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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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国医妃- 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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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此,大殿中倒是只回荡着闷棍敲击皮肉的声音,听着都让人牙根儿松动。只没人叫嚷,偶有几声娇滴滴的闷吭,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几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一个个儿的小脸儿都是白惨惨的,眼里含着泪,十分凄苦的样子。

    清远侯夫人到的时候,就见着了这么一副场景。

    她经过那挨罚的大殿之时,惊疑不定的看进去了一眼,又因没什么心情去细细的瞧,匆匆的过去了。这会儿进了平旸殿主殿,见到符长宁一言不发的坐在主位上面,底下是正要告退的几个妃嫔——俱都是没领到罚的,也让符长宁“赏”回去,找女贞楼姑姑要了宫规和女戒,一人抄了一百遍算完。

    见到清远侯夫人来了,妃嫔们都是静静的退下,也没人多眼去瞧、去说话,反倒是符长宁见了清远侯夫人,面色不好的点了点头,开口说了一句,“夫人来了”——只见面前的清远侯夫人,看得出保养的极好的一张脸,眉目秀丽,这会儿却泛着些不安的白光,就连秀气的眉毛也都紧蹙成一个结儿,与端妃十分相似的薄唇紧紧地抿着,因为抿的紧了,故而显不出什么血色来。她的鬓发看似还是一丝不苟的,但是旁边的珍珠簪却配了一段翠玉簪杆的步摇,这么不论不类的配法儿,按说是清远侯夫人这种世家夫人不该犯的错误,这会儿,足可见她出来的时候该有多心急如焚。

    见了符长宁,径直就做了大礼,“还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妇在宫中陪伴端妃娘娘几日,待娘娘大安以后,臣妇再行离宫。”

    符长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会儿只是淡淡的说道,“太医在里面正在给端妃看诊,夫人也不需担心,若夫人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进去瞧瞧。”

    符长宁说这话的时候,是方才在她出来之时已经让人将里头收拾过了。不然就像方才符长宁看的那种凶案现场的模样,给清远侯夫人看见了,不得直接让人在平旸殿里头厥过去了?这又不是让人来找抽的。

    清远侯夫人听了,便点了点头,福身说道,“谢娘娘宽宏。”说罢,就被人引进了内室。

    收拾好的内室早已不像方才那样一片腥风血雨、行动之间都是浓郁的血腥气息的样子了,最起码端妃身上被血浸透的被子已经让人换过了,这会儿太医给开了方子,用药止了血,端妃身上已经不再流血流的吓人了。只要一没了血迹,整个人看起来面色虽是灰白可怖的,但却也没让人生出绝望的心思。

    就是这样儿,清远侯夫人看了,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那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我可怜的儿啊”清远侯夫人这会儿见了端妃躺在床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样子,只觉得什么都不想顾念了,也不管这是哪里了,也不管端妃现在的身份是“君”、她是“臣”了,扑到了端妃床榻旁边,就紧攥着端妃的手,哭了起来。

    一旁跟在端妃身边儿的陪嫁丫头小满见了,又忍不住伤心的落了泪,“夫人”

    跟着一起哭了一通儿。

    太医擦擦汗,见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这位清远侯夫人了,只小心的提醒了一句,“端妃娘娘这会儿身子很虚,夫人见过了,不妨移步外室等会儿,待过了这会儿,人好些了,夫人您再进来看人也不迟。”

    清远侯夫人握着宝贝女儿的手哭了一通儿,这会儿经过太医的提醒,也知道自己这是碍人的事儿了,连忙擦了擦眼泪收声——她素是非常有规矩,不肯轻易在人前示弱的,只是方才见了端妃的样子,心里头实在是心疼又害怕,这才一时工夫没有忍住,当着外人的面儿哭了出来。这会儿哭也哭过了,太医这么一说,清远侯夫人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了,于是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床榻上尚还昏迷着的端妃,这才哽咽的对太医说了一句,“端妃娘娘就交给您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小产起风波(五)() 
清远侯夫人哭哭啼啼的对太医吩咐了,在得到了太医一再保证,表示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端妃娘娘之后,清远侯夫人便擦了擦眼泪,起身出去了。

    清远侯夫人擦着眼泪出来的时候,正好儿看到符长宁坐在外面,不声不响的,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清远侯夫人这会儿见到符长宁并没有事不关己的稳坐凤鸣宫,肯在平旸殿替端妃主持大局,心中就已经对她没有几分怨怼了,这会儿出来了,因方才在里头哭了好大一会儿,现在理智都回来了,就不由走到了符长宁跟前儿,跪着就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还请娘娘为端妃娘娘做主。”

    符长宁似是沉思中被惊醒了,就那么诧异的看了清远侯夫人的脑顶一眼,然后皱眉说道,“宫里头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本宫自然会为端妃主持公道的。夫人不必如此,起来吧。”说着,叫身边儿的嬛衣去扶起清远侯夫人。

    好似清远候夫人那几句话,真的冤枉了人一样。

    清远侯夫人听了,也不怕冒失和唐突,也不执意跪着,就着嬛衣的手儿就被搀扶起来了,她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就听符长宁又接着吩咐,“夫人坐下说话,不必拘礼。”

    清远侯夫人再次拜谢过了,这才循规蹈矩的走到一边儿的凳子上落了座,垂着眼淡淡说道,“不瞒皇后娘娘,端妃娘娘自小儿身子骨儿不似旁的女子娇娇弱弱、总能生病,她身体一向康泰。但这会儿,臣妇在进去瞧见端妃娘娘的时候,那脸上——似是身子亏损的很厉害了。宫里头出了这样的事,臣妇也知娘娘是极不容易的,但若是不能查出是何人害得端妃娘娘至此,臣妇心里也总是难安难舍得的。”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些什么一样,抬起头,虚浮的对符长宁笑了笑,眉眼间满是慈爱,“娘娘也为人母,想必娘娘也很能理解臣妇心情的。”顿了顿,又起身行礼到底,“臣妇相信娘娘手段,定能还端妃娘娘一个公道的。”

    符长宁听了清远候夫人那一段有张有弛、不徐不疾的话,总之这会儿,脸上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但若是有人在这会儿敢仔细瞧了皇后娘娘的面色,就会发现皇后娘娘的眉目之间平添有几丝郁气和烦躁,她在听了清远候夫人平平淡淡的带着些威胁和莫名语气的话以后,也不以为忤,只蹙眉道了一句,“夫人请放心。”

    她没有对于清远侯夫人的无礼而发脾气,已是极限。

    清远侯夫人何等乖觉?这会儿知道她面前这位,是听人说素来目中无人的天岚国公主出身的皇后娘娘,不肯逼得紧了,故此闻说符长宁的福延,也只是点点头。

    能敷衍她,已是说明符长宁对这事儿上心了——起码,不想就这么囫囵过去。

    清远侯夫人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让她再这么咄咄逼人下去了。皇后现在看似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但是清远候夫人心底到底仍有一丝愤怒和厌恶的,这后宫之中,若是害人那人的背后没有皇后的默许,那是如何如此顺利就将她的女儿残害至此的?但她哪怕是见了女儿那般模样以后,也理智尚在。理智告诉她,不论是皇后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主谋,但皇后现如今肯来平旸殿给人主持公道——不管这心诚不诚,但起码事儿做到点儿上了,她就得依赖皇后继续这么偏帮下去。

    清远侯夫人的手伸的再长,也没有胆子伸到后宫里头去。

    从前,李皇太后还在的时候,这后宫就是油泼不进、水淹不进的。现在,这位符皇后当家,她虽能仗着几十年的身份尊崇,可以带进去几个能通风报信的,但再厉害一些,却是做不到了。

    这位符皇后,老辣的不像是一个年轻小姑娘。

    清远侯夫人在这里心思飞得很远,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坐着,谁也不发一言,俱都是安安静静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过不多一会儿,便有婆子急匆匆的进来,行动之间带着一丝淡不可闻的血腥气。见了符长宁,整衣肃容回禀道,“回娘娘,杖刑已执行完毕,可还需要贵人们进来给娘娘问话?”

    清远侯夫人闻说这个,特意抬起头看了那婆子一眼,又转头朝符长宁看去。符长宁察觉到了那束目光,但却也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都拉下去在偏殿候着,给她们上些药,等着我一会儿问话。”

    “是。”那婆子垂首应了,就这么静静地退下了。

    清远侯夫人蹙着眉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便缄默不言了。

    符长宁就更没有要跟人解释些什么的意思了——她犯不上。她是皇后,对清远候夫人客气,那是她的气度,也是看在清远候在朝中地位卓绝的面子。但她的容让,却并不是一味的迁就和讨好。端妃这事儿,符长宁肯给清远候夫人一个保证,那就是十分厚道的了。若是再张狂一些的,你一个妾的娘家人,大张旗鼓的进宫看人是什么意思?做脸给谁看呢?嫁进了我家里,就还想着像是原先一样地位尊崇吗?——故此,清远候夫人才对符长宁今日做的这事儿、今日肯做到这份儿上,很有几分好感的。

    两人又就这么着,在那婆子出去以后,陷入了沉默当中。

    还是妱衣从大殿外进来的亟亟的脚步声,再次打断了这样的默然。

    “娘娘”妱衣蹙了眉,在得到符长宁的点头应允以后,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全婕妤身子虚,强挨过二十板子,这会儿就已经晕过去了,您看”

    符长宁叹了一口气,回说道,“给她宣个太医吧。”想了想,又说,“其他人若是身子不舒坦的,也一道儿看了,别出了人命。”

    “是。”妱衣应了一声,便束手退下了。

    那边儿清远侯夫人只能依稀听见什么“婕妤”“晕过去”“人命”,再联系之前看到的和方才听那嬷嬷的话一思忖,就知道,皇后这是罚了几个人,只不知道,这几个人同她的端妃娘娘的小产,其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第二百二十章,小产起风波(六)() 
那边儿符长宁和丫头妱衣正在耳语,这边儿清远侯夫人尽管已经通过只言片语猜出了一些事情,但是清远候夫人并没有去询问符长宁这些事,因为她很知道,符皇后不喜欢人插手她管辖之事——哪怕是谁,也都不会喜欢的——故而清远候夫人一句话也没多问,尽管她已经猜出来了一些端倪。

    就这样,过不多一会儿,里面就有太医满头大汗的出来了,“回皇后娘娘、侯夫人,端妃娘娘肚子里头的孩子还是没保住,只是端妃娘娘已经性命无虞了,但娘娘体虚,一时半会儿尚且还醒不过来。”看着清远侯夫人锐利的目光,太医擦了擦汗,又回说,“不过照着臣的方子用一阵子,总能醒来的。”

    清远侯夫人沉了脸。

    符长宁却没去看清远侯夫人的脸色,她对着太医点了点头,扶着婵衣的手起了身,淡淡说道,“随我去瞧一瞧端妃。”

    “是。”

    进去的时候,清远侯夫人还能忍住脚步,不超前于符皇后符长宁。但是一看见端妃在拔步床上仍旧气若游丝的样子,清远侯夫人一转头,狠狠问那太医,“你不是说人已经无虞了?端妃娘娘这面色,像是无虞的样子吗?!”

    那太医吓得一抖,颤巍巍的回说道,“回、回夫人,娘娘的性命确实已是保住了,但因之前亏损的厉害,故而现在脸色还”

    符长宁皱眉说道,“吃了药,端妃何时能醒?”

    太医额头上的汗掉的更厉害了。他纠结的说道,“若是恢复的好的话,也得两三日以后吧”

    符长宁点了点头。

    她对一旁站着的小满说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等你家主子醒来了,咱们再说这事儿。”

    小满知道,符皇后口中的“这事儿”,正是她们家主子,端妃娘娘小产的事情——或者说,是发落她们平旸殿之人的事情。

    对于皇后不肯趁人之危将平旸殿中的人手尽都换做了皇后的自己人这件事,小满还是非常感激和感动的。但清远候夫人想得多,她知道,符长宁只是忌惮着清远候家,或者说是阜阳吕氏,才不是因为什么心地慈软的由头呢!

    但是话虽这么说,清远候夫人也清清楚楚的知道符皇后其实没那么好心,但清远侯夫人面子上还得做全了——毕竟人家也给你做脸了不是。故而清远侯夫人就这么对着符长宁一壁作礼,一壁感激涕零的说道,“臣妇多谢皇后娘娘体谅。”

    符长宁摆了摆手,“夫人在这里瞧着端妃吧,本宫也不打扰端妃休息了。若有事,着人通报凤鸣宫一声儿就行。本宫也不久留了”

    清远侯夫人带着平旸殿里头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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