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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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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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瑞心中也是明白,他自己也是有相同的感觉,而身为将领,他的感触便是要更深更强烈一些。

    一支视军中如家的军队,打起仗来,将会是何等的果决与可怕!

    在进入营门的一瞬间,曲瑞的脚步也是有点迟疑刚刚那个镇上人说的,南边的情形更加恐怖眼前已经是人间地狱一样的情形,南阳一带,还能可怕成什么模样?

    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天黑之前,张守仁终于进了洛阳。

    之所以这么晚,是因为他要带着从人打一道道高可及胸的拦马墙边绕道过去。

    当时大明的城池都是有拦马墙和护城河等配套的城防工程,只是看规模的大小而已。洛阳的拦马墙在城墙外头,隔着一段距离,只有在近城门的地方开了一些缺口,方便行人商旅通过。隔着老远,就是能看到绵延二十余里远的拦马墙,过了墙,才能看到巍峨高耸的城墙。

    当时的洛阳城虽不能和两汉盛唐的鼎盛时相比,但也是一座军事和政治上的重镇,在河南仅次于开封,城墙高耸,外墙全部包砖,底用大块条石,十分坚固,城门外还有翁城,城头上除了城门楼外,还有大量的垛口和马面,开着无数的射击孔,方便瞄准射击,城头隔一段距离就有藏兵洞,光是从城墙的这些防御设施来说,毫无疑问是一座坚城。

    但张守仁心中清楚,一年多后,在李自成兴起之后,只用了几昼夜时间攻打,城中守兵就开城投降了,开封坚守了三次,最后还是掘黄河水淹没了,严重破坏了李自成据有中原腹心经营河南和湖广,连接成一片的宏伟计划。可以说,李自成的失败在得洛阳和失开封时就已经注定了。

    “失之何其太速也!”

    眼前这座全部用青砖包城,四角有角楼,城头遍布垛口和马面的雄伟城池是浮山那种乡下地方看不到的,登州和莱州都差的远了。

    看着这座城池,张守仁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浩叹了。

    他们打从南关入城,因为事前派了站前官,所以入城还算顺利,但沿途所见,明显比在开封又凄惨的多。

    城郭间遍布流民,散布于街角巷尾,十月天气已经酷寒,这些流民无人过问,冻的缩手缩脚,有不少孩童冻饿交加,就在冰冷的泥地上瑟瑟发抖,或是大声哭叫,其父母亲人也是没有精神安抚,一眼看过去,冻死而死的老人和孩童不知道有多少,有几辆运尸的大车推来推去,把冻死饿死的尸首放在车上,不停的推到城外去。

    眼前情形实在太过震撼,震的众人一时半会的都说不出话来,半响过后,才有人喃喃语道:“这城中没有粥厂么,怎么饿死这多人?”

    当时人活不下去逃荒,肯定是优先往城市特别是大城市里逃,一般的村庄或是堡寨容纳能力有限,象开封和济南这样的省会城市能容纳几十万的流民,一般的县城多几千人都不一定受得了。

    象洛阳这样的城市,如果安排得宜,流民艰难一些,也不会是这种满街饿死人的惨景了。

    “大人,”打前站的是中军张世强,他也是正经的参将,此时策马过来,一张脸气的通红,到了张守仁跟前,张世强怒道:“这城中的官员太不象话,守这南关的不过是一个游击,兵备和知府都到福王府去了,说是福王的一个侧妃过生日,阖城官员全去吃寿酒”

    “你没说咱们是路过,明早就走,是前往襄阳剿贼?”

    “说了,可没有人理会,那个府衙的同知都七十多了,耳朵也背”

    “简直是胡闹。”张守仁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福王的王府去求见吧。”

    此次到洛阳,是打算补给一些肉类和精粮,粗粮在开封补给了四千石,消耗不多,看洛阳这情形也很为难,不给也就算了。

    沿途有不少乞儿,张守仁下令亲军将散碎银子和铜钱全抛了出去,但这一出闹坏了,等他到福王府邸的牌楼前时,身后跟着过千的流民和乞丐。

    看到这样的情形,守备王府的护卫自是慌了手脚,赶上来用皮鞭抽打,张守仁报了职名,叫他们不必如此紧张,却是无人理会。

    眼看皮鞭抽的流民哭闹起来,有不少孩童被挤来挤去,张守仁看的十分不悦,对身边的李灼然道:“灼然,给这些护卫一点小小教训。”

    “嗯!”

    李灼然重重答应一声,叫了十个人出来,从插袋中取出长枪等物,倒转枪头,便是向那些王府护卫抽打过去。

    这些护卫都是看着人高马大,吃的满脸油光,穿的也是光鲜,开始还想反抗,不过他们哪里能是内卫的对手,几轮下来就是被抽翻了一地。

    王府之中自是被惊动,守备王胤昌和知府亢孟栓先后赶出,王胤昌不悦道:“张将军,公务是公务,怎么能在王府之外这般放肆。”

    亢孟栓也道:“惊动王驾,如何得了?福王殿下是当今亲叔,何等尊贵人物,将军在王府外也这么跋扈,可见平时行止是多么不当了。”

    这两个文官明显是平时居于洛阳这样的城市之中,还当现在是几十年前一般,毫不客气的就是对张守仁训斥起来。

    看着他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张守仁不仅不怒,气极反笑。

第1355章 狼狈() 
洛阳官员不仅对张守仁挑起这一场事端极为不满,提起补给来,两个主事的文官大摇其头:“这里的情形张将军你也看到了,本城尚在饥馑之中,哪里有粮供给军中?”

    既然如此不通,张守仁也是反击道:“满城饥民,可诸位大人还在丝竹管弦和酒池肉林之中。”

    “是何言?”王胤昌瞠目结舌道:“岂可将士大夫与百姓并列?”

    其余洛阳官员,亦是大为不满,纷纷反唇相讥。

    有个绿袍小官大约是要博出位,大声讥讽道:“征虏既然如此爱民,也不要找我们洛阳要粮了,索性再拿出一些粮食来,就在洛阳办赈如何?”

    城中饥民遍地,到处是死尸,这些官员却是如此模样,而且对张守仁如此不恭,一时间随行诸将都是怒了,纷纷拔出刀来。

    锵锵拔刀声中,那个绿袍官员吓的面色大变,立刻躲到诸多高官身后。

    “张将军,贵属太没有规矩了!”

    王胤昌勃然大怒,喝斥道:“本官好歹是位列兵备,如果将军不约束贵属,本官定飞奏于朝,弹劾将军。”

    以兵备的身份弹劾上去,当然不会奈何到张守仁的皮毛,不过被有名有胜有事实依据的地方官员弹劾,以现在明军的军纪,朝中人想当然的就会以为是浮山营跋扈不守军纪骚扰地方,这个名声传出去实在是太冤枉了。

    张守仁举掌止住暴跳的诸将,问道:“此事估且算了,那么洛阳是否有粮补给?”

    “没有!”

    王胤昌断然道:“本城尚且缺粮,哪有粮补给你们。”

    “督师大人之命也不当回事了?”张守仁冷笑道:“洛阳就没有需要客兵的时候?”

    王胤昌也是冷笑:“督师之命也要看各地的情形,我洛阳城高而坚固,几年前高迎祥带十几万兵围攻城池,激战旬月而不得下,将军虚言恐吓,当我洛阳城是纸糊的么?”

    此语一出,洛阳城上下皆是叫好,此时从王府出来一个太监,尖着嗓门宣扬王谕:“乱兵闹事,着由该副总兵即刻将所部带出,不得擅自入城以致滋扰地方,若再有此类情事,着兵备拿捕下来重重治罪!”

    听闻此言,王胤昌等十分得意,冷笑着看向张守仁。

    无奈之下张守仁只能接旨,此事与福王府有关,王旨发出有名,这是不能抗拒的。

    “对了,张将军,王爷说你勤劳王事也十分辛苦,这两匹绸缎和一百两银子是赏你的”

    宣旨之后,这太监又叫人拿出两匹绸缎来,看着倒是上等货色,不过落满了灰,抬起来时似乎都快折断了,两锭银子也是遍布灰斑,成色十分恶劣。

    张守仁无奈之下只能接了,还得叩谢王恩。

    “没事就赶紧走吧,王爷虽然没说,不过客兵在侧他老人家心中不安”

    “是,上复福王殿下,吾等现在就出城,明早就离境了。”

    张守仁无奈之下,只能屁滚尿流的滚出城去,身后是一片哄笑声。

    沿途流民还是跟出来不少,一直尾随到城门外头。

    眼看情形十分凄惨,无奈之下,张守仁只得叫人从营中搬出五十石精粮,再配一百五十石粗粮,就在南关一带放赈。

    此讯一出,几千流民蜂拥而至,跪下黑压压一片,赞颂之声不绝于耳。但在他们身后,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流民拥出来,怕不有过万人在后头。

    “多设粥棚,不叫挤死了人,嗯,粮食再搬一百石出来吧。”

    军中存粮尚有近万石,眼前情形又太过于凄惨,张守仁也只能咬牙又多出了一百石。这一次洛阳之行,十分狼狈,不仅没要到粮食,自己反赔累出去三百石。第二天一早,张守仁便是下令全营开拔,迅速离开了。

    在浮山身后,留下了几万失望的饥民,并且有十几二十万的饥民在闻讯赶来。

    后来消息传来,黄河南北洛阳附近所有州府都有流民赶往洛阳,张守仁在洛阳放赈的余波一直到几个月后才消散,弄的洛阳官员无比头疼,也是给张守仁额外带来不少骂声。在张守仁离开不久,几封弹劾他擅自赈济灾民,邀买人心的奏疏就是飞驰入奏,送往北京去了。

    至于在百姓嘴里和心里的口碑,自是另外一回事了。

    十月二十一日,襄阳城中,督师白虎堂内。

    “回禀督师,平贼将军突然风寒,病卧于床无法起身,末将奉命前来,还望督师大人恕罪。”

    白虎堂是一座五楹七开间的大堂,足可容纳百人以上于其中议事,在十月初杨嗣昌召开过一次会议,隔了半个多月后再次召开会议,这一次刚刚接了平贼将军印信的左良玉并没有过来,而是派了一个加参将衔的叫马宝游击过来,其不恭之态,自是十分明显。

    “罢了,请马将军入座吧。”

    左良玉没有过来,叫马宝的这个游击还迟到了,白虎堂光是旗帜就几十面,还有豹尾枪班等仪卫,看起来是威风凛凛,在杨嗣昌身后还有一个捧着尚方宝剑匣子的中军武官,这一切威仪在上次会议的时候都是震慑的湖广地方文官武将战战兢兢,但在这一次,显然是没有上一次那么管用了。

    杨嗣昌心中也是对左良玉十分不满,在上次召见时,左良玉还算恭谨,行礼如仪,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平贼将军的印信,也表示要认真做战,听从指挥。

    但其现在的行止叫杨嗣昌明白,尽管自己是督师辅臣之尊,却并没有真正约束和控制这个跋扈武将的手段和办法,左良玉想必也是明白了这一点十几天的功夫,杨嗣昌在襄阳城中布置了不少军政事务,包括严密关防,驱走熊文灿此前留用的人手,把督师行辕的关防布置的十分严密。

    军务上,则是明显的以左良玉为主的战法,其余诸路兵马只是辅助。

    这种调度,也是叫左良玉的自信越发膨胀,督师辅臣也不过如此,朝廷现在已经是没有猴子可牵,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在崇祯二年到三年的时候,也是皇太极第一次带兵入寇之时,当时的关宁兵是在袁崇焕的统驭下入援京师,入关之后,袁崇焕调度失措,有很多不近常理之处,加上可能是所谓的“离间计”的影响,终于导致他被逮。

    袁被逮后,祖大寿悍然带兵离开,直奔山海关,在当时的关宁军中,就是有左良玉勤勉的身影。

    清军还在京城四周,因为文官不给粮饷,延绥镇的五千多精锐战兵鼓噪后哗变走了,宣大被打跨了,满桂战死,能战的赵率教在开战之初就战死了,崇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叫袁崇焕写手书,孙承宗抚慰,叛逃的大罪就这么轻轻揭过,所有人,包括祖大寿在内,都是平安无事,在战后,关宁军仍然保有他们的地盘,哪怕他们一场胜仗都没有打过。

    当时的平贼将军还只是辽镇的一个小小都司,但上司将领们的嚣张和跋扈,还有崇祯皇帝的无奈和无能,却是深深印在了左良玉的脑海之中。

    在杨嗣昌到来之初,左良玉是有点被唬住了,但在襄阳走了一圈,观察了杨嗣昌的布置之后,他就明白,朝廷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奈何不了自己,也没有断然决裂的决心和信心。

    他就是再嚣张十倍,无非就是表面上的圣旨严斥,革职留任,反正不伤他的皮毛,再革一百次,他仍然是总兵,现在还是平贼将军!

    既然如此,何必再恭恭敬敬的去拜见杨嗣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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