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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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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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沙盘室,已经有几个成型的沙盘,从山东到河南,再到北直隶,均是有建好的沙盘摆在室中。

    以当时的测绘水准是不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东,没有张守仁的指导,以当时的数学和几何水平,不大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沙盘被制造出来。

    在万元吉面前,就是一个崭新的颠覆性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这是京师?果然好大,嗯,这是永定门到正阳门,这是御道,一路北上到大明门,承天门,端门午门,呵,这是皇极门,皇极殿”

    万元吉是京官,别的沙盘不看,倒是先看到由山东北上的一个,从德州到通州,再看到京城的模型时,这个在湖广十分有地位的文官居然发出了惊喜的叫嚷声。

    看完京师之后,再往南,万元吉也是在京师呆过很久有过游历经验的,看到勋阳湖广时,已经是目不转睛了。

    一刻钟功夫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对张守仁由衷道:“大将军此物真乃神物,山川地理要紧口隘皆在眼前,怪不得调度兵马有如神助!”

    “这不算什么,叫你来,便是请你想办法,将这个湖广一带的沙盘带回去。”

    沙盘这个名字,万元吉倒是听说过,其实西周东周时,中国将帅已经有过沙盘,当然和眼前的这个比只是幼稚园的水准,算是古典****时期的早期产物。

    沙盘很大,马匹当然不便驼背,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万元吉一听此言,顿时就是欣喜若狂,此次他来谷城是表达杨嗣昌的善意,毕竟张守仁已经是伯爵大将军,而且才二十余岁,性子也不是那种过于骄狂和跋扈的,值得交结,将来张守仁可能是镇守山东和登莱的超级将门世家的开创人,有关系和交情在,又何苦不把关系维系住了?

    张守仁这边自然也是有相同的考量,杨嗣昌身体不好很好,但毕竟是五十上下,在国朝文官中还算是年富力强,现在心情愉悦,看不出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交结一番,对自己的人脉也有好处。

    薛国观已经去职,在朝中多识得一个大学士阁老,总是好事。

    赠给沙盘之后,两人的气氛自然是好了许多,万元吉再三谢过后,张守仁指着沙盘上的道路,向他解释道:“我登州大军自山东出来,路途两千四百余里,经河南中心再南下,一路见识颇多,而最为叫人触目惊心的,无非是灾异与催科。”

    奇峰突转,万元吉打了个寒战,干笑道:“皇上早就有言在先,暂苦百姓数年,俟东虏平定,流贼剿灭,自然减赋与民休息。”

    他又道:“以大将军之见,若无加赋,饷从何来,械又从何来?将士无饷则不战,手中无械则难敌敌寇,朝廷也是为难啊。”

    杨嗣昌主持过加剿饷,当时就骂声四起,现在又主持追加练饷,朝野间批评的声音也不低,但张守仁意不在此,万元吉说完,他便点头道:“军无饷械当然不成,然而河南情形,还是在亲藩,官府,缙绅三者身上,三者如虎狼,百姓如牛羊,任凭撕咬。”

    “大将军”

    “可以我语言之阁老,非我危言悚听,湖广乃至凤阳、河南一带,绝非军事可平息,纵使暂平,死灰亦可复燃,况且现在已经是烈火藏于柴堆之下!”

    张守仁神色已经十分冷峻,他的手指划向新野至南阳一带,断然道:“本军沿此路线回师,一路上不会再行放赈,一则军情紧急,需赶赴山东。二来也是要叫全军将士多看看,多想想,天下骚然,岂全是百姓之因?万大人,言尽如此,等半年乃至一年之后,我们再看,再说。”

    一个武将,居然能说出眼前的话来,做出眼前的这些举动,万元吉但觉汗透重衣,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

    而他唯一能够决断的,便是此行只能说一小半的话,张守仁的话不妨记述下来,留俟至将来再说。

    此时此刻,他唯有深深看着这个面色冷峻,但眼神十分柔和的青年大将军,深深长揖下去,不复发一语。

    “我明早就出发,今夜万大人替我们全军钱行吧。”

    张守仁伸出手来,托住了下拜的万元吉,神色间,有几分从容,几分自信,更多的,则是一种坚毅与气势磅礴无可比拟的庞大力量。

    只有在此时此刻,他已经从一个转世重生的数百年后的特种军官,到大明的一个普通的军户军官,再到一方豪强,而于此时,已经放眼天下,整个胸襟气度和眼光格局,已经远非当日可比,便是与杨嗣昌这样的文官顶尖人物,宰衡天下的阁老宰相相比,也是丝毫不差了。

    “是,下官一切听大将军的安排。”

    虽受阻拦,万元吉还是深深低下头来,在他眼前,张守仁的身影有若山峦,已经非他这样的人物可以平视!

    至三月二十二日时,浮山全军终于开拔,告别了驻守小半年的湖广大地。

    张守仁虽然没有介入湖广战局太深,甚至在白羊寨一战之后零星的小规模战事都没有参加,但他还是深深的介入了历史之中,将原本的历史轨迹涂抹的不成模样,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张献忠死,西营现在在夔州至兴汉镇一带活动,伺机入川,罗汝才逃窜,与革左五营合兵,历史已经有极大的改变,原本在此时张献忠与罗汝才还在合营,在崇祯十四年偷袭入襄阳,杀死襄王,接着在随州一带活动,湖广大地饱受他和李自成先后蹂躏,加上左良玉焚毁武昌,当时湖广为天下粮仓,带来的影响和震动岂是了得?

    现在一切都有所不同,而他在凤阳与湖广一带施加的影响与布局,可能将在几年之后才会显现端倪张守仁已经由登莱一隅而转为操弄天下,这也是南下一役之后他的官爵增秩之后的副产品,如果还是副总兵身份,行事自也不会这么便当,贺人龙与黄得功之流,也没那么容易归附,听任他的安排。

    在离开之际,杨嗣昌遣使送别,宋一鹤等文官亦有表示,只有方孔昭仍有敌意,几个监军太监也不加理睬,而总兵猛如虎,左良玉,张任学等人,各有贽敬,虽然菲薄,却也鲜明的表示了态度。

    湖广之行的效果,还不止在湖广当地,而是西北向陕,西向四川,东向南直隶等各地,慢慢辐射开来!

第1477章 学院() 
“天如兄,珍重再会!”

    “卧子,你我始终不能再复当年交谊,可惜可叹!”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七八,也无非就是如此。百年之后,留给世人评叹好了。”

    “也对,是我做妇人之态了,哈哈!”

    胶州城外,陈子龙与张溥等人揖让送别,但彼此的脸上,一点儿珍重再会的神情也是瞧不着了。

    十几天时间,彼此都是十分明白,大家已经走在不同的道路之上了。

    在招待张溥和候方域、吴应箕十余日后,除了吴应箕打算再到登州看一看,然后寻海船北上,到天津卫上岸,由天津入京师外,候方域与张溥则是打算去济南,到济南看看当地风物之后,就到德州上船,坐漕船返回江南。

    北上之行,候方域是无可不可,他是公子哥儿的脾性,什么事都是大而化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军政之事,他也过问,也似乎热心,但一听说临清有百余家秦楼楚馆,北地一样有旖旎风光,而济南因为商行众多,红粉也十分出众时,候大公子哥就把那些沉闷的东西抛诸脑后,而对这些事物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他后来是娶秦淮名妓李香君为妾,冒襄娶的是董小宛,东林领袖钱谦益娶的是柳如是,其余的寇白门与顾眉等当时名妓都是与这些名士诗词唱和,娶名妓,流连秦淮风光,河房诗酒闹腾,非如此,不足言名士。

    这样的名士,就算是陈子龙心里都明白,张守仁不会感兴趣,至于张溥这样的,人脉太厉害,野心太大,地方州县张溥都驱逐过,那可是抚牧一方的文官正印官,张守仁这样的武臣,哪怕到大将军之位,张溥这样的社首级别的名士也不是他能招揽的。

    倒是吴应箕,陈子龙希望这位沉深忧郁,有真正本事的好友能留下来,真正做一番事业出来,不过吴应箕虽然对浮山的一切都有兴趣,也不乏赞赏之词,终究却是没有能留下来,取道登州,也是一定要北上了。

    这十余天来,他领着这几个江南乃至在整个大明都有很大名望的几个人游览了浮山四处,几乎是把非军事禁区之外的地方都看光了。

    最为壮观的当然是浮山盐场!

    当时晒盐法在不少地方有雏形,但是十分零星分散,在清季才有大规模的成体系的晒盐之法,技术的普及在明朝这样信息不通,交通十分困难的大帝国是后人难以想象的。井盐和淮盐有不少晒盐法了,在山东这里,晒盐却是浮山盐场为先,然后是灵山盐场,近二百里的海域到处都是从深及浅,一层一层环绕下来的盐场。

    陈子龙带着张溥与候方域等人观看时,真是觉得蔚为壮观,叹为观止。

    张溥等人也算见多识广,在泰州一带也观察过盐场,但只在浮山盐场之时,才感觉到一种最朴实的劳工之美。

    当时正是盐场混池推盐之时,浮山场是保留下来最大的几个,站在山峰高处俯瞰下去,人群如一群群多少不等的蚂蚁,一群群一窝窝的到处都是,每个人手中都是拿着各式的推杆或是其余的工具也是五花八门,十分奇巧。

    到盐场之中看,到处是吹着号子的盐工,身上晒的又黑又红,喊的号子响彻云宵,十分嘹亮动听,最令几个江南名士动容的便是晒盐的出品,那些细白的盐粒比起后世的精盐当然差的多,但在今时此世,却是足够叫这一群见多识广的智识为之而惊叹,感受着大自然的巧夺天工。

    再看张守仁一手规划的那些盐池,其中奥妙说起来是十分简单,但没有人捅破这一张纸之前,又有谁能够想的出来?

    当时的技术通传十分缓慢,主要还是士大夫不喜欢这些儒学经义之外的东西,象徐光启和孙元化等人,虽然位至尚书巡抚,但因为涉猎几何学与西方的操炮火器之学,就被当时的士大夫视为主流学术之外的异端,认为徐光启一生学术只为“杂”字一字的儒学宗师,大有人在,哪怕是徐光启在经义上,农学上有极高的造诣,可惜也是无补于他的名声。

    至于宋应星一个小小教谕耗尽心血所编著的天工开物在当时是划时代的产物,很多制器之法都是择精而录,可惜无人重视,根本就没有流通开来,至清季时,干脆就焚毁禁传,一直到清末时才在日本发现抄本,这是何等滑稽之事啊。

    所以在盐场几个大名士都受到强烈的震动,至于他们会不会带晒盐之法回到南方也无足紧要了,开始冲击市场时可能靠的是货物本身,到一定程度后,靠的就是市场垄断。

    为了市场明争暗斗,乃至于发生战争,都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山东的风云际会,其后当然就是有盐商的影子,亦是很正常的事了。

    最叫张溥等人惊异的,还是盐工的精气神。

    号子声声中,人人都是中气十足,身上都是筋肉盘结,十分壮硕的模样。身上是油光发亮,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喊起号子之后,又是一起唱起歌来,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模样,虽然从早到晚做着重活,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苦累,都是甘之如饴的模样。

    若是盐场的头目或是大伙计如此,倒不足为怪,而所有的盐工都是如此,自是叫张溥等人十分惊异。

    他们在胶州和浮山千户所已经见识过了商业贸易的繁华,等到了浮山之后,才是亲眼又看到盐场出盐时的盛况,这几处盐场一年就出盐五六十万石,用健壮盐工数千人,整个浮山控制的盐场几十处,年产量已经有四百万以上,而且只会更多,所用工人当有数万之多,若是个个都这么壮实和乐观向上,实在是一种不得了的奇迹。

    面对这些质疑和惊虑,陈子龙的答复也是十分简单:“无他,银两按月结算,子女免费读书,生病免费诊疗,唯自备药草钱便可。加上供给餐饭,布匹,若有人出头闹事,才是罕有的奇男子,要是有这样的人,我都想见识一下了。”

    在几百年后,掌握几万人劳动不是难事,在此时,几万健壮男丁聚集一处却是有一种叫人战栗的力量和感觉,自脱脱多事修黄河以致元朝天下倾覆叫本朝得天下后,士大夫都有一种秘而不宣的约定能少兴工便少兴工,哪怕是修河补路这样的事,能不做也就可以不要做了。

    明朝的低税率导致政府也低效,崇祯初年江南都大旱,南方官员请重修水利,崇祯一听说要动员不少人和花费巨资顿时就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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