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 第178部分

　　　　“可是……”

　　　　“这件事没什么可是的。”邵雁辰接过话，“无论是颜面还是钱财之类的都不重要，母亲的安危最重要。你拉不下这个脸没关系，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做，保证他能在不知道母亲是谁的情况下，就完成一系列的诊治。”邵雁辰远远的看了一眼正在锅灶间忙碌的房氏一眼，“这病绝对不能再拖了。”

　　　　戚衡听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所言，不过凡事一定都要小心，听说现在陛下盯你盯得很紧，你一定不能被他抓到什么把柄，要不然就糟糕了，蒲柳先生有了第一次就不会第二次再出现来救你，接下来的路还要你自己去走。”

　　　　邵雁辰轻轻点了点头，“这我都知道，现在母亲已经垮了，父亲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这个家还需要您支撑下去。”

　　　　戚衡点了点头，“这我都知道，你放心就好，只是我还是再想问一句……”

　　　　见戚衡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邵雁辰就主动去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别的，我就是想知道，戚芳她……”戚衡紧紧的盯着邵雁辰，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

　　　　邵雁辰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然后慢慢反应过来，其实他很早就觉得戚衡是个很睿智的老人，从点滴的举动就能看出一些真实的东西，就比如说自己身边的那些云鹄，真的是因为戚芳的挑拨他才看出来的吗？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他已经在此之前就看出了什么，只是什么都没说罢了，戚芳巧妙的利用了这个诱因。

　　　　戚芳是在自己回来之后不久才发生变化的，但是从一开始的时候邵雁辰那他能在这个院子里隐藏，许多年的身份，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明白了，戚衡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吧，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他完美的保留了每个人的尊严，没有刻意撕两个人的脸。

　　　　“父亲，您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说，关于妞妞……”邵雁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妞妞啊，应该是很早很早以前吧。”戚衡露出怀念的神色，“哪里有这么聪明的小孩，虽然有的小孩一开始都比较聪明，但是也绝对没有聪明到这个地步，她真的太不寻常了，而且我发现她的很多神态和眼神，都不是他那个年龄该有的，如果她真的是妞妞的话，也应该是一个带着前世记忆的孩子，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信鬼神之说，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知道她一定不是我的孙女。”

　　　　“那为什么不拆穿她呢？”

　　　　“太晚啦，那时候你母亲都已经接受这个孩子了，我从来不觉得她讨厌，两相权衡之下，我决定留下她？”

　　　　“那你真正的孙女呢？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她害死了你真正的孙女？”

　　　　“不会的，也许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她，若她真的是一个那样的孩子，那我一定不会留下她，我更相信她其实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孩。更有甚者，我都已经猜到了她的家世。”

　　　　邵雁辰瞪大眼睛，“这个我都没有查到，有的也只是猜测罢了。”

　　　　“你既然调查过她，那就说明，要么她在你面前露了马脚，要么在你面前直接展露了不同寻常的一面。”

　　　　邵雁辰点了点头，“是后者，她自己直接告诉我的。”

　　　　“那你就很幸运了，我可是猜了好久呢。”戚衡笑了笑。

　　　　邵雁辰也笑了笑，不过他是苦笑，“该怎么说呢，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抖露的一切是为了要利用我。”

　　　　戚衡眯起眼睛，“我好像有点印象。”

　　　　邵雁辰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睛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父亲，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猜猜一下我的身世？”

　　　　（本章完）

第360章　猜测（）　
戚衡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先是怔在那里，然后哈哈大笑。

　　　　“在我看来，也许你会有一个真正的贵族身份。”

　　　　邵雁辰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调整过来以后才点了点头，“嗯……你继续说。”

　　　　“而且还跟当初委托我的人有关。”

　　　　邵雁辰又点了点头。

　　　　“让我想想你手里的大队金兵是哪里来的，当初你还小我还没有这个能力，而且看那些人的动作身形，都不像是军中出来的，所以那只能是别人馈赠过你的，或者是你花钱钓了那么一个高手组织，但我很清楚的是，那时候你并没有那么多钱，所以那些人马，就肯定是你最亲近的一个人留给你的。我曾经，很认真的翻过你的资料，发现，上面除了记载白阳王以外，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其实这是不太符合常理的，就算是个奴隶，也不该这样，所以我就起了疑心，在后来在慢慢观察中，逐渐确定了我的想法。首先你是贵族后裔，这些东西能从你平常的衣着打扮和生活习惯能都推测出来，还有就是谈吐不凡，再加上那一首好字，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上过高等的优良教育。这也可以说是你曾经在白阳王府中跟着很多人只是一起学习过，但它并不能成为你如此出色的理由。还有，你身边突然多出来的那些身手十分敏捷，能力非常高强的护卫，虽然不涉及那个行当，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人并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到的，所以你一定接受过，一些人的大力支持，就比如说你的父亲。揍他，东西综合成一切，就是绝对不可怠慢，一定要好生招待。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是一个架子这么低的人，不仅可以和妞妞打成一片，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子的，我家老婆子，所有让你做的东西你都一概，笑着承担下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前为了求学我的家门都要被踏破了，但是我一直不愿意放那些人进来，因为我坚信他们一定会把我，辛苦经营起来的家，搞得乌烟瘴气。你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我觉得是很正常的……”

　　　　“但是你们不一样。”戚衡笑了笑，“我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家人，找准自己最大的快乐，去思考你们的问题。”

　　　　邵雁辰感觉自己的心都暖了暖，嘴角挂上了一道明媚的笑容，“我曾经在脑子里幻想过很多样子，但没一个是您刚才描述的这样的形象。”

　　　　“你的形象只有在别人眼中才会被无限放大和认可，这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当然也不一定会被你欣赏。”

　　　　“好吧，我现在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那么现在我就会告诉你，戚芳现在到底怎么样。”

　　　　邵雁辰指了一个大体的位置，然后对身边的戚衡说。

　　　　“如果你能选中被上天决定的那个人，那么将会消除一切烦恼。”

　　　　戚衡激动的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就只看见了一片残砖瓦砾，然后他又猛地精神了，“难道你是说她也在这里？”

　　　　“我只能告诉你……她还活着……”

　　　　“这就够了。”戚衡有些激动的流下眼泪，“真的，知道她还活着就够了。”

　　　　“你不想见她吗？”也不知道为什么，邵雁辰看着戚衡痛哭的样子，心里有些涩涩的。

　　　　“我说过了，只要那丫头活着，就够了，见不见面都没关系，这只是让我心里少一个牵挂。”

　　　　“父亲，我后来想了想，你和母亲能走到这一地步，而且还能在晚年，只要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可能是因为要求的真的不多……”

　　　　“那当然，不过也没什么，自己的生活吧，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犯不着看别人的脸色。”

　　　　房氏原本一直坐在那边，守着自己的炉子，但是见他们两个一直没过去，站在一旁听他们讲了一会儿，但可能是因为隔的太远的原因，一句话都没有听清，实在忍不住了就站出来对两个人说，“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也不让我一起听听？”

　　　　戚衡原本还称得上是慈祥的一张脸，立即垮下来，“我们谈的是国家大事，你来凑什么热闹，而且就算看懂了也绝对听不懂的。”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叫国家大事，只是刚才在那边看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所以就想过来问问罢了。”

　　　　邵雁辰其实这个时候特别想岔开话题，他装作瞄了一眼炉子的方向，然后对房氏说，“完了，母亲，您的东西都被烧坏了。”

　　　　房氏一听赶紧跑回去打开盖子看看，然后松出一口气，“还好没坏，还好没坏。”

　　　　邵雁辰慢慢朝那边走过去，“母亲，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能自己应付得来，你去陪你父亲多聊会儿天吧，我能看得出来，虽然他，没有说要打电话和买东西的意思，但他想要的所有东西一般都是想着你的。而且老头子从来都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一定是想起了你们，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才是最得当的。”房氏觉得自己好像能把戚衡，看穿，邵雁辰笑了笑，戚衡又何尝不是这样看你的……

　　　　戚衡终于耐不住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一些想说又不敢当着你的面说的话。”邵雁辰笑着眨了眨眼睛。

　　　　戚衡也笑了笑，“可真是没大没小，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离别前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慢快，一提起这个，邵雁辰的嘴角也堆满了苦涩，“应该明后天就会走了吧，毕竟军营里的事挺多的，再怎么说，我身上也带着一个将军的职务。”

　　　　戚衡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虽然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结束了，但是你回去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从来都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但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和误导。雁辰，以后哪怕是为了我和你母亲的身体，你一定要好好保住自己。”

　　　　（本章完）

第361章　惜别（）　
相聚的日子总是很短暂，邵雁辰就要离开了，看得出来，他在的这段日子里，房氏还是很开心的。邵雁辰还曾见过戚衡背着他们偷偷抹眼泪……

　　　　戚衡不论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坚强的样子，软弱的一面，一直放在最阴暗的角落，只有在彻底支撑不住的时候才会微微表露出来，而那一幕恰巧被邵雁辰看到了，除了万分感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房氏欢喜了这两天以后就又迎来了离别，她把自己为邵雁辰准备的所有行李一件一件的搬到马上，含着眼泪仔细整理好。

　　　　邵雁辰站在一旁也觉得心中满满的酸涩，强忍住要落泪的冲动，走过去轻轻地把房氏轻轻的揽在怀中，“母亲，没关系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房氏转过身，为他拂了拂耳边的头发，“雁辰呐，我是个妇道人家，从来不知道你一直以来在做的到底是什么，又怎么会捅到皇帝那边去，但我知道你一直在坚持自己的东西，不管那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没有权利干涉，但只希望你能珍重自己。”

　　　　邵雁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亲，你也一定要好好的，等到我回来。”

　　　　戚衡走过来刚要说什么，这个远方的一声疾声厉喝给打断了，一个云鹄带着浑身的尘土和风露大声喝着马朝这边奔过来，六出一见那人这副样子，就立即跑上前接过。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个云鹄的马和人就这样直直的倒在地上，马的嘴里立即喷出很多白沫，云鹄也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六出已经是离他们最近的了，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急切的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云鹄似乎已经，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六出赶紧拿过来，搭上眼一看，发现字迹是朵琼的，朵琼从来都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邵雁辰写信，而且寄信的方式还是以这种极端的手段。

　　　　六出轻轻把云鹄放在地上，然后拿着信直直的朝邵雁辰跑了过去，“主人，朵琼的来信。”

　　　　邵雁辰也是一惊，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朵琼的为人，连忙拿过信展开开始看，戚衡夫妇站在一旁，他们这些人对这封信如此重视的样子，也被感染地表情也有些凝重。

　　　　邵雁辰看完心之后，整个人都晃了晃，六出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走上前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雁辰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摆了摆手，“快走，收拾好东西，我们立马回去，已经快来不及了！”六出已经跟了邵雁辰很长时间，听了这话就什么都没说赶紧吆喝后面的那些人开始驾马狂奔。

　　　　戚衡夫妇前一句送别都没来得及跟他说，邵雁辰就风一般的离开了。

　　　　房氏追着他们的背影走出去好远，戚衡最后拉住他，“老婆子，别追了，他已经走了。”

　　　　房氏似乎还有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