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刀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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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刀圣-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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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只见这几人的身手的十分矫健,翻越坊墙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而且他们彼此间似乎相互熟识,进入宜阳坊后便一同走向其中的一处院落中去。

    “老郑,老范,这么晚叫我们前来何事,难道是长林兵的那伙儿混蛋又有动静了吗?”

    推门进入院落中的一处房舍,几人随口笑起来。他们原本以为今日之会不过是寻常之事,可是等到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咦?老张,你也在?还有二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下,几人有些困惑起来。原来,此刻在房间里坐着的除了郑阿生、范仁平二人外,还有张旺和朱灿二人。

    “呵呵,几位叔叔,好久不见,你们身上的伤势应该都好了吧?”

    第一眼见到几人,朱灿当即笑着问候了一声。

    闻言,那几人也显得和朱灿十分亲切,当即笑起来:

    “二郎说的不错,做叔叔的还未曾好好谢过你,自从当日被你治伤之后,我们大伙儿的旧伤大多好了,你虽是我们的晚辈,可是对我们几人却算是有再造之恩了。”

    说话间,又有几人进门来,不过片刻已经有十余人聚在一起。和前面几人一样,后来之人也都对朱灿表现得十分感激,口中满是称谢之辞。

    朱灿笑着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便笑起来:

    “呵呵,诸位叔叔客气,再造之恩不敢当,不过侄儿现如今有一事相求,不知诸位叔叔是否愿意帮助一二。”

    说着,一一看向众人。

    眼前几位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和郑阿生、范仁平等一同来过朱家的众多屠户,也曾被朱灿以柳叶刀治过旧伤。半个时辰前,朱灿四人来到郑阿生家里,随即便设法通知这十余人最先赶到。这十余人便是当年军伍之中的重要人物,朱灿明白,要想将各个坊间那五百余人聚集,首先便是要好好利用这些人了。

    当下,众人听闻朱灿的话后难免摸不着头脑,只是齐齐点了点头。

    见状,张旺笑着叹息一声道:“罢了二郎,你诸位叔叔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气?还是将事情如实告诉他们吧。”

    话音一落,郑阿生等人笑了笑,随即将近日来所发生的事全都如实说了一遍,之后将朱灿的意图也全都如实相告。

    意料之中,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当下齐齐看向朱灿。

    朱灿神色郑重,当即道:

    “诸位叔叔,事不宜迟,侄儿这就想请你们诸位想方设法前去通知当年的众多将士们,恳请他们能够一同加入秦王府。此事不仅关系到秦王殿下,也关系到你们诸位日后的生死祸福,希望诸位叔叔尽力而为。”

    “不错,正是如此。”

    当下,张旺三人也一同点头。

    震惊,诧异。直到片刻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时确定朱灿等人并不是开玩笑。

    “老郑,老张,你们果真打算这样做吗!这次是否又是你们自作主张?你们可曾问过朱大哥的意思吗?”

    不由得,众位屠户连声追问起来。

    闻言,郑阿生点了点头:

    “诸位兄弟,这次我们虽没有得到朱大哥的当面同意,但是他和大嫂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白,难道你们还信不过二郎吗?”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直到片刻后,众人终于才神色郑重,微微点了点头。

    整整一夜,众人一直在老郑家仔细商议。而等到第二日一早,十余人兵分几路,各自从老郑家出发去了。

    

第67章 全城号令() 
清晨,当第一抹晨辉照耀在长安城,宜阳坊的大胡子老姜便忙碌在了自己的胡饼铺内。明亮的柴火在土制的炉灶中熊熊烧起,昨夜发好的面饼被贴在灼热飞溅的油锅上,再加上随手撒去的粗盐和黑芝麻,不多时,一锅香脆铮亮的胡饼便已经出锅了。

    老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体健硕,人高马大,还有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此时,他那黝黑的面孔被熊熊炉火照得红彤彤的,胡饼的香气和他脸上朴实的笑容交相辉映在一起,成为了清晨坊间的第一道人气。

    忘记有多少年了,每日清晨,宜阳坊的百姓们已经见惯了早起的老姜在自己的胡饼铺里打着胡饼,他比寻常百姓都要早起半个时辰,而直到半个时辰后才会陆续有坊间百姓们前来吃早餐。

    老姜是外地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来历,人们只记得大概十年前,这个外地汉子孤身一人来到长安,之后便定居在了宜阳坊。此后,他在这里开了胡饼铺子,家常过活,娶妻生子,生活过得平淡无奇。如果说最近一次老姜的生活上有什么波澜的话,那就是张旺新开的包子铺抢走了他的不少生意,令老姜每日少赚小半贯钱。为这事儿,老姜的年轻娘子没少数落他。

    生活在平淡无奇中充满快乐,老姜这个看似粗莽的汉子却在生活的琐碎中细细品味着自己的幸福。

    这一日,因为夏日渐长,坊间的百姓们起得更早了一些,老姜眼看着多数百姓出门后直奔张旺的包子铺,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然而,没多时,他忽然见到那些百姓去而复返,嘴里还诧异着为什么老张的包子铺今天没开?

    老姜的心里也充满疑惑,当下,他心中细细玩味着:

    “这个老张,他不会是知道自己抢了我的生意,所以故意让着我吧。嘿嘿,这小子,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么自以为是”

    无论如何,今天都是值得高兴的一天。眼看着那些百姓们都从老张的包子铺返回,继而转向自己的胡饼铺,老姜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笑容,他想管他呢,今天生意应该不错,回去后娘子不会再数落自己了,她会兴高采烈地去打一瓶好酒来犒劳自己,而自己那三岁的儿子也会满手油污地数着那一枚一枚的铜钱,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每当脑海里想起这样的画面,老姜便会觉得这近十年来自己其实过得很幸福,过去饱受的那些纷乱和战乱或许都是值得的。

    “来来来!新出锅的胡饼!大家抓紧啦,先到先得!”

    一声吆喝,老姜那朴实的笑脸已经迎向了今早的第一个客人。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看清了这第一位客人的面孔,不由得略感诧异:

    “咦?老张?怎么是你?”

    张旺瘦小而矫健的身躯挡在了胡饼铺的门口,这让老姜不由得心中一动,凭直觉,他从对方那温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老姜,今天的生意不用做了。”

    一大早赶来的张旺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向老姜说了这样一句。

    “为什么?”

    老姜当下大感诧异,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张旺是老交情,单凭对方现在敢阻拦自己的客人,自己早已一拳抡了上去。

    “老姜,对不起了,我们有大事情做了。”

    一声哀叹,张旺在老姜耳边低声私语着。

    片刻后,老姜终于是脸色一变,即刻,他便将铺子门关上,一脸郑重地跟随张旺去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连老姜的胡饼铺都不开了吗?这还让不让大伙儿吃早饭了!”

    二人离去后,早起的百姓们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声抱怨着。

    今天,宜阳坊又发生了一件怪事情,那便是坊间的胡饼铺和包子铺在同一天关门歇业,这让早起而懒得做饭的百姓们足足饿了一早晨。另外,人们还发现了一件颇让人耐人寻味的事情,那就是原来包子铺的老张和胡饼铺的老姜居然是老交情

    吱呀!吱呀!

    清晨,安邑坊。

    坊门一开,小半个坊间便被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吵醒了,同时迎面而来的还有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以及一辆破旧而肮脏的马车。

    这是一辆灰头土脸的马车,那刺耳的尖锐声和恶臭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看得出,这马车原本是颇为精致的,因为在车轮上还隐约可见一块坚硬的铁皮,然而,由于时间的打磨,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了顶棚,甚至连车辕、车轮、车轴也全都破破烂烂,马车上驾着的马年老而体衰,早已是一副垂垂欲死的模样了。

    大概从几年前起,这辆破旧马车早已被附近几个坊间的坊正们征用做送粪车,而马车上坐着的一老一小乃是爷孙俩,他们便是这辆马车的主人。

    “呵呵,杨老头儿,又领着你家孙儿来收粪啊?你家孙儿也大了,你还不想给他娶一个媳妇儿吗?”

    坊门开后,安邑坊的百姓们逐渐从坊间涌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些百姓随口向杨老头儿爷孙俩打着招呼。然而因为畏惧着这辆送粪车,坊间的百姓们在坊门口挤成一片,许多人都已经忍不住叫骂起来。

    “呵呵,我爷俩没钱,哪有钱给他娶媳妇儿?对不住,对不住大家了”

    眼见坊门被自己堵住,杨老头儿急忙跳下车来,想要将马车赶远一点,马车上的那个孙儿也一起下来帮忙。杨老头儿早已六十多岁了,身子骨瘦如柴,看起来让人心酸,而他那个十六七岁的孙儿也长得十分瘦小,几乎是牵不动那匹老马。

    老马受了惊,在原地拖着马车打起转来,同时还把些许大粪洒在坊门口。

    见状,杨老头儿嘴里连连喊着抱歉,一旁的坊丁却忍不住发起火来,当即上前踹了杨老头儿一脚:

    “老不死的!你把大粪洒在这里,老子待会儿怎么收拾!老子这是倒了什么大霉,有什么好差事不去做,偏偏每天一早来受你的气!”

    一边骂着,忍不住又上前踹了杨老头儿几脚。

    自始至终,杨老头儿都笑着不敢还口,只是在不经意间躲过了被踹的要害处。

    杨老头儿的孙子不干了,转过头冷冷地瞪了坊丁一眼。

    那坊丁更加火气上冲,抬脚就要再踹过去,然而这杨家孙儿却机灵,一个挪身躲了过去,反倒让那坊丁一脚踏在了粪桶上。

    顿时,堵在坊门口的百姓们也不急了,一起站在原地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坊丁气急,脸上一红,顿时扬起手中的鞭子,追着杨家孙儿抽打起来。杨家孙儿倒也不还手,只是每每在危险关头轻巧地躲过鞭子,同时绕着粪车不停跑动。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却是一个精壮的中年大汉出现在坊门口:

    “混账!给我住手!王三儿,几天不见,你是又觉得皮痒了吗!”

    循着声音望去,众人看到了刚刚从安邑坊外赶来的郑阿生。当下,只见郑阿生一手抓住坊丁王三儿的鞭子,胳膊一甩,便将后者甩了出去。

    围观百姓们这下有些害怕了,当下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坊门。许多年了,安邑坊的百姓们知道坊间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屠户郑阿生对这杨老头儿爷孙俩一向很照顾,平日里时常接济便也罢了,一旦这爷俩被人欺负,郑阿生是一定会为他们出头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大家伙儿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譬如类似眼前的事儿,之前已经发生过好几次。郑阿生生得人高马大,又是屠户,血性一上来谁不害怕?因为这事儿,坊丁王三儿已经被揍过许多次了。

    “你,你——老郑叔,侄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眼见郑阿生赶到,坊丁王三儿彻底变了脸色,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道歉,就要一边跑路。

    郑阿生原本怒气未消,不过恰好杨家孙儿上前拦住,便也没有追上去。

    “杨毅,你没事吧?”

    当下,郑阿生向那杨家孙儿关切道。

    “呵呵,郑叔叔放心,那王三儿是个废物,他伤不到我的。”杨家孙儿笑起来。

    外人刚一离去,杨家爷孙俩仿佛在刹那间变了样,杨老头儿微微扯了扯衣服,顿时便将弯曲的脊背挺了起来。那名叫杨毅的杨家孙儿则轻轻伸手一拉,便将马车控制住。

    杨家爷俩显然没打算多留,杨老头儿向郑阿生笑着道了一声谢,这就打算将马车赶进坊间收粪去。

    然而,就在这时,郑阿生猛地伸手抓住杨老头儿的手腕,同时道:

    “杨叔,跟我走吧。”

    “嗯?”杨老头儿诧异地抬起头。

    “朱大哥家二郎出事了。”

    低声地,郑阿生又说了几个字。

    这下,杨老头儿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长安城外向南十里左右有一个村庄,名叫姚家村。村子不大不小,只有几十户人家。

    从近百年前开始,这里的村民们便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一代代在此繁衍生息,开垦荒田,种植农桑,生活倒也安定。尤其是大唐武德七年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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