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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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资本家-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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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大人“这”了一声,他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因打先生而被叛忤逆罪的!不过打先生的事情却听过不少,打的多是富贵人家请的私塾先生,打的原因五花八马,最普遍的是,先生过于严厉,动不动就体罚学生。而富贵人家的子弟又多骄生惯养,父母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先生的话。

    所以,常会不等先生体罚就愤而反抗,或亲自动手,或指挥恶仆,打得先生抱头鼠窜,甚至发生过把先生打残打死的案子。而这些打先生的凶手受到制裁了吗?他们的爹妈用钱开路,别说被判忤逆罪的,就是打板子的罪也没判过啊!最多赔点银子。

    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官员解围道:“说到天边,监生打五经博士都是不对的,既使判不了忤逆罪,总得让其受到责罚。”

    李飞白道:“我觉得,最应该的是查清楚,监生为什么打五经博士,这个五经博士该不该打。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事出总有因。打个比方,我是先生,大人是学生。我是太学院的五经博士,大人是杂院的学生,今日咱俩头一次见面,你会打我吗?”

    那个官员笑道:“既然今日咱俩头一次见面,可见之前根本不认识,你我无怨无仇的,我干嘛打你!”

    李飞白道:“要是有一个杂院的学生,当众诬陷你打他。正好有两个太学院的学生,之前跟你有一点小过节,终于找到机会报仇,帮那个杂院的学生诬陷你打人。这时我与监丞赶了过来,你竭力证明自己没有打人,如果证明不了,监丞就会把你开除出国子监,并送往顺天府问打人之罪。

    你好不容易证明自己没有打人。这时我一看事情不对,一旦让你证明自己没有打人,岂不反证我的两个学生做了伪证,这样会对他们的名声有影响。一个杂院学生的死活,哪有太学院学生的名声重要。

    我仗着自己是个官,每当你有证据时,我就颠倒黑白,用尽办法说你这个证据无效。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叫人把你赶出国子监,送往顺天府问罪。如此三两次,你是否生气?”

    那个官员道:“菩萨都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人。我想,我也会生气的。”

    李飞白道:“这时,那个自称挨打的人,亮出身上的旧伤,指责说是你打的。我分不出新伤旧伤,一看有伤,立马又叫人把你赶出国子监,送往顺天府问罪。这时,你打了我一巴掌。不,其实不应该说打,而是你在我脸上做了个实验,让我明白新伤与旧伤的区别。而我这时指责你殴打老师,要问你忤逆之罪,并要你家九族在六代之内无法读书考取功名,这公道吗?”

    那个官员毫不犹豫,道:“不公道!”

    其它官员也纷纷道:“真要这么干了,岂不是要把那人屈死。”

    孔大人越听越是惊奇,这小家伙怎么知道的比他还多。

    他一听监生打五经博士,就气炸了肺,其它的细节并没去问,这小家就好像站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事情一般。

    孔大人心中好奇,问道:“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杨廷和哈哈笑道:“看你们俩这番唇枪舌剑的,我都插不上嘴介绍你们两个认识。这位孔大人是孔圣嫡传后代,现在是常驻孔庙,享受供奉的衍圣公。而这位是我的一位小友,姓李名飞白,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过是拿来拜的() 
孔大人一听到李飞白三个字,整个人瞬间石化,杨廷和之后的介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李飞白,这不就是他要干掉的那个人的名字吗?难怪此人会如此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人家就是当事人啊!

    孔大人后背不由的渗出一层冷汗,衣服都被浸湿了一大半。

    难怪杨廷和昨天会邀请他来参观新豹房,以往这种事哪会请他,他还道自己时运转了,从今往后或在杨廷和的帮助之下,由一个虚职慢慢转向手握重权的二品大员。看来,是他想多了!

    杨廷和之所以叫他来,不过是点化他一下,在国子监打架这件事上,他应该抱什么样的立场。

    杨廷和对李飞白的态度再明显不过,李飞白可是我的人哟,你敢对他不利就是对我不利,你仔细掂量掂量。

    可他,竟在刚刚,慷慨陈词,要置李飞白于死地。这让杨廷和如何看他,会不会已对他强烈不满,把他打入另册。

    惶恐不安的忽听有人叫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杨廷和在叫他,连忙拱手道:“杨阁老……”

    杨廷和道:“你啊,别每日呆在孔庙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多出来走走瞧瞧,交一交李飞白这样的人!他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让你耳目一新,增长见识!”

    孔大人道了声:“是!”心头长舒一口气。看来杨廷和还没完全放弃他,不然也不会让他结交李飞白。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好让杨廷和明白,杨廷和的话他不仅听了,还会放在心上。不仅放在心上,回去就这么办!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杨廷和道:“皇上来了,我们去迎一迎吧!”

    众人一惊,谁也没有料到今天皇上会来。原以为杨廷和迟迟不进大明第一动物园,是在等衍圣公孔大人,没想到等的竟是皇上!

    难怪会净街!他们来时还奇怪,为什么豹房周围的几条街道上一个人影都不见,原来是皇上要来。

    当然,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出来,也会净街,但不会净得如此干净,也不会把周围的几条街道一同净了。这下,什么都解释的通了。

    马蹄声将近,先是数百人的锦衣卫,呼啸而过,分散四处警戒。然后是数百人的羽林卫,护着銮驾而来。

    车上坠的銮铃随风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须臾,到了近前,不待銮车停稳,杨廷和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杨廷和迎上去的时候,仍牢牢握着李飞白的手。

    李飞白想把手抽出来,试了两次,竟没把手从杨廷和瘦骨嶙峋,似乎只是皮包骨没有肉的手中抽出。

    李飞白也就明白了杨廷和的意思!原来杨廷和急着找他,并非让他来看看豹房改建的如何,真正的用意是在他与皇上之前掺沙子,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

    他微微一笑,杨廷和还真是老奸巨滑,能想出这样的招来。如今,大明日报是邸报的巨大威胁,只要把他这个大明日报的创使人搞倒搞臭了,失去皇上的信任,大明日报自然不攻自破。

    招是好招,并且阴损毒辣,可惜杨廷和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接触是经过皇上御准的。况且,现在大明日报已经易主,就算把他搞倒搞臭搞得失去皇上的信任,大明日报也是不会倒的。

    从銮车上先钻出一个小孩,站在车上扫了一眼下边站的官。目光从李飞白身上掠过微微一惊,随即去看其它人。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杨廷和的目光,杨廷和眼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眼角余光去瞥身旁的李飞白。

    李飞白脸色铁青,还带着三分不安三分惶恐。

    他暗道一声:“从今日起,你小子除了效忠老夫,再无第二条路可走。”却不知李飞白铁青的脸色,以及三分不安三分惶恐都是装出来的。

    既然你以为你的招术奏效,那就让你以为真的奏效得了。

    小孩从车上跳下,打着哈哈,道:“杨柱国、各位大学士,各位尚书大人,大家早啊!小子陆炳给诸位大人请安了!”

    杨廷和等回了一个礼,道:“陆公子客气了!”

    又是几辆马车赶来,郭勋领着几位将领下车,匆匆忙忙跑上前来。

    郭勋一见李飞白与杨廷和如此亲切,虽知这都是杨廷和安排出来的,但还是忍不住蕴怒,恶狠狠的瞪了李飞白一眼。

    在他看来,既使李飞白没有办法推辞,也可以暴跳如雷就是不让杨廷和这样干啊!当然,这样可能得罪杨廷和,但得罪杨廷和又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他这个太保还怕一个柱国不成?

    郭勋必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又是个老官油子,既使生气,面子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他脸上的蕴怒一闪而过,领着几位将领上前,道:“给大人们请安了!”

    杨廷和自也把郭勋的反应看在眼里,暗笑一声:“你的人现在被我略施小技变成了我的人,是不是心中异常不服气?凭你这等粗人,也想跟我斗。”

    他罔顾郭勋是个文武全才的事实,心里得到满足之后,也领着身后文官回礼道:“给诸位将军请安了!”

    郭勋领着几位武将,与杨廷和这些文官站到一起。看着似乎真的站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却知,武将与文官之间隔着点距离,猛一瞧融为一体,实则泾渭分明。

    几个太监上了车,把朱厚熜从车里扶了出来。

    众官员一起伏身道:“微臣给皇上请安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将们喊的真心实意,文臣们喊的敷衍了事。

    在文臣们眼中,皇上不过跟衍圣公一样,不过是拿来拜的罢了。

    朱厚熜摆了摆手,道:“众爱卿平身!”在太监们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从始自终,没往李飞白身上瞧一眼。

    这时,杨廷和再拉着李飞白就不合适了,只得松了手。

    朱厚熜一边往豹房门口走,一边道:“杨爱卿让朕来豹房看看,可是有什么事?”

    杨廷和忙上前几步,跟在朱厚熜的左侧,道:“豹房是皇产。皇上不学先皇荒淫无道,从不踏足豹房一步,臣等甚安。可如此一来,豹房也就废啦。大臣们纷纷上书,要将豹房平毁。臣不忍皇产受损,于是请来高人一番改造,终让豹房有扭亏为盈的希望。”

    朱厚熜道:“请的是哪位高人?”

    杨廷和把李飞白叫上前来,道:“就是这位高人!”

    朱厚熜打量了李飞白一眼,就好像他从来没见过李飞白一样,道:“真是年少有为!”又道:“进去看看吧,若真能让一年亏损两万两白银的豹房扭亏为盈,其它皇产还得请这位高人指点。”

    顿了一下,又道:“有劳杨爱卿了!”

    杨廷和道:“为了大明,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一张大网() 
这句话说的很不客气。

    什么叫为了大明?你身为朱家的臣子,你有今天的地位,不都是皇上给你的。难道你不应该说为了皇上,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照你话的意思,你所干的所有种种,都是为了大明而非皇上。

    可朱厚熜却没透露出丝毫的不满,道:“朕是知道柱国的,爱卿所做所为朕也都牢牢记在心上。”

    他回头叫了一声:“郭爱卿,来陪朕与杨爱卿同行!”

    郭勋答应一声,快步走到朱厚熜身旁。

    他与杨廷和分立朱厚熜左右,说是同行,其实与朱厚熜错了半个身位。

    走到豹房大门前,朱厚熜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让红绸遮得严严实实的匾额,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廷和道:“为了能让豹房扭亏为盈,臣等把豹房的名头改了。所以用红绸包裹,是学市面上的商家,一来图个吉利,二来是等皇上来揭幕。”

    朱厚熜道:“怎么个揭法?”

    杨廷和道:“林志渊何在?”

    林志渊以区区九品的官职,哪能跟二品大员们同行,所以走在队伍的最尾端。甚至与孔庙教授司的四大教授也不敢同行,这四个教授也是圣人之后,现在还伺候着衍圣公,纵然也是九品官,还比他低了一级,是个从九品。但身份高贵,不是他能比拟的。

    听到杨廷和叫,他忙回道:“小臣在此!”一边说着,一边已迈开小碎步跑上前去。到了杨廷和旁边,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流畅的话来,指着匾额下垂的一根绳索,道:“圣……圣上一拉,红绸自落,就算揭幕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圣上。在他眼中,凡皇帝都是真龙天子,神仙一样的人物。有了这层神秘身份,让他紧张不已,面对朱厚熜有如面对天上的神灵,自是没了面对杨廷和这种凡人时的那份从容。

    朱厚熜却没想到,杨廷和手下还有如此畏惧他的下属!在他眼中,只有畏惧才算尊重,才能让他找到当皇帝的爽快。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自从张璁去了南京,就再也没有人如此畏惧。他一时好奇,问道:“你之前在哪里当差!竟有幸被杨柱国看中,安排到这里办差!”

    林志渊道:“小……小臣之前在济源当主薄,这次是得李公子推荐,方有幸替杨阁老办差。”

    朱厚熜也就明白,这个林志渊是李飞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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