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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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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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是老夫人一言难尽,你跟我过去瞧瞧就知道了。”竹画说着,也顾不得许多,不由分说的就将雪语往外拉。

    雪语见状,也不推辞,只说:“你等等,我有东西正好给祖母送去。”

    说话间,便朝身后福嫂子招了招手,福嫂子会意,便和雪语一起跟着竹画朝院外走去。

    夏日午后,新蝉“知了、知了”叫个不停,相府中假山林立间绿影重重,移步换景,花香隐隐。

    三人一路走进浣纱阁,便见院中已经围满了下人。

    “我的猫!”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喊声,吓得众人不觉朝后退了几步。

    众人见竹画带着雪语而来,纷纷朝一边让去,雪语穿过人群,便见昔日婀娜、清雅的兰花只剩下一片狼藉,残花败叶凌乱的散落在各处,有的甚至连根都被刨出。

    花圃周围花盆石瓦也被撞的东倒西歪,花盆中的泥土夹杂着零星的碎绿、残红洒落在一旁的白鹅卵石小路上,点点斑驳就如同这兰花留下的血渍一般。

    雪语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不觉冷笑,面上却装作大吃一惊的神色,再往过看去,却见筱婉的那只白猫,已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躺在一滩土剖中气绝而亡。

    雪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梁母,声音中夹杂着丝丝颤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梁母也不多说,只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一片花圃,满眼的惋惜,“谁知道这畜生是犯了什么病?”说着,便满眼怨气朝白猫死去的地方瞪了一眼。

    筱婉从刚才进来见到这满园的情景便已经大惊失色,此刻看着地上已经停止抽出的白猫,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只道平日这猫虽然调皮却也不至于这般,虽然有心辩解,却见梁母满脸怒色,到嘴边的话也在说不出口。

    雪语见状,便赶忙安慰道:“这花好在只是伤了表,我看这跟还好着呢,等下让人重新种上,我帮祖母照看着,保证和往日无二!”

    说罢,又走到筱婉,见筱婉满脸通红,不知是晒的还是心中有气,只轻言说道:“妹妹也不要自责了,这畜生本来就喜怒无常,今儿就算涨了教训,下次注意便是了!”

    “不用你管!”筱婉冷目瞪了雪语一眼,心中不觉愤然,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梁母见雪语虽然年纪不大,遇事却不慌张,而且此刻筱婉恼羞而走,更显得雪语比之稳重端庄了几分,再想她方才一直表现冷静、说话头头是道,不觉又对雪语多了三分好感。

    “你不要管她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脾气和秀蓉一样。”梁母说罢,便让身旁下人赶紧将死了的白猫拿了出去,又想雪语刚才说兰花还有救,便又拉过雪语,看着满园残迹问道:“你说这些还留得?”

    “恩,祖母放心,我定然帮您好好打理。”雪语吹角勾起一抹淡笑,肯定的点了点头。见梁母此刻也是面泛红潮,便朝混在人中的福嫂子招了招手,“我做了些消暑的东西,正说拿给主母尝尝,此刻正好,吃了渐渐心头的火气。”

    梁母点了点头,见雪语如此贴心,不觉莞尔,朝院中一众众人挥了挥手,语气也比刚才平缓了不少“都退下吧。”说罢又留了几个下人收拾残局,整理花圃方才拉着雪语朝屋中走去。

    筱婉出了浣纱阁,一路朝花园走着,耳畔蝉鸣嘈杂,心中愤然难平,又平添了几分烦躁,想到刚才雪语的样子,心中便不觉轻唾,猫哭耗子假慈悲!想到这,狠狠的揪下身旁的一条新出的柳枝,不甘心的朝一旁草丛甩去。

    “这是谁把我们筱婉妹妹惹了!”诗然声若银铃,面带薄笑从筱婉身后满绕满蔷薇的游廊下走了出来,一身月白色广袖流仙荷花纹长裙,衬得她如从天而降的仙女一般。

    筱婉回头见是诗然,也不答话,只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眼眶红润,泪光闪闪,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诗然见状赶忙朝身后晓月招了招手,晓月会意,将袋中的一盒湿粉递了上去。

    “这是我才买来的,看你这般难过就送给你吧。”

    筱婉见诗然递过来的玉盒上镂花精致,一颗颗宝石璀璨耀眼,不觉想起了那日雪语送来的珐琅锦盒,轻唾道:“还是姐姐的东西上得了台面!”

    诗然见筱婉语气不善,也不多言,只拍了拍筱婉的肩膀道:“有什么难过的,尽管和我说说。”

    筱婉听言,便将今日之事统统给诗然说了一遍,诗然听后柳眉轻挑,不觉疑声说道:“这好好的猫儿怎会忽然发疯了呢?”

    筱婉听诗然这般说,眼中掠过一抹浮光,眼睑轻合,心中乱作一团麻。

    月华收,乌云蔽空,夜半风起云涌,滚滚黑云如墨染一般将夜空掩埋。

    屋外,树叶乱飞,湖中水花激荡,小荷若沧海扁舟一般在狂风中随波逐流。

    门前竹帘劲卷,“哗啦啦”作响,窗外树影如夜幕下的魑魅魍魉一般,张牙舞爪的在风中摇曳,雷声陡然落下,闪电若利刃一般闪着银光划过,“轰隆隆、轰隆隆”几声巨响,随后“哗”的一声,瓢泼大雨倾盆直下。

    屋中,熟睡的人从梦中被阵阵闷雷吵醒,见窗外电闪雷鸣,门窗被吹得“吱呀”作响,窗外廊下已被大雨寖湿了一片,雪语赶忙让身旁的剪春将蜡烛点燃,披了件薄褂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18章 反目() 
第十七章反目

    “六月天果然是娃娃脸,变脸比翻书还快呢!”剪春边点灯,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灯影闪烁,烛光被屋外的风尾扫过,忽悠忽悠跳了两下,剪春赶忙将镏金灯罩罩上。

    雪语倚在窗前看着屋外雨幕如帘,不觉轻叹了一口气,心中默然,这雨下的倒是及时。

    一场大雨,将梁府洗刷一新,就连连日的燥热也被大雨带去了几分猖狂。

    雪语遥望东方,见远处已经露白,便对一旁剪春吩咐道:“你去将昨日祖母赏赐的那匹雨丝锦取来,时候也差不多了。”

    “小姐,那料子可是难得,您要送哪去啊!”落桥一听雪语这般说,有些不情愿的看了一眼雪语,这雨丝锦可是难得的料子,平日里小姐们想得一匹也是难事呢!

    雪语却不理落桥,见剪春已经将布拿出来了,便笑着说道:“走吧。”

    剪春比落桥通晓人情,这些日子和雪语接触下来,发现雪语接人待物自有不同常人之处,所以自然也不多说,只跟着雪语出了门去。

    院外,莺儿正好坐在廊下打绳结玩,见剪春抱着布匹根雪语从屋里出来,赶忙将绳结收进口袋跑上前来行礼。

    雪语看了莺儿两眼,并未说话,正巧福嫂子从院中走了出来,雪语便对莺儿说:“以后你可要好好帮着福嫂子,多和她学学才是。”

    正巧福嫂子听到这话,心中自然美滋滋的。

    雪语带着剪春一路走到落英居,正巧萍儿在院中扫积水,落英居中蔷薇凛香浮动,绿绦成海,院中一座假山前几棵梧桐枝叶交错正是茂盛,点点光斑透过树冠落在树下的几株兰花和斑斓碎的石路上,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萍儿见剪春抱着东西,故意拿着笤帚朝剪春扫了过去,雪语见状一脚踩在了萍儿挥动的笤帚上,横眉微挑,轻呵道:“萍儿姑娘这是往哪扫呢?”

    萍儿抬头看了雪语两眼,使劲抽了一下手中的笤帚,没好气地说道:“大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你将我的笤帚踩到了。”说罢,侧眸摆了雪语一眼,心道不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弃女吗,在这摆什么谱?

    雪语将萍儿眼中的不屑尽收眼底,不怒反笑,一把夺过萍儿手中的笤帚,“我看你连扫地的活都干不好了,真不知道筱婉妹妹留你在这还有什么用?”

    此时,筱婉正在屋中打扮,听见院外的响动,便带着璎珞从屋中走了出来,正好见雪语将萍儿手中的扫帚抢了过来,昨日积压的火气腾地冒出三丈,冲过来便怒喝:“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姐姐这是做什么?”

    “妹妹此话可就说差了,俗话说的好,好狗不挡道,萍儿这样,明事理的人说是她自己不懂礼数,不知道的传出去,可是要说明明教人无方了,姐姐是好心帮你调教,免得日后招惹到不好惹的,到落人笑柄了。”

    筱婉被雪语说的哑口无言,一旁萍儿听完雪语此话惶悚不安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筱婉,心中不觉后怕,怪自己刚才太过鲁莽。

    “你!”筱婉修眉一挑,瞪圆了眼睛正欲还口,却见雪语看着一旁剪春莞尔笑言:“这是祖母昨日赏我料子,我看着甚为华贵与我不相称,怕是做成了衣裳也毁了料子,仔细想来倒是和妹妹气质相配,就送与妹妹穿吧。”

    筱婉听言,心下不觉疑惑,水眸侧睨,轻声嘀咕道:“前日才送来一盒香料,今儿怎么又送布料来了?”

    筱婉声音虽轻,在场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雪语故作无知,看了筱婉一眼,“妹妹说什么?”

    筱婉见雪语满脸惊色,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萍儿摆了摆手便让萍儿先退了下去,才缓缓说道:“你前日不是才让莺儿给我送来一盒香料吗?怎么没两日又送布来?可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觉得对不起我?”

    雪语听言,满眼惊色地反问道:“香料?”说罢,又回首看了一眼剪春问道:“我何时让你们给三小姐送过香料呢?”

    剪春见雪语如此,登时心中清如明镜,赶忙摇头道:“小的不知。”

    “你不知道?”筱婉柳眉微微一颤,双眼不觉瞪大了两分,一抹精光从眼底划过,见雪语面色无异,不像假装,心中不觉泛起了嘀咕,“那日明明是莺儿来的,说你要与我和好,难道还有假不成?”

    “妹妹真是抬举我了,我一个从乡下来的丫头,哪里懂得用香料呢?再者说,我若真有心修好,必然会亲自登门拜访,再不济也会让剪春或者落桥来送东西,哪里轮得上莺儿一个做杂物的来呢?这不显得我对妹妹不重视吗?”

    雪语说罢,轻咳了一声,给剪春使了个眼色,剪春见状赶忙将手中的料子又递了上去。

    “前几日是姐姐鲁莽了,昨日见妹妹又痛失爱猫,姐姐也真心替你惋惜呢!”雪语说着,故作惋惜的看了一眼筱婉。

    筱婉此刻脑中早就乱入麻团,千丝万缕根本理不出头绪,若莺儿不是受雪语命来送东西的,那还能是谁?

    想到这,筱婉不觉又看了一眼雪语,见她满眼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满是诚意,才示意身边璎珞将剪春怀里的不料接了过来,“那我就谢谢姐姐的一番美意了。”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呢!”雪语说罢,巧笑着看了一眼筱婉,看着满园锦绣,在清晨薄雾中氤氲流转,不觉用丝帕挡了挡鼻子,“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感觉,这香气太重总让人感觉不太舒服呢。”

    说罢雪语又揉了揉太阳穴,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也许是我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吧。”

    眼看着晨阳已升上东墙,筱婉忽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管雪语转身匆匆朝屋中走去。

    “妹妹,你这是”雪语看着筱婉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狡黠一闪而过,转身又恢复了一脸平静。“我们走吧。”

    剪春听言,便匆匆和雪语出了落英居。

第19章 又见() 
“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雪语的声音轻如蜻蜓点水一般,却一字一句都清晰的钻进了剪春的耳朵里,剪春看着才年仅十三岁的雪语,眼中尽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深邃,不觉打了一个冷战。

    “小姐放心,小的今日什么都未看到、什么都未听到。”

    听剪春这般说,雪语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落英居中。

    璎珞刚把布料收好,便见筱婉怒气冲冲的从屋外走了进来,正巧此时绿翘端着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粥随后走了进来,见筱婉面色不善也不敢说话,只请了个安,便将汤碗放在了桌案上。

    筱婉看着梳妆台上昨日诗然送的湿粉,眼中凌光闪烁,只觉一口恶气别再心口怎么也不舒服,胳膊一甩,便将粥碗扫到了地上。

    “啪”一声,银耳莲子粥已经撒了一地,绿翘朝后退了一步,赶忙和璎珞收拾起地上的残羹来。

    筱婉不解气的走到梳妆台前,一把抓起桌上的玉盒便朝身侧甩去,却不料正好扔在了绿翘的头上。

    “哎哟。”绿翘捂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见一条殷红的血渍从指缝间缓缓流了出来。

    璎珞回过神来,“啊”的大叫一声,赶忙取出手绢帮绿翘将伤口捂住。

    筱婉见此时屋中已经乱作一团,心中不觉更是气恼,见绿翘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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