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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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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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却仍然选择潜逃我明白落景寒为什么悲恸至此了。

    他们两人是带了赴死的心逃走去寻徐江伦和秋月白的。既然留在高城身边会是隐形炸弹,那不妨把炸弹带走。诚如曲心画所言,此去这一趟,凶多吉少。如果再遇时他们没有杀掉敌人而再度成为俘虏,那就以生命为代价。

    落景寒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好一会才听他沉痛而问:“城哥,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高城眸光一闪,“未必,我下的心理暗示并非死咒,只会在一定场合达到条件才会启动。”听到这我不由在心中轻叹,怕的是仍有理智的他们不愿再被徐江伦牵制而反噬,却承受不住心理术的控制最终泯灭了心智,真正沦为工具,到那时不止他们生不如死,如此重感情的落景寒也会生不如死吧。

    雪依旧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之势,甲板上覆盖了厚厚一层雪。似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了,谢锐和曲心画的离开好像就只是个插曲,连船员们都不知道。可站在船舱内,心头阴霾始终挥散不去,落景寒自苏醒后就一直站在雪中船头,彷如时光在他身上风化了般,没过多久他身上就堆积起了雪。

    沉凝良久,我转头问身旁的高城:“真的不用管他吗?他几次重伤遭罪,又被秋月白种了毒,这样站在雪中挨冻会坏了体质吧。”

    “小竹子,你不用试探我。之前不是已经听到我跟他对话了,想必早猜到他的毒已解。由他去,他心里不好过,救下曲的那天就是像今天这样下着大雪。”

    简单的几句话道出了我的动机,确实存了试探之意,但也有对落景寒的担心,听到高城如此说后不由问:“他的毒是怎么解的?”秋月白能以此要挟曲心画,应该不是容易解开的毒呀,否则以曲心画对药的熟悉当是早配出解药了。

    然而,高城的答复让我震惊:“说是毒,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毒,是一种很小的虫子从人的脉搏钻入血管内从而进驻,以血为养。”

    “虫子?”我惊愕住,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手腕,从这皮层钻入血管这得多疼?“那它会在血管里将人的血一点点吞噬掉吗?还是咬断血管?”

    高城摇头:“小竹子,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它以血为养。从根本意义上而言,它可以算是无害的,就只是寄养在人血液中的一条极小的虫子。它的害处在于种入者,一旦这人在另一头操纵,那虫子就会在人的身体里噬咬并顺着血管爬动,疼痛会比任何一种都加倍。人的血管是连着心脏的,当虫子顺着血管爬到心脏开始噬咬时,意味着剧毒攻心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单单只听他说,就感觉好像手臂处疼痒有虫子在爬。实在是邪门而残忍的酷刑,难怪曲心画会束手无策,她试遍天下药剂,何曾弄过这种以活物为本的“毒”?落景寒对她如此重要,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被虫子折磨致死。

    突的想到什么,疑问出声:“秋月白的巫师之名是由此而来吗?这应该就是巫术了吧。”

    “是巫术。但在此之前没人知道她懂这,巫师的名号是当年寒嬉闹着要取别号,她自己选了这个,当时只以为她擅长银针刺穴和奇门八卦阵法。你应该也已经想到那侵入人体的虫子是蛊了吧。”

    我点点头,自古皆将巫与蛊合在一起论事,历史上也出现过多次巫蛊之患。但都是当作一个客观的事实而看,没想到今日却真就发生在身旁。之前也曾听那些人唤阿月为酋长,也不知她们两姐妹是属哪个部落的,居然会这种邪门巫术。

    而令我更感诧异的是,落景寒体内这虫毒是怎么解的?一问之后,高城的脸色变得有些异样,我又问了一遍,见他眉宇微微蹙起,伸掌把我的手捏在掌心后才道:“是将那虫子过渡到我的身体里了。”

    “你说什么?”我惊怒而喊。他使力捏了捏我掌,“别激动,听我说完。”这要我如何不激动?想过各种可能解毒的方式,也没想过会是这种以身而代。忍不住去扯他袖子,手臂光白不见有任何异样,难道已经钻得更深了,我目光盯向他心口,伸出手要去解他衣服被他按住,“小竹子,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条虫子几乎没有起到作用就被灭了,其实是盛世尧一眼看出了寒的异样,他说在融入你气血后,我的血能将那虫子灭掉,但必须是以我血去养,单单只是输血给寒没用。”

    心头异样迭起,居然还是盛世尧。高城这话意的关键点是:融入了我的气血后!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真正能杀死那虫毒的是盛世尧的血?那假如

    手突的被拽紧,拉回我心神,抬眼就看到高城异样的眸光直盯着我,心中一咯噔,听他在问:“是时候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血能压制我狂性这件事了吧。”

    我眼角抽了抽,关于儿时与盛世尧的那段纠葛一直都没机会告诉他,而以他的心性恐怕早就对我那时用血救他这件事起了疑,甚至已经猜到了大概,却一直隐忍没问。刚才可能我在心念间盘转,又被他感应到了。没有太迟疑就将往事讲述给了他听,等叙述完后问道:“如果血液是根源,你说为什么尧哥不直接用他的血来救寒?”

    高城轻哼:“他与寒非亲非故,为何要用自己的血去救?”

    “尧哥应该不是这种人,否则当年也不可能会为我换血续命。”我没多想地分辨着,却听高城语声里带了怒意道:“尧哥尧哥,你跟他很亲吗?怎么就没听你喊我一声的呢?”

    我僵了僵,抬眼看他脸色十分不郁,反应慢半拍才意识到他生气了,而那口气像在吃醋?但我跟盛世尧?讷讷地说:“你想多了吧,我才三四岁大时,尧哥就成年了,而且那时他在我眼里还是个老人。”

    高城抿唇,“他现在不老,风华正茂,而且能力难以估计。”

    “那他有成晓了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可这话出来他就眼睛危险地眯起了:“小竹子,你意思是假如他身边没有女人,你就对他有想法了?”

    完全呆住!怎么越描越黑了?被他用力一拽撞进他怀中,然后从后揽紧我,目光沉凝逼视:“我告诉你,但凡你若对他有一点念想也给我立即消失,否则不管他有多强,我都不会放过他,若真有一天兵戎相向,那我不惜成魔来灭了所有想夺走你的人。”

    我脑中一热,心火上扬,踮起脚尖就往他嘴唇重重一咬,然后恨恨地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说了跟盛世尧没有任何干系,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长辈,或敬仰或感激,怎么也不可能会有那男女之情。高城,你如果成魔,或许能灭了所有你想灭的人,但是,你觉得最后还会有我吗?”

    环抱着我的人身体重重一震,关于心魔,他只会比我更清楚,因为我有尧哥的血可控制情绪,而他几乎就被周景设计成功了。他只要回想那一刻,有多痛就有多清透,若真的遁入那境界,我也摒弃在他的世界之外了。

    b>;说:

    落景寒的痛,不仅仅是背叛,更多的是害怕失去。他怕再见不单单是物是人非,而是生死劫。尧哥的血,是个好东西啊,咱得备用一些,我去找尧哥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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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念,你一辈子都不能有。”

    心魔本身就是人的心念产生了偏差,让**、贪婪、不满足等等一切罪恶将善吞灭,一旦滋生,只会无限放大,到最后连心智也失去。

    高城将我的头压在他胸口,感觉那处心脏跳动激越,他在努力平复心绪,刚才他对盛世尧在意,其实也是心魔在作祟。但凡他有理智来分析这整个过程,哪怕是因为我而有了酸意,但也绝不会说出不惜成魔这种话出来。在他变过一次红眸后,意念似乎就变得薄弱没那么容易控制了,就好像听他身体里有个恶鬼一直在牵着绳要将他拉进那地狱。

    这些事既然我能想到,他也肯定能想到。

    终于,沉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答应你。”明明是承诺,我却从中品茗到了坚决以外的东西,比如,悲壮。极深的某处有个不敢去想的念,若真的无可挽回时,他会怎么做?这不是空穴来风或者杞人忧天的想法,而是自从听了落景寒说过曲心画离开时的留言后,就开始有种莫名的恐惧倾轧过来。

    两者异曲同工,她们被徐江伦下心理暗示泯灭心智,而高城则受自身心魔控制。连曲心画都会在不得而选时要求死亡来终结,高城呢?

    不能再想了,我沉敛了心。

    大雪纷飞的这天,落景寒在舱外孤单影只,我与高城在舱内即使紧抱,也消不去这侵入骨髓的寒。平平静静中到傍晚,落景寒抖落了一身雪走进操作室,他依在门处轻道:“城哥,到了。”我的目光循向窗外,迷蒙的白茫里,似乎连江面都被映白了,但就在视线尽头处,出现了黑棕棕的一片。

    到了。

    群岛的风貌只不过是一角,我深深呼吸着,闻到了重重弥彰的气息。

    当船靠岸时,原本静谧的轮船开始变得喧嚣起来,各个部门的船员都纷纷从舱内出来。他们的脸上有着欣喜和解脱,甚至连船员服都顾不得脱下,立即就开始拉起缰绳系泊了。船停好,踏板搭建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了高城。

    高城将眸光掠转一圈,低沉而道:“你们都辛苦了,先各自回去吧。”这话是对船员们说的,以大副为首的十几人都面面相觑互看,但最后都相继离开了。很快船板上就只剩我和高城,落景寒,以及疯子与阿蛮。

    疯子自那次意外受伤后一直很沉寂低调,整日都与阿蛮窝在船舱内,这会终于出来了,那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岛屿,左看看右看看,显得特别兴奋。他凑近到我身旁,摩拳擦掌地问:“小匣子,咱赶紧也上岛去溜达溜达啊。凭我老三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这岛很值得探讨啊,没准能挖出点什么神秘古物来。”

    原本还低迷的情绪被他这么一搅缠,顿时散去了,侧某觑着疯子,“你是来挖宝的吗?”

    他一听立即伸出手指表态:“天地良心,我是来当护花使者的。”却又立即话锋一转,“但如果顺便探个秘寻个宝什么的,也不介意啦。”

    我无语笑之,目光转向高城,他是主人他说了算。

    却听高城道:“你们先留在船上,我单独上岛。”心头一惊,想也没想就反对:“不行!要去就一起去。”都走到这一步了,他竟然想一个人深入?

    落景寒也不赞同:“城哥,你不能一个人去。既然我们不远千里到这,就不怕后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反而在这空等,只会更焦虑不安。”

    高城眸光沉了沉,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的疯子跳起来嚷道:“反正我是不留船上的,阿蛮,走,咱下船去也。”说完也不顾我,直接颠啊颠的踩着踏板上岸了,阿蛮自然不会落下。我想了想,也紧步跟了上去,心道就不信他还能把我给绑回船上不成。

    等走上岸,也听到身后脚步声随来了。微转过头,倒不见高城脸色有不郁,眸光也已无绪,见我转身很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然后道:“既然都决定上岛,那就别随意行动,一切听我安排。”他在说这话时是看向疯子与阿蛮的,但疯子根本就只当是耳旁风,还催促:“你们倒是动作快一点啊,这眼看天都要黑了,外头还下着雪呢。”

    确实雪一直没停,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刚刚船员们离去的道上留了脚印。我们随着脚印往内走,很快就看到有房屋,或者说用村庄来形容更贴切。高城并没有带我们进到村庄内,而是在道口处转走了另一个方向。路并不好走,尤其雪积厚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

    我冻得手脚都冰冷,快说不出话来。以为高城带着我们会去到一个房屋之类的地方,可没想到他的目的地竟然是岛上的一个溶洞。站在洞前,疯子先咋咋呼呼地开了口:“不是吧,你的地盘连个房子都没有?就住在破洞里?”

    高城没理会他,拉了我径自而入。等到走进溶洞的一扇门后,立即消了所有人的观点,这不是破洞,而是一个依靠天然屏障而筑建的秘密基地。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却是应有尽有,连现代化的家电以及电脑都配备,而风格复古。

    我几乎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是落景寒的杰作了,因为此处风格与他的那栋别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果然,在我转目去看时,发现落景寒平静看着疯子那目瞪口呆状,眼里有着得意。

    只不过疯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有网吗?”他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台电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不想打击他,撇转脸过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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