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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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宣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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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昭帝的讲读,其余皆不成器,不够资格做小主的师父,再者,张老大人也一再嘱托,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因此,万事从权,我亲自教授公子,就如同我当年代父亲为太子殿下讲授一样,我代我徒弟为公子授课吧”

    刘强听着有点懵,但依然低声是说了一句“诺。”

    “我少年时曾经游历东海之滨,面对浩瀚大海,为勉励自己取了一个字号,东海澓中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如同河流一样,一刻不停奔向大海,学问也如大海一样,浩瀚而又难以穷尽,我想勉励自己,希望能够珍惜时间,努力向学,大海般的学问能够回流尽入自己腹中啊,这一字号,唯有几个亲密的师兄弟知道,这样,公子以后对外宣称师父为东海澓中翁即可。”

    江公这一讲,许公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只不过师兄并未用的时间很长,只有几个师兄弟知道,如今一说,许公才知道,自己的师兄看来非常钟爱这个字号,怪不得在他最爱的几卷简牍上都题有东海澓中翁这几个字。

    刘强恭敬的俯身一个大揖,说道“诺!”。自己以后的师父就叫东海澓中翁了,他心理道。

    仪式完毕,几个人也就走到正室,待江公,许公坐定后,刘强并没有坐下,既然拜了老师,就是人家的弟子,必须要执弟子礼,蔫有同师父一块坐着喝茶的道理。彭祖病已哥这样,自然得陪着,不过他站的比较远,奉茶之类的事情,弟子必须做,用不着自己这个陪读狗腿,想到这里,看着病已哥毕恭毕敬的服侍江公跟许公,他心里直乐。

    江公对这个新收弟子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他问刘强平时读什么书,学了哪些学问。刘强一脸懵,刘病已给自己留下的记忆中,就没有学问的概念,也没什么书在头脑里记着,他转头看看彭祖。彭祖看到这种情况,非常自然的把头扭向了一边,病已哥跟自己哪里读过什么书,整日里把功夫都用在了斗鸡撵狗上了,伯父对病已哥比较宠,见病已哥调皮,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更何况病已哥非常会哄老头,那些前来教学的夫子,大都让病已哥跟自己整治的教不下去了,所以,不能说两个人大字不识,可也没几滴墨水。

    江公看着两个人的表情,知道书没念多少,许公这时说了,“《诗经》应该有所接触了,《尔雅》也应该看过。”《尔雅》属于小学,其实就是中国最早的字典之一。“那日在淳于先生家,不是还吟诵过《蒹葭苍苍》吗。可是有思慕而不可得的女子?”许公看着刘强笑着说道。

    刘强低头回到,“惭愧!”

    江公笑了,“《蒹葭》篇意境颇高,只是悲凉了些。诗以秋景起兴,秋日清晨,芦苇凝结着薄霜,薄雾缭绕点河对岸,佳人缓缓而行,芦苇似帘,薄雾如纱,整个勾勒出一个空灵缥缈的画面,而歌者触不可及,怅然若失,却企慕心强烈,不断追求,绝不放弃。真正是景生情,情生景,一切景语皆情语。”

    刘强听后,心说,老头是高,点评到位。

    “不过。”江公说道,“我们谷梁学子研究《诗经》,不应只是着眼于儿女私情,更要注重诗的意境象征。“在水一方”,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渴望而不可得,譬如儒家礼法不兴,譬如个人功名难建,“道阻且长”这样的困境在一个人一生中不知道要遭遇多少,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放弃对理想的追求,这便是诗的另一层境界了。”

    许公频频点头,刘强还是能够听懂的,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国学普及课这些年还是没少上,彭祖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说,这也行!

    “而作为我们谷梁学子,还要看到诗的更深一层意思,以《春秋》来解诗,以《诗经》来总结,描绘《春秋》的内容,此为秦风中一首,其实这首诗是用来讥刺秦襄公的,秦襄公虽得周土却不能用周礼来巩固他的国家,他将其妹穆嬴嫁与西戎丰王为妻,才得以保全。”

    头虽然有些大,刘强却想到了上学时看到的一句话,也忘记了是谁说的了,“五经皆史。”他低声道说道。

    江公与许公都扭头看着刘强,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许公说道,“什么?”刘强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带点结巴是说道,“五经,五经皆,皆史啊。”

    “哈哈哈哈!”江公的笑声穿透了屋梁,笑完之后,大声的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许公赞许的点着头说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小小少年,刚一听师兄教诲,便能有如此深刻认知,他日必能成大气候啊。”

    “也莫要夸的他太甚,你看刚才被咱们一问,都有些底气不足,结结巴巴的,可见也是临时起意,说了出来,不见得有多彻底的了解啊。不过,有如此认识,便也够了!那些腐儒,一辈子都得不出这个结论啊!小子,记住你今天这句话,以后就把他当作自己读《诗经》的准绳!”

    这小子一出口,刘强知道,江公对自己的接纳又进了一步,可以说将自己当作自家人了。他立刻恭敬的说道,“弟子谨记于心。”彭祖对刘病已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不知道病已哥这些天怎么了,老是有神来之笔,关键是都能说道点子上。

    江公平静一下说道,“确实如此啊,五经皆史,孔圣先师编制五经,其实浑为一体,无知竖子往往割裂开来理解。其精粹便在《春秋》,而孔圣先师又将《春秋》精粹传于子夏,子夏又传给了我们的开宗祖师谷梁赤,所以,我们是唯一继承孔圣先师《春秋》血脉的弟子,说唯一继承孔圣先师精神的弟子,也不为过,因此,任重而道远啊,你要谨记。”

    刘强又立刻恭敬的说道,“弟子谨记于心。”

    江公心情舒畅,他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问许公道,“难得这么高兴,家中可否还有好酒,今日中午畅饮一番。许公面露难色,“今日确实高兴,酒还是有的,只是好酒嘛,确是真的没有。师兄也知道,这酒专卖,那些衙门里的人,早就将好酒贪墨了,就是劣酒,也贵的惊人!”

    “也罢,有酒便成,今日确实高兴,许久未有如此痛快了。”虽然有些无奈,但他知道师弟说的是实话。

    刘强自从那天中午跟淳于泽,高山在万仙酒舍吃饭,就知道酒的专卖,致使酒价畸高,酒的品质还差,今天又听说许公如此说,心里面想,可以从酒上面做点文章啊!

第14章 得弄点钱啊(一)() 
白吃白喝白住,这种情况刘强本就不习惯,现在好了,看来得在此地学习上一段时间,身无分文,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了,得弄点钱啊。刘强曾经去过同事王海的浙江老家,对于王海父亲自酿的土酒印象非常深刻,那天他还兴致勃勃的帮王父烧火蒸馏,玩的不亦乐乎,只不过晚上喝的酩酊大醉,那个酒真的是太好喝了!能不能从酒上面弄点钱呢,刘强想着。

    凤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请江公与许公,刘强他们去吃饭。凤娘是许公的小妾,自从妻子丙氏死后,凤娘其实代替了主母之位,只不过因许公儿子许仲孙的阻挠,还是小妾的身份,没有转正。

    “将家中那坛老酒拿来。”许公嘱咐凤娘道,凤娘笑了笑,拿来了一个小坛,说道,“老爷藏了许久,都未舍得喝。”

    刘强将酒坛打开,为江公与许公斟上酒,碧绿的颜色煞是好看,酒味却较淡。“今日破例,你与世子也斟上一杯。”江公说道。

    酒是奢侈品,平时能喝的机会不多,彭祖听到后有点小激动,忙接过酒坛,为刘强跟自己斟满酒杯。待得坐定,江公举杯,掩面饮尽,许公见江公饮尽了,也举杯掩面一饮而尽。刘强在彭祖斟好酒时,本想先举杯敬酒来者,但是看着彭祖斟酒后,一本正经的跪坐着,自己也没敢动。后来看到江公喝完许公才举杯饮尽,心说,尼玛,看来习俗不太一样啊。

    刘强拿起酒杯,朝着彭祖致意一下,彭祖忙拿起酒杯,两个人也都掩面一饮而尽。没滋没味的,刘强估摸着,也就四五度,以前,自己六十多度的烧刀子都喝过。相比彭祖而言,刘强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被江公看在眼里,感觉是君子之风,暗暗点头。

    “最近,仲孙怎么样?”江公问起道。许公恨恨的说道“那个逆子,不提也罢。”江公笑笑,并未接话。“我的家风,早晚败在这个逆子身上。”

    “仲孙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因为两个小辈在,江公并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过于耿直,有些时候行事甚至有些迂腐。

    吃罢午饭,江公又交待了几句,说道,今日便罢了,等明日正式上课。刘强趁机提出,每日只上午授课,下午自己学习,他担心江公身体吃不消。许公赞许说道,“还是公子体贴,我其实也想说这个问题,不仅如此,隔几日还要休息一下,师兄不要太劳累,毕竟年纪在这摆着。再说,公子也需休息休息,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嘛。”其实,刘强也是留了另一个心眼,没时间的话,哪有功夫想法子赚钱呢。

    出得许公的宅子,刘强想将双眉间的朱砂擦掉,彭祖忙正经的拦阻道,“病已哥,今天不能擦的,这是开智的,擦掉不吉利。”

    刘强有些无奈,摇摇头说道,“走,镇上调查调查市场。”彭祖听得一脸懵逼,“啥?”刘强拍拍脑门,说道,“咱们去逛逛,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来到这里,还没好好转转呢。”彭祖双手赞成,毕竟是少年人,贪玩。

    其实也没啥好看的,无非就是几间布店,售卖的大多是麻衣,几间粮店,里面也不过小米,高粱黄豆,花生啥的,几间酒舍,还是那间万仙酒舍看着最气派。相比长安来说,泗水毕竟是个小镇子,彭祖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只是在转到有几间勾栏的地方,他的两只小眼才放了放光,还冲着勾栏里面朝他挥着手帕的女子挥了挥手,刘强赶快将这个没出息的拉走了。人气也不旺,看着屠户案板上还有小半片猪肉呢。盐,酒,铁都是专卖,不准私营,这个也有点麻烦。

    没有书店,这也是刘强特意想找的,图书是获得信息跟情报的重要来源之一。不知道是读书人太少,没几个买的,还是图书太少,撑不起一个门面,抑或是图书太贵,不过看那些木头片子,也值不了多少钱哪。刘强虽然猜测,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说的多,露馅就多。刘强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走吧,他有点泄气的对着彭祖说道。

    两个人正往回走着走着,就听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抓住他们,别让那两个小子跑了。”

    耳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彭祖就被一个从后面冲上来的身影,撞了个趔趄。彭祖刚要出口骂他妈的,撞他的人回头看了看他,彭祖认了出来,是那天救了病已哥的孩子,他拉着刘强的衣袖说道,“病已哥,那是那个谁,那天那个谁。”

    刘强也认了出来,是那个豪气的说某姓朱的少年,他点点头,拉着彭祖往边上稍微站了站,示意他不要说话。另外一个少年,紧跟着也跑了过去。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从后面撵了过来,有的手里还拎着齐眉长棍,有的拎着短棒,刘强在第一个壮汉撵上来的时候,微微一伸脚,那个壮汉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砸的尘土好像都有点飞了起来,刘强忙慌手慌脚的上前去扶,嘴里说着,“哎呀壮士,没事吧。”虽然是弯腰去扶那个大汉,脚底下并未闲着,又将第二个家丁给绊倒了。

    在第二个家丁倒下的时候,刘强又顺势将自己扶的那个壮汉给摁在了地上,嘴里还说着,“彭祖,快,快,来帮忙。”彭祖此时已经看出来病已哥的意图,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动作夸张的跑到另外一个家丁身边,作势去扶人。这下,四个人就将道路封的差不多了,后面追上的人不得不停了下来,眼看着那两个少年转过街角去了。

    第一个摔倒的大汉被刘强扶起来,指着刘强说道,”你,你。。。。。。刘强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事透着邪门,但是大汉又说不上什么来是怎么个情况。

    “怎么了六哥”“摔的厉害不厉害,六哥”家丁们七嘴八舌的问候着这个叫六哥的人。

    “快去追!”六哥气急败坏的说道。

    就在家丁们追上去的时候,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干练的中年男子。

    “武六,怎么,怎么不追了?”只见他到得前来,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问这个叫武六的大汉,随着他剧烈的喘气,小身板也一上一下的抖动着。

    面熟,在哪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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