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破晓，冲天的火光笼罩了顾府，茶楼，以及黄埔军校。
一艘船不起眼的从望北的江流缓缓往下，风慢慢的吹，顾子夜和程子昂在船上看着津云地区的报纸。
“四大城，又沦陷了一座。”
“江安，津云，广起，燕京。”
“生逢乱世，不成功，便成仁。”程子昂凛冽而立，“子夜，江安到了。”
江安是个好地方，跟望北的繁华不同，这里是一个充满粗犷的城市。
第1108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22（）
江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战斗民族的城市。
一看过去，城墙，还有粗犷的江安城人。
嗯……
“能在这里，活成了你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顾子夜叹了一口气，“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江安城的人。”
程子昂微笑，“大约是我娘，她出身书香世家，对我的管教可能和这里的人不太一样。”
看样子，程子昂在江安城里的知名度还挺高的。
一进去，就有人跟他打招呼，“江安的城人似乎并不惧怕这次的战争，我看他们都挺……淡定的。”
“其实江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斗争城市，这里的人民风跟望北不一样，江安人天生好斗，男女全民皆兵。”
两个人慢慢的谈话，看见程府两个字的时候，顾子夜顿了一下，“你们家看上去的确很不错。”
“进去吧。”
打开门，里面还稍微有些清冷的感觉。
“希望爹娘在燕京不会有危险。”
“那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在江安的生活算是比较安定的，程子昂自从接管军队之后，就带着顾子夜一起去了训练场。
因为一开始顾子夜的体力数据就不错，所以在接近半年的高强度训练之后，她比起一些普通士兵来，只好不差。
“这是……枪？”
“嗯。”
程子昂看着顾子夜，“这场战争，是一场热武器战争，学会用枪，在这里面是很关键的一部。”
“子夜，我相信你。”
一个从来没有拿过枪的大家闺秀，忽然拿起了枪，在靶场，程子昂是亲自教顾子夜的。
“姿势要好，手也要正，力气也要大一点。”
“看准靶子，明白吗？”
顾子夜点点头，以前有过这样的经验，顾子夜虽然有些手生，但是第一枪并没有脱靶，好歹也有一个五环。
“很好。”
程子昂有些惊讶。
他第一次摸枪的时候，打靶是脱靶了的，比起顾子夜来，真是差的远。
“难以想象，你是第一次摸枪，我觉得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会比我更熟练这个工具。”
“也许。”
从体力训练转入射击训练之后，顾子夜的手上磨出了很多茧子，程子昂看了都感觉有些疼。
但是看着顾子夜每天如一日的表情，他真——
只能说一个字，牛。
一天清晨，程子昂叫住了要去靶场的顾子夜，“望北，沦陷了。”
“沦陷了？”
“嗯。”程子安点头，“江安，是倭寇的下一个目标，我们可以排兵，开始迎战了。”
因为倭寇的来袭，原本很完美的训练计划到这里中断了，程子昂带着顾子夜和一个师的军队从江安往前，占领了江安的前一个城。
三天后，顾子夜听到了第一声枪响，才知道——
战争真的来了。
远远的望过去，很多蚂蚁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这个方向奔来。
那些人，就是倭寇，顾子夜和程子昂站在城墙上，“子夜，他们来了。”
“你准备怎么办。”
“拼。”
顾子夜大略看了一下，“根据之前的情报，这里四千人装备精良，我们恐怕——”
“我们可以周旋和偷袭。”
第1109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23（）
江安的名声是古时候就累计起来了的，这里的城墙非常坚固，数千年来，风吹雨打没有一丝裂缝。
由大理石堆砌而成，而且堪临天险，易守难攻。
程子昂手里有数千士兵，不能全都冲出去杀敌，在上面猥琐还是很简单的。
“他们在前面无往不利，肯定会直接冲上来的，四千人，我们可以慢慢磨。”
“嗯。”
果不其然，程子昂一开始预测是对的，倭寇来的时候发现城外没有兵营，城内也没有锣鼓熏天的声音，就以为这座城已经走空了，就大肆开始攻击江安城。
顾子夜和程子昂是分在一个小队伍里面行动的，很显然，顾子夜特别的老辣。
士兵都蹲在城墙的下面，手里带着滚油，就等着下面的人过来。
死一片，算一片。
顾子夜和程子昂就一起站在江安城的制高点，一起观看下面部队的进程。
下面千军万马，顾子夜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残酷的热兵器战争。
火炮打在城墙上，城墙只是轻微的颤动，然后这些人就把目标对准了大门。
一群骑兵冲了过来，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顾子夜举起了手上的红旗，士兵看见了红旗之后，就把事先准备的热油泼了下去。
只要一滴滴中都是一种煎熬，何况这次一来就是一盆！一盆啊！
一盆油下来，烈马的嘶鸣声，还有城下叫嚷的声音，一下就冲破了天际。
下面这才知道是有诈，开始往回撤。
程子昂拉着顾子夜的手，“现在跟着我来，小心点。”
两个人迅速的下楼梯，远处有子弹飙过来，顾子夜的心砰砰跳，一边走，程子昂还说道：“这样没有战术的将军都能打到这里，足以可见我们科技跟别人的差别。”
“那时候有传教士来，说我们最后会成为一只肥羊，我还不信，现在我知道了。”
他微微一笑，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机关枪抵着城墙上的洞口，“身怀宝藏，却没有武器守护，只能引来一只又一只的饿狼！”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顾子夜眉头微敛，也打开了另一个口子，“那怕什么，饿狼来了，我们有枪。”
“来。”
因为这个机关枪的制造技术太过于落后，从上面扫射只能扫射很短一段距离，所以只能在墙上开的口子射击。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
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对面千军万马，乱射一通，说不定就从这个空隙把子弹打回来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倒了一片。
“你杀了多少个？”
顾子夜无语，“没算。”
“正好，我也没算。”
顾子夜：……
正常人会算用机关前扫死了多少个人吗？
第一次战役，告捷，大家都是冲天的欢喜，但是顾子夜和程子昂两个人却没有多少快意。
“他们这次吃了亏，下次估计就不会这么容易上当了。”
“没事，就看他们今天这个兵，我们不怕。”她伸出手，程子昂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气方式。
只觉得两个拳头碰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坚硬了很多。
第1110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24（）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概半个多月吧，倭寇人都没有来进攻，似乎是被那次吓到了。
城里的百姓开始正常的生意，甚至还有人不怕死的出城去寻找野味。
这些，程子昂和顾子夜都阻止不了。
江安人和其他逃难来的人都觉得，江安城的城墙，是牢不可破了。
月朗星稀，不知不觉，秋天就这样来了。
冷风吹过来，顾子夜的衣袂飘起，程子昂拢了拢她的披风，“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一旦他们缓过来，倒霉的肯定是我们。”
“不如我们也学一学那些打猎的人，去刺探一下军情。”
程子昂这样提议了一下，顾子夜很想说，你去了也没用啊，这不是家里打仗，你冲过去听墙角就能听出他们说什么的！
他们说的是日语啊！
不过没关系，她听得懂。
“好，我们去吧。”
两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冲劲儿，就在这里翻出了城，程子昂知道城外有个山庄里有马，迅速的偷了去之后，两个人披星戴月的出发了。
等到差不多凌晨的时候，两个人才堪堪看见了营帐里的光。
顾子夜拦住程子昂，“我进去。”
“？”
“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程子昂一伸手拦住顾子夜，脸上带着几分坚定，“我是一个军人，你是一个女人，我不能——”
如果现在能多一台摄像机，八点档生死离别苦情抗日剧马上就要新鲜出炉了，然而！
顾子夜指着那边鱼贯而入的女人，“可是不是女人进不去啊。”
“……”
“那更不行，这些人，大概就是倭寇口里的慰安妇！你怎么能过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子夜地一次觉得，程子昂虽然提倡男女平等，但是骨子里还是觉得女子处于弱势。
她也有些上火，“那你去吧。”
“好，你衣服脱给我，我去。”程子昂散开了自己的头发，他有一个书香门第的娘，从小让他留长发，现在一看——
嗯，远处看挺像一个膀大腰圆的女鬼的。
“你不要任性了，我们是来打探情报的，他们也没瞎，不会以为你是个女人的。”
两个人在角落里拉拉扯扯，忽然，一个士兵大喊了一声：“那里是谁（日语版）。”
顾子夜脸色一凛，把程子昂往后一推，快速的说，“待会儿我学猫叫，你在这里接应我。”
“你——”
她比谁都快的散开了头发，然后蹲在了地上，等那个士兵过来，就开始小声的哭了起来。
一秒入戏，程子昂就死死的盯着她。
那个士兵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拽着顾子夜走了。
心忽然一阵剧痛。
程子昂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全都掉地上了，这样的情景原本就是军校教习里很正常的一步。
但是看着那些士兵用手摸来摸去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决不能让顾子夜去的感觉。
会吃亏。
“……”
可怕，他在想什么。
先不管程子昂在外面乱七八糟的想什么，顾子夜进了营帐之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第1111章 民国之军阀少帅 25（）
原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这些军队，不是因为人家在整顿，而是因为人家在享受。
这里的营帐扎的有点太好了吧。
秋天，这里连毛毡都要铺上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而且这边点满了篝火，往里面走，几乎就是一片灯火通明，应该是有日本歌姬，站在一边的角落里面唱歌，声音不是很大，捧场的士兵却有很多。
在人群里面走来走去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华夏女子。
感觉从小到大，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因为不懂得日语，很多女子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做，经常有人被骂。
往右边看，最大的营帐，按照他们招蜂引蝶的智商来看，那里，应该就是指挥官的营帐了。
在顾子夜想事情的时候，她背后的日本士兵忽然推了她一下，还骂骂咧咧了两声。
“这女人，一点都不识抬举。”
顾子夜：……
她很快就被带进了一个营帐里，里面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华夏女子接待她。
“姐姐，你来这里之后，一定要听话。”
“怎么？”顾子夜看着她的样子，问了两声。
她叹了一口气，“不听话的姐姐最后都死了，我们为了活着，只能苟且。”
“我原本也是黄埔军校的学生，现在——”
她有些泣不成声，顾子夜仔细看了两眼，黄埔军校的……
“我也是因为会两句日语，才被留在这里，她们要求我对每个进来的女人洗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里真的很残忍。”
“千万不要跑，跑了他们会用钢钉把人钉死的。”
顾子夜：……
哦，真稀奇，就是这样劝人认命的。
从这个姑娘的一言一行来看，顾子夜觉得她不像是为华夏女性着想的，倒是像那种方方面面把人摧毁的。
仔细看着，忽然发现她坐的姿势有点奇怪。
嗯，跪坐。
如果不是日女，很少会有这样的坐姿吧，心下了然，顾子夜也很配合的露出了惊慌的表情，“是真的吗？”
“我没有骗你。”
“那我怎么办？”她拉着女人的手，有些六神无主。
那个跪坐的女人拍了拍顾子夜的手背，“一时屈身而已，以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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