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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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剑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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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行素见道衍停下不说;认真想了一会说:“这一年我们正当兴旺;这这一年诚王派张士信,吕珍率十万大军进攻诸全;结果不光是大获全信;还杀了红中军第一号人场刘福通,这应该不是错事吧?”

    道衍说:“大错特错!”

    李行素不解:“如何叫大错特错?”

    道衍说:“众所周知;红中军起事的是刘福通;朱重八最早也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兵;朱重八能有今日;全在刘福通提携之功;在红中军内部;韩林儿是个傀儡皇帝;天下人都看得清楚;只要刘福通在;韩林儿永远都是第一号人物;他来重八也只能坐第三把交椅。”

    李行素明白过来:“你是说我们杀了刘福通;是帮了朱重八的忙?”

    道衍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李行素道:“可是现在韩林儿还是皇帝一一”

    道衍说:“吴王还在;韩林儿的位当然不会动摇;一旦天下都荡平了;最后一个该死的就是韩林儿!不信你等着瞧。”

    李行素叹道:“如此说来;那刘福通实在不该杀一一”

    道衍说:“以朱氏的性格,迟早要称帝,刘福通不死;他的野心迟早要显塞;那时你们还有刘福通这个盟友啊。”

    李行素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你既然说大周无救;我们将会有什么结果呢?”

    道衍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今天小僧已经说得够多了;罪过;罪过!”

    李行素道衍不再多说;道:“自古天意难违;既然是命该如此;时至今日只能认了。”

    说着谓然长叹:“谢谢道衍师指点迷津;下官就谢过;若有缘;他日必得见;无缘那也是天数矣一一”

    道衍见李行素欲收拾行李离去;因道:“小憎还有一事相求。”

    李行素道:“你说话。”

    道衍说:“丞相对小僧的行进了如指掌;必是从王行处得来;王行是我多年旧友;又是不可多得的江南名士;他来杭州之作为冒犯了大周;还望丞相放他一马。”

    李行素道:“实不相瞒;下官本要与他计较;今看在你的份上;且放过他一次。”

    道衍仍不放心;向李行素问了王行的住处;便来到断桥附近的某客栈。

    只见外围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晃悠;道衍却径直进入客栈敲门;门开处;王行一见是道衍;急忙把他进房里;惊恐地说:“你为何也来了?此地很危险;我们可能被发现了;外面都是可疑人!”

    道衍说:“不用怕;小僧已经跟李行素说好了;他容应不为难你;要不了多久;外面的人自会撤走。”

    王行道:“李行素找到你了?”

    道衍说:“找到了;我从他住处出来。”

    王行不安道:“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必是我暴露之后连系了你。”

    道衍说:“他们没找到我姐姐;麻烦不太大,他没有为难我;还答应放你一马。”

    王行道:“他愿意让步;我估计道衍师是付出了的。”

    道衍道:“也谈不上付出;只是为他指点一二;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大周政权反正就是那样了;谁也无力回天。”

    王行打开窗子;窥见门口可疑人员果然散去;放下心来;对道衍说:“李行素还算是个守信用之人。”

    道衍问:“朱元璋守信用吗?”

    王行道:“主上当然也守信用;不然如何号令三军?”

    道衍又问:“你今次来杭州干此等事;如果换上朱元璋;他会象李行素那样放你一马吗?”

    王行道:“换了主上;那是绝不可能的!别说我还是敌人;就算是红中军内部人犯下错误;他也绝不通融。”

    道衍说:“在大周这边;不光李行素心善;就是张士诚也算个厚道人,只是自古得天下者必心狠手毒;好人往往是要被吃掉的;眼见得张士诚也难逃此宿命。”

    王行道:“我们主上很快就要进攻杭州;此处是不能待了,道衍师若无去处,何不随同小生一起回应天府?宋老如今还常念你呢。”

    道衍道:“时间已经过去多年;元史应该也等备得差不多了;小僧不尽一力;如何敢贪功呢?”

    王行说:“去应天府也不一定就是编史书;你是佛门中人;终归要谈经论佛吧那里有一个高僧考叫宗泐;不知道衍师是否听说了?”

    道衍道:“久闻其名;如雷贯耳;知道他不仅精于佛典;还是个有考望的诗家;只是无缘得见;施主与他相识?”

    王行说:“不仅只和识;还称得上相知;你不在应天的时候;原北郭诗社的友人常和聚一起;这位宗也是每会必到;所作之持亦为道友赫道。”

    道衍动心道:“佛与为学一样;忌孤随基闻;宜博采众长;小僧本欲前往;不知智及师这里愿意否?”

    王行说:“宗泐与智及禅师是要好的道友;只要你说是去宗泐处;他没有不同意的。”

    道衍道“:如此;小僧愿回寺一试。”

    王行见道衍要走;速道:“外面可疑人虽已散去;只恐又有变数;我得另选客栈等你;自净慈寺往东;有一个悦来客栈;无论智及禅师同意与否;你都要来悦来客栈回个信。”

    道衍又回到净慈寺;向智及提起要投奔应天府的宗泐法师;智及道:“自古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方有长进;宗泐是位难得高人;你去到那里必有所获;本寺本来少不得你;但为你前程;为师不留你;道行师何时成行?”

    道衍说:“有位期友正好回应天;小僧即日起程。”

    智及道:“本来时刻可走;有一事;恐怕要成搁些许时辰,出城往东有个普济寺;那里有个溥洽法师;你知道否?”

    道衍说:“溥洽乃杭州名僧;弟子有何不知?本欲认识;只无缘得识;禅师为何提他?”

    智及道:“其实溥洽亦早知你;或是机缘未到;你们不能相识;他也来过净慈寺多次;还留了话在贫僧这里;我若是要离开净慈寺时;务必到他处一趟,你去了自会知道。”

    道衍就此别过智及;回到僧房收格行李;来到普济寺;已是酉牌时分;道衍向执事僧报了名号;说是要找溥洽;不一会执事僧回来问道:“溥洽法师正忙,他要我问道衍师是经过此处;还是特意过来。”

第三十二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2】() 
道衍说:“是智及禅师特意令小僧来会法师的。”

    执事僧道:“今日已晚;请就在寺里住下来;明法师得空;必来见你;。”

    说着便引道衍去居士房里敬息;是日无语;次日已牌时分;道衍正焦燥不安;一个二十多岁的僧人进入房间,施礼道:“阿弥陀佛;让客人久等了。”

    道衍还礼罢就问:“你师父呢?”

    年轻僧人说:“贫僧有两个师,一为本寺雪庭样师;一为天生寺东h样师,不知道衍师要问哪位?”

    道衍疑惑道:“难道溥洽不是你的师父?”

    年轻僧人施礼说:“贫僧正是溥洽。”

    道衍吃惊道:“如此年轻就博得好名声;失敬失敬!”

    溥洽道:“虚名在外;实无本事;断愧斯愧!”

    道衍实不敢柏信;如此年轻之人就能方尽佛典;便出典试探;不想溥洽果然满腹经纶;对佛学皆有其独到见解;一番言谈下来;道衍便对他欲佩不已;溥洽谦虚地说:“昨日本该见法师;只因几台法会无法抽身;今日特来r罪。”

    道衍说:“客气;道衍此来;除了久仰法师前来相会;另有智及禅师一话。”

    溥洽不待道衍说完就打断道:“净慈寺乃是名寺古刹;智及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德高僧;道衍师何故他去?”

    道衍说:“贫僧自至正二十年到得净慈寺;一转眼已过了六年;近日正好有友人他去;修行一事;挪个地方或有好处。”

    溥洽道:“道衍师真要离开净慈寺时;贫僧方得与你说。”

    道衍说:“智及也不是如此言说;道衍正想不通;为何非要我离开净慈寺。”

    溥洽道:“此事说来话长;六年前普济寺来了位女施主;礼佛甚是度我;因此贫僧就对她有了印象;某一年;寺里接有几台法事;一时忙不过来;当时正好净慈寺住持智及在场;他说可以着道衍来帮忙;那女施主悄悄问我:老和尚说的道衍是不是吴县的道衍?”

    道衍说:“我记得那是两年前;当时智及禅师说了是要我过来的;后来却另叫了他人。”

    溥洽道:“原因就在这位女施主身上;她找到我;跟你暂时不能见面;希望你换一位师父。”

    道衍说:“她既是不能与贫僧面;为何不自己离了普济寺?”

    溥洽道:“当时她在做一台法会;为故去的母亲祁福;时间是七七四十九天贫僧为了达成女施主之意;就向智及禅师点名要了一个常在这边走动的师父。”

    道衍听到此处;已猜到这位女施主是谁了;于是问道:“请问法师;知道这位女施主家住何处?”

    溥洽道:“她自不提及;贫僧亦不便多问;只知道她夫妻在杭州经营生意;其他一概不知;到法会做完时;她留了一样东西在贫僧处;说是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净慈寺;就把东西交给你。”

    说着便取出一样东西来;道衍接过看时;却是一个锦盒;他认得这东西正是姐姐出嫁时母亲陪嫁之物,睹物思人;道衍不觉眼睛发潮;回问道:“这位女施主是否常来此处烧香?”

    溥洽道:“自从她做了那台法会;再没见到;问过以往同她一起来的施主;都不清楚去了哪里。”

    道衍叹道:“实不相瞒;这位女施主是贫僧俗家姐姐;只国我学佛无有长进,还有友人在客栈等候她;不能见面;下次法师若再到时;务请转告智及禅师。”

    溥洽道:“既是你姐姐;贫僧一定帮你留意;早听智及禅师说起;道衍师佛学了得;正要找机会讨教;今日到此;就不要急着他去了。”

    道衍说:“贫僧也巴不得与法师多处几日,有机会一定长住。”

    溥洽见留他不住;只得相送。

    却说道衍别了东郊普济寺;半路上觉得不对劲;遂找一处住下来;取出盒子细细查看;果见里面藏有一张字条。

    打开看时;正是姐姐字迹:

    树有根,人有本,莫忘家先祖位;人有父,亦有母,勿忘亡父灵位。

    道衍看罢;心下道:“姐姐留此字迹;想必她的去向就在目亲灵位下面了。”

    想到此处时;一种思乡情绪油然生之;恨不得立马回到吴县老家与姐姐团聚;转而他又想到;此时王行仍在悦来客栈等他;于是叹口气仍回杭州城。

    道衍来到悦来客栈门口时;已是傍晚;入内问掌柜的王行房间;便径去了敲开门;行一见道衍就惊问道:“你为何事来?”

    道衍说:“你是约了我的;如何又不能来?”

    王行叹道:“那是先前;后情况有变;此处不能来了。”

    道衍疑惑道:“为何此处不能来了。”

    王行尚未回答;房间又是进一个人来;道衍认得此人正是李行素随从李行力,心里便明白了个九分:“李丞相说过不为难先生;为何你还在此处看管他。”

    李行力道:“我们丞相是不想为难王先生;只是吴王有令;非得道衍师去一去平江;否则你朋友犯下的死罪;绝无通融之可能。”

    王行道:“道衍师不要顾及小生;该如何还是如何;大不了是一死。”

    道衍叹道:“你若死了;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快莫出此言!”

    对随从说:“已经跟李丞相说过了;就算我去平江;也起不了作用。”

    李行力道:“起不起得作用;那是你与诫诚之间的事;小人只奉命带你去平江;否则你的朋友就得死在你眼前!”

    道衍道:“你要我去;也有一个条件;须把王施主一行送出东吴地界;可行?”

    李行力道:“这个依得;今日晚了;大家就在此将息;明早起程。”

    是夜无话;次日早饭后王行、道衍、李行力一行便离了客找,一路上少不得饥餐竭使;不一日到了张士诚的属地;道衍看着王行与他的手下离去;安心随了李行力继续前行;。

    时值至正二十六年;李行力与道衍至平江尚有半月路程;道衍与李行力在一无名客栈休息;内中有不少从平江那边过来的客人,道衍见他们多神色不安;便故意问道:“容官;我们正要往平江去;那边形情如何?”

    内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客人道:“和尚;你往平江去做甚?”

    道衍说:“平江城内有施主做法事;请了贫僧。”

    客人道:“快莫去;那里正在开战;朱元璋的大将徐达率了二十万精兵将平江国得水泄不通;你就是去了也进不了城。”

    道衍对身边的李行力说:“那边去不了;如之奈何?”

    李行力道:“路人的话信不得大多;且去了再说;。”

    道衍只得与李行力前行;沿途少不得不断有消息传来;说的是朱元璋内部仍有人高估张士诚;文臣之首李善长说:“张士诚虽系遭重创;却兵力未减;加之天地富;多有积言;恐难一时破之;。"

    只有武将徐达深懂朱氏意图;进言道:“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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