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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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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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目光正好对上轩辕氏眼中的寒霜,刚刚稳定下来的心神,又不觉一阵慌乱,身子微微一颤,忙磕头辩解道:“小的欲生,求夫人饶命,这事真与小人无关。”

    雪语在侧听青鸾这般问,看了轩辕氏一眼,才插嘴道:“三姨娘,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这贱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鸾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雪语,听她这般说,心中更加忐忑了几分,挑眼扫视了两眼,见不见白凤,心中只道死无对证,想必她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轩辕氏听雪语这么问,便点了点头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雪语得了轩辕氏的允许,方才点头说道:“你说这白凤是自己跑的?那我问你,它是飞向何方了?”院中其他人也被雪语此话问的一时之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轩辕氏在侧听问,眉头微微一颦,瞟了雪语一眼。

    青鸾听雪语这么一问,心中疑虑四起,思量了片刻才说道:“自然是朝着屋门正对的方向飞去了。”

    “荣芳阁所处之处,正对花园,若按你所言,白凤必然是落在了花园某处了?”雪语浅笑看了一眼青鸾,话说到最后,声音微微一挑,透出一丝狡黠。

    轩辕氏此刻也明白了雪语话中的道理,只想若是这青鸾顺藤胡说,那只怕真是心里有鬼。

    正是如此想来就听青鸾顺话接道:“大小姐此话对极了!奴婢这就去寻白凤!”

    青鸾不知雪语是故意引她胡说,此刻话一出口,却见轩辕氏眼中凌光更胜,心中暗道不好,还欲改口,却听轩辕氏怒喝道:“大胆贱婢,竟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我只问你,这白凤怎么会跑到雪语院里去的!”

    青鸾此刻知道自己上了当,见轩辕氏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敢狡辩,赶忙说道:“小的实在不知这白凤是跑到大小姐院里的,小的也不过是顺着大小姐的猜测说的,求太太明鉴啊!”

第36章 试探() 
此时已过晌午,日头渐毒,院中的蝉鸣渐响,藏身在葱郁的树丛中“知了知了”叫个不停。

    青鸾跪在日头当下,额上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额角滴落在地上,“吧嗒”一声,便绽开了一朵湿热的水花。

    雪语站在一旁也早已香汗淋漓,幸好剪春带了团扇,在侧一下一下扇了起来。

    “你还敢胡说八道?”轩辕氏优雅地接过一旁盏菊递过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润了润略显干燥的薄唇,眼尾掠过一丝不耐烦,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鸾。

    青鸾此时早已被轩辕氏吓破了胆,垂首看着面前的死鱼已经有苍蝇闻臭围了过来,心头一震恶寒,紧紧抿了下颜色有些发白的嘴唇,长羽微颤,猛然抬首哀求道:“太太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凤昨日、和前日都去过我那院里,你难道不知道吗?”雪语取下别在腰间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额角的稀罕,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什、什么?”青鸾见雪语竟然将这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心下不禁“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轩辕氏坐在那看着青鸾脸色少顷三变,便知这丫头定有所瞒,转念又想雪语在这里,暗自思量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自己的脸,便故意整了整神色,抬首看了一旁雪语一眼轻言道:“你也累了一早晨了,早些回去吧,马上就要到老太太的生日了,若是再把你累病了,她到要来责怪我了!”

    雪语看着轩辕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余光轻瞟了一眼青鸾,似是明白了什么便莹然行礼道:“既然青鸾姑娘不知道这事,那我也不便再做叨扰,我这就回去了。”雪语说罢,便带着剪春和落桥莲步款款的朝院外走去。

    雪语刚走,轩辕氏的脸上便笼上了一层阴霾,眼神阴测测的盯着仍旧跪在那里的青鸾,冷笑道:“既然你不愿说实话,那我也留不得你了!”说罢,便给身侧盏菊、冬蕊使了个眼色。

    盏菊和冬蕊会意,脸上神情也变得冷峻,盏菊个高,手脚麻利,先上前将腰间手帕塞进了青鸾的嘴里,青鸾见状,心知不妙,只是此刻已经是有口难辨,嘤嘤呜呜的正欲将口中手帕取出,就已经被盏菊和冬蕊二人一人一边架起,不由分说的朝后院拖去。

    轩辕氏看着被拖走的青鸾,眼中恨意未绝,手上拳头越攥越紧,心中暗道:自寻死路!

    雪语带着剪春和落桥顺着院中细流一路出了荣芳阁,刚走到门口正好遇见了前来请安的筱婉,筱婉看到雪语竟然出现在此,眼中疑色尽显无余。

    雪语看到筱婉到不避讳,莞尔轻笑,灿若春花,“三姨娘这会可能还忙着呢,妹妹若是有空不如随我去转转可好?”

    筱婉听雪语这么说,警惕的朝院中看了两眼,回眸间雪语眼神诚恳,便浅浅点了点头。

    夏日若金,光若流彩,院中鸟鸣悦耳婉转如歌,花颜锦织美不胜收。

    雪语和筱婉并肩而行,一路未语,剪春和落桥随着璎珞、绿翘四人一直在后面跟着,也是屏气凝神,各不相盼。

    花园中,假山并连,怪石嶙峋,偶尔有绕藤碎花点缀其间,古树参天移步换景。

    良久,二人才在院中一处浅洼荷塘前驻足,筱婉看着塘中芙蕖或绽或才露粉尖,偶尔有双蝶翩翩飘舞而过,田田荷叶浮水逶迤,只觉一阵一阵袅袅清香扑鼻而来,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你叫我来这里可有何事?”

    雪语眼中小荷初绽,粉影嫣然,绿茎纤细,眼波一转,只觉粉衣摇摇欲坠,“妹妹和我又何必如此生疏?”

    雪语声音轻柔,就如这荷塘中的一曲清水一般。

    筱婉看着荷塘深处渐渐隐没在荷花间的荷叶,眼带不解的看了一眼雪语,“有话但说无妨,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谢你。”

    雪语听筱婉这么说,心中便明白自己之前所做也算没有白费,“妹妹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便多言了。”

    筱婉见雪语这般说,忽然想起那日早晨看到的诗然和莺儿争执的场景,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只觉自己被人蒙蔽,怒言道:“那种两面三刀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的!”

    雪语见筱婉这般,自知她心头有气难消,只故意劝慰道:“我不知妹妹遇到何事,只能说凡事想开点便是了!”说罢,看着池中斑驳的银鳞眼眸微微一眯,问道:“祖母这几日马上就要过寿了,妹妹可想好要送什么了吗?”

    筱婉听言微微一怔,自那猫儿的事情以后她似乎鲜少往梁母那里去,就连这档子事也被抛之脑后,此时听雪语提醒,才恍然记起,“这个,我自然记得。”说罢,筱婉又顺口问道:“姐姐可准备什么礼物吗?”

    雪语听筱婉这么一问,侧眸见筱婉脸上神情未变,心中不觉又多了几分明朗,只回道:“我这几日也正是烦恼该送什么好呢,所以想着叫妹妹出来,想探探妹妹的口风。”

    听雪语这么说,筱婉自然也不多想,想她初来乍到,自然是想讨好祖母的了,有此举也倒不足为奇。

    “时候不早了,我出来一早晨也倦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雪语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树影外的烈日,故作疲惫的打了个哈气。

    筱婉听言也不多留,只觉今日雪语此举有些突然,却又似乎在常理之中,二人便又分道扬镳超个字院子走去。

    回到落翠居时已过正午,雪语只觉疲惫,一觉睡到了日落西山,眼看着月上西楼,剪春惦记着雪语一日未进食,才小心翼翼的走至床前,轻声唤道:“小姐。”

    雪语其实早都醒了,只是一直在床上闭目养神,思索着近日之事,思绪如麻,整理起来也如抽丝剥茧一般。

    白凤的事情她始终想不明白,显然轩辕氏对青鸾放白凤来自己院里破坏兰花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今日在花园里探筱婉口风,也证明筱婉对自己送礼之事并未察觉,如此想来也只有那二人嫌疑最大了!

第37章 寿礼() 
剪春一声轻唤,将雪语从沉思中拉了过来,佯装大梦初醒的样子,缓缓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烛光挤入眼帘,看着屋中各物灯纱幻影的样子,雪语才默叹一声,原来已经倒晚上了。

    “小姐?”剪春看着雪语神色微微有些发呆,便又在床前轻唤了一声。

    正巧此时,落桥端着做好的刚做好的鸡蓉黑米粥从屋外走进,见雪语醒了,笑着说道:“刚才我还怕把这粥放凉了,这下看来是我担心多余了呢!”

    剪春扶着雪语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落桥这般口无遮拦,眼上略带薄怪的瞥了落桥一眼,“就你没大没小!这么久了规矩没学好,倒越发没了样子!”

    雪语看着二人拌嘴,不怒反笑,眼中浮起一层暖光,嘴角微扬,“若不是你们二人,只怕我这日子过起来也是无趣。”说罢,便走到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喝起粥来。

    待雪语喝完粥,落桥将粥碗端走,剪春才忽然想起了今日下午雪语睡觉时福嫂子来过的事情,赶忙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章列着人名的单子,走上前来回道:“小姐,这是福嫂子今日下午送来的,按照你的吩咐,我们院中各屋各院都是分开列出来了,职位也在后面标着,您看看。”

    雪语接过剪春递来的名单仔细瞧了两眼,见没有什么出入,便起身顺手藏于了柜中,转身吩咐道:“你去给福嫂子说,以后各屋各院分别选出一个负责管事的,出了什么差池我就找他们试问。”

    剪春不知道雪语为何要如此安排,但也不敢多问,只应声点头退了下去。

    “小姐,那花被毁了你可想好老夫人过寿你送什么了吗?”落桥看着剪春匆匆离去的背影,垂首见雪语神色正是怡然,也不着急,心中便不觉有些好奇。

    “哦?”听落桥这么一问,雪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窗外一轮皎月已经升上了半空,水眸微微一转,笑而不语。

    却听窗外传来“哗哗”的扫地声,雪语眼中疑光微微一闪而过,给落桥使了个眼色,落桥会意蹑手蹑脚地便朝窗前走去。

    月色如洗,月下庭院被笼罩在一片薄纱之中,影影倬倬,似真似幻,廊前通明的灯笼高高的悬于梁上,照的远近游廊一片光明。

    落桥走至窗下,翘首朝外张望,左右顾盼了两下,不禁“咦”了一声,这哪里还有什么扫地的声音?就连人影也不见半个,耳旁只传来草丛中蛐蛐的鸣叫声。

    “小姐,哪里有人啊!”落桥转身满眼疑色的看了一眼雪语,但见雪语似是不在意,便又扒着窗台朝窗外张望了两眼,空荡荡的游廊回荡着夜风晚歌的宁静。

    雪语在落桥往过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一个身影消失在窗前,所以此时听落桥这般问,心中也自然不算惊奇,柳眉微微蹙,心中不禁暗道,这又是哪来的暗鬼呢?

    见也无事,雪语和落桥便对坐在窗前的罗汉榻上比这样子绣起手帕来。少顷,剪春就从院中走了回来,见雪语和落桥正在做女红,也不敢声张,噤声走了过去,见雪语阵法别致,和那日刚来梁府之时所绣阵法一样,心中又不由啧啧称奇,只觉得绣帕上的梅花栩栩如生,翩翩吹薄。

    “让你吩咐的事情可吩咐好了吗?”雪语垂首长羽微颤,感觉剪春进来了,也不抬头,声若浮花一般清浅的问道。

    “已经吩咐给福嫂子了。”剪春说着,也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二人手中都在忙活,又说道:“我刚才回来在廊下见到新来的朵儿扫地,这丫头惯是勤快呢!”剪春语气皆是赞扬,自那日见到朵儿对自己有礼,便对那个小丫头好感比旁人多了几分。

    听剪春这么说,雪语和落桥都不由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朵儿?”落桥抬头一声唤道。

    剪春不知其中缘故,听落桥这么问,只点头道:“这个小丫头惯是伶俐,手脚也勤快!”

    雪语听剪春这么夸她也不多言,余光给落桥使了个眼色,浅笑符合点了点头,“这丫头来的日子短,我竟还没你们了解的多。”

    剪春听雪语这么说,也不再多言,三人围着又说了些体己话便睡下了。

    眼看着梁母大寿将至,雪语因为兰花被毁,只好派人去寻了一个翡翠镶金的大圣送寿雕塑,寓意长命百岁。一边雪语又挑了一盆上等的兰花遣人给梁母送了去,直到梁母过寿前一日晌午,才按照规矩带着剪春去梁母院中给梁母送寿礼。

    一进屋,便见轩辕氏和王氏、邱氏围着梁母坐在屋中的软榻上,梁母一身刻丝妆花枣红色藤纹长裙,披了一条驼色暗花葫芦双福蜀锦神态悠然的靠在软榻上绣着牡丹富贵勾金边的软靠上。

    诗然、筱婉、静萱、汉轩四人也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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