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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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国医妃- 第5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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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守逸怔忡之后,就绽了一个笑,令人奇怪的是,脸还是这张平凡无奇的脸,但是他眸子中的神彩,却叫人竟是忽略了这普通的样貌,简直令人晕眩起来。

    “当然,难道羲和想念我原先的样貌了吗?”

    沙尔卓玛特部落聚居的帐篷群里,东侧环绕着一个并不起眼的马棚,淹留和他的父亲沙尔卓玛特部落族长乌斯乃蛮就站在惊电面前。淹留伸出一手去抚摸正在低头吃草料的惊电头顶,继而顺势向下往后去拍打整个马身。

第四百六十四章,新年前的暗波涌动(一)() 
淹留伸出一手去抚摸正在低头吃草料的惊电头顶,继而顺势向下往后去拍打整个马身,因为左前蹄受伤的原因,惊电已经很久没有在草原上疾驰过了,早已经长出一层骠来。淹留力度适中的的手法让惊电扬起马头舒服地打了个响鼻儿,倒惹得乌斯乃蛮一句笑骂,“这小家伙,别是赖上了你的精心伺候,故意不叫自己好全在这享受呢。”

    惊电像是听懂了乌斯乃蛮的话一样,不停地摇晃马头极力否认乌斯乃蛮的说辞,它可不想被人当做‘好吃懒做’的一匹马,继而又亲昵地蹭了蹭淹留的脸颊。

    淹留对惊电很有感情,他就势一手绕过惊电的马脊去摩娑另一侧,“额玛你别说了,那次的事对于惊电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飞来横祸,原本它是可以在击鞠大赛上大放异彩的,却被瓮儿的私心给坏了事。”

    乌斯乃蛮站的笔直,他视线落在眼前的一人一马上没离开过,听到淹留这么说,他不由冷哼了一声,“科克加尔勒部落教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还不全是只会投机取巧的一群蠢货。”

    淹留对乌斯乃蛮评价科克加尔勒部落的话不置可否,他拍一拍惊电的马身,相当自然地把它当做一位伙伴在说话,“今天就到这儿了,等过几天我要领你去草原上跑一跑,不能叫一次意外毁了你的天赋。”淹留弯腰将槽栏里的饲料重新拌了一拌,再起身的时候拍拍手对乌斯乃蛮说,“好了额玛,我们回去开会吧。”

    今天淹留是特意向成德请了一天假的,因为沙尔卓玛特部落每隔三个月都要进行一次内部会议,与会的人员包括所有部落族长乌斯乃蛮所信任的心腹,他们可以说是整个沙尔卓玛特部落的精英,不分男女,不论年龄,加起来有近三十人。

    因为乌斯乃蛮身居部落一族之长的原因,按道理是要最后入场的,所以淹留从马棚回来后换了一身衣服独自进入聚集地中央的那个最大的帐篷里,眼尖的巴克力和巴力格尔俩兄弟从淹留一进帐篷的时候就看到他了,胳膊伸出来向上挥手一示意,淹留就心如明镜似地绕过环形圆桌坐到巴克力和巴力格尔中间了。

    与历朝历代的潜例相同,首领没来的时候底下人总是不肯安静的,尽管这些人平时好像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是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许多话要说,这大概就是真的兄弟姐妹之间才会有的情感。

    巴力格尔以肘碰击淹留,十分好奇地追问符长宁的近日状况,“你跟着那个汉人女子也有不少时间了,咱们王上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啊,到底是不是要娶她为妃啊!——”

    淹留笑嘻嘻地拨开巴力格尔与巴克力两个,自顾自去抓盘子里的葡萄吃,直到被俩兄弟逼问得紧了,才不情不愿的露出一点口风,“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如今领了军职,已经不在安宁姑娘身边了,想要知道她的近况,问屋安纳去啊!——”

    叫这句话引得巴力格尔气极反笑,一巴掌拍在淹留背上,“你这小子,我要是跟屋安纳熟,还不问你了呢!”

    一旁巴克力倒是有些若有所思,“说来奇怪,从前也没听说过哪个部落有屋安纳这号人物啊,怎么突然就得了咱们王上的赏识,还被拨到那个汉人女子身边了”

    成德对符长宁的重视在大重国里只怕是人人都知道,尽管一开始有些人对此还抱有怀疑态度,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耳濡目染,看到他们王上是怎么样对符长宁掏心掏肺的好,再没眼色的人也都该知道那位中原来的女人对他们王上来说不一般。

    因此成德的这桩使命,从一开始的大家都不屑一顾,到后来就变成很抢手的一件任务了——因为符长宁是十分能跟成德说得上话的人啊,比中宫可敦大妃宝和还有用上几分,只要平时里多求一求符长宁,能引得符长宁向成德说上一句好话,那可不是要少奋斗上十几年——

    不错,胡族里也是十分讲究裙带关系的——不然你看那个淹留,明明平时什么功劳都没有,为什么一入军职就直接当了个百夫长呢。

    符长宁就这样成了大众口中淹留的跳板。

    淹留走后,符长宁身边自然是不能缺护卫守护的,各大部落就奔着这个机会想要讨成德的好,其实他们更是觉得在符长宁身边工作清闲又尊贵,就连察哈力也在宜荣公主瓦儿的怂恿下向成德申请了几回。

    当淹留正式入军籍的时候,成德关于符长宁护卫人选的口谕也下来了,既不是各个部落热门的自申请人选,也不是从军籍里直接拨一个军卫出来,而是一个几乎大家都没听说过的名字——屋安纳。

    话说这个屋安纳到底是谁啊?

    淹留眨了眨眼睛,将葡萄串上的最后一粒葡萄也揪下来塞进嘴里,“好像是王上在击鞠大会上打猎的时候,在密林里偶然遇见的,据说是某个不知名小部落的族民,不隶属于现有的三大部落,隐居很久了”

    “呵!巴克力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巴力格尔一脸嘲讽地摆摆手,“什么隐居的部落啊。咱们大重国立国大典的时候,草原上边边角角的小部落哪个没闻风而动送上贺礼俯首称臣的,偏就他们例外他们特殊?”

    巴克力与淹留面面相觑,十分默契地摊手耸肩继续去消灭果盘上的水果。

    巴力格尔就屋安纳的出身问题喋喋不休了很久,最终十分痛快地一锤定音,“我看呐,这个屋安纳搞不好是间谍、奸细,是哪个国家派来要窃取我们大重国重要机密的人。”巴力格尔自我感觉良好的猛地一转身,就看见淹留和巴克力正在勾肩搭背地窃窃私语说些什么,显然之前压根就没在管巴力格尔,叫巴力格尔气得直拍桌子,“哎哎哎,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淹留与巴克力齐刷刷地摇头,面上一脸无辜,“这个真没有。”

    ——一句话噎的巴力格尔面色铁青,想要吐出些什么话又不能,还是巴克力见状安慰他这个兄弟,“你既然怀疑那个屋安纳身份造假,等一下族长来了开会的时候,你就把这个问题当众讲讲嘛。”

第四百六十五章,新年前的暗波涌动(二)() 
“你既然怀疑那个屋安纳身份造假,等一下族长来了开会的时候,你就把这个问题当众讲讲嘛。”巴克力这么说。

    但是巴力格尔显然不为所动,他甚至反过来去嘲笑巴克力,“我说你是不是傻,谁都能听出来我这都是没有证据的胡乱臆测,再说那个屋安纳跟我们沙尔卓玛特部落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陛下要器重就器重呗,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巴力格尔就势坐下去喝自己座位上的酒了,倒余下巴力格尔在原地哭笑不得。

    其实像巴力格尔这样的人,都是草原上纯粹的汉子性格,他们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是说错了也不会隐瞒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说直白点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儿。

    但是一个成功的上位者,是必须要喜怒不形于色,心中的任何想法都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中宫可敦大妃宝和与崇德殿宁南夫人宝日娜是一层面,大重国的帝王成德则是更上的一层面了,因为符长宁至今也不知道,成德为什么要好吃好喝地把她留在大重,既不纳她为妃也不想放她回建蒙,就好像是单纯豢养一个宠物一样。

    成德的关于符长宁一事做法其实已经到帝王心术的水平了,是没办法由任何人教导只能用‘天赋’一词来形容的权谋之术,是国与国之间平静的海面下看不见的波涛,并且好像看起来成德的预想已经实现了一大半。

    好了话题扯远了,我们将视线重新回到沙尔卓玛特部落每三月就要召开一次的部落会议。沙尔卓玛特部落的部落会议历史追溯由来已久,是连曾经的可汗们也想要活学活用的一种部落管理方式,但是由于王族治下的各贵族阶层思想水平良莠不齐,完全没办法控制与会者的任人唯贤,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至于科克加尔勒部落和桥日坦巴依部落嘛,他们是不会愿意拾人牙慧的。

    沙尔卓玛特部落的族长乌斯乃蛮走进帐篷的时候,是坐在帐篷门帘边的几位部落勇士先发现的,因为草原上炭火稀缺,兼之部落里一直有着不耽于安逸的思想,帐篷里并没有点起火盆,因此他们说话时口里还伴随着呼出的冷气,“大家不要说话了,族长来了”

    巴力格尔早就忘却了之前因为屋安纳闹的不愉快,跟巴克力两个聊起昨天在长辈苏克谨家里遇见的那个姑娘有多美丽漂亮、倘若能够娶回家该有多好,淹留就在一旁含笑听着并不怎么插话。及至有人喊起族长到了,俩人才眼观鼻鼻观心地立时端正坐好,还不忘挤眉弄眼的指点淹留,告诉他怎样做脊背才挺得笔直,像个草原上的好儿郎。

    淹留知道巴克力与巴力格尔俩兄弟是第一次参与部落会议,一时紧张也是有的,但是他并没有像寻常人那样一开始就婆婆麻麻地摆长辈的谱儿,告诉他们要怎么做才可以怎么做才不可以,毕竟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的经历记忆才最深刻最不容易忘。

    乌斯乃蛮走到圆台中间,他甚至连开场的客套话都没有说,就举起手中的羊皮纸朝大家挥一挥,然后将羊皮纸递给他右手边的第一个人,“这是我们在建蒙国的探子昨天传来的讯息,王上已经看过了,现在给大家轮流传看一下,从苏克谨这里开始,一直传到巴克力手上然后再还给我。”

    帐篷里一时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默地等待着那张羊皮纸传到自己手里,虔诚地放在掌心上一目十行地扫完后再迅速地传给下一个人,巴克力跟巴力格尔大概也没想到原来部落会议是这样高规格的议事会议,一时也收起了玩笑心思肃起心神,巴力格尔甚至紧张的手心上都出了汗。

    直到巴克力将羊皮纸双手奉上递给乌斯乃蛮,乌斯乃蛮才接过羊皮纸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他一坐稳就沉声说道,“关于纸上的讯息,大家尽可以畅所欲言,不必顾虑。”

    羊皮纸上的字很少,大概只有几行,却寥寥讲述了建蒙皇帝沈从景自十月以来做出的种种反常举动,譬如朝会上的喜怒无常,譬如大刀阔斧地改变后宫的制度,末尾甚至还用红笔特地圈出了一个日期,上面注明着符皇后长宁失踪。

    首先便有老成持重的苏克谨首先发言,“我看这说不定就是建蒙皇帝的迷魂计,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哪有这么巧,一个皇后失踪皇帝就昏庸无度不问政事,转换的太自然就显得刻意,这根本就是建蒙皇帝找了一个由头想要麻痹我们,为的是使我们上当然后他们好一网打尽,连皇后失踪都搞不好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我们应该再观望观望。”

    这时候就有人站起来反驳苏克谨,“苏克谨大叔,我看你肯定是被中原传来的那些兵法书给荼毒了,人家好好地为什么要突然装成这样,而且还搞得差不多举国上下皆知了,难道知道我们在刺探军情吗,不可能的吧,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必要牺牲那么大,这不像建蒙皇帝一贯的从事风格啊!——”

    两拨人就着两种观点争执的不可开交,一方认为建蒙皇帝沈从景只是在放迷雾弹装装样子给别人看,他的真正目的指不定是在搞什么政策改革或者是最终完成一种目的的实施;而另一方认为建蒙皇帝沈从景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行为并不似弄虚作假,因为没有一个人演戏演到会这样不顾一切后果,更何况沈从景还是一国之帝,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臣民百姓能陪他一起掩护呢?

    要不怎么说,胡族一旦干起事情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尽管会议进行到现在荒诞怪异的思想无数,但还是有人逐渐接近了事实真相,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沈从景的情绪变化其实是从符长宁消失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胡族人三妻四妾的习俗使他们想当然地将妻子放在一个比较低等的地位——尽管胡族女子的自主地位很高。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要说胡族女子在胡族之中的影响力和其他方面,是确确实实要比汉人女子在汉人之间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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