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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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 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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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铎听了,便涨红了脸,正要加以反驳,却不知该说设么好。却见阿济格身边有个人和阿济格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阿济格便开口呵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明朝自万历天启崇祯以来,滥用奸佞,以至盗贼遍地,百姓有倒悬之苦。如今的弘光皇帝,更是好色贪婪的暴君。我天命汗席卷辽东,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今上更是仁慈,保育四方,神文圣武,继承大统,应天合人。天命无常,自三代以下,一朝一代不过三百年。如今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你身为人子却指责生父,是为不孝;转投暴君,是为不仁;弃族人而助仇敌,是为不义;不识天数,是为不智。如此不孝不仁,不义不智之人,安敢在此饶舌!”

    多尔衮听了,并不气恼,却哈哈大笑起来,道:“阿济格,你真是愚蠢!老奴的确是我阿玛,但是是老奴自己先为不孝,先为不忠。正所谓‘父不能为忠臣,子亦不能为孝子’。况且我在子为不孝,在孙却是孝。正是拨乱反正之义举,怎么能说是不孝不义呢?至于说大明盗贼遍地,百姓有倒悬之苦,呵呵……老奴,还有尔等不就是这遍地的盗贼吗!‘万姓倾心,四方仰德’?老奴悖逆,昔日叶赫部与我建州为姻亲,老奴叛之,杀死了不知道多少叶赫部的人;我建州部初来大明,为大明接济,大明百姓,皆是我建州部之衣食父母,与我建州实有大恩。老奴却大肆杀戮汉民,这辽东百姓,不知道被老奴,还有黄台吉杀了多少!黄台吉狼子野心,还不断破关入关内烧杀掳掠,杀人盈野。你们说这样的‘万姓倾心,四方仰德’?这四方万姓,怕是都傻了吧?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们都说的出口,真是无耻之尤!况且黄台吉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等不但不能复仇,却还腼颜事敌,却不怕天打雷劈吗?

    而且如今大明芟夷大难,略已平定,李闯已经伏诛,尔等亦不远矣!天命实未弃明。尔等人伦未识,却敢妄言天命。昔日之老奴,今日之黄台吉,不过趁着大明内乱,跳梁一时。老奴死的早,故而诛不及身,然而将来开棺戮尸,亦必不能逃。如今大明内有明君,外有猛将。战将千员,带甲百万。安平王世子更是天纵英才,自起兵以来所攻者取,所击者破,可谓百战百胜。今日世子亲率大军于此,尔等跳梁小丑,可堪一击?谅尔等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阿济格,额尔克楚虎尔,我们乃是同胞兄弟。我不忍心见尔等一错再错,所以才来劝告你们。如今天命已明,尔等外无能战之兵,内无足食之粮,破亡只在目下。所幸当今天子,宽厚仁慈,便是对弑君之闯贼,亦只诛首恶。胁从之辈,多加宽宥。真仁德之君也!尔等若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或能保全首领,若能斩杀逆贼黄台吉,不但能报不共戴天之仇,更有封侯之赏。从此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第五百六十一章,退兵() 
“十四哥,”多铎突然催马上前半步,和阿济格肩并着肩大声道,“十四哥你不幸落入了南蛮手中,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今要保住性命不得不如此,做兄弟的也是明白的,也不会因此怪你。十四哥,你放心,兄弟一定会救你回来的。”

    说完这话,多铎又轻轻地拉了一下阿济格的胳膊,阿济格顿时明白了多铎的用意。在这种地方,当着这么多的士兵,和多尔衮就这些事情进行争论,无论争论的结果如何,丢的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脸面,损伤的都是清军的士气。

    “只怕那些南蛮此时正像看猴戏那样在看我们呢。”阿济格不由得这样丧气的想道。同时他也开口道:“老十四,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把你救出来的!”说完,也不再等多尔衮开口,便拨转马头,和多铎一起退入了阵中。

    见阿济格和多铎退走,多尔衮赶忙大喊:“阿济格、多铎兄弟,你们不要执迷不悟了!大明圣上宽仁,只要幡然悔悟,还来得及,可不要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此时阿济格和多铎两人都对他的呼喊毫不理会,头也不回地就继续往后退。多尔衮又喊道:“我也知道黄台吉盯得紧,二位兄弟难做,二位兄弟,多多保重!”

    这一句颇为恶毒,算是公开的挑拨离间了。不过阿济格和多铎都知道,此时说得越多越坏事,也便不理他,只管去了。

    多尔衮叹了口气,又朝着大军喊道:“大家都是我两白旗的兄弟。这牛庄堡防御坚固,固若金汤,来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在里头!我们打不下来的!黄台吉包藏祸心,让我们两白旗攻打牛庄堡,就是想要接着大明的手,消灭我们呀!大家一定要小心呀!”

    阿济格本来已经走的很远了,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嘴角一抽。多铎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十二哥,算了,十四哥也不容易,如今明军这样凶残,不这样,他能保住脑袋吗?只怕已经被穿到了杆子上了。再说,你觉得十四哥真的相信我们能救得了他?他其实是在担心我们真的硬攻牛庄堡,那才真是……十四哥这人还不错的。”

    多尔衮又喊了几声,却也再没人应他。他扭头看了看骑兵队伍中的那个队长,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喊道:“建胬气数已尽,尔等要多替自己想象,不要跟着胬酋一起灭亡!”然后便拨转了马头,和其他的骑兵们一起,向着牛庄堡退去。

    ……

    “世子,你让多尔衮去骂阵,固然是大大的打击了建胬的气势,但是,看样子今天建胬不会上来送死了。”顾绛很是遗憾的摇头道,“在防御战中杀死建胬,比在野战中方便多了。”

    郑森却摇摇头道:“在大多数时候,防御都是一种比进攻更高效的作战方式。但是单纯靠防御是无法打赢战争的。我们能依靠据点固守,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们能在野战中击败他们。要不然,当初祖大寿怎么会丢了大凌河和锦州?曹刿说:‘夫战,勇气也。’建胬之所以此前胜多败少,除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之外,他们此前一系列胜利,尤其是大战胜利的积威,让他们在和官军交战的时候士气高昂,却让官军士气低迷,这野战也就没法打了。如今建胬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的技巧都远不如我军。便是野战,也不如我军。若是再加上士气低迷,野战越发的不能打了,如此一来,建胬的灭亡也就在眼前了。所以能直接打击建胬的士气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况且,经过前面的那一战,建胬哪里还有胆子真的再上来围攻?多半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我们也不能指望靠着防御战再更多的杀伤建胬了。”

    “只怕也真是这样了。”顾绛点了点头,又问道,“世子,你真的打算把那个多尔衮送进宫中去?这人如此的厚颜无耻,再加上又有些见识,怕是将来别又是一个汪直。”

    “他不可能成为汪直的。”郑森摇了摇头。

    明朝有两个出名的汪直,一个是倭寇头目,还有一个汪直是成化年间的西厂提督太监,这里说的汪直自然是后面的一度权倾朝野的那个。这人原是是大藤峡叛乱中瑶民后代,成化三年(1467年)以幼。童身份被俘进宫。从都是俘虏的身份算起来,倒是和如今的多尔衮有点像。老实说汪直虽然有些跋扈之处,但功劳也不着实小,其实还真算不得奸佞,只不过在如今的大明朝文人那里,太监都是坏东西几乎是一种政治正确了,跋扈的汪直自然得不到什么好评了。

    “这倒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他就算想要做什么坏事,也没有对应的力量。”顾绛也点点头道。

    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意思是说如今的大明朝和成化年间的大明朝完全是两码事。成化年间,皇帝手中有实权,是真正的天子;而如今的弘光皇帝,更像是东周时期的周天子。甚至于,对于郑森的那些理论很了解的顾绛也知道,郑森实际上是有意的要让弘光皇帝成为象征性的周天子。这要是按一般的读死书的人的想法,郑森的这一些做法显然是大逆不道的。但是事实上,这种虚君的做法,却非常的符合士大夫们的利益。因为皇帝如果是不管事的,下面的士大夫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而郑家呢,他们的主要利益在于海上贸易和殖民,和士大夫们的利益矛盾倒是很有限。甚至于,有了他们,有了对外殖民的途径,士大夫们在压榨百姓的时候,完全可以在加把劲,而不必担心他们的反弹。因为活不下去了的人,会选择移民海外,而不是扯旗造反。所以,虽然士大夫们因为各自的利益,往往存在矛盾,但包括顾绛在内,如今大家反而都认为做皇帝就应该将天下大事都交给贤能的有司,自己安居君位,当个道(shi)德(ji)榜(kui)样(lei)就够了。东林的黄宗羲,更是大放厥词,将君王说成是“为天下之大害者”,要求要严格的限制君王的权力。而对郑家都是一片称赞之声。

    这时候,出去的那队骑兵已经回到了阵地中。进了城堡,骑兵队长将多尔衮交给了两个内卫,便带着其他骑兵离开了。这时候,清军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清军首先是炮击,不过他们这次把大炮摆得很远,而且摆得很分散。显然,这更多的是出于防御的考虑。清军的炮击的效果很差,因为他们把大炮放的太远了,以至于很多炮弹甚至都没能打到第一道壕沟。

    两轮炮击之后,一些骑兵冲了上来。他们的队列同样相当的分散——这显然是为了减少遭到炮击的时候的伤亡,而不是为了作战方便。这些骑兵只是在很远的距离上一掠而过,并用骑兵弓进行了一轮毫无意义的抛射。(他们射出的箭距离第一道壕沟甚至又差不多一百多步)然后便退了回去。

    而这居然就是这个时空里满清这一天,甚至是直到满清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为止的,对牛庄堡要塞的最后一次进攻了。在这些骑兵退回去之后不久,清军就开始全军后撤,他们放火烧毁了自己的大营,以此来阻拦可能的追兵,此外,他们的骑兵也被配属在后面担任后卫力量,而缺乏骑兵的模范军事实上也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追击,很快,黄台吉的旗帜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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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雪橇() 
在黄台吉的大军退走后不过两天,辽东的第一场雪就降临了。雪其实并不大,这些年,辽东也一样受到干旱的影响。若是还在隆庆、万历的时候,这雪早几天就该落下来了。而且一场就能顶得上现在的好几场。

    随着这场雪,辽东的气温迅速地下降了很多,几乎是一夜之间,大辽河上就结上了一层冰,只是冰层还不够厚,还不足以承载人马。半个月后,又下了一场大雪,这时候,积雪的深度却也已经有一尺多深了。

    天还没全亮,巴图扎日格力穿着厚厚的棉袍,拖着一辆小雪橇走向一处小院,刚走近院子,就听见里面一片呜呜的嚎叫声。一打开院门,一条大狗,便一下子扑了上来,将两支前爪搭在巴图扎日格力的肩膀上,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就向着巴图扎日格力的脸上舔过去。

    “去!去!去!巴克,别闹!”巴图扎日格力一边用手将巴克使劲的推开,一边扭过脸去躲避它的大舌头。

    更多的狗都围了上来,嘴里呼呼的吐着白气,摇着尾巴,围着巴图扎日格力打着转。见巴克被推开了,还有好几只狗也想要学着巴克,扑上来舔一下巴图扎日格力。

    “都别闹,老老实实的,准备吃东西了。”巴图扎日格力喊道,同时他的徒弟张晓光将盖在小雪橇车上的席子掀开来,露出了大块的鲸肉和鲸脂。

    巴图扎日格力是一个喀尔喀蒙古人,是个养狗的奴隶。郑家的商队利用和蒙古人的贸易,用四把上好的雪花钢刀,从他的主人那里换回来了几条长得很像是狼的大狗,以及作为添头的他。然后巴图扎日格力就成了模范军的养狗人。

    从此巴图扎日格力就掉进了蜜罐子里,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各种鲸肉、海鱼吃得他都要吐了。有时候他睡着了的时候,也会做梦梦到以前当奴隶的时候的苦日子,每次一做这样的梦,在梦里他几乎都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可惜,原来那是做梦呀!”而当他从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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