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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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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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感到头皮发麻时,他才退开侧转过头,轻描淡写地问:“还需要描述我们的关系吗?”

    许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淡答:“不用了。”回头就对疯子摊手:“爱莫能助。”疯子一脸要哭的样子,“小九,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就这么甩手不管。”许玖耸耸肩,“人家魄力与气势都比你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有本事你现在敢过去亲她,那我跟陆续就是抵死也捍卫你。”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许玖也是在拿疯子涮了玩,明显最后是有意怂恿。而疯子还真受不得激的朝我看来,左脚刚要迈出,就听见高城的军靴在地上轻磕了两下,疯子目光下疑,脸上立见惊色惶恐。呃,我也是知道他想到什么了,刚被高城踹的那一脚

    最后疯子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陆续毫不客气地嗤笑:“怂!”

    疯子嘀咕了一句在嘴边,却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他说:“怂就怂,人家都亲上了,我还能去棒打鸳鸯啊。”我的面上一热,顿觉嘴上还麻麻的。

    纷争终算平息,误会没解释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了。大抵就是因为疯子曾亲身接触过落景寒,又看着我跟踪他进这家针灸馆,随后人就失踪了,自然把落景寒当成了十恶不赦。其后他们把许玖救出来后,就暗中控制住了这家店,看到我与高城、落景寒一同进来,只当我被控制住了,才有了后面这遭动手厮打。

    等一群人安顿了坐下后,中年妇女端了茶过来,放下茶壶和杯子后有些惧怕地看着陆续:“什什么时候可以放我父亲出来?”陆续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丢在桌上,“拿去,呆在屋里别出来。有事会叫你。”

    女人立即拿过钥匙退出门,脚步匆匆。

    陆续回转眸就撞上我了然的目光,他咧了咧嘴,转移话题:“我说夏竹你身边这位怎么话那么少的?”我向旁看了眼,只见高城一脸漠色像没听到一般。心里头明白,他不是话少,而是在该沉默时沉默,尤其是神智并没完全恢复时,他在默不作声地接收外界讯息,快速充电中。不想对此多表态,我岔开了话题:“说说是如何把许玖救出来的吧。”

    原来落景寒所言不假,陆续的人脉还当真是广。十天前那个晚上,我们可以算是兵分三路,张继与梁正连夜去找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我与疯子被安排回宾馆留守,而陆续则是单独行动去了。他找了周边一带的朋友,让打听暗地里的事,两天就有眉目了。

    对方虽然不能肯定是否许玖在一批流入市场的人口买卖里,却是打听出来那个下午有两辆嫌疑面包车经过城区道路并停留了。于是抽丝剥茧一路搜查,原本不容易查,可据说中间死了一个人,事情极尽隐藏还是透露了风声出来。

    陆续就是追着这条线索而去的,当时许玖与其余的女的都还被关在一间民屋内。基本上他赶到时,许玖也已经把看守的人给放倒了。等于说,许玖追着这条线而去,但最终因为那组织出了意外事故,而没有探查到对方的真正据点。

    至于许玖身上的追踪器,其实是她自己关闭的。因为她躲在车内时听到车外的人交谈让多查查,不能让条子混进去。所以一衡量,她把追踪器关闭并在搬动过程中扔掉了。也幸亏她有先见之明,随后就有人对她们挨个用仪器探照,哪怕是戴了金属耳环都能被监测出来,统统被剔除了。

    抓住的那个看守的人,经过审讯,结果昭然。他们这个组织的慎密性当真是无人能及,各人办各事,相互之间的联系至多是交接,可下一个据点在哪,根本不会被无关人士知道。

    最后只能让张继与梁正借助当地警力全城搜查与面包车交接的几个男的,并从那意外死亡者方向探查。人没找到,尸体却是找到了,已经被随意埋在了一处荒地。经过当地警方的法医鉴定,死者死因是头部被撞击,流血过多致死。

    听到这,我已然了悟,死去的那人正是我在画影里看到的与对方起冲突的男人,即留在车厢底部血迹的主人。果然,听陆续说经过血迹鉴定,证实了死者为那辆面包车携带人员。

    后头至今为止也没有查出眉目,张继虽说是为找我安设警力在外围搜捕,也实有在继续追查这件案子的成份在。至于梁正为处理事务离开,应该与这几起案件脱不了干系。

    只是白玉佛案和人口贩卖案还棘手着,又添了一起凶杀案,当真是头疼。

    “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身高一米八,体重160斤以上,身体精壮。性格暴躁易冲动,常在市井混,最常呆的地方是游戏厅或者网吧。”

    一直沉默的高城突然开口引来众人目光,陆续微讶地问:“你在说谁?”

    但高城只当没听到,兀自垂了眸不再说话。我有些尴尬地开口解释:“他是在为嫌疑犯做心理画像,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杀人凶手,而他无疑是关键人物。”这个判断是根据我画影而得出的结论。

    从那两人的对话中可听出,显然是要将人移往某个地方,但因为我所在的视界主人头部被撞击流血致死,从而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埋尸的同时,也通知了另一边暂且将人转移至那民屋内。以此看来,男女双方最终还是要汇头到一起,然后再运送到那个本来据点。

    沉思到这,听到陆续疑虑而问:“可信度多少?”

    落景寒首先冷笑了起来,他口气不善地反问:“我说百分之百你信么?”陆续眯起眼,气氛顿变沉凝,许玖在旁按了下他的手,朝我微笑着表态:“夏竹,我们信你。你如果说可信,那就立即打电话给梁哥,让安排人去调查了。”

    我略一迟疑了点头肯定:“可信。”

    但听许玖笑问:“你刚才迟疑了一秒,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确定吗?”她话一落,高城就侧转过眼眸看向我,幽光粼粼,心头漏跳了一拍。我迟疑并不是对他判断心存怀疑,而是那么一瞬脑中恍惚而过唏嘘,曾几何时我也这般对他坚信不疑过,时至今日,他的专业判断依然毫无理由地能说服我并相信。

    可这些复杂的情绪是不方便拿出来与他们道说的,只能摇了摇头:“不,我很肯定。你可以通知梁正去找人了。”许玖与陆续对视了一眼,陆续起身走出了室外,很快就有模糊的语声传来。在他们相视的一眼里,我看到了默契。

    微敛目光而下,却还是被许玖抓住了我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她浅笑着挨近我耳旁敲语:“默契的形成不在于时间,而在于经历,当在一起经历过的事多了,你就也能感受到对方了。”

    我侧头看了看她那真挚的脸,心头更加疑惑,是这样吗?可我与高城经历的事也不算少,几乎可以算是同生共死过,为何我还迷茫着走不进他的世界?

    她轻睇了眼高城,失笑着摇了摇头,仍然对我低语:“晚点咱单独聊会,我曾经算是情感咨询师的,有什么困惑的我来给你解。”

    这时陆续走了进来,看到我俩靠近在一块,眼中闪过戏虐的笑——

197。相似的人() 
坐下后陆续对着高城问:“兄弟,如何称呼?”这回高城倒没无视他,抬起眼帘,“楚高城——”陆续视线瞥向旁,落景寒也报出了自己名字。随后见陆续拿了茶壶给桌上杯子一一斟满后,端起一杯,“这么着啊,刚才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现如今误会解开了,咱就以茶代酒喝了这杯,当这事了了如何?”

    两秒过后,高城端起了杯子,落景寒见状也端起杯子,三人一碰杯各自饮下。我见状暗松了口气,不管是表面的暂时和睦还是背地里其实还对对方都留存了防备之念,至少气氛不那么紧绷了,都面色缓和了有商有量地讨论夜里住宿问题。

    最后决定是都在这针灸中医馆内将就一晚,因为这处虽然卧室不多,但有几间针灸理疗房,安置这么些人还足够。但我知道是有事还待商定,在彼此都不能完全信任对方前提下,最好是谁都不离开这地方。

    大约是到夜里八点多,梁正与张继一同赶了过来。这时高城与落景寒独在一室,我知道他们是避开耳目察看秋月白那边的动静。而我则与许玖、陆续以及疯子三人一同坐在门厅,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进门张继的目光就射掠向我,将我上下打量扫过后走近,沉声而问:“你没事吧?”

    抬头微仰目光,昏暗的灯光打在他头顶,清冷肃穆依旧。我摇摇头说:“没事。”本想再对他道声谢,谢他这么多天一直没放弃找我。可考虑到疯子就坐在旁边,可以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还是罢了念。

    张继眸光一转:“他呢?”我眉角一动,知道他从电话里已经获知高城在这。当初孤岛上发生的一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我猜测张继可能是知道高城没死的。不过他向来冷脸,要从他脸上窥出些端倪是难。

    “在另一边,我带你过去吧。”

    张继与高城不能算是老友,但毕竟也曾共过事。虎崖山上,应当两人建立了合作关系,所以才有张继先行潜伏在暗处。有些事在事后去想,很容易就明白。张继不可能是在小区藏匿在徐江伦车里而跟着我们上山的,因为徐江伦为人如此小心,又是超高心理学术者,对细节的捕捉能力不比高城差,如果有个人在车后备箱,绝对能被他在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张继躲进车厢内,只可能是在我故意滚落崖下,与徐江伦撕破脸时,为了就近偷听我们对话,以及伺机而动。那张继能有先见之明事先隐匿在虎崖山上,肯定是受了高城的安排。分析到此处就明白张继其实与高城早就达成了合作关系,医院里两人共同演了场戏。

    走至门边,我敲了两下门,落景寒在门内问:“谁?”

    我答:“张继来了。”顿了两秒,门被从里面拉开,落景寒站在门内将张继看了看让开了身,等人走进后他问我:“小夏你不进来吗?”我飘了眼高城,微摇头:“你们谈吧,我就坐在外面,有事叫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商讨的那些事,感到索然,没心思去关注。

    回身快走到前厅时见许玖一人单独靠在墙边,听到我脚步声侧头看过来,半短的头发垂在肩上,比初见时要柔和了些。她走向我,手往后比了下,浅笑了道:“男人们都在谈事,我俩凑一窝吧。”心知她是有话要和我说,所以并没拒绝。

    进了左侧一间屋,十几平方的空间只有一张理疗**是摆设,两人坐在了**上。

    许玖开门见山问:“你与楚高城之间还有很大问题吧?”我怔了下,想否认,但在那双清明了然的目光下没有出得来声。她轻笑了下又问:“是不是觉得迷茫、动摇、还有不信任?”

    我愣住,她几乎说中了我全部感受,狐疑顿起,却听她道:“不是我能窥知你心理,而是你这阶段我也曾经历过。刚才我就跟你说过,默契的形成在于经历,但在经历这些事时就有这么一个过程,从不相信到迷茫到逐渐信任,最后对方一个眼神你就领会。你与楚高城还是处在初级阶段吧?”

    闻言我不由苦笑,老实说连自己都分不出处在哪个阶段。眯起眼落定在某一点,轻声说:“与他相识在一年多前,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我们一直都在做着一个死循环。就像你说的,从不信任的探知到迷茫,到逐渐信任,曾有一度我以为已经抓到了他的心思,能了解他的思维,可只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一切就被推翻了。老天用现实告诉我,那不过是他为我而建的象牙塔,在天明日出之前,梦散。”

    我顿了顿,听不见旁边有动静,回转过眸。从那双清明的眼里看到了怜悯,她说:“看来是我读错了你的情绪,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他不适合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妨将他当成一块南墙,现在你体味过一次其中的痛,那就回转头去看看身边的人吧。比如,疯子。”她笑了下,“不是我自夸,疯子形象可能没楚高城好,本事也或许没他高,但他胜在单一,无需你花费太多心思去猜度,其实人与人相处简单就好。”

    对于许玖的再次做媒我抱以浅笑,随后定视着她,轻喃在嘴边,音量足以她能听见:“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他是那块南墙,我在撞过之后即使头破血流,却还是又一次撞了上去。很疼,也不是记不住,但就是无法控制这心。你说这样的我,要怎么来接受另一个人?”

    许玖的眼中出现了怜悯,她摇摇头:“你已无可救药。”

    我不由嗤笑出声,嘴里却泛苦,是无可救药了吧。许玖向后倾倒身体躺在**上,双脚在**沿晃荡,“夏竹,你与一个人很像。”我侧转身,狐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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