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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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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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语听言,不急反笑,看了一眼身旁梁母,乖巧地说道:“三姨娘这话就是冤枉我了,首先是赵乳娘找我在先,若是计划,恐怕也不是我计划。”

    雪语说着看了一眼赵乳娘,“其次,若是我真有心陷害,我怎么会让莺儿来做这件事?我倒不如让我身边的剪春、落桥出面,不更显得合理?”

    “而且若真如姨娘所说,一切是我自导自演,那这表演的成分也太明显了吧?这么拙略的计谋,让人一眼就看破,我还用得着计划吗?”

    轩辕氏被雪语的话说的哑口无言,梁母也不由点头,看着雪语眼中的沉着和冷静丝毫没有十几岁孩童那般的稚嫩,不觉赞赏道:“说的好!果然是我梁家的子嗣,这件事,我看也是另有隐情!”

    众人听梁母开口如此说,便也不敢再多插嘴,轩辕氏气急败坏的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莺儿,恶狠狠地说道:“你说,是谁指使你的!”

    莺儿本就是冒名顶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听轩辕氏如此问,心中不觉“咯噔”一跳,“三姨太饶命啊!小的真是不知情!”

    雪语在侧眼神打量了一眼屋中各人,见众人脸上表情各异,皆是各怀鬼胎,心中便又有了注意,只怕这莺儿日后还有用处,便又说道:“单独接触过食物的下人也不少,若是以此定论莺儿是下药的人也不免武断。”

    雪语说着,纤指轻扫过刚才站出来的几个婢女,眼神最后落定在一旁赵乳娘身上,“如此说来,赵乳娘怀疑不是更大?”

    雪语此话本是为了帮莺儿绕开众人的视线,却不想赵乳娘听雪语这般说,眼中神色一阵慌乱,垂手侍立不敢直视雪语。

    雪语见状,心中不觉起了疑心,但也不多说,只浅笑道:“赵乳娘一直伺候汉轩,都是安然无事,我这么说,倒是唐突了!”

    梁母听雪语说的有凭有据,见眼下也分不出个青红皂白,只严声令下:“昨日单独接触过食物的下人皆拖出去重则三十大板,罚一年的赏钱,直到事情真相查出为止。”

    屋中下人听梁母如此说,有的不觉惊心昏倒了过去。

    三十大板,足以致命,更何况眼下正是酷暑,即使保住了小命,也难保伤口不发炎溃烂。

    “老夫人饶命”

    “老夫人明察,和我们无关啊”

    看着晕倒的丫鬟被拖出去,余下的几个小婢也纷纷跪地求饶。

    一时之间,屋中哭饶声一片,雪语看着眼前景象,不觉暗器恻隐之心,只道真凶只有一个,若是这么多条人命都因此人而被草菅,也确实有点惨无人道。

    屋外天色近晚,余晖浅露,渐渐被夜空笼罩,一弯半月直挂墙头,几只归燕相顾回巢。

    “祖母,我觉得”

    雪语话音刚落,一旁诗然便轻笑道:“今日姐姐可算是出尽了风头,难道此时还有什么高见吗?”

    雪语知道诗然用意,只在侧说道:“祖母是吃斋念佛之人,慈悲为怀,一切自然全凭祖母做主。”

    梁母听雪语这般说,忽然想起过几日便是七月十五,还要去庙堂祈福,只怕今日责罚过重,他日定会受佛祖责难,考虑了片刻,便说道:“此事尚未查明,只等过了十五斋戒再说吧!”说罢,见天色不早了,便要起身离去。

    轩辕氏听言,哪里肯院里,急忙拦道:“老夫人,这事可不能这么说,若是不小惩大诫,这群丫头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呢,只道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判一人啊!”

    “反正这屋里的丫鬟都是你院里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梁母说罢,便欲起身而去。

    轩辕氏听梁母如此说,只瞪着莺儿道:“那这个贱婢怎么办?”

    梁母听问,并未答话,此时琥珀带着大夫从内屋过来,只说汉轩已经无碍睡下,便退下了。

第26章 倒戈() 
梁母看着轩辕氏一脸不肯罢休的模样,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只说道:“许久未见筱婉了,你让她明日一早来给我请安吧。”

    轩辕氏刚才听大夫说汉轩已无大碍,心头怒火才算稍作舒缓,此刻听梁母这般吩咐,也不敢忤逆,只连声说道:“好。”

    梁母见状也不多留,便带着随身的丫鬟朝院外走去。

    “若是妹妹不解气,不如将这贱婢赶出相府如何?”王氏在旁看着轩辕氏温婉一笑,转头看着一旁惊魂未定的莺儿眼底寒光尽显,丝毫看不到一点眷顾。

    听王氏这般发落自己,莺儿不觉如五雷轰顶一般,自己家里还有重病老母等着自己的月钱去看病,这样就把自己赶了,老母亲的病还怎么看?

    想到这,莺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地拉着雪语的裙摆求道:“大小姐,小的知道以前是小的伺候不周,以后不敢了,这事不是还没查清吗?怎么就要赶小的走了呢。”

    雪语看着莺儿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只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正欲发狠却听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静萱说道:“我觉得姐姐也应该留下她,免得事情成了无头公案,到时候在被人反咬说是畏罪潜逃。”

    一旁诗然听静萱这般说,柳眉微蹙,“妹妹这话说的好像我们要成心冤枉她一样。”

    一旁邱氏哪里想到静萱会突然有此一说,见诗然针锋相对,赶忙拉了拉静萱的裙摆,“我们静萱少不更事,童言无忌,你也不要与她多计较。”说罢,见梁母已经走远,便也拉着静萱匆匆跟了上去。

    雪语却被静萱提醒,此刻见众人皆咬住自己不放,便回口说道:“祖母已经说此时要到七月十五以后再做定夺,三姨娘这么早就想下结论,不怕惹的她老人家不高兴了吗?”

    轩辕氏没想到雪语竟然拿梁母来压自己,见雪语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觉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你好看的。”

    王氏在侧见轩辕氏如此,劝慰道:“妹妹何须与一个晚辈一般见识呢。”

    说罢众人也不多留便出了汉阳居。

    一路踏星回到落翠居,见院中小荷莹然俏丽若批了一层银纱一般,雪语一直揪着的心才算舒展开。

    池塘中,一曲清泉“哗哗”朝外喷溅,四周岸芷町蓝馥香轻曳,水花如珠,滴滴晶莹,月色如纱,似真似幻。

    雪语驻足转身看着跟在背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莺儿,晚风带着白日的余温掠过鬓间一缕碎发。

    “今日你也算险象环生,日后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比我有数。”

    莺儿看着月下面色冷然的雪语,回想起今日惊魂一幕,浑身不觉打了个冷颤,跪地告饶:“小姐,小的知错了,求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留着奴婢吧。今日若不是小姐,小的只怕已经被乱棍打死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

    雪语看着莺儿,语气幽然的说道:“你知道就好,只不过我留你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与那边的关系,你自然也好要好好维系,知道吗?”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莺儿说着,又给雪语磕了个头。

    此时福嫂子正巧从院中收完衣服出来,远远见主仆二人这般站在院中,心知必定是为了白日的事情,见雪语目光凌厉,心中不觉暗自佩服这个半大的小丫头,只怕被人看到引起事端,赶忙朝廊下走去。

    第二日一早,雪语便去给梁母请安,刚走进花园,便听前面两个小婢兴奋地议论着什么。走进了才听清,原来二人议论的正是后天的兰夜节。

    雪语记得在汴京的兰夜节这天,女子是可以随意出门参加集会的,从早到晚整个都城里都会有热闹的集市,每个摊贩前皆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小玩物出售。

    官府在这天也会准备节日庆典表演,若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碰到烟花表演。

    最动人心弦的是那天晚上所有单身的男男女女皆可以带着面具,相聚在城北的落阳湖畔。只通过回眸惊鸿的一瞥,来寻找自己心仪的另一半。

    其间还可以放花灯、猜灯谜,更会有许多浪人在街头卖艺杂耍。

    雪语想着,便知道这节日原本就是现代的七夕节,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而兰夜节在汴京还有一个盛典,便是每年一度的赏花大会,因为一到七月,汴京就会进入兰花盛开的季节,届时全国各地的花商都会带着自己的兰花来参加赏花大会以求卖得个高价,文人墨客游玩之人也是极多,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想到这,雪语便想趁机出一趟相府,打听一下尹麟的消息,忽然又想起了那日的轩辕麟隐,不觉摇了摇头,暗道: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要找的!

    此时梁母因着今日的事情,正在加做早课,正好筱婉也在,见是雪语来了,便一脸不屑地问道:“昨日之事我听说了,你们倒是闹的天翻地覆。”

    “只是妹妹未在,若不然倒是可以帮姐姐说上两句话。”雪语说着,便靠着身边的软椅做了下来。

    筱婉听言不觉失笑,只觉雪语此话说的没头没脑。又想到今日早起来时在院中所见所闻,不觉莞尔道:“我是该谢谢姐姐帮我。”

    雪语故作惊奇的“哦?”了一声,看着筱婉只是浅笑。

    正巧此时梁母做完早课从内堂走了出来,见筱婉和雪语都在,便拉着二人闲聊了些闲话。

    “祖母我今日在院中听闻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兰夜节了,我想那日也出府去一趟不知您意下如何?”

    梁母听言,不觉眉头微微一蹙,手中拨着的念珠也停了下来,“那种市井闹区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今日在院里听下人们说,那日可是有个兰花会,便想着到时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寻觅到高人名品,求回来讨祖母喜欢。”

    雪语说的小心,她知道梁母必定不会那么容易松口,见梁母神色有些动心,又在侧说道:“正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出去看看也好帮祖母网络人才啊!”

    梁母见雪语说的也有理,考虑了片刻,还欲犹豫,却听一旁筱婉说道:“我觉得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祖母你看你找的那些花匠,只有理论却无实践,想出来的办法还没雪语姐姐高明呢。”

    梁母听言不觉哈哈大笑,“说的也对。”

    雪语眼光划过筱婉却见她似是无意,心中便知必定是早晨安排之事已经被她看见了。

第27章 兰夜节() 
转眼便到了七月初七兰夜节,雪语一早起来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男装,看着镜中人儿风度翩翩,白衣玉颜,雪语满意的点了点头。

    临到晌午,雪语才带着剪春、落桥二人出门。

    雪语自来到汴京还未出相府转过,此刻,看着脑海中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雪语心头百感交集。

    宽广的街道多是用青石板和大理石铺就,道路两旁高楼暖阁皆是红砖绿瓦,古色古香,街边游廊下皆是挂满了红花彩球,往来行人穿梭如流,不时有青帐马车穿行而过,三三两两的叫卖声在耳畔萦绕不绝。

    满城绿翘堆烟,各色兰花翘首开的正艳,七月,正是草青莺啼烂漫时节,看着满目锦绣让人人心中也不绝荡起层层暖暖的涟漪。

    越往集市走,越是热闹非凡,游走的商贩云集,带着琳琅的货物游走在行人之间,卖胭脂水粉的、发钗花饰的、吹糖人的、唱快板的、玩杂耍数不胜数。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族人穿梭在坊间,个个身着颜色华丽的彩服,腰佩珠宝镶嵌的弯刀

    宽阔的街道上人头攒动,行人如潮,雪语不禁暗叹,果然是热闹非凡。

    雪语一身男装穿梭其间,只见不时有红衫罗裙,黄帖乱细缠腰的年轻女子对着自己留下一抹岸芷町蓝的笑颜,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一旁落桥不禁打趣,“小、咳咳、公子,这些小姐可都把你当做男人了。”

    雪语瞪了落桥一眼,故意粗着嗓子道:“什么叫把我当男人了,你家公子我本来就是男人。”

    雪语又带着两人在城中闲逛了一会,见时辰差不多了,正欲离开去找兰花会的所在。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一匹受惊的骏马,马儿见人就踢,见摊就踏,横冲直撞,吓得左右行人惊慌失措纷纷向四周逃散,集市瞬间乱成一团糟。

    雪语也被眼前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正想拉着剪春和落桥朝旁边躲去,就听路中传来一阵哭闹。

    “娘亲,你在哪啊?”

    只见一个半大的小孩似是和母亲走散,被吓得站在集市街心不敢动弹,呜呜的哭了起来。

    眼瞅着惊马前蹄乱塔就要落下,说时迟,那时快,雪语也顾不得许多赶忙从路边跳了出去,将小孩搂在了怀中。

    “嘶”一声马鸣,雪语也吓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多看,怀中的小孩还在瑟瑟发抖,想到刚才自己马上就要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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