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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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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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头断了好些,失血过多以至闭气,所幸体内有气,护住了心脉,如若不然,草民亦也无可奈何了。”

    殷小姐身傍武艺,练武之人重紧急之时,体内之气自然护住命脉,这点不假。杨腾飞重吁出一口气,想到刚才的威胁,赶紧上前躬谢:“适才紧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夫见谅。”

    “无碍,无碍。”连穿红袍的大官都来了,大夫知道此姑娘必定极为重要,赶紧抱拳回礼,小心说道:“大人,草民馆内补血养气之药略粗,若要用好的可得另寻去处。”

    “大夫有所不知,此姑娘对我等极为重要,药自得用最好的,请说出处,我命人去取便是。”杨腾飞话刚落地,突然从外面冲来三名衣着蓝袍的御医,三人额头皆挂大汗,一入医馆,声也不吭便朝小床板围看,迅速切脉诊治而起。

    “这……”中年大夫咋见连御医都来了,暗里吃惊,目光疑惑往床上窥瞄了一眼,着实不知晓此姑娘是何人了,竟动到御医前来诊治。

    沐天青见到御医来了,心便更安了,声也不敢吭轻轻靠向小床板,待御医收手时,立即小声询问:“姚御医,可妥?”

    “所幸,所幸。”姚御医连连呼气,吩咐另两名御医煎医治理骨折,重叹了一口气凑到沐天青身边小声道:“还好相爷之妻无碍,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糟了。”

    沐天青大惊,知晓发生事情了,拉着他走出医馆,虚声询问:“姚御医,皇上如何?为何如此?”

    “沐大人,下官具体的不知,皇上突然下令让下官三人急来,下官来至半途时,皇上又派人来传诣,话中之意甚是紧急。

    听得皇上此言,沐天青心里一沉,若有所思,吩咐道:“那就还请您多担待,我入宫一趟。”

    “沐大人放心便是,下官明白,自该如此。”姚御医抱拳一躬,不敢多驻步,急急往医馆内奔入,随身照料这个会让天下大乱的殷氏林银。

    阿真噩梦连连,躺在皇宫内梦见了银儿坠崖,撕心裂肺醒来后,就见到数名穿着宫装的女人,整个人一愣,思索一点一滴回来,整张脸顿白了,掀起绒背嘶吼:“银儿呢,银儿在哪里?”

    宫女静静低头伫站于金榻两旁,面对他的嘶吼询问,没人敢吭半声,个个如雕像,动也不动就这么站守着。

    阿真脸色苍白翻跳下床,正当再吼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殷氏没死,朕已派人照料了,安心便是。”

    听到周锦煨的声音,阿真表情一敛,下腭紧绷,目光寒冷向一盏烛炬射去,果然见到那头蠢猪,心底极气,知晓又落到他手中了,不得不躬拜唤道:“草民参见皇上。”

    “皇上?”周锦煨缓慢扭转过身,目光冽凛看着这个不跪的草民,思索了片刻重哼:“林阿真,你何其的大胆,单凭你如此戏耍朕,朕就能杀了你。”

    

第365章 周皇是头蠢猪() 
第365章 周皇是头蠢猪

    躬身的阿真听得此话,挺起身板直视他半晌,轻轻一笑,“皇上此话令人糊涂,草民为皇上平定叛逆,心灰意冷想回苏州,何来的戏耍皇上之说?”

    “既有先皇遗拷为何不说,朕革去你所有职印之时你就该请出遗拷,此不是戏耍于朕?”周锦煨目光窜起两团火焰,咬牙切齿怒瞪他,冷冷一笑:“回苏州?哼!你别以为朕不知晓,苏家便卖了所有产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回苏州干什么?”

    “若皇上罢免草民之时,草民请出皇拷,逆党如何敢立即现出野心?皇上是先皇子嗣,先皇都不把事情诉于您知,草民又如何敢坏了先皇苦心?”阿真于理说道,摇了摇头再道:“皇上,您以为草民有二心,可草民每做的一件事皆为夏周着想,皆无愧良心,您要罢便罢,草民为官半年,犹如为官一辈了,累了,想归隐山林,过些太平日子,又何来不臣之心?”

    周锦煨知他能说会道,似要看穿他的心思静凝了半刻,这才从桌上拾起一道奏折,“大名传来军报,狼子突然松动,似有再压境之意,不是你所为?”

    阿真正狐疑这头蠢猪怎么突然有耐心,听得此话,立即知晓他是被逼的不敢对他动手了,想想也对,有他在,北境的狼师就有顾虑,若他出事了,夏周军民必然不服。在外有强敌下,内又自乱,夏周土崩瓦解已然注定。

    “皇上,您不相信于草民没关系,可您得相信先皇,若草民是金辽奸细,就不会有痿道、渭山、痿山、汾水之役,也就不会有草民被囚上京之举,更不会因为社稷安宁而惩治五皇子,草民是吃饱无事可做吗?大家都不敢得罪的人,草民为何徒惹来一身腥味?”

    周锦煨不语,静凝他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般。

    阿真见这头蠢猪开始松动了,双手一摊重叹:“皇上您再想,若草民真是金辽奸细,为何拆穿元魅达奸细身份?皇上您想想看,辽狼何等的凶猛与残暴,对夏周江山觎觑之心何只三五年,为何他们突然肯罢兵了?草民也不敢居功,然千里边境确实收复于草民手中,残狼溃败而逃,若草民有事,谁最开心?”

    “这……”周锦煨想了想,自有一番道理,皱眉上前走了两步,手指他重哼:“纵然你再有智谋单凭你无视朕,朕就饶不了你。”

    见他走来,阿真就知晓说服成功,故作吃了一惊道:“皇上,俗言道:‘狗改不了吃屎’,草民本就是下贱之人,先皇看重授于大任,先皇自也知道本性难移之事,亦也对草民指责数次,然本性既是如此,有何办法?所以草民亦有自知之明,既是如此,也不想让皇上看了心烦,远离朝堂,不理这些是非便是了。”

    听此这句狗改不了吃屎市井粗言,周锦煨深皱眉头,回想父皇在世之时,他确也是这般模样,此事无可菲议,走到他跟前询问:“苏家人呢,去哪里了?”

    “三月份就是草民双亲的忌辰,草民家在阿富汗,家里还有位奶奶,早前奶奶派人四寻,终于寻到了草民,得知草民自愿娶妻了,很是高兴,热情邀请大家到阿富汗去了。”阿真脸不红,心不跳,眼神还特别的真执,仿佛就是真的一般。

    周锦煨皱眉思索,如何都想不出阿富汗是何国,略有生气重哼:“阿富汗?朕从未听过,既是三月份何故如此早便起启?”

    “不早哪里来得及?”阿真惊呼,手指西面道:“大西洋距夏周足有数万里,公海之上行船都得近两个月,草民都怕她们赶不上,哪里早了?”

    “大西洋?公海?”周锦煨遇见了名词障碍,眼内冒着问号,眉头紧皱询问:“这是何地?”

    “这……”阿真立即扬起忧苦老脸,心里却暗自发笑,你这头大蠢猪,说什么还真信什么啊?耳根软也就算了,还这般的没脑,活该被老子忽悠。

    周锦煨见他支唔,重声一哼:“这什么这,还不快与朕老实道来。”

    “不是草民不说,只是草民不知皇上对世界的理解范围有多大。”阿真自然一脸犹豫。

    周锦煨自傲又不满,开声哼道:“东到金辽平安京;南到麻逸、渤泥;西到塞尔柱;北到斡朗改。朕知之全部,何来范围多广之说。”

    见这头蠢猪一副知晓全世界的傲骄样,阿真心里唾沫之极,点了点头询问:“皇上,那您知道意大利、英国、德国、美国、莆萄牙、比利亚、南非吗?”

    “这……”听他脱口就这么多陌生的国家,周锦煨自傲的脸一僵,手指他道:“此是何国?朕为何从未见说过?”

    阿真点了点头,手指前面说道:“那皇上可知道,若直直从这里走,一直走,走到最后会返回到离开之地吗?”

    “胡说八道。”周锦煨一副天方夜谭,重声喝叱:“此种荒唐之事,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儿吗?”

    你比三岁小儿还不如!阿真心里马上鄙视,耐着心讲道:“皇上,这一点都不荒唐,世界之大难于为之想像,皇上您所知的世界只限于地图上有的,若地图没有的,您如何能知晓?草民请问于您,平安京之后是何处?斡朗改后面又是何地?此您知晓吗?”

    “这……”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周锦煨被反问的哑口无言,细细思索了一翻,茫无头绪,指着他道:“那你与朕说说,世界到底多大?”

    世界有多大是你这头蠢猪能明白的吗?阿真心里冷冷一笑,开口胡说八道,美利坚等国跑到亚洲来了,非洲则跑南极洲去了,银河系不偏不移就在南美洲,太阳则在北美洲,反正怎么把一个正常人搞成笨蛋,他就用这方法胡搞,蠢猪变傻驴、傻驴成笨鸭、笨鸭还得了痴呆症。

    周锦煨晕了,彻底的晕了,本就不多的脑桨突然连脑桨都没有了,目光痴呆看着前面口沫横飞的人,只知道他嘴巴一张一闭,一闭一张,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已根本就听不明白。

    阿真简单诉说了世界版图,当然很多是自已胡说八道的,不过大陆版块却是没有移动,嘴巴一闭,见着跟前这张呆滞脸庞,肚里吐了一口沫,一脸慎重道:“皇上,世界上大概就是这些,若您有空草民可以再和您详细的说说。”

    周锦煨听了数盏茶,脑桨就被抽空了,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世界如此之复杂,想来你也编不出来,朕暂且相信于你。”

    “多谢皇上。”阿真抱拳鞠躬,想到银儿,赶紧询问:“皇上,草民之妻坠崖,草民心急如焚,可否让草民先行告退?”

    周锦煨心里本对他存有疑滤,在得知他不是金辽奸细,心头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朕虽然暂且相信于你,却不容你自私离开金陵,殷氏被朕的十一皇妹接到府中静养,下去吧。”

    “谢皇上,草民告退。”阿真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进被软禁就好,退出了御书房卧室,见着天已黑了,急步跨出御书房,心急如焚往宫门急奔,也不知银儿怎么样了,这个女人太不乖了,等她好了一定要狠狠揍她小屁屁,看以后还敢不敢再乱来。

    今日才初二,原该热闹的城镇因突然的兵变让大家处于心慌之下,阿真奔出宫门,来到禁门时见禁卫挺立站岗,双双咕噜的目光略带惧怕,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更无心去理会他们的心情,心里脑里想的念的都是银儿,冲出禁门,内街萧条冷清,各官邸的大门只有侍卫寂寥站守,他奔到宝公主府邸,一跨上台阶,整挺伫守的侍卫们也不敢出来阻挡,双双目光复杂咕噜跟着他的身影向大门内眺入。

    入了公主府,折过前园,阿真远远就见灯火通明的大厅布满人群,连跑带飞哄冲跳入大厅,急忙对坐于主位的周蒙蒙询问:“人呢,在哪里?”

    周蒙蒙正招待前来关心的各大臣,见着林阿真来了,站起身便听得催问,福身歉道:“林公子,医馆不便静养,蒙蒙自作主张把林夫人接回府,还望见谅。”

    “谢谢,谢谢……”阿真抱拳连谢,急急询问:“那人呢?”

    “这……”诸阁老都在,他却一心只念殷小姐,周蒙蒙看了看愣愣的阁老们,看了看跟前急骤的俊脸,暗中一叹,手比小门邀道:“在主院,蒙蒙带您去。”

    “不用,你忙吧。”听到在主院,阿真咻的一声马上窜入小门内,老马识途往以前的卧房狂奔,远远见到杜浊长与守于门边的几个婢女,额头大汗冲上前急问:“没事吧?没事吧?”

    “呃?是是是……”被吩咐在门口伺候的众人只感觉一道风扫过,以前的少爷已挺立于跟前,杜浊长愣怔点头,“喝过药了,无碍无碍。”

    咚!阿真的一颗总算是落下了,轻轻推开厢房,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房内的温度比外面暖了近十数度,跨入房内,怕热气逃出去,赶紧掩上房,轻步往静躺于卧上的人儿走近。

    

第366章 苏醒() 
第366章 苏醒

    我的老天爷!

    来到床边,阿真双目盛满哀痛,看着双眼紧闭的妻子,一股巨大的痛粘于心上,如何也挥之不去。

    “银儿……银儿……”温柔轻触妻子像雪一样白的倾世绝颜,阿真眼角盛着泪渍,低声轻轻柔唤了数声,眼泪濡染浸湿了被褥。

    这个不乖的女人,超级不乖的女人,他一定要狠狠的揍的她下不了床,竟敢没经过他允许就受这么重的伤。

    坐于床边,林阿真从未有过这么的害怕,回想这个不乖女人从悬崖掉落,一股巨大的悲痛及恐惧顿如无底洞般瞬间吞噬了自已的所有感观。那种恨不得就此死去的感受,只要尝过一次,便永远也不想去尝试第二次。

    夜渐渐深了,厢房静寂,烛光轻轻摇晃,他的视线仍然舍不得从她惨白的脸儿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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