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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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国医妃- 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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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皇后娘娘您既然已经叫人进了凤鸣宫,就是知道了人在外头跪着,这若是那金贵肚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娉衣颇为不解。

    一旁婵衣拉了拉娉衣的袖子,摇一摇头,低声道,“主子当是自有决断的。”

    说话儿这功夫,外头的天已经逐渐开始明朗起来了。近日来符长宁很喜欢叫国子监司业家的全美人许寒香进来说话儿,全美人会来事儿,知道符长宁喜欢她,也尽心伺候着。这会儿全美人来的也早,没到寅中就过来了。、

    全美人在凤鸣宫门口儿就看到了宓贵人的人在外候着,以为人来得比她更早,心中还颇为奇怪。进去一瞧,还没绕过瑶光殿呢,就看到了宓贵人在那处儿跪着。全美人脚步匆匆的过去了,至到跟前儿,才看了宓贵人那么一眼,微微侧了侧身,淡淡道,“妾请贵人大安。”

    因宓贵人是跪的,全美人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深福下去。

    宓贵人因是明嫔宫里头住着的,先时,明嫔与端妃之间总是有那么些些儿的不对付。宓贵人虽称不上与主位明嫔有多交好,但全美人却与端妃不赖的。这会儿,两人之间气氛实在是有那么些的古怪。

    全美人在那厢给宓贵人行礼,宓贵人瞧着全美人那张不冷不热的脸,眉峰微微一扬,笑道,“美人来的好早,前儿听说美人给皇后娘娘这儿送的殷勤,以前还当传说。这会儿算是给我瞧见了”

    全美人不在乎她说的那个,冷一笑——她本就身子不十分健朗的,因此脸上总带了几分苍白。这会儿疏疏淡淡的一笑,笑容里头就染上了几分冷凝的意思,“宓贵人,还是先瞧好了自己,再来关心妾吧。”

    宓贵人眉心一突,笑意里也带上了嘲嗤,“轮的上你管我?”

    宓贵人其实虽非明嫔和宜贵人那种,骨子里带了刺儿的人,但她却带了那么些些儿的疏傲,平日里不说与别人交恶,但除了孟明珠,也很少有与之交好的。

    这会儿一句话说出来,全美人冷冷的笑了一笑,也再不与她说话,脚跟儿一转,进了内阁。

    符长宁早听到了外头两人说话的声音。这会儿她将帐子都撩得开了一些,让窗户外头的光漏进来照一照,便对着已一脚踏进来的全美人眯眼说道,“今儿个你来的也很早。”

    全美人福了一礼,说道,“镇日在定雅轩里头闲来无事,不若来娘娘这里,也寻个人说话儿。”

    话说的颇不客气。

    符长宁这人其实很奇怪,若是她瞧不上的人这么说,她只会觉得心里头也厌烦,恨不能给这人尽早儿的给收拾了。但这会儿全美人这么说,可巧赶上符长宁心情好,又很喜欢这小美人,根本没想着计较,反倒是笑道,“你来寻我也好。”

    全美人伺候着符长宁的茶水,一壁动作,一壁说道,“妾方才瞧见宓贵人还在外头跪着。”

    符长宁点头道,“是跪着。”

    “因小殿下的事?”全美人觑着人脸色,问了这么一句。

    符长宁表情不动,甚至神色里还带了淡淡的那么半分笑,“我并没有刻意为难她。”

    全美人忖了忖,说了一句,“妾听闻这是因昭婕妤而起的。”

    “因谁而起,我并不十分在乎的。”符长宁的语气淡淡的。“但若让我儿因此受苦,这事儿呵呵,不论其中有谁参与,都是难辞其咎的,你说是不是呢?”

    全美人心下一惊,“这娘娘的意思是?”

    符长宁哂笑道,“慢慢清算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就这么到了寅末。这会儿外头已经大亮了,全美人在这儿的时候,也看见了外头的丫头先开始是一遍又一遍的进来通达了宓贵人的状态。

第一百六十五章,这人拎不清楚(二)() 
这会儿外头已经大亮了,全美人在这儿的时候,也看见了外头的丫头先开始是一遍又一遍的进来通达了宓贵人的状态。过后儿,见符长宁实在是无意于她,反倒是有些烦不胜烦的样子,婵衣也不敢径自做主不让人来通报了。硬了头皮上前问一句,“娘娘,外头的宓贵人”

    符长宁“啪”的一声摔了茶碗,“看不懂人颜色的东西,她乐意跪就跪她的,小产了本宫去太医院给她请太医过来,何至于小家小气儿的一次次来烦闷于我?滚出去,告诉宓贵人,若要跪,一会儿人问了安,也依旧搁这儿跪着,她不就是想着”轻飘飘的笑了那么一笑,语气有些莫名的古怪,“她不就是想着让陛下下了这日小朝会,过来瞧一瞧她的吗?吩咐人去前头,陛下一下了朝就请过来,至于说宓贵人,陛下来之前,一直都在门口儿给本宫好好儿跪着!别尽想着出什么幺蛾子。”

    符长宁平日里几是不用“本宫”二字的——阖宫里头,举凡有这个资格能自称“本宫”的,太子算一个,皇太后算一个,皇后算一个,若有了皇贵妃和贵妃,这两位也算上——简单来说,就是能有资格独住在“宫”的规格的寝殿中的人,才能是自称“本宫”的。哪怕是掌一殿的各宫主位,也不行。

    符长宁很少用这自称,这会儿发起怒来,也用上了。平日里最得脸的大丫鬟之首的婵衣,这会儿也被噼里啪啦、劈头盖脸的一顿没脸的训斥,但婵衣哪里还敢多话?瑟瑟的应了,就轻手轻脚的掩门儿退了出去,一出去,还得吩咐人进去,“去将屋子里头的碎碴子收拾了,别扎了主子的脚。”

    全美人也没想到符长宁这会儿能被一句话给激的,泼了这么大的怒,静默了半晌,方才说道,“娘娘何至于动怒至此”

    符长宁呷了一口茶水,冷冷一笑,“有些人,面儿上是那么回事儿了,骨子里头还透着招人不待见的气儿,难以消散的。我平日里是不磋磨她们,但也不代表能容得这些人上蹿下跳的穷折腾,给人找许多的不自在。这会儿敢给我福延灾难——呵,纵是肚子里头有一个又如何?我要他这会儿死,凭他母妃是个什么东西,也能保得住他?哼,死了也不过是连个骨灰盒儿都没有的小货,还妄想跟我这儿来添什么筹码呢。真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全美人这会儿完全不敢接话了。

    符长宁继续冷笑着说道,“原以为这人是个拎得清楚的,现在看起来,是拎得清楚,比谁都清楚,就是偶尔也还犯过那么一两次的糊涂,招人不待见。不过我不介意教教她,如何在我这儿才能前行,而非一落深渊才是。”口里说着这话儿,一边儿斜斜的就去瞧全美人。

    全美人也不知道符长宁这是看出了什么、亦或是借着什么来敲打她,只觉得符长宁这一束目光,真是如同冰川中的的冷水,冷冽非凡。全美人颤了颤身子,起身福礼,低声应,“是。”

    宓贵人跪在外头,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这会儿,后妃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凤鸣宫,要给皇后定省问安了。夏日里的日头非常毒辣,方才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倒也还好,后来那会儿天光熹微,没过多时就升起了炎炎日头。娇嫩的后妃,哪怕是在日头里晒得久了,也是摇摇欲坠站也站不住的。哪像宓贵人?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这会儿还怀着孩子,肚子再没充起来,身子也渐渐重了。

    这会儿在这里跪了这许久,纵是下头垫着一个半软不硬的蒲团,那膝盖底下也仍是跟没了知觉一样,先还是顿顿的疼,再后来,仿佛是膝盖上头的皮儿被人生掀了一层,叫人觉得像是血肉模糊的,然后又跪在了尖锐的小石子上头。

    然后再逐渐的,这感觉也没了。

    宓贵人艰难的动了动腿,一旁的如蝶已经哭都不敢哭了——她方才被出来传话儿的婵衣吓着了——小小声儿的低泣着劝,“主子,您起来歇一会儿吧,奴婢替您跪着”

    “又说糊涂话。”宓贵人气息都不很稳了,这会儿说完这一句话,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她很怕摇一摇头,自个儿就会晕过去一般。目光还是视着地下,容色淡淡的,也不说话。

    如蝶的低泣声愈发明显了起来。似蝶在一旁拉她,低声说道,“噤声,这里是凤鸣宫,你给小主招罪吗?”

    如蝶强忍了抽泣声。

    再过一会儿,平宬妃的步辇率先来了。穆怜秋还是那副艳光四射的样子,高高的坐在鸾辇上,那步辇四周雕花儿,青鸾的眼睛漆得乌黑,这其实是有些僭越了的。只是符长宁对这位美貌无敌的平宬妃向来宽容,几乎是从不在这些小事上头拿捏她的。

    穆怜秋用一根通体雪白的羊脂玉福寿绵延长簪松松挽了头发,她与向来是一丝不苟的符长宁不同,哪怕是这样——耳旁还散了两绺儿弯曲的发丝,也丝毫不显得狼狈和凌乱。她身上还是穿着时常喜欢的那件雪光绸衫子,浅玉黄和浅水粉并着天空似的蓝,很是妙丽难言。人就那么坐在高高的平肩舆之上,看人的时候脸儿是不动的——那张透着难以言说的感觉的俏脸,白雪似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是有一种炫目的美感。那双乌黑黑的凤眼就那么冷淡的瞧人,因脸不动,人坐的又高,看人的时候不免就是将眼皮儿耷下来,从下头将人瞧着的。这时候,就显得十分的蔑视。

    “宓贵人?”她甫一开口,就问了一句与符长宁一模一样的话。甚至是那漠不关心的样子,也与符长宁有几分相似的。

    宓贵人这时候嗓子也有些干哑,她颇费了好些力气的开口应了一声,“是妾。”

    穆怜秋摇了摇头,眼里似带了些许怜惜,又好似带了些对这人的不屑,语气颇让宓贵人难以猜测的说了一句,“在这儿跪了许多时候了吧。”

    “回娘娘,一个时辰了”宓贵人垂着眼帘。

    穆怜秋淡淡说道,“其实你不来,她也不会将你如何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这人拎不清楚(三)() 
穆怜秋淡淡说道,“其实你不来,她也不会将你如何的。”

    说完了这一句意思莫名的话,穆怜秋就吩咐了人,“起辇。”就去了瑶光殿前头。

    平宬妃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宓贵人苦笑着心想,反正,必不会是字面上那个意思罢了。若她不来跪着,说不准符长宁会何时发难,给人削皮剥骨的。这会儿吃了些苦头,也省的日后遭罪。

    平宬妃都来了,剩下的人,这会儿是已都该过来的了。

    昭婕妤那边儿被宓贵人的人瞒着,早早儿的并不知道宓贵人自请来凤鸣宫跪着了。这会儿她同黎婕妤黎徽凝带着笑往里头走呢,还一壁同她说,“阿姐今日也不知怎么,竟独个儿来了,一会儿瞧见她,可要好好儿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宓贵人仪仗。

    昭婕妤瞧着那仪仗,怔愣了半晌。

    过了一会儿,她甩开婢女与黎徽凝扶着的她的手,怒气冲冲就进了凤鸣宫。

    “阿笙!”见了在那里强自忍耐的独跪的宋惊蛰,昭婕妤冲上来怒道,“你为何在这里跪着?!”

    宋惊蛰被她吵得头疼,抬起头看她一眼,这会儿太阳初升,正耀在昭婕妤身后,宋惊蛰眯起了眼,不知事因为晒得,还是因她想藏起眼里的不悦,“你小声些,这里是凤鸣宫”

    “那又如何?她做什么无缘无故罚跪于你?!”昭婕妤拔高了声音,冷笑道,“凭是谁,也不待这么拿人欺负的!”像是故意说给符长宁听的一样。

    宋惊蛰是真怕里头那位出来给孟明珠一顿“赏赐”,忍着头痛和虚弱,一手摸着肚子,慢慢与孟明珠分说道,“这里是凤鸣宫,里头那位”抬一抬下巴,“那是皇后,她罚的,我们就得受着。再说,这番也是我自来请罪,也与他人无干的”

    “阿笙姐姐!”昭婕妤气的直跺脚,“你有什么过错?为何要来请罪?太子——”她蓦地压低声音,“太子殿下罹患疾病,也与你无干的!”

    宋惊蛰仰头看着孟明珠,只觉得既是无奈,又是不耐烦。这时候也不去瞧她了,冷笑一声,只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不来请罪,我就无罪了吗?”摇一摇头,“明珠,你太过天真了”

    她不劝孟明珠与她一起来跪,也是为着孟明珠好。宋惊蛰太了解孟明珠了,以孟明珠这性子,若是强行要她与之一道来“请罪”的话,孟明珠未必会服气,这跪的态度和结果,也就是大打折扣的。与其让她在这儿做无用功,甚至激怒皇后,不若让孟明珠装作无事,抱着侥幸心理逃过这一劫——毕竟,孟明珠与皇帝说的那番话,其实细究起来,真与这事是无关的。

    孟明珠见宋惊蛰不愿再与她多说,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转身就朝着瑶光殿进去了。

    这会儿孟明珠因在外头与宋惊蛰耽误了一些功夫,大殿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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