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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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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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目瞪口呆的吴应箕,张守仁面色也渐渐转为沉郁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你是复社中人,过几天张溥将与周宜兴过此,见或不见,悉听次尾之便。”

    这个消息一般人还不知道,吴应箕也是有点吃惊,不知道周延儒和张溥一起到济南来是干什么勾当,以张溥回南后上窜下跳反对张守仁的那副德性,想必此来也没有什么好的用意。

    见或不见,倒是真的为难了

    且不提吴应箕的遭际,此时已经是崇祯十三年的九月中旬,后世已经是十月下旬的光景,金秋送爽,是一年时最好的时节。

    过江之后,沿淮扬北上,官道两边的田地多半是空着,或是翻犁开来,预备种上冬麦,周延儒和自己的家人元随有一百余人,加上张溥等人,一共用了十余艘大航船,自镇江过江,扬州府县以上官员,自是风闻而至,恭谨而迎。

    自扬州原本可以沿河到宿迁,再由宿迁到济宁,再到临清,转德州,直入通州和京师,一路不必下船,比起陆行来舒服的多。

    北人骑马,南人乘船,原本如此,不足为怪。

    可惜周延儒这一次北上注定无法这般逍遥了,皇帝一道谕旨,他在扬州就得转道往淮安去,再从陆路往济南,加倍的辛苦,真正的晦气。

    而所谓就便查察盐场并私设税卡诸情事,其实就是叫他拿首辅之尊,压一压张守仁的气焰这几个月来,很多明的暗的消息都直指山东地方,在张守仁的管制之下,山东正在发生着剧变,临清城下的果决和杀戮,加上兖州之事,还有孙良栋在沂州一带欺负刘泽清残部之事,种种情状,无不说明大将军荣成伯在回到山东之后,势大难制,已经颇不把朝廷法令和潜规则放在眼里了。

    所谓潜规则,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大小相制,祖宗的法度就是如此,在朝廷行有余力的前提下,绝不会容许一家独大的情形发生。

    只是这规矩早在崇祯默许东江镇被兼并消灭时就已经破坏无余了,如果当今皇帝稍有手腕,一定不会允许东江镇在毛文龙身后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如果有完整的东江尚在,且不说对东虏的牵制之功,就是对辽镇来说,有东江在,将门世家的嘴脸和吃相也要好看的多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周延儒不大愿去想,他原本应该风光北上,一路舒舒服服的拿着地方官的仪金,享用美食好酒,饮酒观戏,或是赏受那些地方名士文人的诗词吹捧,这样才是首辅的风光享受。

    查案办事,还是得罪人的勾当,想着便是叫人心烦。

    这般郁郁不欢情形上下皆知,大家都是陪着小心,不敢惹首辅大人心烦。

    如此一路到得淮安,此地也是名城大府,但规制虽大,繁华程度并不能与江南相比,较之扬州也远远不如,好在到了此地就有正事可办,周延儒不免接见弹劾张守仁的几个地方官员,当面垂询问及详情不管如何,将来到北京时他要回奏给皇帝,对此事也需要有自己的看法。

    先见官员,隔着数日后,再召见盐商。

    当然都是淮扬盐商中的头面人物,一共十余人,借了淮安府二堂的签押房当公事房,周延儒上座,盐商们叩头之后,都是站着回话。

    “阁老,我等实在是眼看没有活路了。”

    “阁老,我家十一处窝本,盐工一万七千余人,现在全部星散,一个人也不剩下,寒家一年额定产盐三千万斤,今年怕是一斤也交不出来了。”

    “湖广来人,已经在与浮山盐商接洽,国朝制度,可是败坏无余了。”

    “还请阁老替我等做主啊。”

    这些盐商也算是有备而来,不论是自家的引票窝本凭证,或是盐场被破坏的证据,甚至还有看到浮山那边海船接济假扮海盗的浮山军的船只的证言与证人,再加上湖广南直一带确实已经有不少盐行在商议购买浮山盐,涉及到的利益之争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庞大这里头涉及的国公怕就有三家,侯伯之家和太监更多,南京某国公在秦淮河迎娶一个小妾就动员了五千禁军,一路搬抬之物无数,光凭国公俸禄和世袭的那点田产够什么使的?

    盐商向来与勋旧之家眉来眼去,和太监勾结甚深,当年盐引制度和开中法的破坏,就是盐商与太监联手施为,现在张守仁的行径当然是捅了马蜂窝,盐商们左一句右一句,无非是坐实了此前官员所陈奏的事实罢了。

    这两天下来,周延儒左右也是被盐商们用银子喂饱了,此事又简单明白,周延儒略一思忖,便是表态道:“此事本阁部已经知道,回京之后,自有区处。汝等也要奉公守法,不可因此事而自行其事,坏朝廷法度。”

    众盐商此前已经花费重金,朝廷已经在准备调集兵马往淮安一带过来,但有周延儒这样首辅重臣的表态,自是如虎添翼。

    当下都是大喜,不要本钱的把奉承话儿递上来。

    待众盐商退下后,周延儒的几个幕客都凑上来,纷纷道:“东翁此番应承的好,太保此番行事有吃独食之嫌,这么大利,他一家如何咽的下,总要叫大家好看才是。”

    “南京和北京都对太保此番行止大为不满,东翁此次可谓两边得利。”

    “复社诸公也常有遏制太保之念,此番对张天如也算有所交待。”

    提起张溥,周延儒面色略显阴沉,好在众幕客又继续纷纷讨好,算是把他的这一点小小不快给压了下去。

    到最后,周延儒也是志得意满,微笑道:“这事情闹的大家快下不来台,如果本阁部途经济南时,张太保能幡然悔悟,大家都有台阶可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在淮安的情形,相随同行的张溥当然是心知肚明。

    他上一次是在周延儒去位之后,被温体仁排挤出京,此番周延儒复相,张溥随行至京之后,当然也是另有重用。

    复社中人,因此也有不少人相随同行,以为张溥臂助。

    加上在京的吴昌时和龚鼎孳陈名夏等人,复社的力量很大,张溥此次进京,也是有满脸的雄心壮志。

    “挹公此次肯公开表态,还是值得首肯的。”

    夏允彝也是随行人员之一,他讲话向来中肯,所以一出声就很有力量:“所以哪怕小节偶有所亏,天如也不要追究了。”

    此次周延儒复起,张溥预先有话在前,不准他收受贿赂和以权谋私,要以大局为重,周延儒也是全盘答应下来,张溥这才替他谋复,此次在淮安时,周家上下收受贿赂很多,夏允彝怕张溥找周延儒的麻烦,所以预先要打一个招呼。

    “我岂是这般不识高低上下的人?”

    张溥对夏允彝的话不以为然,拂然道:“此事何劳老兄嘱咐。”

    “这便好,这便好。”

    夏允彝一脸安慰,捋须笑道:“只要吾等上下一心,在这里先把声势造出来,以挹公首辅之尊,到济南时,张太保少不得要有一番说辞才是。只要淮安之事解决,济南税卡之事不算什么,武夫天性贪鄙无义,他要捞钱,由得他捞几个便是了国家能省一事就复一份元气啊”

第1553章 税关() 
由淮入徐,再由徐州这个通衢之地直入山东,沂南一带孙良栋正率着大军剿匪,曹州总兵曲瑞也带着自己部下保护着孙良栋的侧翼,原本的总兵刘泽清却是被一群“山匪”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实力已经比一群土匪强不了多少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个人了,和很多原本要在历史上留名的大人物一样,因为张守仁的横空出世,他们已经变的不那么重要,或是改变了人生的轨迹,就这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激不起一朵浪花来了。

    沿沂、泰、济一线直接北上,经过朱王礼和孙良栋的先后扫荡之后,这些地方的官道之上已经罕见盗匪响马,如果不是在一些地方还残留着兵火之后的痕迹,恐怕路过的人还以为是在太平盛世之间。

    路途之中,观察各府州县情形之后,周延儒也曾私下对自己的幕僚们道:“无论如何,张国华确实是世间罕见的良将。”

    乌七八糟的事周延儒见的多了,十九岁的状元也是世间罕有的聪明人,大明各地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了南直隶一带的富庶地方外,其余各地都是乱象环生,山东这里原本也不是什么太平所在,现在却是与以前截然不同了。

    “东翁若想稳坐首辅之位,就不能听张天如的,对这样的大将,还是要以安抚为主。”

    “将来若有战事,皇上难道就一直倚重杨阁老?东翁也不妨展布一番。”

    幕僚们的奉承真真假假不必太较真了,但最后一句周延儒还是动了心。张守仁以前是依附薛国观,老薛现在侥幸得了性命在老家韩城闲居,屁事不敢理,留下来的班底没有核心人物,也就是和张守仁保持着相对良好的关系,但关系肯定是不能和薛国观在的时候比了。

    若是此时自己招揽一下此人

    想了一想,自是不免意动,当下只道:“且到了济南再说。”

    一路逶迤而行,金秋时节,赶路十分舒服,沿途官府也算给面子,驿站提供食宿人力,也不要自己花一分钱,等到了济南近郊的时候,周家的车队已经有四十多辆大车,都是沿途的官府和士绅们的贽敬,积少成多,到这会子,大家反是喜欢陆行了船行虽然舒服,哪里有这么多的礼物可拿?

    此次周延儒起复,虽然预先说好要改弦更张,不过多年积习难改,世风也是如此,就算这些相府中人当着张溥等人的面接受礼物,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话别人也不好干涉,只是积少成多,渐渐就显的十分扎眼。

    九月二十这一天,周延儒一行抵达济南城南,距离城池不到二十里。

    阁老大驾光临,且是首辅,按官场惯例,济南的文武官员当远途出迎,只是这一次却是出奇,一路攒行,周家的车队十分显眼,济南城中竟是一个官员的影子也没瞧着。

    从人之中,有人愤然道:“济南的抚、按十分不得力,监军,兵备,亦形同虚设!”

    周延儒听了,心中自是十分不满,但碍着宰相风度,隐忍不语。

    如此又是前行数里,一路上商旅行人不绝,都是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周家的车队。如果有出迎官员,当然就会隔绝百姓,用仪卫迎接首辅入城,现在这样,弄的鱼龙混杂,周家的人都是十分不满,先是忙着将官眷的大车围了起来,然后才又接着上路,未行多久,前方却是有不少行人被隔绝阻挡,人流车队骡马都是聚集起来,排的有二三里路长。

    众人知道这就是济南的税关,是张守仁所设,周延儒此行正要查察此事,当下也是叫人掀开车帘,自己站在车前观看起来。

    这里的税关比起大明所谓的八大钞关是壮观的多了,横亘官道南北,木制牌楼之下是几十道开关不停的夹道,纳了税的人拿了凭条,便是从这个夹道中过去便可以了。

    这样的法子倒也新鲜,不象别的钞关,税丁们要到处乱走,在这里,除非是绕道几十里从别的地方走,不然的话,铁定逃不过这一关。

    这样的灵感肯定是张守仁脑子里想出来的,周延儒看的暗自点头崇文门就是一处税关,每天堵的不成,要是也建这么一座税卡,效率可就高的多了。

    仔细再看,就是瞧出门道来了。

    那些有车马骡驴的大型商队都得纳税,车队规模越大的大商,纳的税额似乎也是越高,盘查的也紧。

    那些肩扛手提的,或是空着手的普通百姓和游客,直接由另外的夹道出关,不需纳税。

    “其实这样倒是十分合理”

    在自己心底听到这样的话,周延儒自己都吓了一跳,当即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士大夫就是士大夫,宋人宰相文彦博说的话才是正理儿皇帝是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是和细民百姓!

    周府的车队挤在人群之中,不停向前,带队的车把头也是灵醒,眼看有一些通道是不收税的,便是赶着车马往那几个夹道过去。

    正行间,对面哨声大作,一队百余人的兵丁扛着火铳,铳口处是明晃光的雪白锋锐的刺刀,人人身着上蓝下红铜纽扣的漂亮军服,马靴擦的闪闪发光,虽然只有百余人,但队列十分齐整,加上火器和刺刀相配,更添几分凶煞之气,所以人虽不多,气势却是似乎有千军万马一般。

    这些兵丁,加上十几个穿着吏服的税丁一起过来,中间是一个穿着官服的官员,手中拿着的是笔和本子等物,一路过来,皱眉对周家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过卡要交税查货么?就这么直楞楞的往这边走,这是你们走的道?”

    “回这位大人。”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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