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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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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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郡所有府城,即将向凤翔、麟州两郡扩展。收益比尤半城出京时翻了一番都不止。出一人,就要进一人。那么,谁又能弥补钱守义的位置呢?尤半城牵着上官云霓的手,心里开着小差儿。

    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云霓是幸福的,满足的;经过爱情的滋润,小女人出落的越发神采飞扬,越发的有味道。看到一顶绿呢大轿从身边经过,抬轿子的四名大汉嘴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上官云霓偷偷一笑,道:“嘻嘻,城哥哥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定知道这抬轿子的四人的姓名喽?请城哥哥不吝赐教。”

    好好的,怎么考起人来了!尤半城皱起眉头,搞不清楚这鬼丫头搞何名堂,道:“这几个人眼生的很,应该没见过。不认识,不知道。”

    “霓儿不但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且知道天下所有四人抬轿子轿夫的姓名,你信吗?”上官云霓回眸一笑,期冀几许,问道。声如清泉,面似桃花,吐气如兰,春意盎然,得妻若此,夫复何求?美人就是美人,养眼;无一日不见,不烦;哪一天不见,思念;形影不离、长相厮守,看不够,亲不够,爱不够。尤半城傻傻地说道:“你骗我的,是不是?”

    “呆子!人家真知道。”云霓跺着脚,道。

    英明若尤半城有岂能不解风情,追问道:“一定知道。”

    “一定知道。”

    “果然知道?”

    “果然知道。”

    “不能吧?”

    “真的!”

    声势造得差不离了,尤半城道:“愚兄驽钝,倒要向妹妹请教了!”谈恋爱嘛,不过就是说大话,说废话,说空话,说情话。谈恋爱也需要有决心,有耐心,有恒心,有真心。当然,最好无花心。

    上官云霓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看啊,头一个叫‘洋洋得意’,第二个叫‘不敢放屁’,

    第三个叫‘昏天黑地’,第四个叫‘扯来扯去’。是也不是?”说罢,也许觉得有些不雅,一抹红霞飞过,上官云霓低着头轻笑着。嗨,尤半城仔细观瞧,还真是那么回事。

    “哈哈!没错,云霓说的没错!三人行,必有吾师,是矣,是矣!只是,只是这话从云霓口中说出,有些……”一脸坏笑的尤半城还要说,遭到一双粉拳的有情打击。就这样,堂堂的宣抚使大人一边跑,一边非常不真诚地讨饶;帝国昭阳公主殿下一边在后面追,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狠话。

    “报,大人!太守大人请您过去,说是抓到了十几名冒充您亲戚的人,等着您发落呢!”一名衙役跑到近前,禀报着。正玩得高兴的尤半城和上官云霓被无情地打断了。

    “什么?还有人敢如此大胆?好好,我马上就来。”尤半城爽快地答道。前一阵子违纪士兵闹得那一档子事令尤半城、岳旷、许褚等人异常上火,今个儿老天开眼,抓住元凶了?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兴冲冲来到济州郡太守大堂,看到眼前的情景,尤半城从头凉到脚。怎么?错了,完全错了!来的是晋州郡汴州府朝阳镇的老乡,原来“兄弟盟”的部下。朝阳镇屁大的地方,仅有五百户人家。只要你有耐心,远近不论,七扭八拐总能攀上亲戚关系,所以,这些人说自己是尤半城大人的亲戚是完全站得住脚的。万幸,新任太守李长风做事稳重,没有虐待他们,尤半城的面子也就还在脸上。几个抓错了人的衙役狠劲扇着自己的嘴巴,进行着最虔诚的忏悔;太守大人在旁边陪着笑脸,讲着过年话;尤半城好言抚慰,终于打动了这些颗驿动的心。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要好哄得多。俗话说的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分别的不是太久,眼泪没积攒到那样的程度,哭就不必了,应该笑才是,而且应该大笑,开怀大笑。在济州城最有名的饭庄,尤半城排下宴席,为弟兄们接风。尤半城一边喝酒,一边琢磨着这些人。

    来到济州城的共计十三人,他们是:尤半城的死党、得力手下有五人——王松林、姚立勋、赵强军、任重一、周钢柱;溜边、观风、混吃混喝的墙头草两人——董炎凉、梅分存;弃暗投明的帝国春天小弟两名——傅义、张中;做事荒诞不经,忽视世俗礼法,以全新视角看人接物,精神力超强的人一名——武修真;小偷一人——裘万金;花痴一名——花怜花;白痴,饭桶一人——吴用。

    唉,怎样才能安排得妥当,既要人尽其才,又要不误事,还真是令人头痛啊!

第94章() 
这些人的素质,实在是良莠不齐呀!一半的人有用,而且来的正是时候;三两个凑合着也能顶顶数;小一半的人做事是不行的,只能养起来了。

    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纵然没有用处,也是万万不能得罪,不能赶回去的。想当年,陆小凤爷爷的大伯做了晋州郡太守,家乡去了几个人投奔他。生来一副势利眼的陆小凤爷爷的大伯,一时良心发现,整了一桌好饭菜,送了几两银子把人打发回去了。他倒无所谓,亲人就跟着遭殃了。一个小镇里,什么包打听、长舌妇、传话的,整个一个一条龙无偿服务。在这里,每一家没有隐私,没有秘密,消息传播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人回来后,坏喽!哎呦,乡亲们那个不愿意,那个伤心,那个失望,那个毁人,那个骂呀!那时,朝阳镇没几户人家搭理陆氏一门。郁闷呐,陆小凤的爷爷和大爷爷整整十几年抬不起头来。从此,苟富贵勿相忘,理所当然地成为陆氏一门最重要的家规之一。要说陆小凤本人最瞧不起什么样的人,那就是势力小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深受陆小凤影响的尤半城知道其中的厉害,怎能不谨慎处之呢!见过大场面,经过几番生死的尤半城,再不是当年那个顾头不顾什么的愣小子,已经成长为帝国的能员干吏了。

    至于人员安排,尤半城心里已经有了章程。王松林学问好,做事中规中据,可以学习政务;姚立勋机灵百变,是一名相当不错的斥候;赵强军、任重一、周钢柱三人,冲锋陷阵的好手;董炎凉、梅分存,派他俩去与士绅老爷们打擂台,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说些废话,大概坏不了事;武修真,原来就是陆小凤的跟班,让他跟着陆小凤就是了;裘万金如果能改邪归正,没准能当个捕头;傅义、张中,不太了解,再看看;花怜花,负责娱乐、文化事业还行;吴用嘛,就去管理驿馆喽!

    菜是珍馐,酒是佳酿,人不讨厌,话还投缘,没少喝,喝得真不少。有岳旷在,不必担心闷场;有许褚在,不必害怕剩酒;有年玄妙在,少不了高山流水;有袁焕之在,不缺幽默笑话;有上官云霓在,定当有新生的花痴。花怜花高兴喽,因为他惊喜地发现自己有了同类。傅义、张中、吴用的眼睛就从来没离开过上官云霓,都直了,比花怜花还花痴;人家裘万金就含蓄地多,顾左右而言他,从不用正常的眼神看人,不时地勾几眼,若即若离地多有味道!身份尊贵的上官云霓原来未在意,到后来愈发不能忍受如此无耻之人。小脸涨得通红,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两边都得罪不起,尤半城着急呀,如被挡在洞房外的新郎一般,可是,一时之间,又拿不出办法来。

    “宣抚使大人在吗?”

    “什么人?”

    “建昌府紧急军情,闪开!耽误了事情,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尤半城看完军报,睚眦尽裂,怒发冲冠,喝道:“津巴,命令侍卫队向北门紧急集合。许褚,回去整顿队伍,两刻钟后马上出发!”看完尤半城手里的东西,李长风、年玄妙等人具都大惊失色:

    “建昌知府上禀:大宋历314年3月11日,倭寇于建昌府首阳县登陆,先后袭击了祝家庄和宝国老两个村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祝家庄一百三十四户人家六百四十二人仅活下来两个在外放牛的兄弟俩——祝融、祝华;而宝国老七百多口人仅活下来一名婴儿。知府与知县已经到达现场,处理一切。”

    “嗷,呜,嗷,嗷”飞在天空之中的津巴朝北方吼叫连连,声音凄厉、悲愤,响彻云霄。听到津巴的叫声,侍卫队驻扎的军营立即开了锅,不一刻收拾完毕,在队长许褚的带领下,朝北门方向奔驰而去。

    北风呼啸,白雪飘飘,乌云压顶,艳阳无光。断壁残垣,风沙紧;天上人间,共泣血。胸膛,父母亲宽阔的胸膛挡不住刺向孩子的长枪;手臂,恋人的双手拉不住远逝的生命;赤脚,少女的赤脚踢不穿豺狼的甲胄;头颅,老爷爷的头颅上几颗带血的门牙清晰可见;牙齿,孩子的利齿咬断了侵略者的魔爪;眼睛,那一双双不能闭合的眼睛在向我们问些什么?

    锄头、镰刀、棍棒、石头、拐杖、锥子、弹弓,凡是能够杀伤倭寇的东西都是武器,倾注了满腔仇恨的武器,他们就是用这些东西在与魔鬼战斗吗?风,猛烈的风吹不走那一个个冤死的亡灵;雪,厚厚的雪盖不住那斑斑殷红;云,优越的云因承载不住厚重的怨气而低垂;阳,为人间带来光明的太阳赶不走无边的黑暗。风猛,风狂;雪白,雪红;云起,云涌;阳光,阳殇。

    勇士,勇士挺拔的身躯是压不垮的,尽管他们的脸上尽是泪花;勇士,勇士的意志因仇恨而坚韧如刚;勇士,勇士的斗志因热血而高涨昂扬;勇士,勇士的长枪因热爱而嗜血轻狂。

    雄竣的战马漠漠无语,沾雪的甲胄黯淡肃杀,勇士的双眸喷射怒火,闪亮的长枪冲刺苍穹。

    “杀光倭寇,血债血偿。”

    “杀光倭寇,血债血偿。”

    亲人们,你们听到了吗?这是勇士的誓言,请相信他们,除非他们也长眠在这片土地上!

    亲人们,你们听到了吗?这是勇士的誓言,请保佑他们,让红旗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

    亲人们,你们听到了吗?这是勇士的誓言,请你们瞑目,请你们安息!

    “通知岳旷、袁焕之、韩再兴,让所有的士兵都到这里看一看!通知岳旷、袁焕之、韩再兴,十五天后,本官将带领济州郡所有四品以上官员检阅他们的队伍。通知岳旷、袁焕之、韩再兴,要让百姓满意,要让活着的和死去的百姓满意。”尤半城的话说得很慢,很慢,很慢。

    枝头上的几只乌鸦欢快地叫着,为这威武的钢铁洪流送行。

第95章() 
“老大,昨天的阅兵您还满意吧?”岳旷嘻皮笑脸地问道。

    尤半城看着手中的信笺,头也不抬,不咸不淡地说道:“谈不上满意不满意,还凑合吧!不过,前几天我听说一件奇事——有人用红烧排骨打狗啊?”

    岳大将军一张大黑脸顿时变了颜色,黑里透着红,红里套着黑,好看着呢!一边挠着后脑勺,岳旷嘟囔着:“那天,我为咱兄弟盟的兄弟接风,喝高了。谈到人生理想,咱想起来往常的恨事。那事你也记得,咱小时候,潘海威那小子多拽啊,用红烧排骨打王松林的小狗。多有钱,多象样,多潇洒,多够劲呀!我当时就想,有朝一日,我一定……”

    “有朝一日,你就那个啦!老二,眼下不比以前嘞,我们都是当朝命官,事事要当心,处处要留意。一个不小心,被那些无事可做的御史抓到把柄,向皇上奏上一本,你担待得起?你银子忒多了些,我看下个月是不是?噢,对了,你请客,我怎么不知道?”说了半天,才到正题,前面的全是铺垫,尤半城是有企图的。旁边的上官云霓和年玄妙咧着嘴,憋着笑,等着看笑话。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脾气禀性早就摸得乱熟,岳旷还不明白尤半城的心思。御史参劾,岳旷不怕,反正老子还从未被参过,况且出了事也有老大顶着,没什么鸟事。银子多吗,多个屁,够花而已。银子还嫌多?说几句,骂几声,不要紧,扣银子,那是万万不行的。刚舒坦几天,才用排骨打过狗,银子没了,那还成?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挑理啦!

    岳旷急了,明白被这个阎王惦记上,没好果子吃,道:“别,我说老大,咱有多少银子你还不知道?就那么点钱,您高高手,千万不要再七扣八扣的啦!那个,岳旷今后保证不再用排骨打狗就是了!兄弟穷兮兮地,老大脸上也没光不是?吃饭那天,我派人满城找你,天地良心,足足派了几百人,就是找不着你嘛!后来才听说,你和云霓小姐看海去了。和心爱的人观风、赏月、看海,人生之乐事不过如此嘛!老大平日里操心受累,难得有那分心情,岳旷再笨,也不能打扰老大不是?当时实在是没寻着大帅,话又说回来,就是能找到,咱也不能干那样不上道的事情呀!这事,我岳旷比窦娥还冤,比孟姜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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