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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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鬼眼-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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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提着自己的头颅高声厉叫道。

    十不全老人叹道:“白秀才,你虽然是没见过我,可我却是经常看到一个老妪在幽都鬼城外烧纸。我原本无心去管那些闲事,可是就在数日之前老妪又饥又冻昏倒在雪玉洞外。我救了那老妪才知道是你一念之差坠落魔道,你娘无非是想吃块肘子。你却因无钱购买而心起妄图,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只苦了你母亲……”

    白秀才哽咽道:“我……我又不是以后不给他钱,只不过是一时囊中羞涩。那钱狠子就对我百般羞辱,我一怒之下就抄起了案板上的刀子劈了他!”

    十不全喝道:“一时之气终究是害人害己,你枉读诗书……却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理?你看看你身旁这些凶鬼恶魂皆是背负着累累人命,你愿意给他们同流合污吗?书呆子就是个书呆子……到死还不知道是个糊涂鬼,你是起了恶意杀念但是屠户却并非是死在你的手上……”

    白秀才浑身气的发抖喝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钱狠子明明是被我杀的,你竟然还在这里满口胡诌!我白石松和你拼了!”白秀才提着脑袋就要扑向十不全老人,长生在一旁看的是莫名其妙……

    十不全老人喝道:“我也不想和你多啰嗦了,你要是愿意借阴寿给我救人。我就让你知道你是如何冤死的。你要是不愿意……那这里的恶鬼有那么多,我就不耽误工夫与你多说了……”

    白秀才咬着牙叫道:“老先生,要我借阴寿也不难。只是我想再见我娘一面。是我一时之气,才累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十不全大笑道:“白……白秀才啊,人鬼途途岂能相见啊?不过你若是肯借阴寿,我必会让那寄主赡养你母……你且随我来吧。”

    白秀才拎着脑袋飘然而起,裹在十不全老人的白光之中离开了恶鬼林。长生疾步上前紧随着十不全老人回到雪玉洞,长生对着白石松秀才多少有些芥蒂。就担心白秀才他的恶行会让陈四改命移性,雪玉洞外十不全老人正要施展神通……

    长生急道:“老前辈且慢动手,此人生前毕竟是个行恶之人。若是用他的阴寿去给了陈四哥,会不会让陈四哥迷了本性啊?”

    十不全老人笑道:“小子啊,你是从小生在南方的,不知道巴渝之地民风彪悍。在此地的人都是穷文富武,只有家境贫寒的人家……才会去读书考取功名。白石松,你快把当日之事给这小子说明白!”

    白秀才狠声哭道:“天地不仁啊!我白石松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想我白石松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连老娘想吃块肘子肉都办不到啊……”

    在离幽都鬼城不远的地方,有个县城叫做武隆县。那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有着尚武的习惯,对读书人往往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不起。在武隆县的南郊住着一户姓白的秀才,都二十好几了连媳妇儿都没有。武隆县的姑娘家谁愿意嫁给个穷书生啊?

    白秀才家里只有一个年逾六旬的老母方氏相依为命过日子,眼瞅着快要大过年了方氏想要在家里祭点荤腥给白家列祖列宗,指望着白家能出个官人光宗耀祖。方氏也知道家里艰难只能是对白秀才说想吃块肘子肉,这可把白秀才难着了……

    这白家平素只靠白石松为人抄抄写写,代笔执信赚的几吊铜钱。可是白秀才有了钱都去买了书啊,家徒四壁只有满满当当的四书五经哪有钱去肉铺买肘子肉啊?

    白秀才是个要面子的人,不能拂了老母的心意。从书案上拿起了几本古书就出了家门,白秀才是想着把几本书先去典当了。得了钱后去肉铺上买肘子肉,可是让白秀才吃惊的是典当铺子里的掌柜压根就不收古书,那可是白秀才攒了不少时日买得的书啊……

    典当铺子的掌柜被白秀才缠磨的厌烦了,把几本古书从铺子里扔了出去还指着白秀才的鼻子斥骂道:“枉你也是个读书人,竟然是如此的不要脸!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老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你还磨着老子收你的书,滚!再来搅和我的买卖,就打断你的狗腿!”

    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了白秀才的窘相,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是抿着嘴咯咯咯的直笑。有几个顽皮的孩子更是去争抢那些古书,好端端的书顿时间被撕了个稀巴烂。白秀才是气的浑身直哆嗦,那几个顽童见白秀才动了怒才一哄而散……

    白秀才捡起了撕成几半的古书是心如刀绞,可是兜里没有铜钱就买不了肘子肉啊。面对着旁人的冷言讥讽,白石松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地之大竟然是没有白石松的立锥之地,白秀才牙齿咬碎了往肚子吞。

    白秀才一步一步蹭到了肉铺摊上,若是遇到个好说话的掌柜或许还能赊自己一些肘子肉。等到日后帮人抄写文章得了钱补上也就是了,可让白秀才凉心的是肉铺摊上只有一个姓钱的掌柜在。钱掌柜的名字没多少人知道,可是钱掌柜的浑号武隆县却人人尽晓。就是因为他抠门刻薄一文钱恨不能是掰成八瓣花,他就被县里的人叫做了钱狠子,只要是涉及到钱的事钱掌柜肯定是一毛不拔……

    白秀才望着肉铺铁勾上挂着的肘子,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一点主意都没了……

第五十四章 富贵逼人() 
从大清早站到了晌午,白秀才就是羞于启齿想要赊那肘子肉。都将近年关了肉铺的生意着实不错,肉摊上只留下了别人选剩下的骨头和下水了。白秀才知道自己再等下去恐怕是连肘子骨头都没了,钱狠子正在肉摊上昏昏欲睡了……

    白秀才等到四下无人后才上前打着千儿说道:“钱掌柜的生意不错啊……呃……这肘子怎么卖啊?”

    钱狠子一听有主顾上门顿时惊醒,可是看到了白秀才却是讪笑道:“呦,这不是白家秀才嘛?我都看你站了老半天了,这肘子尽是骨头有什么可吃的啊?你看看我这里还留着好肉呢,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还能坑了你吗?”

    白秀才听着钱掌柜的话还算厚道就借机说:“实不相瞒是我家母亲想吃肘子了,钱掌柜的你看能不能把肘子便宜点赊我啊?等我年后有了银子就立马给你送来……”

    “好说好说,人家来买我这肘子须要一百文钱。但是你白秀才可是咱们县里唯一的读书人啊,再怎么不济也要一两银子吧!哈哈哈哈……”钱掌柜大笑道。

    白秀才的脸立即是成了猪肝色,一两银子都能买回十来斤肉了。这钱掌柜分明是在有心戏弄自己,可想到家中老母还在等着肘子下锅呢!白秀才强忍下怒火笑道:“钱掌柜可真会玩笑,哪里有一只肘子卖一两银子的价钱啊。我是这些日子手头上不宽裕,等过些时日我就去庙堂里帮着抄写经文就有钱银了……”

    钱狠子笑道:“白秀才啊,你这话不对啊!我是个杀猪的大字不识几个,可我也常听人说书里自有黄金屋的道理啊?不知道是你秀才读出了几间黄金屋啊?还是你白秀才身上揣着金子在这里和我打哈哈啊?”

    原本是清清冷冷的大街上被钱掌柜和白秀才的对答都吸引了过来,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大。旁边摆摊的都帮着腔一起奚落着白秀才,平日里白秀才只知道专心读圣贤书对旁人的猜忌向来是没放在心上。在旁人的眼里白秀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今日难得看见了县里唯一的秀才出门是不能轻易的饶过他……

    这人但凡都有着妒忌之心,最怕是被别人说自己不如谁。看到了白秀才满脸的尴尬,旁人自然是想火上浇点油,仿佛是只有看见白秀才出丑才能满足自己似的。

    肉铺上的钱掌柜大笑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白秀才你倒是给我们这些人讲明白了书里究竟是有没有黄金啊?大伙们都过来了啊,我钱狠子当着大家的面把话撂下啊。要是白秀才能给咱们说明白了,这个肘子就算是我送给他的。要是白秀才说不明白,那个肘子就算是一两银子赊他的!”

    旁人纷纷的起哄称是,白秀才的脸臊的通红。书中自有黄金屋本是宋真宗鼓励天下读书人的名句,让人通过读书知晓道理治天下,做个朝庭有用人才。那是书里的道理千金无价,但是却变不成真的黄金啊。钱狠子是在众人面前借机羞辱着自己,恨只恨自己囊中羞涩……

    钱狠子看到白秀才难堪的样子得意的伸手摘下了肉钩上的肘子用剔骨刀刮起了猪毛,钱狠子还讥笑道:“白秀才啊,我说你的黄金屋多半是没有了。我说你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啊!老子虽说是个草包,可我顿顿有酒有肉啊!你以后就别读书了,到我这铺子里当个伙计算了!老子管你吃饭就当是给你的工钱了,省的老子每天还要把这些骨头拿去喂狗了……”

    “你……你这恶商胆敢是把我和狗去比,我……我白石松今日只不过是想要赊你一只肘子罢了。你却是咄咄逼人羞辱于我,我好歹也是个县学生员……你……你欺人太甚了……”白秀才涨红着脸喝道。

    钱狠子仗着看热闹的人多甩下了手里的剔骨刀叉着腰喝道:“嘿!白秀才发脾气了啊!读书人不是讲究什么修心养性啊,我只不过是说了老实话啊。这些骨头本来就是拿去喂狗的啊,你要的肘子一会儿我也拿去喂狗吧……”

    “狗贼住口!我要杀了你……”白秀才伸手抓起了钱狠子扔在案板上的剔骨刀劈了出去,只听得钱狠子惨叫了一声肚子上血流如注。看热闹的人群中马上传出尖叫声,白秀才握着还在滴滴答答淌血的刀子顿时清醒了不少。再看钱狠子捂着肚子已经是面无人色的倒地抽搐了,白秀才知道是自己闹出了人命转身就往回跑!

    白秀才心里记挂的是老母,如今都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唯有跑回家再去看看老母,白秀才回到家中把自己失手行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方氏。哪知道方氏听完后两眼翻白昏厥当场,白秀才只能是在方氏身边照顾着……

    翌日大清早,方氏才悠悠醒转母子二人是抱头痛哭。还没等白秀才缓过神来,钱狠子的老婆朱氏披麻戴孝的领着一大帮子人就冲进了白家,朱氏在武隆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上至县里乡绅富户下至贩夫走卒都有着熟人,朱氏一进门就指着白石松抢天呼地的嚎啕大哭。

    白石松的母亲知道是儿子闯下了大祸忙不迭的给人下跪嗑头如捣蒜,朱氏横眉竖目的打量了屋子里的前前后后。白家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入朱氏的法眼了,朱氏大手一挥就叫人砸起白家的家什来了……

    白石松怒骂道:“人是我伤的,你们想要干什么!杀人偿命,你们别在这里折腾了……”

    朱氏冷声喝道:“哼!白秀才啊,你当街行凶杀了我夫君,你还敢在这里逞威风啊!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个交待,那县衙大堂之上我就要你人头落地!”

    白石松瞪着眼睛骂道:“是你家钱掌柜咄咄逼人几番羞辱在先,我是一口恶气上来才用刀劈了他……”

    方氏一把拉拽住了白石松,对朱氏泪流满面道:“朱家大妹子啊,这事都是我家的儿子年青气盛不懂事闹出的。人死不能复生,就念在同乡老领的份上饶过我家儿子吧……”

    朱氏怒道:“哼,你们想我怎么去饶过他?难不成我家掌柜的就白死了吗?”

    白母跪求道:“朱家大妹子,只要你不告官饶我儿子一命。老婆子就是为你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朱家大妹子啊……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家石松吧……”

    朱氏一字一顿道:“你想要留你儿子性命也不难,三天之日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把这事揭过去了,要是你敢说半个不字。我立马把讼纸投去县衙,到时候你儿子的命就不是我能给情面了啊!”

    “一……一千两银子……,朱大妹子,我老婆子就是帮人洗三辈衣服也挣不出那一千两银子啊!”方氏跪在地上瘫软的说道。

    朱氏翻脸喝道:“二贵,去衙门投讼状。我还真不信了,朗朗乾坤之下还没了王法。你们几个都别闲着,给我扒了白家!”朱氏掏出了早就写好的讼状交给身后的男子,那男子接过讼状一溜烟的就跑出了白家。

    白母起身要去追那男子冷不丁的就被朱氏一脚踹倒,几个随行来的人就开始上房揭瓦了。白石松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是护着母亲不被朱氏拳打脚踢,没多大的工夫就听到了门外人声鼎沸,官差们提着铁枷就进了屋……

    武隆县的衙差们不由分说的就锁上了白石松,白母见状跪在了钱狠子老婆的面前求情,可又是遭受到钱狠子老婆一通毒打。白石松护母心切却被钱狠子老婆带来的人打的半死,白家的破屋子也叫钱狠子老婆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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