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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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刀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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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日没听清这个叫自己师兄的人到底叫什么,于是就问这人叫什么?但答案有些哭笑不得:我没叫!许昭手一滞,头上似乎有只乌鸦飞过。

    早饭很平静的度过,收拾碗碟成了新来的这位师弟的活计,可许昭却也没有练功的时间。——今天是一月一次,为期三天的山庄借书日。

    一个好的学堂不仅教人识字,更教人道理,而御剑山庄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学堂,自然一样,不过在除了每日的训导外,为了让弟子们更讲道义,宣扬山庄威名,更对山庄有归属感,且有一些放松项目,山庄在每月有一次上省身阁借书的机会,你可以借剑法通解,也可以借小楼碧月,可以是论语春秋,也可以诗词歌赋。只要是山上这座小楼上有的,都可以!但借书总要有个记录,不然山上的书总会有损失。所以以往都有一个靓丽少女在此记录,顺便通过师兄弟们知道山上山下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山上没有靓丽的少女,只有丑陋木讷的青年和一个山庄里不怎么受待见的充当厨子的弟子。

    于是,省身楼的门敞开了,窗户开了,一副桌子搬到门前了,桌子上的纸铺开了,砚开了,墨磨开了,笔蘸湿了。

    于是,丑陋木讷的少年坐下了,抓住笔,在纸上开始比划,终于落了下去,一连写了七个大字:xx年六月初五。

    于是,第一张纸被占满了,充当厨子的弟子路过,强忍住笑意,放下手上的活计,招呼着丑陋木讷的青年让开点,然后用自己的经验教着,顺便在一张新纸上的右上方重写了那七个字。工工整整,匀匀称称,一丝不苟,颇合笔法。丑陋木讷的青年看着那几个字,没有羞愧,没有嫉妒,只是眼神中略有羡慕意。

    于是,他又想起还不知道这个山庄的弟子,这个写着漂亮字的厨子的名字。

    “你叫什么?”

    “我没叫!”

    “呃,你是谁?”

    “我是季冉然!”

    “哦!我叫许昭。”

    “我知道!”

第25章 25难得平静() 
有人喜欢热闹,自然有人喜欢安静,有人住在山上,自然有人住在山下,有人喜欢山上的少女,自然会上少女所在的山上,有一个少女下了山,自然喜欢她的人不需要在上她所在的山。

    夏初幽下山后,第二日的借书日竟然难得的安静下来,从清早到晚上,没人来到小楼。夏二先生很生气,午饭后上楼时似乎是气愤地说了句“岂有此理”,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后辈,接着两人同时一声笑,打破了此前寂静的气氛。

    没人上山入楼,不代表没人借书,只是没人在照着一本书抄写了,借书记录的纸上多了两行字:

    许昭借江湖异述

    季冉然借平刀雕刻

    第三日的时光也已经过去大半,小楼前的椅子上坐着季冉然,桌子上昨日的纪录上多了四个个字,分别标注了两个“已还”。纸张旁边多放了一个小匣子,里边除了一块褐色的木头,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刀,都是雕刀,这些就是许昭提着的包袱里那些金属物件了。季冉然左手轻轻的托着一块小木头,右手紧紧攥着四把雕刀,三把都在指缝里夹着,一把在食指和拇指间捏着,时而翻过来看着左手的木头,时而右手换把雕刀轻轻的刻着,顺带着吹走残余的木屑。他在平静的时候一直是这么做的。

    许昭也在做着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往日的刀换成了柴刀,似乎真的要练成传说中的“劈柴刀法”,他的生活单调而不乏味,之前他觉得是的。累了的时候回来歇一会儿,看看季冉然雕刻的小木头,要不然就是进楼里翻一会书,他只是立在书架旁边看,却不去做记录。转着转着,他大致把所有书的位置都记了下来,这是第一天上山时完成了的,现在只是再看看罢了,毕竟他在记忆方面似乎不是非常的天才。

    二先生两天都没出楼,只是偶尔在窗口站着,耳边没有了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于是他也乐的清闲。伸个懒腰,写写字,去二楼那个一般只有自己和自己带着的人才能进的小间里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脑海里想着自己少年时只看过一次的戏,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享受着最近几年一直以来的悠闲自在,这样的生活或许还要一直下去。

    没有什么干扰,也不需要干扰别人,只是偶尔抬头聊上两句。

    太阳偏西时,山下的炊烟开始升起,小楼里却还没动手,许昭脱了衣服,赤条条的,除了腰间系着的一块布。手里提着刚刚打上来的井水,找了个地方从头上一冲而下,顿时一阵清爽,来回冲了几趟,丝毫不在意二楼上的冷哼和正在雕刻着季冉然立起的耳朵。

    这一声冷哼季冉然听见了,微乎其微,他似乎也有些心动。即使是坐在凳子上,但那么大的日头,总是会出汗的,于是,许昭冲完后回去了,他偷偷摸摸的脱了衣服,也学着许昭——他虽说没看见,却听见了并自己想象还原的那样——一桶水从头顶淋到脚底。水似乎有点冷,他有些笨拙的把一桶水分成两次淋洗,但还是有些受不住。

    二楼的二先生嘴角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是谁也没看见的。但头发湿漉漉的许昭看见同样头发湿漉漉的季冉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后,他对这个相识两天的同伴表示了关心,这是极少见的他关心别人,但仅限于季冉然“没事”之后跟了句“哦”。

    山上是平静的,特别是夏初幽离开后,一个老男人和两个小男人之间没有什么别的故事,只有平静的吃饭,然后自己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吃饭睡觉。

    小厨房里的“啊嚏”声还是会响起,但不是在蔬菜前边或者铁锅前边。因为楼上的二先生表示季冉然可能着凉了,晚上的饭菜由许昭收拾,做不好的话晚上就没有饭吃了。虽说一顿不吃似乎也没有什么,但饱腹饱腹总归是要好受些的,无论是许昭还是季冉然自然都是如此想!所以拿菜刀的是许昭,掌勺的是许昭,烧火的是季冉然,指点做菜的是季冉然。

    从前有个厨子后来成了知名刀客!

    是么?那他真了不起!

    听说他的刀很快,杀人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

    所以呢?你想当第一个厨房里出来的剑客?不会厨艺的雕刻大师不是好剑客?

    当然不是,我没那么贱的!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会用剑雕刻的好厨子!

    真是伟大的理想!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会贱了吗?

    我会贱了,我不会剑!

    那真遗憾!

    总有一天我会的。

    说说那个会用菜刀杀人的好厨子吧!

    行啊,听说,他的菜刀很长很大,比一般的刀都大他在六年前请我吃了一顿饭,然后带着他的徒弟走了,大人物都喜欢隐居,等别人找他。

    他请你吃饭?那你面子太大了。

    也没有吧,主要是他是我远方表叔的邻居的二舅的侄子!

    厨房里的对话持续了很久,从厨子聊到马夫,从大侠聊到乞丐,从天南聊到海北,一直聊到了太阳烧红了云彩的时候,热腾腾的水蒸气从蒸笼里升起,对话戛然而止。许昭拿着盘子把馒头拿下了锅,然后洗了锅开始炒菜,于是对话又开始了:

    倒菜!

    好了。

    放盐!

    嗯。

    盐少了!

    我尝尝,嗯,还可以,是你口味重。

    胡说,准备出锅。

    饭菜端到了外边树下的石桌子上,夏明洛早开始吃饭,对这个菜说可以,对那个菜说不错,丝毫没有要出示之前暗示的惊喜。于是许昭和季冉然就要动筷子了。

    “二叔,我回来了!咦,你们正要吃饭呀,还挺丰盛的呢,等等我,我也没吃呢,一起一起呀。”

    夏初幽像是一阵快乐的小旋风,漂亮的身影从远到近,两只大眼睛开心地微微眯着,月牙似的。手里还举着两支冰糖葫芦,一支上边只剩下三颗果子,一支还没动。换上了新的长裙,比前几日见到时更加美丽,充满了活泼的气息。

    看着夏初幽去了小厨房自己拿筷子,然后又回来,夏明洛装作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指责了一句,但被夏初幽伸伸舌头的小模样逗乐了,于是四个人的晚饭正式开始开始。

    “明天会有大雨,把东西都收好。”夏明洛对几个小家伙道。

第26章 26雨中杀意() 
不管是明天会不会下雨,今天的晚饭是不能不吃的。

    “菜是你炒的吗?真的不错哇!”夏初幽对季冉然道。她尝了尝石桌上的菜,感觉真的挺好,甚至有超过自己的趋势。

    “不是。”季冉然道。

    “不是?那怎么可能?许昭的手艺我虽然没尝过,但还是知道的。二叔一直以来都不做饭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夏初幽道。

    季冉然嘴角勾出一丝含蓄的笑,眼神微动,示意了是许昭,“真的不是我!”

    “咦?看不出来嘛,长进挺大呀!”夏初幽眼神在许昭身上停留了一会道,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许昭微笑,算是对夏初幽的话的回应,但筷子不会停下,嘴也不会停下。

    “食不言,寝不语!”夏明洛淡淡地道。

    太阳慢慢落到地平线以下,烧红的的云朵慢慢冷却,直至暗淡的被夜色吞噬,于是星星开始眨着眼睛登场,它静静的看着树下的四个人收拾了碗碟,小楼里的灯光闪烁然后又熄灭。

    午后,雨如期而至,先是一声惊雷,然后雨就倒泼了下来,风呼啸着抢走了小楼前边那棵大树的枝叶,丝毫不理会树枝无声地嘶吼和呐喊,但狂风不理会,大雨不但不理会,还在推波助澜,用飞瀑一般的雨水冲击这一切。小楼似乎是很想帮助一直陪伴在身旁书,可它却没有办法移动到树的身边,只有楼顶蹲着的小兽冲着树流泪,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抽搐着。雨水落在小口楼顶,汇聚成小小的溪流从飞檐上落下,为小楼铺上了一道水幕。

    几百年前,有一位诗人在秋雨中写下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天下名句。几百年后,三个年轻人在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小楼里看着大雨畅想交流。

    而在御剑山庄的山下五十里,一个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正朝山庄敢来。他本来有一匹马的,但很不幸,那匹马滑了一跤,后胯直接摔脱臼了,他自己也被马摔倒时甩了出去,虽然他武功不错,但残酷的天气环境和空空如也的肠胃让他丧失了往日的矫健。

    他感觉自己的腿断了,可他不能停下,他知道规矩,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返回据点回复,那等待着他的将是残酷的惩罚,不论杖脊四十还是鞭笞八十,都不是好受的。三个月不能下床是肯定的,除此之外,被组织边缘化更是有可能的,毕竟,三个月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啊”,他拖着右腿往前挪了一步,疼痛难忍。右腿上的血迹说明了为什么那么痛,可是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

    右手顺着大腿往下摸着,他想确认自己的腿伤在哪里。当他摸到小腿上时,他感受到手指与伤口之间摩擦那种又痛又涩的感觉。他咧了咧嘴,然后想要把手拿开,可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忍着痛苦,腰上的刀马上拔了出来。

    “谁?”他紧张得道。

    “出来!”

    无声,除了嘈杂的雨。

    “啊——”他突然痛苦的叫起来,因为他的右手,握刀的右手掉到地上,鲜血喷洒在雨里,但马上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他顾不得右腕正喷洒着血,弯下腰拨开地上的右手,但没拨开,于是他用脚踢开断手,弯腰拾起了刀。

    “啊——”又是一声凄惨的喊叫,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似乎掩盖了大雨泼在地上的声音。

    他永远站不起来了,他的两只脚已经废了。如果去除掉雨的帷幕,把画面放清晰些,把时间放慢些,就会发现,他的两只脚在他想要直起腰时,两只脚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慢一点,就会发现,有一片绿色的叶子从树林里飞出,像是离弦的箭,或许比箭还快,飞到他的右脚踝,一丝血液渗出,接着那片树叶飞到他的左脚踝,一丝血液渗出,那片树叶继续前进,然后钉在地上。

    他的脚断了,脚筋断了,那一片树叶切断了他的两根脚筋。

    这是怎样的高手啊?

    “出来,你给我出来!”他恐惧了,无边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周围,他的身上,他的心里,他感到冷,比冰原上还冷。

    “啊——”他恐惧到了极点,所以他想凭借这一身怒吼,驱散身上的寒冷,可那是无用的。他箕踞在地上,伸开右臂,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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