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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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子脸-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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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无 题2() 
等待的时间显得有点慢,这里离莫畅的设计室很近,上官吟便去设计室打发时间。

    设计室里只有莫畅一个人。上次他到设计室是晚上十点左右,以为雇工下班了,现在还不到七点,没有雇工就觉得有点奇怪了。莫畅是个要求挺严的人,做事不认真不仔细的人很难待得久,上官吟以为朋友又炒人了。

    “年底应该很忙,怎么这个时候把雇工炒了。”

    “是我被炒了。”莫畅冷笑一声,有气力地说,“那家伙怕晚了买不到车票回不了家,一星期前就辞职走了。我现在都不敢接大单,只接些简单的东西。”

    “准备什么时候放年假。”

    看着一脸疲惫的莫畅,上官吟有点同情朋友,一个人守着设计室的确会很累。莫畅的设计室虽然不大,但在本市已经小有名气,论是平面图还是效果图都很受顾客称赞。慕名而来的人挺多,只是人力与资金跟不上,有名气也难以开展辉煌事业。

    以莫畅的才华只开个小小的设计室,上官吟常觉得可惜,这是个不能发财但很浪时间的事业。有时候他倒希望朋友能去大城市大设计公司工作,但莫畅的性格有点孤芳自赏,不喜欢给别人打工,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创办大事业,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令人奈。

    “可能一月底,也可能早点。现在连装璜公司都开始歇工了,我又何必装勤,多画几张图也发不了财。”莫畅自嘲地笑,然后问,“你的案子呢,过年前能告破吗?”

    “唉,不知道,感觉难度越来越高了。”上官吟愁苦地叹气。

    “破案是急不了的事,你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莫畅安慰他,接着笑道,“你知道吗,昨晚我又碰到那个女的了,这次她还给了我名片呢。”

    上官吟马上伸手向莫畅索要名片,看到名片上的名字,他有点失望,但又在意料中,颜雪是绝不会给莫畅名片的。看莫畅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是两个女人,一直以为碰遇的都是邢伊娜吧。

    “这次,你们又是在哪里碰遇的。”

    “孤狼山。”

    “孤狼山!晚上!”上官吟睁大眼睛,很吃惊相遇的地方,“怎么会在那里碰遇。”

    “不知道她去山上干什么,下来时车胎坏了,刚好我上山办事,就帮她叫了拖车的。”

    “你晚上跑到孤狼山办什么事?”

    “奉命行事,替我哥送东西给一个亲戚。”

    “你有亲戚在孤狼山吗。”上官吟诧异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莫畅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进一步解释。朋友家的私事,上官吟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看着手上的名片,又看了看朋友,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就笑着对莫畅说:“你和邢伊娜似乎很有缘分,不如试着交往,很难找到如此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

    “有钱的女人很难侍候。”莫畅不以为然地答,好像不感兴趣。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随便帮我了解邢家。”

    “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好心,哼,原来是想利用我打探邢家。”莫畅白了他一眼。

    “对你又没有坏处,随带着帮我而已,我替你约她。”

    上官吟继续开玩笑,莫畅依然没反应。忽然他有了一种想法,便掏出手机,预约了一家常去的咖啡厅,然后以山遇者的名义给邢伊娜发了条约会的信息。;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182。第十一章:无 题3() 
星期六晚上的咖啡厅生意挺好的,上官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安排约会当然是有目的的,弄清楚两个女人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是邢伊娜还是颜雪,以查案的方式见面会让她产生警惕,朋友式的约见才能让她失去防备。

    邢伊娜准时到达,内穿紫色紧身连衣短裙,外穿黑色短款皮夹克,拿着黑色手包,漂亮的脸就算剪成短发,也很有女人味。发型一变,本来就难以分辩的脸就更扑朔迷离了,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看到是他,邢伊娜本来轻松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僵滞了,生硬得有点不太正常。她迟迟不愿坐下来,似乎还有离开的意思。很快她又镇定下来,装出无所谓的神情,落落大方地在他面前坐下来。姿态很忧雅,可还是显露出了一丝紧张。

    “山上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颜雪僵硬地问,她一见到上官吟就会紧张。

    上官吟没有回答,而是在分析声音,他希望在声音里弄清眼前的女人。但真的很难分辨,两个女人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冷,语调也那么相似。他和她们说话的次数太少,与颜雪只在医院里说过一次,邢伊娜的声音也只听过简短的三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也没必要坐在这里了。”颜雪做出要走的动作。

    “邢小姐请坐下。”上官吟连忙挽留,“上次去你家,没机会和你说话,所以就特意约你出来。”

    “这是你工作的方式吗?”颜雪冷笑着讽刺,其实她很怕他的方式,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认真又非常敏锐的警察。

    “就是不想以工作的方式对你,所以才用朋友的方式。”上官吟巧妙的给自己下了台阶,然后迅速进入正题问道,“你父亲回来了吗?”

    “没有。”

    “你爷爷出事的晚上你在哪里?”

    “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也有十几岁了,怎么可能没有记忆。”

    “人不可能记住所有的记忆,不重要的记忆就会在成长的岁月里消失。我是养子的女儿,一个养孙女而已,爷爷对我并不好,所以不记得他的事很正常。”

    颜雪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做出回复。答得很有水平,合理又正规地逃过了问题,让他无法分辨真假了。上官吟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安静地坐着,垂着眼,一次都没有和他对视,像是刻意避开,又像是懒得理会他。

    “你知道图符的含意吗?”

    “不知道。”颜雪回问,“这些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怀疑,只是了解情况。”

    “我来这里不是见你的,想见的人没见到,却要回答烦人的问题,我的心情很不好。”颜雪拿起包站起身,“如果查到我有什么犯罪行为,到时候请以查案的方式问我,现在,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最后问个问题,在你父亲的朋友当中,有叫谢鸣山的人吗?”

    “没有。”

    颜雪回答得干脆冷厉,说完就扭身走了。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他可真是有点低估她了,上官吟沮丧地结了账离开。;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183。第十二章:一月十六日1() 
雨比昨天还大,到下午空中还出现了雪花。 掺杂在雨里的雪花大朵如鹅毛,虽然落地不久便会融化,但却让人真正感受到寒冬的味道。南方的冬季极少会下雪,偶尔也是少量小片,今年却有如此壮观的雪花,实在少见,寒冷似乎达到了极限。

    许哲在开车,上官吟看着窗外的景色,山路旁的草木在雨雪中也显得寒涩不堪,一片萧条颓唐的山景。孤狼山就像那种出身卑微的人,会被人漠视冷落,这样的人,生活姿态往往是沉默压抑的,但也最容易在沉默压抑中爆发可怕的行为。

    沉默压抑的孤狼山在被人漠视冷落了几十年,终于发生了可怕的事件。上午警方接到报案,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男子称在孤狼山半山腰上面的一条山径里埋有死者。警员根据信息来到孤狼山找到山径,查看中发现有处草地有异样,挖地后真的有一具尸体。

    因为尸体胸前被切了一块方形的皮,和切皮案相似,便通知了负责切皮案的他。上官吟感觉心头又压上了一块石头,破案没有头绪,切皮案却不断发生。沉静了十三年后,切皮案像猛涨的洪水,仿佛马上要冲坝而出,让他有招架不住的恐惧感。

    山径里的尸体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光着的上身胸前又是那块熟悉的方形肉痕。法医已经做了检查,死亡时间是三十小时左右前,大概是昨天清晨七八点钟。虽然还没有进行尸体解剖,但几乎可以断定也是麻醉剂过量致死。麻醉剂这条线索一直没有突破,想要在短时间内查到恐怕是很困难的事,他们缺得又是时间。

    在埋尸体的周围草地里掉落着一个黑色男式牛皮钱包,钱包里钱不多,就三百多元,也没有银行卡。看到里面的身份证,让上官吟大吃一惊,竟然是谢鸣山的身份证。对照尸体的脸,死者不是谢鸣山,那么钱包就有可能是掩埋尸体的人掉落的。

    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处理尸体?按照这样的分析,谢鸣山好像就是杀人埋尸的凶手。可过于简单的逻辑规律,又让上官吟觉得不真实了。钱包是很重要的东西,就算在处理尸体时不慎遗失现场,谢鸣山也会很快觉察到,有足够的时间回来找取。

    假象!有人企图嫁祸给谢鸣山吗?还有那个匿名报案者,此人是怎么知道山径内有埋尸?目睹凶手埋尸的话,应该在昨天上午就报案,为什么要等到今天。假设这个报案者就是凶手,他和谢鸣山又会是什么关系,竟然可以拿到钱包进行嫁祸。

    也许是他想得太复杂了,谢鸣山本来就是十三年前的嫌疑犯,十三年后有可能再犯案。不知道钱包掉落在现场,以为被偷了,造成现在这种看似假象的简单逻辑,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上官吟的想法又移了过来,因为他的内心早将谢鸣山定为凶手。

    现场的查看结束了后,他们开始进行周围住户的调查,希望能获取有效的线索。山上面没有看到房子,上官吟与许哲就朝下走,距离山径最近的是半腰山的一幢房子。;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184。第十二章:一月十六日2() 
二层楼的水泥房,虽然简陋,但很干净。看上去是有人居住的房子,但叫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下着雨雪的天空昏暗无光,房子里却没有开灯,大概全家出门去了。没办法,他们只好先去调查下面的房子。

    除了半腰山的那幢房子没有人,其他四户房子都有人,但询问结果却很糟,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山户都是小农民,在山脚处有田,整天不是忙田里的事,就是忙家里的事,根本没心情理会其他。但他们都知道半腰山的房子是有人住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人。

    上官吟把谢鸣山的身份证让他们辨认,可惜没有人认得,他们极少看到中老年男人,所以对长相不太清楚。不管怎样,独居的中老年男人是值得怀疑的,首先年龄就和谢鸣山接近,其次又与山径尸体联系上了。

    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就申请搜查令,肯定是行不通的,他们只能一边在房子附近蹲守,一边要求警局查询这幢房子的住户资料。一小时后,警局那边传来了查询结果,这幢房子现在的所有者名叫莫强,三十一岁,本市人,两年前买下的。

    本市姓莫的人很少,莫畅的哥哥就叫莫强,三十一岁,名字和年龄全对上了。上官吟想起昨晚在设计室的对话,莫畅说过,替哥哥办事,送东西给山上的亲戚,看来这幢房子里的人就是莫家的亲戚了。为了核实这点,他打电话询问了莫畅。

    莫畅回答得有点勉强,简要地说是大嫂这边的亲戚,因为曾经答应过保密,不想破坏亲戚关系,所以也不好乱讲。越是这样上官吟越觉得有问题,在他的一再逼迫下,莫畅最后妥协了,告诉他是大嫂的父亲,两年前从市过来,山上的房子就是为老人准备的。

    “她的父亲是不是叫谢鸣山。”上官吟单刀直入。

    “是姓谢,名字不清楚。”

    两年前从市过来的姓谢中老年男人,不用置疑,就是谢鸣山。叫门无果的情况下,只好强行撞门进入。

    昏暗的屋内异常宁静,在门旁的墙角,放着一把沾满泥土的铁锹,铁锹柄上放着一双旧旧的麻线工人手套。冰冷没热度的厨房,说明屋主人今天没有烧饭做菜。卫生间里个人用品都在,但都显得干燥,也是没有用的迹象。

    以为谢鸣山逃逸了,走到楼上,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所有人都愕然无语了。床上的人穿着居家服,平静地躺在床上,上衣的左袖拉起,臂弯处插着一次性注射器,右手则握着注射器。经查看,床上的人与身份证上的人相符,正是谢鸣山,他已经死了。

    在死者的枕边放着一张对折的笔记本纸,上官吟戴上手套,拿起纸打开来。上面内容不多,只有一段字,这段字顶格而写,写着:“罪恶感总是纠缠不清,褪色沉闷的生活像日渐干枯的河流,也许追寻你,去那没有痛苦的天国,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上官吟从书桌抽屉里找出一本笔记本,将里面的字与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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