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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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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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写。

    众人愕然无声,教引嬷嬷不服气道:“阁老大人此言差矣,君臣礼数不能废,此事一定要禀告皇上得知才是。”

    谢阁老眉梢一挑,冷哼几声道,“记得皇上下嫁公主到谢府前,还叮嘱公主要随了民间的礼俗,孝敬公婆,不得倨傲失礼落了皇家尊严。若非如此,谢府定然也不敢应这门亲事。”

    “哎呀,小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的,咱们搅合什么呢?”谢妉儿敷衍着,极力为侄儿遮掩,也是为方春旎遮羞。

    “若是哥哥给俊儿娶个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儿,闹出今夜的事儿,当如何处置?”

    谢子骏歪个头梗个脖颈愤愤道:“寻常人家的女儿也没有如此刁蛮的!”

    “逆子!”谢祖恒正要恼怒挥手,谢妉儿一把拉住了大哥的胳膊,心疼的望着他摇头,

    流熏蹦跳着轰鸡般轰着吓得呆若木鸡的小厮们:“呜嘘,呜嘘,还不快去请家法板子,爹爹要打人了,爹爹传家法呢,打屁股,快去挑那大号的毛竹板子拿来。”

    小厮愕然看看流熏,又看看老爷,谢阁老捋了胡须吩咐一句:“还不快去!”

    小厮一溜烟的跑了,流熏忽然纵声大哭,坐在地上抱住哥哥哭告:“爹爹息怒,爹爹下手轻些,不要把郎君的屁股打成八瓣,打成两瓣就够了。”

    众人本是焦急,被她一闹哭笑不得。谢子骏急恼的推了她说,“熏儿,你快不要胡闹,回房去!”

    流熏哭了对了洞房里喊:“公主嫂嫂,救命呀,快快救救郎君,爹爹要活活打烂郎君呢。”

    丹姝和云瑟伶俐的去追容妞就往洞房里去给公主报信。

    洞房里,兰馨公主正在哭闹着,她才包扎了伤口,伤在臂上,是她被谢子骏推倒时金簪划伤手臂,索性没伤到要害。她哭闹着,满心愤怒,忽见两名丫鬟进来跪地哭求,说谢老爷要打死驸马爷。兰馨公主满心的气恼,正因了谢子骏胆大妄为私匿了她的腰牌不许她回宫而愤恨不休,一听丫鬟的话就嚷道:“让他去死!”

    “公主殿下,若非驸马爷被打杀,公主殿下可不是要年轻守寡了?”

    兰馨公主一听就惊愕不语。

    “公主殿下才过门,就死了夫婿,哎!依了本朝的规矩,没有公主可以改嫁的。”丹姝委婉的劝道。

    她摆摆手,丫鬟们退下,容妞也屏退了宫女们,只和那位教引嬷嬷伺候着公主擦泪。

    “偏偏公主还是下嫁,日后在谢府一辈子如何过?即便谢府被抄家问斩,公主回了宫去,冷清清的膝下无儿,日后的日子可该如何打发呢?”丹姝说罢,见兰馨公主不哭不闹,脸色沉白,略有惊色,似才考虑到此事的后果。

    “大公子无礼,欺负了公主,如今大老爷已经动怒,发狠要打死大公子呢。求公主殿下好歹去求个情,饶了大公子这遭,也让大公子念公主一个好,欠公主这份人情。再让大公子给公主殿下赔礼,日后不敢了。”

    “是呀,公主殿下好歹过去看看,解解气就罢了,还真巴望驸马爷被打死吗?驸马爷能娶公主这么个金枝玉叶,本是高兴得不得了。许是吃多酒,自己都不知做了什么呢。”容妞也在规劝,“公主,给了驸马爷千个胆儿,也不敢来碰公主一根手指头呀。除非驸马爷疯了。或是这位丫鬟姐姐说得是这个理儿,酒壮怂人胆。听说驸马爷性子是极其温和极其孝顺的,娘娘打探得清楚,才将公主许给了谢驸马爷的。”

第510章 打金枝3()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喝骂声,板子敲打凳子噼啪的响声分外刺耳。

    流熏掀开帘子探进个小脑袋,笑嘻嘻道:“公主殿下,快去看戏,爹爹要打郎君呢,那板子好粗,若打在肉上噼里啪啦如放爆竹一样,公主快去看看。”

    流熏摆弄着垂下的帘栊丝绦侧头望着公主,忽然她望着红烛惊得失声大叫,指了红烛抱住自己的头哭喊:“啊,血,血呀,爹爹把郎君打得皮开肉绽流血了!”

    流熏的疯言疯语,兰馨公主本无心理会,但她心里毕竟对谢子骏又恨又怜的,她知道谢大人对谢子骏颇是苛责,动辄家法痛打,如今谢子骏闯了大祸,更不会轻饶。

    容妞和丹姝推推搡搡地推了公主出了洞房,兰馨公主也半推半就,心里有气,但也怕公公果然气头儿上讲丈夫打死。

    就这么才绕出庭院来到前院,就听一阵嘈杂的哭嚷求情声,灯烛火把照得庭院里如白昼一般。天井里一张春***公谢祖恒手里提了一根毛竹板子指了春凳大声呵斥:“想你得了功名,给你留几分脸面,这些日子没有打你,越发的放肆了!还不给我褪了裤子趴好!”

    谢子骏猛然抬脸,面颊肿起,一看就挨了狠打。兰馨公主心头一触,更被公公那声呵斥搅的心里发慌。这么大个小子,还要当了这么多女眷脱了裤子挨打?想来就令人面赤。她要紧唇,众人乱作一团,倒没人发现人后廊子上的她。

    “公主,公主快看,那里呢!”流熏跳脚看戏一般。

    谢子骏那神色不服,痛苦的从地上爬起身,走向那条春凳。

    颀长的身影投在清冷的月色中,摸去了往日那份温润如玉的柔和。

    他一撩后襟,颤抖着手痛苦的闭目去解腰间的汗巾子,一阵唏嘘声,封氏夫人叱着羞红脸的丫鬟们回避。谢子骏附身趴去了春凳上。

    还不等众人回过神,谢祖恒高高抡起毛竹板子,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打,嘴里大骂着:“逆子!孽障!公主也是你动得的。皇上天恩厚重,赏你多大的脸面娶了金枝玉叶,你吃了几口黄汤就高兴昏了头了!”

    谢子骏咬着拳头,随着那一下下毛竹板子劈下,周身抽搐打抖。他轻声呻吟,却极力咬牙皱眉不出喊声。那副倔强执拗,倒令兰馨公主心生了些恻隐,又见丈夫那俊美的面颊如被水洗,痛苦的扭曲,疼得偶然身子打挺,瞪大眼眸时,那无辜的模样到令她心头一颤。

    一时付气,想想自己适才也颇是无礼。本想新婚洞房夜降服他,谁想他竟然是个倔驴子。但越是这倔强不屈的性子,就越是惹人怜惜。

    “俊儿,俊儿,快求公主殿下饶了你呀,认个错呀!”老夫人急得用拐杖跺地,却无法劝阻儿子。

    流熏见打得狠了,放开兰馨公主,哭着奔去抱住了爹爹的胳膊大哭着:“爹爹,爹爹息怒,郎君冤枉,郎君冤枉,公主说,不是郎君刺伤她的,是误会。”

    “谢大人老公公,就恕了驸马这一遭吧。”兰馨公主终于开口,在容妞的搀扶下徐徐向前来。

    她打量着伏在春凳上的丈夫,从腰臀到股胫,竟然没有一丝完整的肌肤。心里一酸,两行珠泪竟然滚落下来。

    谢祖恒却不依不饶道:“公主莫心疼这孽障,更不必为他求情。臣,今儿就打死这逆子,再绑了全家上殿去请罪!”

    “谢大人,公主驸马原本是小夫妻闹着玩急红了脸,大人这么咋咋呼呼的打死驸马,绑了全家去上殿,将置皇上于何地?岂不传出去令人笑话。”容妞开口道,深深望一眼公主。

    兰馨公主一听,也只得点点头说:“本也没什么,不过是同驸马爷争嘴,一时被噎堵了红了脸。公公息怒。是兰馨不小心,自己划伤的。”

    不等谢祖恒开口,谢妉儿如释重负地说:“我就说嘛。本就没什么大事。公主就是公主,金枝玉叶何等大度明理,如何新婚洞房夜闹出家宅不宁的事儿呢?都是丫鬟们少见多怪的生事!”

    不容分说,谢妉儿吩咐众人抬了谢子骏搀回洞房,扶了兰馨公主回房。一片乱糟糟的人总算散去。

    老夫人这才放缓一口气,仿佛虎口余生一般。

    流熏随在兰馨公主身后进了洞房,大红喜帐内,众人已经七手八脚的把个谢子骏放躺在床上。裤子也没提上,露出那伤口委实的吓了兰馨一跳。容妞惊道:“怎么把人放到喜帐里,公主如何安歇?”

    丹姝一笑问:“驸马不上床可如何圆房?”

    兰馨气红了脸儿,丹姝却推她一把说:“公主殿下,您同驸马自己去说话。”

    说罢丹姝拉住流熏就要向外推,流熏惊叫着,“菀儿不能走,菀儿走了谁给郎君抹药涂伤口呀?郎君要疼死的。”

    “哎呀,有公主在呢。”丹姝不容分说推了流熏就走。

    “郎君,郎君,若想上药,就好好求求公主吧。”流熏叫嚷着,装疯卖傻的随了丹姝离去。

    见那房门被容妞带上,嬷嬷宫娥都退了出去,兰馨公主臊红个脸,转身要出去,却又见门被反锁。若要捶门出去,又怕惊动人生事。可床上那人衣不遮体的让她看了脸红心躁,颀长的腿,白净如玉柱的一段肉上纵横了两指高的青紫檩子,触目惊心。她坐在一旁愣神,偷窥他几眼。听了床上的谢子骏哼哼的呻吟几声,痛苦地说:“水水”

    兰馨公主四下看看,桌案上一个壶,她也顾不上许多,倒出来竟然是酒。才在犹豫,要推门喊人送水,谢子骏等不及地催促:“给我就是!”

    他抢过酒壶,对了壶嘴大口的灌下,仿佛沙漠中干渴了几日逢了甘霖的贪婪。喝过一壶酒,谢子骏长吐一口气,人乏力的头沉在枕头上。他费力的动动身子,咬了牙哎呀一声惨叫倒下,费力地问:“腿,可是断了?”

    兰馨公主惶然地望望,羞得摇摇头。

第511章 趁虚而入1() 
“桌案上的药丸,酒化开了,递给我。”他咳喘了说,仿佛没了气力,颇是虚弱,闭了眼儿。

    兰馨公主哪里做过这些伺候人的差事,只是丈夫受伤,还在那种地方,传出去羞人,就是让小人来伺候也多有不便。

    陶碗里有一枚药丸,她倒点酒研磨化开,看旁边有一块儿白绫子帕子,拿过来递给他。

    谢子骏咬个牙,勉强的伸出手臂,那手都在颤抖。

    他拈起那绫子在药碗里草草蘸蘸,颤抖个臂伸去自己身后,触痛伤口时,他“啊!”的一声呻吟。头倒在床褥里,大口喘息,疼痛难忍的样子。只那一瞬间,兰馨公主的双眼一红,喃喃一声叹息:“谢大人下手太狠了!”

    谢子骏的喘息都颇费气力,竟然笑了,笑得有气无力的侧脸说:“不过是公主你出口恶气罢了。”

    他支撑着就要起身,费力说:“求公主助我一把,提提上裤子。我去寻寻孤桐帮忙上药。”

    沈孤桐?

    兰馨公主又气又笑娇嗔道:“巴巴的大夜里去寻沈大人,就是为了这个。”

    谢子骏面红耳赤,却见谢子骏艰难的要爬起身,忙拦住他说:“你快趴好不要动了。”

    她尝试着拈起那白绫蘸了药汁,小心翼翼为他擦洗伤口。

    擦到之处,谢子骏肌肤一搐,疼痛的咬牙。兰馨看着更不敢下手,他咬牙说:“你自管擦,我忍得疼的。”

    兰馨反是落下泪来:“呆子,谢大人打得狠时,你怎么也不知道喊痛告饶呀?”

    他侧头打量她,看着红烛掩映下雪肤花貌的一张脸儿如雨打梨花般的娇媚,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她是在为他落泪,为他心疼?

    …………………

    窗外传来笙歌管弦声不断,府里这几日因俊表兄娶公主而喜气盈门。

    方春旎推开窗,愁眉不展,母亲谢妉儿在一旁绣活,叹息一声说:“痴妮子,你表兄家大业大,这婚事是皇上定的。天下好男儿遍地都是,你外祖母说,看着申国公府你那九表兄人物出众,日后定是个不凡的,想说给你呢。”

    方春旎不假思索地驳斥一句:“女儿终生不嫁!”

    “不嫁?你难不成要去做姑子去?依了娘说,要嫁,还要嫁个比俊哥儿更好的,才不丢颜面。旎儿你这品貌,倾国倾城”

    “母亲!”方春旎惊喝一声,“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刺耳般的疼痛,令她听来恶心,恰是从那人口中道出。

    “哎,边关吃紧,你申府的九表兄如今也随父去书守边关了,你赵王妃的珏表兄也今晨领旨急赴军中,临行匆匆来给你外公外婆辞行,恰逢了府里上下忙乱一片,无人得暇去搭理他。”

    “母亲,女儿倦了,要歇息去了。”方春旎放下手中的绣花绷起身,看一眼床上酣睡得小脸通红的弟弟严儿,忍了一眼的泪。

    “姑太太,姑太太,不好了!”丫鬟婆子们冲进来三人,一脸慌张的禀告,“前面大少爷吃醉酒,一怒将公主打了,如今公主哭闹了要入宫去告御状,老爷气得要将大公子活活打死呢。老太太喊姑太太快去劝呢。”

    “俊儿?他怎么哎呀!”谢妉儿跺脚冲向外,回身推了春旎入内说,“你看好弟弟,我去去就回。”

    方春旎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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