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太监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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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太监郎-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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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跑堂的过来招呼,王小六眼快,顺手给小二哥手里塞了二两银子(此为王小六的私房钱),通报了名姓,说也是来竞拍的。小二哥看看客官衣服穿得光鲜,怀里揣得鼓鼓囊囊,看来是个有钱的主,而且又极会来事,所以格外开了张雅座,放在最前排最显眼的位置。

    张大户坐定,大气地令王小六把包金子的包衭抖搂出来,一百两金子二十两分一锭,共是五大锭。明晃晃、金灿灿地摆在茶桌儿上,哪个看着不眼馋?

    不一会儿,有店方主事的过来发话,一是为喜得美女当堂开拍开宝,二是为犒赏各位长期以来对本店的支持和厚爱,遂决定今晚所有开支由店家负责,所有茶水、瓜子、点心等一律免费供应,吃用多少上多少。请大家尽兴,尽饱里吃,尽饱里喝,竞拍会结束后,店里还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夜霄,自然也是免费供应。

    好不容易捱到子时,彩门开处,推出一辆双轮小车,车上端坐一女,嫖友们个个看得呆了,好个吊金钟!只见那女子,乌发如云,面似秋月,眉黑眼黛,鼻直口小,俨然就是嫦娥下凡,玉女重生。正是:都说貂婵容颜好,西施真容谁见过?倘把此女献当今,必将封官做相国。

    有张大户的一百两金子在那儿亮着,一些底气不足的跃跃欲试者纷纷息了念想,但是如不把竞拍场气氛搞起来,直接让张大户掏出一百两金子,于情于理都难以服人。怡香亭老板娘闻听说快要冷场了,索性亲自出马,咬了咬牙、跺了跺脚,破格说:

    “咱舍命陪君子了,今晚的姑娘一律半价!”

    *客们顿时轰动了起来。

    竞拍席主拍人价码抬到三千两时,大厅里出奇地鸦雀无声,这是一个倾家荡产的价码,姑娘再好,成了破落户子弟拿什么供养人家?搂着绝色的美女吃糠咽菜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举拍人喊了两遍三千两,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位文质彬彬学者模样的人,只见他刚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高叫一声:

    “我出五千两!”

    “张大户”本以为胜算在握,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他对姑娘倒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家里的姑娘无数,什么样的货色没有?关键他好的是这气氛,争的是这气场。谁敢在他的餐桌上找食吃,想死等不到天亮了?

    张大户从怀里掏出那尊玉如意。

    主拍人虽然不是很识货,但一看外形和做工就惊呆了,他稍稍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此如意少说也在万两银子上说话。但他也拿捏不准,故意欠身问事主:

    “客官,本店一般情况下是不收玉器珠宝之类的。不过今晚情况特殊,可以例外。小子动问一声,客官这块玉价值多少银子?”

    张大户牛皮糊灯笼,里外不通,他一个大皇上能知道皇宫桌子上放的一个破如意能值多少钱?信口答了一句:

    “反正正(他差点把‘朕’念出来)只想当擂主,别的一概不管。”

    主拍人不知如何是好,拍卖场有些冷场,忽然人堆里有人喊:

    “那尊如意我要了,十万两!”还是有识货的。

    拍姑娘成了拍如意,主拍人何曾见过这阵式,他有心促成这笔买卖,也算是为怡香亭增加一大笔收入,看样子这个张公子张大户也是个傻冒,随便一哄就得了,反正今晚吊金钟归他就是了。眼看事情就如此收场了,如意卖的钱全归店里,张大户是为当晚拍主。主拍人的如意算盘尚未敲定,后来的那位文人墨客突然大喝一声:

    “把这个私藏国宝、扰乱花楼秩序的贼人以及什么吊金钟都给我抓起来,送官府关押,听候老爷发落!”

    文者说罢,果然进来七八名武者,不问青红皂白,拿了张大户和吊金钟,绳捆索绑,熙熙攘攘,押入相府去了。

    人走了好半天,店铺的老表子才缓过神来,这是哪来的一伙歹人啊,怎么把我们的人也带走了呢?吊金钟是花了没几个钱,可那是因为卖家不识货啊!临走也没顾上问这伙抢人的歹徒是何方神圣,住哪座仙山洞府,以后如何讨要呢?老*子懊悔不及,这可是要了老娘的命啊,煮熟的鸭子怎么会飞了呢?老板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一歪嘴一斜,如丧考妣一般,跌坐在大厅屋地上,矜持不顾了,面子不要了,长呼短叫,哭天嚎地大放悲声。

第三一五章 君和臣不打不相识() 
“张大户”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容忍被绑去见官,不由怒喝道:

    “该死的混帐东西,知道朕是谁吗?朕乃当今天子,你们这伙小小蠢贼,竟敢戏弄寡人,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文者正是华相国府上的师爷,师爷姓孙名丕乾,也是个落第文人,与老华当年同堂科考数次,算是老熟人了。老华拜相之后,他慕名前来投靠,老华见他机智圆滑,精明能干而又善于恭迎谄媚,一张巧嘴,灵牙利齿,句句说在人的痒处,遂将他留在身边重用作了相府师爷。这老孙倒有一样好处,不论是官场酒场,府里府外,他只认老华一人,别人任其是谁,管他是天王老子,只要是碍着主子的,他一概六亲不认。今见此人一口一个“朕”,还口出狂言,骂骂咧咧,老孙当仁不让,冷言相讥道:

    “你他妈就那鳖孙模样还‘朕’哩,你若是天子,老子就是天父了。”

    此事也不怪老孙,他哪里能料到一个国家大老板,怎么会半夜三更跑窑子店凑热闹去呢?大不了是个有钱的主,有钱怕啥,难道当朝国师怕财主?下面不止一次听华相爷私下说,这个世上他其实只怕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潘又安潘大元帅,潘大帅如今躲到一个叫荷叶的小岛避清闲去了。除了姓潘的大概再无可怕之人了。既然主子都无人可怕为他们撑腰壮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何故要找着怕人。因此,他对那个大言不惭、冒充皇上的家伙针锋相对,毫不客气。

    张大户见有人居然要以天父自居,还口口声声,“老子老子”的,顿时龙颜大怒,火冒三丈,斥道:

    “真正是岂有此理,真正是岂有此理。反了反了,连朕你们都不认了。好好好,明日就让你知道是天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冒名的天父厉害?”

    “看你这个鸟样子,大冷天揣瓶醋,又寒又酸的,兜里有俩臭钱就厉害了?不等明天,稍等一会见了我家老爷,不把你吓死还怪?”老孙反唇相讥,并非是纯粹讹诈。

    “张大户”没当皇上的时候倒也曾挨过别人的奚落和欺凌,可是像今天这样如此刻博又是夹带威胁的,确实是第一次。若是寻常一般人也就罢了,可他是帝王啊,帝王被人污辱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好意思坐在龙椅宝座上向全国发号施令呢?他发誓日后必要腰斩了这个飞扬跋扈、气焰嚣张的家伙(他尚不知他的职务和名姓,也不知他在何处供职,但是人却记住了)。不是斩,要刮,千刀万刮,给世人看看,这就是欺君罔上的下场!

    张大户不是说不过孙丕乾,他实是不愿和他一般见识,刀快不怕猪皮厚,牙好不愁肉不烂。小子,咱和你不争一日之短长,明天等朕坐到朝堂上,咱们再说话,到那时候不让叫你老小子吓得尿裤子朕就不是他妈的张大户!

    华府折腾了半夜,最后一个人毛都没找到。师爷说:

    “老爷,看来刺客是个高手,神龙见首难见尾,不过他要是对相爷您心怀叵测,怕是有您这样的十个也喀……”

    师爷一个“嚓”字含在嘴里,硬是没敢吐出来。

    华世雄不以为然,炫耀说:“你知道个鸟啊!本相早已料到,此人非是别人,乃是我的老友小潘的人是也。”

    “相爷所指莫非是……”师爷也是听说。

    “当然就是潘又安潘将军啦!想当年我们在一起,大仗小仗,平番除倭,摸爬滚打,也实属不易。如今他倒好,屁股一甩,走了,享清福去了。留下这一大堆事儿还不得靠我们,小潘这人聪明啊,这就叫见好就收,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不过,说归说老潘终归是个能人,尤其是是他那一帮子婆娘,个个武艺高强,十分了得。其中有位复姓南桥的,专会飞檐走壁,爬高上低。我断定刚才寄刀传信的这位必是南桥无疑。”

    “南桥夫人所留纸条上说了些什么?”师爷方才想起紧要之事。

    “上面说,丢失之人在怡香亭。怡香亭在哪儿?”老华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怡香亭我知道,离大理寺不远,里面环境布局等项设施都还不错,档次很高,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师爷如数家珍,看样子自然是常客了。

    “快快,那个什么,”华世雄方才贼走关门,安排说,“多派几个人手,把怡香亭给我秘密监视起来。但有一条,吩咐下去,千万别让你家夫人失了身啊!若有疏忽,一个个就别想活了。”

    第二天早早有人前来报告:怡香亭贴出告示,今晚子时拍卖吊金钟。

    老华又派人去问刁世才,他姑娘是不是叫吊金钟。派去的人不一时回来回复说:刁县令说了,他姑娘官名叫刁灵灵,小名叫灵儿,不曾叫过什么吊金钟。

    老华以为不是,师爷在旁猛一拍大腿,叫道:

    “此女应该就是刁夫人!”

    华世雄不解,问道:“你有何证据?”

    师爷解释说:“告示上说,新得一女,新得不是新来的?二是吊金钟是花名而非人名,花楼里的女孩多用花名做艺名,刁小姐姓刁,怡香亭老板娘顾名思义因此给刁小姐取名吊金钟。”

    “老孙啊,你这样一说好像有些道理,那就赶快把夫人买回来呀,咱又不缺那几个小钱。”

    师爷出谋道:“不急不急,相爷不可仓促行事。殊不知世上最是有两种人你惹他不得,一是和尚,二是*子。和尚仗着自己是出家之人,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两个肩膀扛着个头,无事还要找些岔儿呢,谁敢惹?再就是妹子*院里多是有钱人的天下,公子王孙,黑白两道,贪官巨贾,鱼龙混杂,稍有不慎就会捅下天大的漏子。老*子今次既是要公开拍卖,无非是多赚几个钱而已,断不会节外生枝。现在去了,或卖或赎,目标太大,不如夜晚前去,乘乱见机行事,神不知鬼不觉。”

    老华子想想也对,不如此也得如此了。他低头掐指一算,今晚就是买得新人归,最快返回也天将拂晓,天都亮了,还能干成什么好事?真是好事多磨,半辈子觅了个好媳妇,还要费这许多周折。

    孙师爷故意延迟入场,五千两银子数目不小了,全京城有几个拿得出这个数?未料强中还有强中手。那个口口声声自称朕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黄金,末了还掏出个玉如意,搅了他们的摊子。师爷越想越气,断定这个张大户如不是土匪强盗便是不法商人,要不然他怎么这么有钱?

    老孙不傻,等到冷静下来,他突然一个念头自己的脑海里转悠了几圈:莫非这个张大户果真就是当今皇上微服化妆出宫游玩的?天子也是人,后宫虽然有多得数不清的女人,但日久天常了也就失了兴趣。皇上逛*院的事又不是他一个,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如其那样,孙丕乾想着想着,不由得汗珠子如雨点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滚落而下,他估计他的大限已经到了。搜遍自古以来敢骂皇上为鸟人的,他算是第一个。

第三一六章 刀笔吏胆大捉皇上() 
潘又安和他的十六位妻子隐居风光秀丽、气候宜人的荷叶岛上,每天吃喝玩乐,日子过得比神仙还要自在三分。所谓百人百性,此言不谬,不久之后潘夫人们的“队伍”就开始分化了,有人主张在海城建一公寓,像当初潘家圩子那个地方如果还在当然是最好了。又有人建议在京城设一办事处,那里发生什么消息,这里便立刻知道了,如遇上与荷叶岛有关的,也好早做个准备什么的,以备不测。还有人提出一年回要一次娘家(本条不适合全体),等等,等等,潘又安让他的老婆们吵得头都大了,老婆们不同于他的下属,或打一顿骂一顿,或军令从事打三十军棍,这些办法不行。老婆们必须要有特殊的一套办法,循循诱导,慢慢感化,不行就装熊装乌龟王八装孙子,反正是耳朵清净就是,再说怕老婆的海了去了,又不是他一个,有什么丢人不丢人?谁本事大给他十六个老婆试试?保证三天不闹出人命算他小子运气好。所以最后他经过反复琢磨再三推敲认真考虑,做出三条如下决定:

    其一是买下海城潘家圩子那块地盘,修造馆舍,游乐场所,建蹴球馆,海岛和海城任其自由来往、居住。其二是京城设办事处就算了,既然已经退居二线了,就要说话算话,不再管人家的闲事。不过可以派一人带几个得力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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