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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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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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流熏才心领神会,原来旎姐姐出的如此路数。她的书没有旎姐姐读得多,更没有旎姐姐的才华,相是诗词上面,旎姐姐信手拈来,远非府里子弟能及。难怪哥哥心仪旎姐姐。

    一句话众人皆惊,面色惨然。抄袭先皇的诗作据为己有,这是欺君灭门之罪,要砍头的呀。

    流熏惊得“呀!”的一声惊叫,旋即哆嗦了声音道,“这,这,祖母快快下个缄口令,此事不得外露呀。”

    看流熏吓得周身发抖,一张粉颊惨白失了血色,老夫人搂住她哄哄说,“不怕,不怕!”

    小六早就吓得语无伦次的大哭,结结巴巴道:“是,是是五哥哥给我的,还要我将年节里得的压岁通宝送他来换,呜呜呜”

    谢祖恒本是气得心里一口气没噎堵得吐血,冷笑着打量着气得面色铁青的四弟,府里书馆的事儿都是四弟在负责,子弟们读书也靠他张罗。四弟谢祖怀在翰林院供得就是个闲差,竟然如今连子弟读书上都疏忽了,闹出如此的笑话来!

    慌得小五噗通跪地争辩道:“是,是六弟夺魁心切,求孩儿设法的,是他逼孩儿去偷偷换了严哥儿做窗课调换。这诗,这诗本是严哥儿弟弟做的,孩儿一时糊涂,就夺为己有了。是严哥儿剽窃的皇上的诗篇。”小五的脸被猴子抓花后,如今颇是狰狞丑陋,再这么诡辩,更是惹人厌恶。

    一旁作赋的严哥儿抬头,目色中露出忿意,他再也不沉默,朗声辩解:“严儿一早交了窗课给学里的管事儿,可管事刚才对舅父口口声声的说严哥儿不曾交的。”

    管事儿的眸光忽烁,陪了尴尬的笑,口中支吾:“这个,奴才,也没仔细看清,这个”

    严哥儿摇摇头,一脸懵懂地说:“严儿不曾写过这首诗,”

    说罢把自己即席赋的诗恭恭敬敬的奉上。

    真相大白,谢祖怀当众将个梅花古砚赏给了严哥儿,严哥儿喜滋滋的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接过了古砚。谢祖怀也挺直了身板,正声教训了几句,让他日后好好上进读书。

    彰表过好的,谢祖恒的目光就扫向跪地的逆子老五和老六。谢祖恒一向忠厚持家,不想家里出了如此孽障,他气得面颊铁青,大喝道:“传家法,将这孽障拖出去重责二十,不!四十!以儆效尤,记得拖得远些,别惊扰了老夫人的兴致。”

    老夫人对谢子佐和谢子佑这对孙儿原本就不大喜欢,更厌恶封氏,索性装作不闻不问,由了谢祖恒去处置。急得封氏上前求饶,搂住小五又去拉小六,两个孩子吓得纵声大哭。

    春旎忙上前劝道:“舅父就饶了两位表弟吧。表弟们年少无知,求胜心切,才用了这歪心思偷来的圣上诗作。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就是让府里人人缄口,莫传此事将出去,还有谁知道表弟们今日的疏忽不慎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才是老夫人担忧的,若是消息不胫而走,被皇上得知,谢府的孙儿剽窃了先皇的诗作竟然没有受惩罚,这便是大罪了。老夫人沉吟说:“此事不得纵容,我谢府满门忠烈。”

    “那不如罚小五、小六抄经文赎罪,”封氏一听老夫人的话音有缓,忙为两个孩子开脱。

    老夫人沉默不语。

    谢展颜也摇了老夫人的胳膊乞求,“祖母,再不就罚弟弟们跪祖宗牌位一炷香的时辰。”

    远处传来了小五挨板子的哭号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慌得小六吓得噗通跪地,抱住母亲的腿哭着:“娘,不,我不!您求求祖母呀,爹爹”

    众目睽睽下,老夫人瞟一眼儿子谢祖恒叹息一声,旋即说:“大郎,你的儿子,自己处置吧。我倦了,下去了!”封氏扶了老夫人下去歇息,脸色惨白,对儿子不无担忧,可又不得不孝敬婆婆,伺候婆婆回房。这分明是婆婆要调离她,让丈夫好生惩治两个孩子,她如何能舍得?

    小六也被拖下去,两个孩子交替哭嚎的声音鬼哭狼嚎的难听。

    方春旎紧紧搂住严哥儿,要紧薄唇,她不会让弟弟再受辱,她要为母亲和弟弟撑起一片天空。

    “旎姐姐!”流熏靠近她,才开口,方春旎戒备的回身望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推了弟弟严哥儿离去。

第492章 谁是蒙面人1() 
“着火了!着火了!碧照阁着火了!”呐喊声传来时,流熏难以置信。

    丹姝!流熏猛然记起丹姝,她出门时,丹姝贪凉染了风寒,周身无力。她给丹姝吃了太医院做的安神丹,喝了些发汗的姜汤,就安置了丹姝在自己的床上安歇,还亲手为她放下了帐幔。平日她同丹姝亲如姐妹,晚上寂寥时也多是丹姝陪她同枕而眠,说些体己话。如今大火一起,可不是丹姝还在房里,更可怕的是丫鬟婆子们未必知道房里有人。

    “丹姝,丹姝!”她惊呼着向回奔,牙关发抖,脚下生风一般,不顾丫鬟婆子们的阻拦如脱缰的小马向碧照阁冲去。

    她一路横冲直闯般奔去碧照阁,家丁们正急急忙忙进进出出的打水灭火,那火势汹汹,哔啵的干柴裂燃般的声音刺耳。丫鬟婆子们无数聚在一旁不敢上前,都在感叹:“这可是天火?怎么突然就着起来了?”

    流熏奋不顾身的向火场中闯去,口中疾呼着:“丹姝在火里!丹姝!救救丹姝!”

    丫鬟婆子们一见她,欢喜的嚷:“大小姐在这里呢,阿弥陀佛,放心了!”仿佛她平安无恙,任是房里死了皇上老子都无人管。

    流熏恨得一把挣脱这些人,抄起一只水桶,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将那桶水举起兜头淋去自己身上,然后冲进火里。

    嘭的一声响,一根椽子倒塌,正砸在不远处,吓得她向一旁闪去,她摸索着奔去卧房,立时被火苗吞噬在一片火海里。

    “丹姝,丹姝!”流熏咳喘着,那焦糊的气味令她窒息。

    不过须臾间,一只大手从身后忽然捂住了她的嘴,紧紧的令她难以喘息,黑衣短褐,伸手敏捷。从身后提起她的瞬间,一拳重重击在她头上,流熏失去知觉。

    醒来时,流熏觉得头痛欲裂,她蠕动樱唇,那唇干涸皲裂。手指微微蜷动,耳边听了似有若无的对话声,那声音似从地府传来,听不大清晰。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得流熏心头一颤,这声音却格外清晰。

    “孽障!你不去,孤王自己动手结果了她!”这声音低沉而严厉,是赵王姑爹的声音,赵王回京了?

    流熏极力要睁眼,却无法睁开,眼皮都那么无力。

    “父王,父王不可!”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气得发抖的声音骂着,“滚开!为了个女人,看你还有骨头吗?”

    “父王,儿子应父王之命,无所不从,唯有流熏表妹一事,还请父王开恩信守承诺!”

    “放肆!天底下只有老子吩咐儿子办事,哪里有儿子同老子讨价还价的道理!”

    “父王,父王让儿子去杀人放火,儿子也去;父王让儿子去强娶方春旎,儿子就去娶;景珏如今,同男娼更有什么区别?父王还要如何!”那声音撕裂,悲恸欲绝,流熏听得心惊,强娶春旎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父王答应儿子,只要珏儿听话,就饶过流熏。儿子如今对春旎表妹作孽,更不能在罪及流熏这无辜。遗诏的秘密,流熏她真的不知,她蒙在鼓里呀。”

    几声冷笑,赵王冷冷道:“她该死,她死了,知与不知都不重要。”

    景珏惊恐哀求,“父王,父王,儿子欠她的太多,儿子一定将她远远的送走,今生今世不见她,让她平平安安的远嫁,永不回京城。那个秘密,也会随她远遁无形,无人会知晓,绝对不会误父王的千秋大业。父王,求父王饶过流熏。儿子不知该如何做,父王才能满意。”

    景珏痛哭失声,那哭声闻所未闻,格外的令人心头发颤,透出荒野哀狼孤鸣般的苍凉。

    “仓琅琅”一声响,赵王冷冷的声音,“滚起来!”

    旋即是“当啷啷”宝剑掷地的声音,“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你亡,你自己选。”

    一阵沉默。

    景珏凄然的声音决断:“儿子叩谢父王养育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是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一定孝敬父王。”

    景珏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流熏此刻惊得要疾声惊呼,却听清脆的啪啪几声抽打:“畜生!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连爹娘都不要了?就凭这个,她就该死!”赵王厉声的吼叫,旋即叹息一声道,“好,你不下手,父王下手!”

    “父王,不要!父王杀了流熏,孩儿定不独活,方春旎手中的灵药,父王就不要指望了。孩儿来见父王之前,就安置妥了一切。”景珏倔强道,声声咬字清晰,似在要挟。

    “好个奴才!”赵王怒不可遏,仿佛被人掐住了要害。

    流熏心惊胆战,每一句话都足以令她的心从喉头跳出。怎么会如此?难怪景珏表兄从平叛归来就变得奇怪。

    如今生死关头,命悬一线,她心头紧密的盘算,该如何逃命,还不连累到珏表兄。如今的情形,难道火场中救她的是珏表兄?那么珏表兄救她来此,赵王如何来了?赵王同珏表兄似有什么交易。拿她的性命来逼珏表兄娶春旎表姐,为了什么药?更为了封她的嘴来保什么秘密。秘密?流熏心头一颤,太后那托付的秘密,她还深藏了。亏得她留了心计,没有将东西藏在谢府。难道今天碧照阁的一场大火,是有人蓄意要将她和那密诏同时焚毁?

    流熏心头不由好奇,从未有此刻的对珏表兄的感动,也从未有此刻对那密诏的好奇。

    珏表兄,为了保全她,忍受了多少屈辱,被迫要去娶旎姐姐。他情孝难两全,忠孝更是相抵,左右为难。赵王,果然包藏祸心?

    流熏极力挪动身子,可是身子重似千钧,无法动弹。她微微睁眼,见是一坐禅堂,空阔的房间,隔扇门那边烛光明烁,照亮两个身影。

    “来人,将世子爷绑了,带走!”赵王威吓声,立刻有侍卫鱼贯而入,脚步声杂沓。

    “父王,父王!”景珏惊得挣扎,房里一片混乱。

    忽然,流熏就见一道黑影闪过,伏到她身边,在她身上几处大穴一拍,一把扶她起身做个轻声的手势,拦腰抱起她飞身蹿出了后窗,又顺手将窗轻轻掩上,健步如飞,水上漂的轻功十分了得。

第493章 谁是蒙面人2() 
流熏从绝望中仿佛看到即将熄灭的灰烬生出火星,惊喜过望却是心存些许惧意。

    “来人呀!人犯跑了!抓贼呀!”

    还不等二人跑出多远,就听四面八方呐喊声四起。

    流熏一惊,那人眸光里也透出几分惊慌,粗粗的用腹音叹一声:“中计了!”

    “放下我,你快跑!”流熏急忙敦促他,极力挣扎欲下。她不想牵累这几次救她的蒙面恩公。

    只是那蒙面人紧紧握住她不肯松手,低声道:“不要动!”

    正欲转身夺路而逃,忽然四面八方连院墙上都满是弓弩手,灯笼火把通明,将她二人围个水泄不通。

    “啊哈哈哈,孤王猜你就会来,可是等来了你!”赵王踱个正步负手悠然而出,四下看看,仿佛囊中取物一般志得意满。他得意的笑了望着黑衣人和他怀里抱着的流熏说:“把你的蒙面揭下来,也让大家开开眼吧?三皇侄。”赵王笑容忽然一敛,冷冷道:“孤王没有耐心,数三下,否则,放箭!”

    流熏哭求,“放下我,你快逃呀!”

    流熏话音未落,就见蒙面人抱住他的手轻轻附身要将她放去地上,似要腾出手来揭开自己的蒙面乌纱,无数惊愕的目光望着他,屏息静观。

    就在流熏要着地的瞬间,那人忽然袖子一抖,噗的一声,一物抖出滚落地上,陡然间一股青烟腾起,仿佛云雾山中,伸手不见五指,透出一股扑鼻呛人的气息。

    咳喘声杂乱,就听赵王声嘶力竭的一声喊:“放箭!”

    流熏就觉得一股劲力将她抱起,腾然飞起,耳边听了景珏的惊呼声:“住手,不要放”

    “世子爷!”

    “珏儿!”

    “快!快停下!”

    “世子爷中箭啦!”

    一阵杂乱声,珏表兄如何了?珏表兄中箭了?陡然间,她的头轰然一晕,惊得挣扎却看不清左右兀自徒劳,被那抱住她腰间有力的手横托着她一路狂奔,不多时就蹿出了禅院,闪入密道,从个狗洞逃出了禅院。

    “别怕,随我来!”耳边的声音沉着有力,却听来很是熟识。她身不由己的被拦腰一横一托,就被扔上马背,蒙面人按住她,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蒙面人的臂膀颇是有力,抖了缰绳带她逃命,惊魂未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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