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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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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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和清的情报战史上,一直是清军有很好很强大的成绩和实力。

    从老奴时代起清军就擅长用间,情报收集工作十分扎实到位,十分犀利。

    明朝一直是被动挨打的一方,说来奇怪,在壬辰倭乱时十分厉害的锦衣卫在崇祯年间似乎消失了,再也没有一点神奇和有活力的地方,令人扼腕痛惜。

    军情处主要的情报来源不是上层,当时的清国上层是拉拢渗透不了的,要打主意,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但在下层,特别是大量的受苦的包衣奴才中,通过民族大义来感化,或是一点粮食,一块小小的银锭,就能轻松组织起内层核心和外围的情报网络来了。

    不管是驿站,酒店,汉军旗,或是满洲王爷们的王府里头,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包衣们彼此闲聊的途径得到确切的情报这年头,说起情报工作很复杂,但也很简单。虽然清朝上层有用间谍并用的极好,但并不代表清方有良好的军情系统和反间谍的经验。

    他们也就是能抓抓那些从宁远混过来的胆战心惊的细作,真正的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发觉,收集情报的手法和分析归纳法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全然了解的。

    换句话说,某个王爷随便在家里的一句话,可能清朝上层的一些动向就流露出来了。而那个王爷本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泄了密。

    就是这样的搞法,丁宏广等人不辞劳苦的在辽东搞了一个庞大而严谨的情报网络出来,哪怕没有人主持,也能自行运转,各部门彼此有联络,但各行其是,环环相扣的同时,又是环环分明,不怕某一环出了事而损坏全局。

    这几个月,是丁宏广一生中最忙碌的时刻,不过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三月初我们还有几天时间,召集人手,预备动手吧。”丁宏广眼中寒芒闪烁,决心已经下定。

    自十四年八月被围入松山城中,洪承畴这半年多来几乎瘦了十斤,但仪容风度,却是一如以前,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是一个十分讲究风度和仪容的中年官员,不管是长角幞头大科花的玉带朝服,或是梁冠礼服,又或是乌纱常服,哪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风度翩翩,一尘不染。

    他有几个仆人,专门替他收拾这些细务上的事,挑白头发,梳头,着衣,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精神。

    和那些在困境中不修边幅的同僚和向来粗俗的武将们相比,洪承畴的风度是一等一的,哪怕是在京师被皇帝召见时,崇祯也曾经私下赞赏过洪某人的闲雅气度。

    可是在这末世一般景像的松山城中,他这副模样,就有点讽刺了。

    在上一次早早关闭城门,将六千多人卖了之后,洪承畴在松山城中的威望就一落千丈,几乎跌到谷底。

    他仍然坚持每日巡行,往常一见他和亲兵们过来,士兵和将领们就会起身肃立,现在他路过时,不少士兵假装睡觉,躺着不动,将领们也只当没有看到,歪着头不出声。

    这样的情形,洪承畴当然是自尊心受挫,不过他没有出声,以他的地位和一群丘八较真,形象会进一步受损的。

    “督师大人。”

    “见过督师大人。”

    几个总兵和副将围了过来,大家例行公事,禀报城外情形。

    现在围城的已经不是皇太极的御营兵马了,大半的满洲兵都撤回了沈阳过冬,留下来围松山这个苦差事是肃亲王豪格,这个差事看似辛苦,其实是皇太极为他这个大儿子费了不少的心血。

    这是纯粹的摘桃子的行径,如果皇太极不爱这个儿子,怎么会把正蓝旗一旗交给他,同时替豪格在两黄旗竖起威信,经常在大臣面前解释豪格的鲁莽行为,又把最后攻下松山,俘虏和杀掉大批明朝巡抚总兵级高官的美差,交给豪格?

    豪格也算争气,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探马四布,侦骑到处都是,城中一切行为在这样的防御面前都十分可笑,不论是派使者求援,或是再想偷袭,无疑都是自寻死路,毫无机会。

    在城头上,看着铁桶一般的清军大营,还有蜿蜒数十里的深长壕沟,洪承畴感觉到一阵阵的无力。

    城中粮食越来越少,已经有不少人吃不饱肚子,军心士气越来越低迷,自己已经毫无办法可想。

    他素来深沉多智,但在此时,也唯有捋须茫然,没有丝毫办法。。

第1611章 潜入() 
“军心不稳,大人。”

    曹变蛟是秦军总兵,跟随洪承畴多年,直言不讳的道:“城破在即刻了。”

    洪承畴变色道:“未必吧?松山城高险峻,虏想破城强攻,未必有这样的胆量!”

    “但我军已经接近粮竭,而且大家知道没有援兵外无救兵,则无必守之城啊,大人。”

    如果是一般人,洪承畴一定会变脸,以扰乱军心的罪名,下令将人拉下,轻则打军棍,重则斩首示众。

    但说这样话的偏是曹变蛟,他只得苦笑道:“那依曹帅之见如何呢?”

    “预备突围吧,大人。”

    “突围?”

    洪承畴道:“历次突围,几乎无有成功者啊。”

    “那是普通的营兵,如果弃城突围,我等的家丁和大人的标营精锐全部在一处,轻装精骑,将战马集中一处,普通的营兵殿后,吸引东虏追兵,我等轻骑一路前行,遇到壕沟也能快速通过。”

    曹变蛟很有信心,接着道:“从此地到宁远不过百二十里,方广数百里,东虏没有留下全部主力,我们以两千精锐轻骑一心逃走,猝不及防之下,会有机会逃到宁远的。最少,我敢以性命担心,有我便有大人,没了我,一样会交代我的家丁和亲兵,以护送大人到宁远为第一要务朝廷,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他的话中有警告之意,洪承畴十分不悦,加上心烦意乱,一时不能决断,便道:“此事十分重大,等学生与邱大人等人商量过后,再决断如何?”

    “这是自然,只是要提醒大人,此事要快,城中军心不稳,要小心奸细献城。”

    “这应该不会。”

    虽是这么说,不过洪承畴知道曹变蛟说的才是真的,心中怏怏不乐,惯例的巡行也没有心思进行下去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几个贴身的俊俏仆人上前来替他换上家居的衣服,其中一个最得宠爱,一边替洪承畴整理衣饰,一边说道:“曹帅说的突围之事,到底有没有把握,要不然,咱们走了也好。”

    洪承畴也在思忖过此事,不过他很难下决心如一条丧家野狗一样的逃走。

    风险太大,如果被人杀死在逃亡途中,名声难听不说,死相也肯定很惨,想到自己满身血污,披头散发被一群野人杀死在路边的泥污里头,他就绝不愿去尝试着逃跑这件事哪怕有机会也不行。

    至于曹变蛟话中的另外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朝廷当然丢不起这个人曹变蛟是在警告和提醒他,不要有侥幸心理,不要被生俘!

    堂堂挂兵部尚书头衔的总督大员,宫、保等加衔也都在身上,这样的一方重镇大员如果被东虏俘虏,朝廷的脸面确实是没有地方搁了。

    在和东虏的这几十年的战事里头,先是有巡抚一级的文官战死疆场,总兵一级的有十好几个,副将以下就数不胜数了。

    但投降的将领最多也就是副将和参将等级别,象大凌河投降的辽东军的副将张存仁,就是高级武官降敌。

    而当时的副将何可纲宁死不降,祖大寿为了取信皇太极,只得将自己的这个同僚杀掉,然后投降。

    不过祖大寿虽然在大凌河暂时投降,心中却没有真降,瞅了一个时机,又反正回大明这边了。

    一个总兵尚且有忠义之心,如果洪承畴不幸被俘而又活着,朝廷的脸面何在?

    如果洪承畴熬不过投降了东虏

    这种可怕的事,连洪承畴自己都不愿多想。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不会如丧家犬一样逃走,被人杀死在沟渠之中。

    但他也不会投降,最多在最后熬不过城破之时,一根绳子悬梁,很体面干净的了此残生。

    上报君皇,下也对得起自己了。

    这样的话,哪怕是自己的心腹俊仆他也不愿多说,只微笑着摇摇头,便是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此后数日,城中倒也是安静,城外的清军也没有什么动静,洪承畴感觉稍稍放心,觉得曹变蛟有点危言悚听。

    他还抱着万一之念,朝廷再拼凑十几万大军前来,纵不能救锦州,由宁远一路经塔山和杏山不难,到时候,自己突围才算有望。

    “但愿能逃脱生天”

    大明蓟辽总督,被困在这四方天之中,惟有向天祈祷,愿上天降下不该有的奇迹了。

    “好,全上来了。”

    “果然是东喔不,果然是大清兵啊,各位都是好身手啊。”

    大明崇祯十五年的三月初五,三更过后,在松山的一处城门附近,城头上垂下几根绳索,五六个身手敏捷的全身黑衣的汉子顺着绳索急攀而上,几乎是眨眼功夫,就全部攀到了城头上。

    每个人都穿着全身的夜行衣打扮,身上鼓鼓囊囊的似乎带着不少东西,每个人眼神中都是精芒外露,加上利落的身手,轻悍的动作,一举一动,都是叫人不敢轻视,很明显的精锐模样显露出来。

    负责这城门的就是那天与曹振彦接洽的军官,是一个松山城的游击,官位不低,今晚却是亲自来做这样的事,他十分紧张,辽东三月的天还和冬天差不多,居然额头上全是汗珠。

    原本应该防守严密的城门居然被外人这么攀城直入,原因也很简单,负责这一段防御的就是已经决定投降的副将夏承德,他做这样的事不是十分简单么?

    至于城门,就是害怕有将领私下,是好几家兵马混合驻扎,想打开就难了。

    不过用绳索拉进几个人来,还真的是小事一桩。

    “明晚会有大股人马到城门处来与你们配合,一起打开城门。在此之前,务必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不可孟浪而暴露行迹。”

    一个全身夜行衣,身形高大的汉子,口音听不大出来,但有一股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眼看着那个游击,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吩咐着。

    “是是”越是这样,那个游击越是将头垂的越低,态度也是越发的恭敬。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小心翼翼的道:“上差是来拿捕洪大人的吧?末将已经预备了几个得力的人手,一会领着上差大人前去”

    “不必了。”

    丁宏广在此之前下过功夫,松山城的地图看过几百次,图都翻烂了。

    地形和各官署的所在,印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一点儿也不会出差错。叫人带路当然更好,不过也更可能出漏子。

    当下冷漠的一摇头,在城头略看了一会地形,便是带着自己的人,分成几截,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不愧是上国专差!”

    到这时,这个游击感觉十分庆幸,追随夏副将投降的决定十分英明,他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什么大明大清,当兵的在哪里都是吃粮,无非是剃个头罢了,剃了头,夏天还凉快呢

    在这个游击喜滋滋的开解自己的同时,丁宏广和他的小组成员们在飞速前进着。

    辽东的夜风凛洌清冷,但他们的脸庞都是一团火热。

    从预先的准备到行动,毫无瑕疵,没有一点可挑剔的地方,若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松山城的街头。

    到处都是沿街睡卧着的大明官兵,衣衫破旧,甲胃开裂,武器的色泽暗沉。

    这样的天,城中的住处都被拆的差不多了,睡在破损的屋中等于是睡在大街上一样,很多人身上裹着七八层的被子,犹自冻的瑟瑟发抖。

    城中前一阵还有粮食,但一直缺乏烧柴,不论是取暖还是煮饭,柴火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这年头的东北只比后世冷,而房屋的密封和取暖性能比后世差的多,不要提暖气空调等物,就连烽窝煤都没有,取暖只能是烧坑,有柴火就一直不停的烧,人在雪天和极冷的天气不出门,就一直缩在坑上,尽可能的保持热量。

    以当时的营养摄入标准,不这么办的人,一般都死的很早。

    实在没柴火,只能抹油在脸上和手上,不然就直接冻死了。

    丁宏广等人一路过来,闻到强烈的油脂味道,每个兵都在身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油脂,好在是不缺马匹,好的战马还能留一条命,劣马和伤马早杀了,骡子和驴更是杀的一匹也不剩下,在月光下看去,每个兵脸上都是油乎乎的厚厚一层。

    没有这东西,不要说打仗了,冻也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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