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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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影-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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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梦,充斥着无尽的黑暗,雪语在梦中无助的瘫坐在地上,听着那个女子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晶莹,只觉精疲力尽,莫名的绝望感席卷着全身,难道我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眼皮越来越沉,脑子若被人搅乱了一般,昏昏欲睡。

    耳畔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轻唤,声音越来越近,不是落桥又是哪个?

    雪语的心顿时清醒了不少,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地朝周围环顾了一眼,转身寻着落桥的声音朝前方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只见不远处传来一丝光亮,顺着光源越行越近,白光渐渐扩散,感觉眼皮被刺痛,欲要抬手遮挡眼睛,忽然觉得浑身一阵酸痛无力。

    “小姐、小姐醒了,白玉先生!小姐醒了!”

    落桥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雪语,赶紧将眼中的泪水擦干,回头朝剪春和白玉喊道,就连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剪春听落桥这么说,不由大喜过望,赶忙走到床前来,喜声问道:“小姐醒了?”

    白玉听言,看着手上绷带透出的斑点殷红,眼中却露出一抹喜色。

    雪语抬起沉重的眼皮,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众人,本想起身,却不料丝毫没有半分力气。

    “我怎么了?”

    “小姐,您都昏迷了好几天了!”落桥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剪春见落桥在旁也帮不了什么忙,便将落桥往旁边拉了拉,落桥不由破涕而笑,抹了一把眼泪道:“瞧我这副样子。”

    说罢,便请白玉上前为雪语诊脉。

    雪语看着三人,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看着渐渐走近的白玉,眼前一阵恍惚便又昏了过去。

    冬雪消融,雪夜无华。

    雪语倚靠着软靠半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烛光下小心吹药的剪春,声音比之刚醒的时候恢复了些许神气,“这几日倒是劳累你们了。”

    剪春见药温度差不多了,便给雪语送了过去,才抬眼回道:“我们照看小姐自然是分内事,理所应当的,倒是有一个人,小姐病好了可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他呢。”

    剪春话音落笔,落桥拿着绣棚也凑过头来,道:“剪春姐姐这话说的可不错,那白玉公子果然如坊间所言是个好人呢!”

    “哦?他?”雪语听落桥这么说,眼中不由划过一抹狐疑,抬首看了一眼剪春,便见剪春点了点头,方疑声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说着,忽然想起自己迷离之中似是见过白玉身影,眼眸中不由浮起一层雾气。

    落桥听雪语这么问,回道:“那日小姐小姐晕倒,老夫人不放心,正巧白玉公子在那边问诊,便赶忙让赶了过来,也幸亏他,若不然小姐”

    落桥话未说毕,剪春见雪语面上神色越发疲惫,便给落桥使了个眼色。

    落桥会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剪春待雪语将药喝完,便退了下去。

    剪春出屋后,落桥便服侍着雪语又睡下了。

    雪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如何也睡不着觉,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人的身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的身份,必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便打算等明日白玉再来问诊的时候一定要问个究竟。

第143章 冬梅照水() 
冬夜冷风席卷着满园萧索,衰草连天,疏影嶙峋。

    夜深人静,雪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看着投在床帏纱蔓上的昏暗的烛火,索性披了一件雪袄从床上坐了起来。瞟了一眼趴在床边熟睡的落桥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门轻轻被推开,冷风灌门而入,“呼”一声风吟,雪语赶紧转身将门轻轻闭上。

    月下,廊中的灯笼在冷风中左摇右摆,朦胧的灯光在风晕染出一片昏黄,雪语抬眼看着漆黑如被墨染过一般的夜空,长舒了一口气,“只怕明日又要下雪了,竟连一星半点的星星都没有。”

    说罢,拉了拉斗篷上的帽子,漫步朝夜里走去。

    北风呼啸满园梅香扑鼻,雪语站在院中望着幽幽灯火中满园梅花走上前去,轻轻地捧起面前翘出的一朵腊梅,轻声道:“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白玉此刻也在院中赏梅,听得梅花丛中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声音甚为耳熟,便闻声寻去,远远便见雪语纤弱的身子躲在一件梅粉色竹叶梅花图样印花兔毛领长斗篷之中,脚上穿的是淡粉软缎锦棉靴,整个人清丽绝俗,若风中傲寒绽放的梅花一般,双手合十的在祈祷什么,便走上前去问道:“你也在这里啊?”

    雪语回眸见竟是白玉,水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手心中的梅花随风而逝,贝齿轻启,“怎么,你竟会在这里?”

    话一出口忽然想起那日在梁文儒书房之事,眼中浮起氤氲,唇畔也不由勾起一抹冷笑,“不,你应该在这里。”

    白玉不知道雪语话中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银白色的面具也在昏黄油荡的灯光中闪烁着一片银光,眼尾的朱砂若在夜中尤为显眼,“我是留下来为你祖母探病的,这几日正好你又病了,便一直未走。”

    白玉说着,轻吐了一口气,声音清泠,不知是何用意,“好一句,‘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雪语听白玉这么说,水眸微微一挑,问道:“你竟然都听见了。”

    说罢,似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般,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红晕,稍显羞涩的垂下头去,紧了紧怀中的手炉。

    “夜深露重,眼看便又要下雪了,你病情刚有好转,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吧?”白玉说着,抬首朝黑不见底的天空望去,语气中尽显关切之意。

    “屋里闷了几日,出来透透气罢了。”雪语话音未落,便感觉脸颊上传来一片冰凉,长舒了一口气,抬眼望向天空,看着黑幕中纷纷落下的雪花,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果然,下雪了。”

    白玉听雪语这么说,点了点头,将自己身上的灰色鹤氅脱了下来,顺手披在了雪语的肩上。

    雪语水眸一怔,抬首竟忘了推辞。

    垂眸却见他手上竟缠着绷带,眼中不由划过一抹疑色,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听雪语这么问,白玉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轻而易举的便被灯光的华彩所遮盖,摇了摇头道:“这,没什么。”

    雪语见白玉神色这般,心头不由微微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想要再欲多问,却听白玉说道:“你快回去吧,这雪只怕越下越大了。”

    白玉声音很轻,说罢,便欲转身离开,雪语看着白玉欲要远去的身影,不禁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雪语在身后这般问,白玉身形微微一怔,驻足转身,眸子若一汪幽泉一般,深不可测,声音也仿若来自遥不可及的天外一般,“我是谁自然与你也无关。”

    雪语听白玉这么说,心头不由一紧,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他刻意有所隐瞒呢?

    白玉看着夜色之中满脸茫然若失的雪语,心中不由一声叹息,若是可以,自己也不想这么和她说话,只是势如破竹,现在情况还不是告诉她一切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白玉便也没有再多做流恋,转身匆匆离去。

    雪语看着白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游廊下的一片了流光之中,心中越发觉得他有什么在隐瞒着自己,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件事必然是和自己的来去有关,难道他便是那个算命人口中自己所要寻找之人吗?

    如此想来雪语看着披在肩头的鹤氅,心中默道: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查个一清二楚。

    想罢,回首又看了一眼身后渐渐和冬雪缠绵在一起的腊梅,便也匆匆朝落翠居走了回去。

    第二日,雪语早早便洗漱完毕了,一心想去寻找白玉一问究竟,却不想竟被告知白玉一早便离开了相府。

    雪语心中挂念,便去浣纱阁找到梁母,说自己想要出府一趟,梁母听言,只觉不妥,便回绝了雪语。

    雪语无计可施,回道院中便装起了病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屋外大雪簌簌如火烧。

    屋中剪春和落桥见雪语竟然又昏了过去,只以为是旧病复发,没有好彻底,剪春心急火燎的便朝浣纱阁跑去。

    落桥在屋中照看着雪语,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雪语将一个老者从外面请了进来,不是隐世林的尧老,又是哪个?他的身后还跟着青竹,落桥一见青竹,眸子微微一紧,圆眼一挑,瞟了一眼青竹。

    青竹进屋一眼便也看到了屋中的落桥,脸上不由浮起一层红晕,见落桥瞪着自己,拿着药箱心有余悸的朝尧老身后退了两步。

    “老人家,您快给我们家小姐看看吧,不知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剪春说着,便将尧老请了过去。

    挑开床纱,要老看着床上面色虽然凝白气息却是平缓无异的雪语,心中忽然似是明白了什么,轻轻捋了一把长髯,语气中捎带了几分戏谑之意,“这小丫头可是病入膏肓了?这般样子竟也会昏迷不醒?”

    一旁的剪春和落桥此刻皆担忧雪语安危,哪里知道尧老话中所指,面上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青竹见落桥一张灵秀的面容若调零的花儿一般,心中不由有些郁郁,便问道:“师傅,您医术高明,肯定是有办法的吧?”

    剪春和落桥听清楚这么说,便也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连声附和道:“是啊,尧老您医书高明,肯定是有办法的。”

    尧老见二人如此,又看青竹丝毫未长进,便“哈哈”说道:“小姑娘真是害人不浅。”

    床上的雪语将屋中几人之话听的一清二楚,此刻听尧老这么说,心中不由一怔,也管不了那么多,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雪语忽然起来,剪春和落桥又惊又喜,纷纷围了过来,关切问道:“小姐,您醒了?”

    倒是尧老似乎早有所料,看着雪语只问道:“女娃娃,你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雪语听他这么问,水眸闪过一抹精光,也不管屋中其他人,只冷声问道:“白玉呢?”

第144章 夜探书房() 
尧老似乎早都知道雪语会如此一问,也不思虑,便接口答道:“公子有其他事,今日一早就离开汴京了。”

    说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雪语。

    雪语眼带巡视的注视着尧老,见他目光炯炯,并不闪躲不像是骗自己,便长叹了一口气道:“他到走的匆忙,只怪我却未来得及谢谢他。”说罢,便招手让剪春上前将昨夜白玉所赠的鹤氅取了过来。

    “小姐,这鹤氅”剪春按照雪语所指取下鹤氅,眼中不由划过一抹疑色,这衣服,可不像是府中人所有?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尧老自然认得白玉之物,也不接,只说道:“还是日后女娃娃你亲自物归原主吧。”说罢,又帮雪语把了把脉,见确实无恙,才放心说道:“你身体倒是无大碍。”

    说罢,便带着青竹离开了。

    雪语本欲要送尧老,却被尧老阻拦,“你身体虽然无恙,只是大病初愈也还是虚弱,你便好好在屋里呆着吧。”说着,便带着青竹离去。

    青竹随着尧老朝屋外走去,回眸看了一眼落桥,心中微微一动,落桥此刻正好凝视着二人,见青竹看自己,不知为何脸上也不禁浮起一抹红晕。

    连天大雪一下又是两天一夜,雪语和落桥、剪春三人无事便在屋中围着炉火做做女红,也算是打发时间。

    前日雪语装病之事人人心中有数,却也是只字不提。

    朝野之上,麟苏风头渐起,轩辕麟风与轩辕麟苏斗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让,几次下人说轩辕麟风到府中想与雪语一聚,皆被雪语以身体不适为由,恐扰尊驾拒绝了。虽然如此,雪语却明白,梁文儒与轩辕麟风如此频繁往来,必定是选择了轩辕麟风这一边。

    如此想来雪语心中不禁又了疑惑,手中绣针“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若是如此,白玉与轩辕麟风、与梁文儒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雪语只觉得其中必定蕴藏着莫大的阴谋,正如那天白玉所言一般,若是万不得已,便可草菅人命?

    剪春看着雪语面有所思,就连针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小心翼翼的帮她将针寻到捡起,轻声唤道:“小姐?”

    雪语被剪春一声轻唤从闵思之中唤醒,看着剪春递上来的绣花针,面上不由浮起一层尬色,佯装轻咳说道:“兴许是今日身体不适,脑子总觉的混混沌沌。”

    剪春听雪语这么说,心中料想必定有她的用意,做奴婢的本就做好本分之事便好,便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只嘱咐道:“小姐身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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