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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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鬼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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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色暗淡,道路两旁亮起了街灯,晚风习习,拂来一丝难得的清凉,我们仨各揣心事,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吴用。”

    一直走到三道湾公墓底下,我折身拐进师父所住的小屋,快进院门的时候,梁淑娴忽然开口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梁淑娴箭步冲上来,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体贴的挂在我脖子上:“这是我前两天去白岩寺求的平安符,由普法大师亲自开光,很灵的喔,你要一直戴在身上。”

    我微微一愣。

    白岩寺是我们市里最有名的一座千年古寺,建在市郊区最高山脉白岩峰的最高处,千百年来香火鼎盛,访客如云,但这座古寺距离县城足有一百多公里,来回一趟十分折腾。

    想不到梁淑娴会亲自跑到那里去给我求平安符。

    说句实话,这张平安符灵不灵倒是其次,主要是她的这份心意倒是很厚重。

    我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平安符,笑着对梁淑娴说:“谢谢。”

    “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梁淑娴微笑着说:“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能时常戴在身上。”

    “好的,我会一直戴着。”我淡淡一笑道。

    “嗯!”梁淑娴脸上露出甜美笑容,抬眼看了看黯淡的天光,催促我道:“时候不早,这地方一入夜肯定阴森,你快点回去吧!”

    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不担心受怕,反倒替我一个大男人考虑,也是蛮让人动容。

    我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夜色,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了句:“你家住哪,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梁淑娴摇摇头,指着跟在我俩身边,百无聊赖的张口笑道:“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我瞅了瞅张口笑,又看了两眼端坐在他肩头的小女鬼,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家伙鬼迷心窍,跟他一起,你要小心些。”

    听我这么说,张口笑顿时拍着胸脯道:“吴用,你放心,这位大美女是你的菜,我绝不会趁你不注意,偷你家菜的。朋友妻,不可欺,咱是有操守的人。”

    张口笑这话说得我哭笑不得。

    妈个巴子,有操守的人,能被女鬼迷得两巴掌都打不醒?

第178章 阴阳先生() 
我对张口笑的操守,抱有严重怀疑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旗袍女鬼没露出原形的模样确实漂亮得有点过分,身材又格外性感劲爆,张口笑这样的好色之徒撞上她,把持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损了他几句,我也不愿意在这话题上多牵扯,反倒把目光落在他肩上的小女鬼身上,笑着说:“笑笑,要我相信你是个有操守的人也可以,坐你肩上的小女鬼是什么来头,你给我说清楚就可以!”

    “没门。”张口笑直白的拒绝道。

    “谁在大学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从不信这世上有鬼的?”我揶揄道。

    张口笑有点蛋疼的说:“我以前是真不信这世上有鬼,自从大四那年跟你玩笔仙,随后带你回了趟家,我们家供奉的这只小祖宗忽然就出现了,把我们一家都给折腾惨了。”

    我瞪着眼,奇道:“你们家有事没事的供奉只小女鬼做什么?”

    张口笑挺保守的说:“家族秘辛,不能乱说,你也别套我话。”

    他不回答,我也不强求。

    其实想想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我心里对小女鬼的来历算是猜了个大概。

    也不多问,跟张口笑扯了几句,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为了不耽搁他和梁淑娴回家,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简单的道了个别,径直回到三道湾公墓的小屋。

    ……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深居简出,全身心学习《茅山符箓术》,并且听从师父的教诲,白天刻苦画符,晚上打坐吐纳,开始接触道家的修行方法。

    刚开始的两天,梁淑娴时不时的会上山来看我,陪我扯淡,陪我散步,后来她说要回家一趟,我就再也没见到她。

    经过五天苦学,我终于将符箓术首页记载的七种符箓全部学会。

    当我将精心绘制的七张符箓送到师父面前的时候,老爷子抚须而笑,淡淡的说了句:孺子可教。

    随即,他进房间取出一只青色符笔,郑重其事的交给我,说是用来‘入符胆’。

    我不清楚这支青色符笔有多珍贵,只知道师父把它赐给我的时候,脸上的肉疼之色掩都掩不住。

    他老人家反复叮嘱我,以后一定要善用这支符笔,多积功德。

    师父赐我青色符笔的这一天,正好是守灵村吴老太遗体出殡的日子,因此我记忆颇深。

    吴家花高价请来外村的阴阳先生择了吉时,把出殡的时间定在酉时(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左右)。

    吴老太遗体出殡当天,吴家在村里祠堂大摆丧酒,宴请全村人过去吃酒席,师父和我也受到了邀请。

    听到老太酉时出殡的消息时,端坐在祠堂某个角落抿着小酒的师父忍不住摇头道:“吴老太生前八字和死后八字,正好与酉时相冲,这年头,冒牌的阴阳先生太多,真是害人不浅呐。”

    师父话音刚落,隔壁桌一个油头白面的小年轻顿时拍桌而起:“老人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小年轻态度这么嚣张,我也一拍桌面,站起身来朝他怒目而视:“注意你的态度,怎么跟我师父说话的?!”

    我话说得挺冲,但小年轻只是斜睨我一眼,继续针对师父道:“您倒是打听打听,这宜都市大小二十五个乡镇里头,择吉日,选墓穴,摸骨算命,有哪位先生能比我们家师傅更高明的?”

    呦呵,小伙子这是秀吹牛皮的工夫呢?

    我斜睨他一眼,笑道:“你也不妨去打听打听,这大中华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择吉日,选墓穴,摸骨算命,我家师父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我去你娘的,大中华第一?还他娘的全宇宙第一呢,吹什么牛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小年轻听我这么一吹,噎得不行,居然直接撸起袖管,看起来像是要把文斗变成武斗。

    “阿六,什么时候轮到你拍桌叫板,大呼小叫的了?给我坐下!”他话刚说完,一位圆脸寸头的中年人走过来,训斥一句。

    中年人留着八字胡,戴着墨镜,三伏天不嫌热,穿一身藏青色大风衣,此刻他面色阴沉,看起来挺生气。

    挨了师傅训斥,阿六本想解释,可师傅面色阴沉,他不敢多话,只能闷头做回座位,埋头喝了几口白酒。

    中年人训过徒弟后,把墨镜摘下,露出两只长得极为怪异的眼睛。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的眼睛长成这样,两颗眼球圆鼓鼓的,大部分都是黑得像黑珍珠一样的黑瞳,只有极少的眼白。

    中年人恭敬的朝师父鞠躬行礼,道:“晚辈王学农,见过张老先生。”

    “王学农。”师父念叨了几句这个名字,捻着胡须,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是学农,就该去田地里刨食,学什么风水堪舆之术?学艺不精,迟早害人害己。”

    师父这话直白得近乎讽刺,落在一般人身上,怕是要跟他翻脸。

    偏偏王学农脾气挺好,听到他这番话,非但不恼,还笑眯眯的回答道:“张老先生说笑了,鄙人所学的风水术,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学艺不精,却不敢数典忘祖。”

    王学农说话文绉绉的,声音尖细,长得又十分白净,要不是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简直就是个娘们。

    ‘祖上传下来的?你和王守才是什么关系?”师父夹了口菜,抿了一小口白酒,淡淡的问了句。

    “不瞒张老先生,王守才乃是鄙人的祖父。”王学农微微错愕了一下,如实回答。

    师父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王学农,说::“王守财的风水术,蒙我指点,也才堪堪能在方圆五里的村镇里混口饭吃。”

    “想不到,他的本事传到你手里,倒成了宜都市二十五个乡镇响当当的人物,你小子能耐挺大啊。”

    “张老先生谬赞,学农愧不敢当。”王学农谦逊的笑了笑,朝师父拱手道。

    “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你把吴老太的吉时选在酉时,暗地里收了不少好处吧?”师父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问道。

    “老先生这话,学农有些不懂,替吴老太选吉时,择阴穴,主家倒是给了一份丰厚的红包,其他的,学农分文未取。”王学农微微皱眉,目光有些闪躲的回答道。

    闻言,师父淡淡的瞟他一眼,不太客气的直言道:“王守才一辈子忠实憨厚,却得了个心机城府这般深沉的孙子,不知是风水轮流转,还是家门不幸。”

    说完,师父拂袖而起,朝我吩咐一句:“吴用,这里面空气不好,随师父出门透透气。”

第179章 送葬() 
师父拂袖走人,我自然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跟小人为伍,气势昂扬的答应下来,随手抓起一只香酥鸡腿,好笑的看了看王学农阴沉得像怨妇一般的眉眼,大踏步的出门溜达。

    陪师父走出祠堂,路过王灵村东头的溪流时,正巧看见玉秀在溪边烧纸扎。

    随着时代的进步,早些年的纸扎人,纸扎马,纸扎灵屋也与时俱进的变了花样,花花绿绿的纸扎俊男靓女,摩托皮卡,洋房别墅,一应俱全。

    玉秀红着双眼,声音哽咽:“奶奶,阴间的路不好走,玉秀给您烧一辆电动车,上路的时候,您记得摁车灯,开慢一些。”

    玉秀这番话,差点把我眼泪给催出来。

    她对奶奶说的这些,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爷爷,身为孙子,我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甚至连他的尸骨在哪都不清楚,实乃不孝。

    玉秀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扭过头来,看到我和师父,便抬手抹了抹眉眼间的泪水,起身朝我们打招呼道:“张老先生,吴用哥,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师父淡淡一笑,并不作答,而是朝玉秀招手道:“玉秀,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噢。”玉秀乖巧的走上前来。

    师父深深的看了玉秀一眼,沉声道:“玉秀,你如实告诉我,五年前,你玉芬小姑的死,究竟是什么原因。”

    闻言,玉秀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本来就有点惨淡的面容,变得更加难看,她低着头,抿着唇,像是很害怕,又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师父抬手摸了摸玉秀的脑袋,安抚道:“你不必害怕,有我在,你家里人不会怪你,你们家招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敢乱来。”

    “嗯。”玉秀点了点头。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五年前,中元节前夕(阴历七月十四),正巧我们学校放假,当天我早早出了校门,去了我一个要好的同学家里,玩到很晚才回家,进家门的时候,因为担心爸妈责怪,就从后院翻墙进屋,谁知我刚从墙上跳下来,就看见我二哥和我小姑两人躲在后院的葡萄架子底下,光着身子,做着羞人的事情……”

    玉秀把碰见二哥和小姑****通(奸)的事情说了一遍。

    都说纸包不住火,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情更是想藏也藏不住,不久之后,这事就传遍了全村,面对众口铄金的指指点点,玉秀的小姑吴玉芬,为了保住家族名声上吊自杀,死的时候,眉眼流血,死不瞑目。

    “果真是一段孽缘。”听完玉秀这番话,师父长叹一口气:“早知玉芬当年是为情而死,且是抱怨而亡,当初我就不该给她择那处墓穴了。”

    “张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玉秀不解的问道。

    “薄命女人,葬于厚土,乃是丧葬的大忌。”师父有些遗憾的回答道,随后话锋一转,道:“你奶奶的死,是在替你们全家赎罪,如果她能顺利安葬,你们家能得安宁。”

    师父这话其实挺玄乎的,玉秀皱着眉,听的一脸茫然。

    我也听得一知半解,不过细细揣摩了一下师父的话,我心里隐约觉得他老人家的这话有两层意思,只是他没有刻意点破。

    我没敢往坏处想,毕竟玉秀一家已经够惨的了,真心经不起折腾。

    天有不测风云。

    这天刚过晌午,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瞬息转为阴天。

    再过片刻,天边铅云如墨,雷霆滚滚,王灵村顶上的这片天阴沉得有点吓人。

    奇怪的是天气从晌午一直阴沉到后晌(傍晚五点左右),却没下一滴雨。

    墨色的云层中,时不时闪烁出几道骇人的雷闪,遗体出殡的时候遇到诡异的天气,多少会让人感到不安。

    吉时未到,吴家女人哭丧的声音震天动地的响起,女人们跪倒在吴老太的寿棺两侧,扶着棺盖嚎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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