔回赵王府,才到府门就被小厮笑儿拦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几句。

    景珏眉头一皱,手中把弄马鞭问:“你可是听得真切?”

    “世子爷,真真的,王妃娘娘才送走那来提亲的媒婆,说是什么安贵侯府的小姐,生的貌美如花的,丝毫不逊色于谢府大小姐。”笑儿认真道,挤挤眼,透出几分神秘。

    景珏紧抿了唇,思忖片刻,将手中马鞭扔给笑儿,大步向王妃的寝殿去,他吩咐笑儿一声,“你去把马喂了。”

    赵王妃在礼佛诵经,足足令景珏等了一炷香的时分,木鱼声停,赵王妃才在嬷嬷丫鬟们搀扶下出来前堂,一见景珏,反是满眼诧异问:“你不是得了你父王的差事,出城去了吗?”

    眼前的景珏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箭袖,胸前团蟒,金线密绣,活灵活现,更衬托出景珏器宇轩昂,举止不凡。赵王妃透出几分欢喜,看到儿子就觉得心头无比宽慰。

    景珏说:“儿子的事儿交给手下人办妥了。只是儿子有桩事儿,要同母亲商议。”

    赵王妃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就由嬷嬷搀扶了坐下,喊他过来贴身坐了,抚弄他的头发为他正正头上的小王冠问:“说罢,是又缺银子了,还是又惹你父王恼了要挨鞭子了?”

    景珏一笑,透出几分神秘,扫一眼嬷嬷和丫鬟们,摆手打发她们退下,才对母亲说:“母妃,儿子如今看中一位姑娘。”

    赵王妃一怔,旋即一笑说:“怎么,熏儿这一病,你也想通了?”

    景珏透出几分少有的羞涩拧了身子央告说:“儿子从没求过母妃什么,今儿这桩事儿,父王说,只要母妃点头了,父王是答应了。”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看中一个姑娘?你父王还不剥了你的皮,反应了你了?”赵王妃诧异的问。

    景珏得意的点点头说,“儿子也觉得奇怪呢,父王就一口应允了。还夸儿子眼力好呢。就是不知母妃的意下如何?”

    “谁家的姑娘呀?”赵王妃紧紧抹额,透出几分无奈,望着儿子的目光里满是宠溺。

    景珏说:“这姑娘母妃认得的,算来也是亲上加亲呢。”

    赵王妃更是含糊,“亲上加亲?你熏表妹如今的病,你父王定然不答应的;若是起家里的亲眷,舞雩不是被藩王看中要远嫁吗?你可不要节外生枝。”

    景珏摇头说:“母妃,都不是的,难道只有谢家的表妹是表妹吗?”

    赵王妃更是糊涂,赵王的亲戚都是皇亲,也没什么姐妹家的女儿适龄,若论起她这边娘家的女眷,更没什么人了。

    “是春旎表妹,医术高明,人也生得俊秀出尘,儿子喜欢她。”景珏脱口而出,面露欣喜。

    “不许!”赵王妃大惊失色倏然起身,她望着景珏狠狠道,“你疯了吗?熏儿疯了,娘知道你伤心欲绝的,可是天下漂亮女儿不计其数,怎么你就单单的喜欢方春旎?什么女人都可以,方春旎不可!”

    “娘,为什么不可?父王说熏儿太过诡黠,父王母妃都不喜欢,儿子就谨遵严命,放弃了熏表妹。可如今这方春旎是父王都相中的,儿子喜欢,偏偏娘又反对,因何不可?”

    赵王妃脸色骤变,颤抖了声音问:“你是说,你父王也相中了春旎那丫头?”

    “自然呀,儿子提起春旎表妹,父王千百个应允,就是担心母妃有想法,才让儿子谨慎行事,要得了母妃许可才可以。”

    赵王妃恨得咬牙,手里撕扯了一方罗帕,思前想后许久,才斩钉截铁说:“这么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娘不应允!”

    “母妃!”景珏惊呼着,扭个身子如拧麻花般撒娇耍赖道,“母妃最疼珏儿了,母妃一定要成全孩儿。”

    赵王妃一把甩开他的手,骂一句:“讨打!”

    景珏倏然起身,眉头拧去一处,固执地梗了脖子对母亲赵王妃说:“如此说,母妃是不许我同旎表妹的婚事了?母亲不依,儿子也是要娶旎表妹的。儿子自己去寻父亲说去!”

    说罢一拂衣袖转身就走,气得赵王妃狠狠一拍桌案骂:“站住!放肆!”

    赵王妃狂喘了几口气颤抖了手指哆嗦着指着他,话都说不出,许久才落泪说:“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你以为你如今去寻你父王,他就能给你好脸色了?你父王不过是因你前几日办事得利,哄你几句罢了,他能娶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做世子妃,贻笑大方?你在京城里这些时日眠花宿柳,你父王早听得真真的,正寻思着揭你的皮呢!今儿还跟我面前骂你,你去呀!”

    粗重的喘息声,母子僵持了许久,赵王妃才坐回原处,冷笑片刻道:“好了伤疤忘了痛,若是上次不是娘处处护着你,为你拼死遮拦。你当年险些就被那对儿母子算计了去。你那时还那么小,那二十板子,险些要了你的命!娘为了救你你当年发誓,不会让娘失望,处处事事要听娘的话,难不成你都忘记了?你在你父王眼中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

    提起短处,景珏的心头一紧,记起了冬日里那想来都心惊的一幕,大哥景珣是庶母桂氏所生的赵王府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嫡子。桂氏是赵王的贵妾,娘家是保亭大将军府,身份尊贵。这段姻缘,还是皇上指婚,桂氏青春年少,嫁来赵王府处处拔尖争宠,曾经一度挤兑得景珏母子举步维艰。赵王妃有苦难言,为了保护景珏,才将他送去外公府里读书,躲开桂氏的构陷谗言,即便如此,赵王对景珏还是冷冷的不屑一顾。及至景珏十一岁时,文武双全,格外出众,赵王才对他青睐几分,桂氏就设计在赵王面前陷害景珏,说他背地里对赵王颇有微词,不孝忤逆,赵王大怒,

    怒着吩咐人将景珏拖去庭院笞责二十,这倒也罢了,还在板子中动了手脚,打算要了景珏的命,借刀杀人。

第515章 争缘2() 
亏得赵王妃识破,为了救景珏,她闯赵王书房,不惜用头撞门,满脸是血,额头的伤疤至今还清晰。

    提起往事,景珏的气焰弱了几分,赵王妃冷笑一声说:“孽障,你自去吧!生死由你!你父王正为了朝局烦心,因六皇子的事儿,如今他内外受埋怨,正噎堵了一口怨气无处发呢。你自己探头去送打,你就去!听闻,他打发人去把那对儿母子接回府来了,晌午就到了。”

    赵王妃越说越恼,变作委屈,反是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景珏一惊,往事噩梦一般才散去,如今又飘来眼前,反是逼他不得不同仇敌忾了。

    春旎,他满心的亏欠,他的一颗心早已死,娶什么女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他不想亏欠什么人,亏她的,他一定会还她。

    景珏这才回身,扮出些许笑脸,涎个脸凑过去摇着母亲的衣袖轻声道:“怎么说哭就哭了,我同你一心的,你又不是不知?父王娶了那么多房小妾,巴不得看母妃你哭得花容凋萎才快意,看看,眼角皱纹都哭出来了,莫哭了!”

    赵王妃这才打掉他的手,赌气道:“你来做什么?去寻那丫头去呀!”

    景珏嬉皮笑脸的哄了母妃几句,赵王妃这才恨恨地说:“娘何苦不想周全你的好事,只是门第悬殊,是那丫头无福。你好端端的不要同她纠缠害了她,毕竟那是我娘家的亲甥女。说起旎儿这丫头,其实娘也喜欢得不得了的。可是你小姑父去的早,家道中落,你父王的严厉,哪里会真的应准这门亲事?前有狼后有虎的,那女人一回来,定然拿此大做文章,你娶旎儿过府,反是害了旎儿。搞不好碰个头破血流,害人害己。你总不想看到旎儿在府里日日心惊胆战,处处指背的过活吧?你是行伍中人,一年到头在府里能有几日,你让旎儿日日面对她吗?”

    王妃探寻的目光望着儿子,似在探查他二人的私情有多深,心里也有几分含糊。丝毫从未听景珏提起过方春旎,如何突然就干柴烈火般不可收拾了?

    景珏淡然一笑,似在自嘲说:“本也没什么,旎表妹或许根本心里没我,不过儿子是自作多情。更何况,儿子是娶个续弦,她好歹是黄花大闺女。”他咬牙冷冷道。

    见儿子软了下来,赵王妃叹息一声说:“娘何尝不知道你的心里的苦,媳妇不是你所想的,可是你贵为世子,诸多的事儿是不能随意的,你父王何尝不是如此过来的?”

    景珏点点头,满眼痛苦说:“儿子还是相信,人定,胜天!”

    “痴儿,你还是冥顽不灵。”赵王妃无奈说,“你小姑母的性子太过好强,不然,让旎儿为贵妾,以图将来,倒是使得的。”

    景珏慌忙摇头,但是变作默然无语。

    不知沉默多久,他忽然仰头凛然道:“儿子空担个小世子的名分,十二岁起就浴血沙场,南征北战,回头看看,一无所有,竟然连个心仪的女人都留不住,反不如那市井浪子活得潇洒。若是如此,儿子情愿不要这虚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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