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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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征服者-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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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功不错嘛——”天启看了几眼,马上给出了专业意见。

    魏忠贤:“”

    朱平安:“”

    天启发觉周围静悄悄的——忽然醒悟过来,板着脸一拍桌子:“接着说!”

    “这是山东白莲教供奉的无生老母。”朱平安侃侃而谈:“当日破了贼窝搜到此物,回宫后臣弟托高公公在宫中查访此物是否为宫中供奉所制——”

    他说的太自然流利了,居然没有人一个想到,他为什么会断定这个东西是宫中流出来的。

    几个人一齐看向高小手,后者只得做证:“陛下,真有此事。”

    天启脸色开始阴鸷:“后来呢?”

    高小手就将找到木大路以及之后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朱平安开始补充,一直说到今夜在寿康宫发生的一切。

    不说那个黑衣人是不是白莲教余孽,单就凭这份身手,这么多人没有能奈何的了。这样的人若是想在宫里做点什么,谁能拦得住?

    若是一切属实,此人在宫中潜伏了很久不被发现,也许就是宫里的某个人?

    真是太可怕了!

    天启的脸已经完全青了!

    从朱平安开口后魏忠贤就没能再插过什么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插不上嘴,到后来是张不开嘴了。他是内宫二十四监的头,宫里出了这样的事,他的罪可大可小,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他大气也不敢出地站在一边等着,紧张的觑着皇上的脸色。

    天启沉默良久:“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漏出去。”

    所有人一齐应是,不漏风声是对的,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你身为内监之首,失职是实,司礼监秉笔一职就先放放吧——”天启说话时声音很平和,压在嗓子眼里将出未出似的,像是亲切的饭后闲聊,魏忠贤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以他对天启的了解,当然听得出他已经到了暴怒的极点。

    话到这里没完,天启目光一扫:“从今天起为,司礼监秉笔一职,暂由高小手接任。”

    这才是真正的灭顶一击!魏忠贤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整个人都呆了,两行老泪在眼里不停的打转。

    “陛下,老奴有罪不敢自辩,可老奴担任司礼监不过二年光景,就算真有白莲余孽,断断不会出在此时今日,也许是几年之前,也有可能是十几年之前啊——”

    啧——这老东西太机智了,朱平安真的挺佩服他的。

    不得不说他说的是有理,天启也觉得怪错了人,但话已说下,高小手已经眉花眼笑谢恩了,只得硬着头皮:“朕说过了只是暂时的,大伴年事又高,难免会有纰漏。内监的事,就先让高小手替你管几天,你就负责全力把这个白莲余孽抓出来吧。”

    魏忠贤脸如死灰,知道今日之事已不可逆,只得低声道:“是,陛下。”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抓到黑衣人,倒莫名其妙的砸了魏忠贤一板砖,朱平安挺意外的。

    黑衣人跑了,可不知为什么,朱平安的心里反而有种莫名的轻松——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就是他就是这么想。

    以此人的身手,受了这一惊之后,再想诱他出来几乎是难以登天。

    不过朱平安不急,只要画和雕象在自已手上,该出现的早晚还会出现的。

    魏忠贤因此而荻罪丢了司礼监秉笔一职,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这里边到底是因错而罚还是因为高小手的原因多一些,那只有天启自已心里清楚了。

    “平安——”天启的目光变得很深沉,似乎想了良久,好象在组织措辞,最后还是开了口:“这次的事,你逾矩了。”

    朱平安惊讶的抬起头,从他入宫的那天开始,这位皇兄一直放手任由他做。从心里讲,朱平安挺感激他的,毕竟这种无私的信任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给的,所以他全心全意的做着每一件事,多多少少也带着点士为知已死的意气。

    可是现在——对方的眼神可以说依旧友爱,但也间杂上了猜忌。

    猜忌这个东西就象种子,一旦落土生根,早晚会抽枝发叶,生根成材。

    朱平安垂下了头,遮住了波澜起伏的心事,“皇兄,白莲余孽一事不是我有意瞒着,臣弟只是担心此人潜伏宫中经年,已成气候,联想到徐鸿儒死里逃生,我怕走了风声,这才暗中设伏,只求一击成功。这些事,高公公可以为我做证。”

    你妹的又拉上我!高小手心里叫苦,悲愤的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所说,句句是实。”

    “很好。”天启看了眼他们两个,轻笑了一声,“起来罢,高小手知情不报,去后边领十板子,为后来者戒。”

    高小手如被雷震,一双眼不敢相信望着天启,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打我?你舍得打我?

    天启哼了一声,“你若不去,一会就是二十板子。”

    高小手委委屈屈的站了起来,经过朱平安时不忘重重的咳了一声。

    等高小手走了以后,朱平安叹了口气:“皇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天启半晌没有说话:“平安,这次的事你做的确实欠妥,白莲余孽的事就不要再管了。”

    朱平安闷了一会:“好。”

    天启轻轻眯起了眼:“西山大营的兵练得怎么样了?”

    朱平安的心忽然紧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悚瞬间抓住了他的心——就象黑夜中亮起的一道闪电,朱平安什么都明白了。

    自古以来帝王心术都是如此,魏忠贤的所做所为这位年轻的皇帝末必不知情,可是他还留着他,就因为这条老狗能叫能折腾。有了他在,朝堂上那些已经抱成团的大臣们就不敢将他这个皇上不放在眼中。

    而现在,自已的所做所为,无形中也成了扎在皇帝心头那根刺了。

    朱平安心里泛起一片冰冷的疲惫,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气数,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不想说了?”天启笑如春风,“不说就不说,你虽然年轻,办事却老道,有你这样的兄弟,朕很放心。”

    就在天启站起身离座的时候,朱平安忽然出声:“皇兄——”

    天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怎么?”

    望着他的背影,朱平安缓缓开口:“弹劾我的奏疏是不是很多?”

    “你说呢?”天启没有正面回答,但可以当成默认。

    “皇兄,我的伤还没有好,军机处的事情越来越多,长久下去,恐怕会误了军国大事——”

    天启终于转过身来,眼底有懒得掩饰的惊讶。

    “你的意思是?”

    朱平安垂下睑睫:“我想好好歇几天,养养伤。”

    天启目光闪动,犹豫与狂喜两种情绪在他的心里左右冲突不定。交出军机处,意味着朱平安交出了他现下拥有一切,包括军器司与西山大营,他真的舍得?

    “也好,你肩上的事情太多,休息几天也不错。”

    朱平安恭敬的行了一礼:“多谢皇兄。”

    天启勉强让自已笑得自然:“你我兄弟,无需客气。”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接连传出来,朝野上下乱成一团。

    大红人魏忠贤被贬,魏党一下就焉了,别看只免掉了一个秉笔太监,看着无关痛痒。可是明白人都清楚,在魏忠贤礼单一样的职务名单中这个职务比任何一个来得都重。

    失去它,意味着失去了圣眷。

    失去了这个玩意,就是老虎失了爪牙,恶鹰没了翅膀。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个消息对于魏党如同阴霾恶梦,但对朝中东林党人来说,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了。

    都说好事不能成双,事实证明这话不真。

    紧接着第二个消息很快就传来了——崛起时间虽然短,但风头无双的睿王居然也倒霉了。

    乾清宫明晃晃的圣旨告示诸臣,睿王殿劳苦功高,受伤末愈,皇帝表示非常非常的心痛,所以特下恩旨让睿王暂时安心休养。

    没有人理会这一番友爱拳拳的话,他们看到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和魏忠贤一样,同样炙手可热的睿王也被免职啦!

    对于颓丧已久的朝堂,简直不能太好了,喜大普奔,天地同庆。

    高兴是短暂的,能够立在朝堂上的全是人精中的人精。魏忠贤倒出的位子让高小手占了,可是睿王空出来的呢?

    军机处的横空出世,让大明持续百多年的内阁一家天下变成格局——内阁主政军机管兵,看似平分秋色,但在这乱世之时,兵权永远大过政权。

    更何况如今的军机处有军器司与制造司,军器司秘而不宣,但是架不住嗅觉灵敏如狗的人已经闻出了几丝奇妙的味道。与军器司的低调相比,制造司则高调的不象话——君不见神仙榻和平安椅的已经成了明朝世家高门大户必备物品,与之对应的是源源不断的飞来的雪花银子。

    于是所有人的眼全都红了,事情就象摆在和尚头上的虱子。

    谁拿下了军机处,谁就一步登天!

    这权柄风光,不啻高山俯瞰。

    外头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朱平安带着南宫英雄出游去了。

    京城北边有寺名西元,相传是唐代始建。

    小寺不大,论名气比起洛阳白马、西湖灵隐自是远远不如。

第89章 拜寺() 
西元寺庙不大但有个特别招人稀罕的地方,据说里边的斋饭是天下一绝。

    进去吃过的人都说好,所谓众口烁金,西元寺渐渐的名头便响了。

    天下佛门有一个算一个,教义皆是法门常转不惧贤愚,渡无可不度之人,可是在这里,却颠倒了个。

    西元寺还有个比素斋更大的的名头——那就是任何人想进这里,都要先留下三行墨宝。

    一个佛门不讲缘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供错了菩萨,改供了文昌帝君,怎么看都很有点不误正业的味道。

    适当乱世,会写字的算得是人上之人,会写好字的就是人中之龙了,西元寺立下如此规矩,照理说早就该关门大吉,香火全无。

    如果有人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

    每天去西元寺的人,用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最为贴切,而且一点也不过份。

    过江之鲫。

    西元寺的门前每天都有无数读书人前来,天南海北的那都有。

    这就不对了——

    事实证明,字写的好也不一定可以进得去,无数骚人墨客都曾来此地闯门,当中不乏知名书法大家,可结果一样的出乎意料,该进的进了,进不去的还是进不去。

    众生平等的佛门教义,终于得到了体现。

    ————

    今天,前往西元寺的路上,朱平安与南宫英雄坐着车一路晃荡着来了。

    半路上车停了,文震孟笑嘻嘻的挡着道。

    朱平安瞪着他:“这么闲?”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琖凄然北望。”其时秋风时来,吹动袍裾飞扬,文震孟微微一笑,活脱一个翩然浊世佳公子。

    “原来是殿下,这么巧?”

    南宫英雄对吟诗做对毫无抵抗力,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啊啊啊,原来是文大人啊,真是好巧。”

    朱平安没好气瞟他一眼——接着装,一看就是有意识预谋的好不好。

    来都来了,又打不走,一块走吧。

    秋天的太阳晒在人身上只觉其暖不觉其热,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在车上坐着。

    南宫英雄在外头驾着车,没有人说话,看着文震孟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朱平安有种预感,似乎这一路不会清静了。

    果然,车又停了。

    宋小宝面无表情出现在车前。

    停车,上车,还好车厢够大,三人大眼瞪小眼,朱平安是什么也不想说了。

    文震孟和宋小宝打招呼:“哎呀,这么巧?”

    朱平安用遮住眼养神,心里在咆哮:巧个头啊巧,一看就是约好的吧,估计后边还会有后续。

    四人一车,继续进发,朱平安打破沉默:“你们都出来了,军机处怎么办?”

    文宋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异口同声:“有叶少在,殿下就放心吧”

    朱平安笑了一笑,没再说话。

    西元寺的路并不算长,没用多久,车再度停了下来。

    朱平安一脸果然如此的盯着对面那两位,宋小宝与文征孟不知是不是装的,反正一脸的惊诧。

    “阿宝与小文你们都给我出来,烂摊子都丢给老子,我也不干啦!”

    车厢内四个人一齐瞪眼,叶沧羽笑得勉强:“殿下,几天不见,你瘦了好多。”

    朱平安:“你错了,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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