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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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嫁-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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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歌抬首看她,沈霓裳露出笑意:“做得很好。”

    她往回捣香,比乌歌要多用三倍的时间都不止,偶尔还会出现一些粗颗粒,要挑出来重新捣。

    捣香看着简单,实际上,不仅极费力气且还很不易做好。

    捣好的香是不能过筛的,却一定要颗粒均匀,过细香烟不持久,过粗香气不和谐。

    乌歌如今似乎没那么拘束了,听得沈霓裳的夸张,她抿嘴笑笑,低头继续捣。

    沈霓裳转身,容苏正站在那鬼人身侧,朝她看来示意她过去看看。

    待她走近,只见那鬼人男子正在混合好的沉香和胫碳一起过细筛,手边香台上一溜摆着婆律膏、捣制好的麝香、安息香,还有炼好的白蜜。

    这几样正是配深静香所需的材料。

    沈霓裳略微诧异。

    深静香是黄太史四香之一,也是最难配的合香之一。

    合香是制香最关键的一步,加入炼蜜是为了黏合,旁的不说,就着剂量的掌握就十分之难。因为炼蜜只能一次性加入,无论是多了少了,再重新调整都会影响最后成香的质量。

    而且有些时候,剂量的差别是肉眼很难分辨出来,只能成香后才能验证。

    所谓合香,制作时,湿者易和,燥者难调,但湿度重了,成香后香则重实,若是过于干燥,成香后又会轻软。重实者化迟,轻软者燃速。

    皆不是好香。

    她早前学香,也是练习了两个多月才开始上手配置这几种最繁复的合香。

    这鬼人男子好似才来一个多月吧。

    沈霓裳用眼神无声询问容苏:“深静香?”

    容苏微笑颔首。

    鬼人男子已经开始加入白蜜,只见他拿起装白蜜的玉碗,也没如何思量,就倾斜着倒了进去,黏稠的蜜汁呈一条直线流入香盆中,约莫倒了三分之一不到,他蓦地停下,放回了蜜碗。

    极快地拿起特制的调香棒飞快的在香盆中搅动起来,待搅得差不多,肤色漆黑的左手拿着调香棒搅动,另一只浅白肤色的手则挨个端起旁边的婆律膏、麝香、安息香,依次加入。

    沈霓裳留心看了,他不仅调香的频率掌握得极好,加入其他配料的时机也分毫不差。

    就算以她如今的水平,也不能说比他做得更好。

    尤其是这人的一双手,动作干脆简洁精确,连一丝多余动作和停顿都无,简直像被机械设定过一般,动作不但准确还足够精巧,着实让人吃惊。

    见他把香配完,沈霓裳忍不住看着他问:“你以前制过香?”

    那鬼人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她。

    经过这些日子调养,这人身体似乎恢复得不错,他原本就骨架高大,如今长了些肉回去,身形就显得更为魁梧。

    只是那半黑半白的面部太过醒目,他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沈霓裳。

    那边乌歌也停下了手,望着这边。

    那鬼人转首的速度极快,若是旁人定然会被他这乍然般的动作吓倒,即便不被吓到,至少也会露出一丝异样。

    但沈霓裳神情很镇定,半分异色都未露。

    “你原先学过?”她又问了一遍。

    鬼人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审视之色,缓缓摇了下头。

    “那你当真厉害,我学了好几个月,动作也不及你熟练。”沈霓裳笑道,并不在意他打量的眼神,“可以说说你的名字么?暂时还要相处,日后也好称呼。”

    鬼人男子看了容苏一眼,容苏只笑意温润。

    鬼人男子伸出漆黑的食指蘸了点水在香台上写下三个中土文字。

    “賽……戈朗。”沈霓裳轻轻念出,鬼人男子收回手,沈霓裳点点头,带笑赞道,“你的字写得真不错。”

    她并非是刻意找话,而是这賽戈朗写出的这三个字行走有力,笔锋十分俊秀挺拔,她受了司夫人诸多吐槽和熏陶,眼下也算是有些鉴赏的眼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巧手开锁() 
賽戈朗没有再看她,转过身拿起用过的工具到一旁清洗。

    这时,花寻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框:“外面库房的锁打不开了。”

    沈霓裳走出去:“怎么回事?”

    “早前用的三簧锁,前几日大安觉着不踏实,昨日换了一把十二簧锁,方才他们去点存,发现锁打不开了。”花寻道。

    “怎么突然想起换锁?”沈霓裳奇怪。

    “他知道我要告假,前几日铺子开业,他去瞧了眼,回来就说要换锁。”花寻眼底也带了些怪异笑意,“前两日没换锁,他一晚上要起来好几回去前面查看。”

    看花寻这样笑,沈霓裳哪里还能不明白,无奈笑了笑:“你也别笑话大安,人家这叫谨小慎微,总归是有责任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花寻看沈霓裳一眼,冲她身后提声喊道:“在夸你呢,就别躲了。”

    沈霓裳转身,大安也转身过来,应该是方才进来正听见花寻在糗他,有些不好意思,就转身走了,没想到沈霓裳还夸了他,又被花寻喊住。

    大安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窘然,似乎有些不自在,玉春在一旁捂住嘴偷笑,大安更不自在了,指指外面,比划了下,意思是他去看看那锁。

    沈霓裳点头,玉春也好奇,跟着一道出去了。

    不多时,玉春回来了:“小姐,打不开呢。”

    沈霓裳蹙了蹙眉,确实有些麻烦,库房不但要放材料还是取用材料,放香料的库房不但位置朝向有讲究。同香窖一样,墙壁地面都要经过处理,这么多材料也不能随意放置。

    “砸开吧,过几日让商子路寻个稳妥的人再来换门。”思量了下,沈霓裳这能这般处置。

    “不用砸。”

    玉春正准备领命而出,容苏的声音响起。

    沈霓裳回头一看,容苏站在门口,賽戈朗也跟着出来了。

    沈霓裳露出不解,容苏噙笑看了賽戈朗一眼,賽戈朗朝玉春走去,示意她前面带路。

    花寻本抱臂靠在柱子上,此刻也放下胳膊走了出来:“我先出去看着。”

    这话的意思,是他先出去清场,免得被人看见賽戈朗。

    沈霓裳见容苏没有解释的意思,想了想,也跟着一道出去了。

    走到外面的库房门口,大安还在试图上下拧动锁匙,但锁匙好似卡在了锁眼里,动弹不得。

    大安头上汗都出来了。

    賽戈朗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胳膊,大安愣了下,让开来,賽戈朗把锁匙抽出来,凑近看了下锁眼,然后把锁匙塞进去,弯腰侧首用耳朵贴着铜锁,手微微的转动了下锁匙,似乎在听声音。

    玉春拉拉沈霓裳的袖子,小声问:“小姐,他能开么?”

    “兴许能吧。”沈霓裳看了眼容苏。

    賽戈朗站起身比划了下,沈霓裳没看明白,大安却好像懂了,用手比了个动作,賽戈朗点点头。

    大安很快去寻了一截铁丝过来,铁丝有些细,賽戈朗用手也不知怎么弄,很快就弄成三根绞在一起,又将前面留出的一截掰成一个小小的钩状,下一刻,他俯首再度贴近铜锁,将铁丝捅进去,只听的接连十二声好似什么开关被打开的细小声响,铜锁“叭”地就打开了。

    “真厉害——”玉春惊奇的望着,发出惊叹。

    这十二簧锁顾名思义,有十二个簧片,不仅价格比一般的三簧锁要高出许多,防盗功能也是一等一的。

    可在賽戈朗的手里,好似一件玩具一般。

    賽戈朗取下铜锁端详了一番,朝容苏看了眼,拿着锁走了。

    沈霓裳问容苏:“他做什么?”

    賽戈朗的行为似乎在容苏意料之中,容苏笑了笑:“他说他能修好。”

    “容先生,他怎么这么厉害?若是做大盗,不是啥门都挡不住他?”玉春好奇。

    “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容苏噙笑微微。

    玉春“嘻嘻”笑:“我说着玩的。”

    几人回了后面的院子。

    沈霓裳若有所思:“容大哥,莫非鬼人族的手都这么灵巧?”

    容苏看了下賽戈朗的房间:“鬼人确实机巧,不过,不单是手灵活。”

    “不单是手灵活?那他们有何特殊之处?”沈霓裳问。

    容苏含笑摇首,意有所指的道:“我应了他不说的,你同他好生相处,他自然会告诉你。我能说的是,鬼人族确有十分厉害之处。他若不是自断其舌,加上没人知晓他会写字,王都那些上士族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沈霓裳若有所悟,问:“不是所有的边民都会写字?”

    “能写边文的都不多,何况是中土文字。”容苏摇首道。

    “那賽戈朗的身份不低?”沈霓裳很快反应过来,“是鬼人族里的贵族?”

    容苏点点头。

    “那他怎么跑到中土来了?”沈霓裳奇怪。

    “他没说,不过应当是有不得不为之事吧。”容苏回道。

    应当也是,沈霓裳看了眼賽戈朗的房间后,同容苏告辞。

    ###

    转瞬十日过去。

    沈霓裳在府中日子过得平静而规律。

    每日制制香,督促三个丫头习武,没事儿就去司夫人院里坐坐,偶尔收信回信。

    一切都十分顺利。

    玉春的心法突破了二层,整整乐了好几日,小翠看得十分羡慕,二丫则愈发埋头勤奋。早前买来了药材,玉春只坚持了三日就坚持不下去,二丫却日日不落。

    玉春突破二层后尝到了甜头,再听沈霓裳说二丫最多一月内就能突破二层,玉春咬着牙又开始接着泡。

    每日疼得呲牙咧嘴,泡完了药浴出来,连爬出浴桶的力气都没了。

    沈霓裳看她实在受不了,将药方增减了几味,重新抓了方子回来后,玉春觉得好受了许多。

    沈霓裳同小翠道:“你的经络太细,骨骼轻巧,药浴一是受不住,二是效果不大。”

    小翠乖巧点头:“小姐,奴婢明白。”

    这日,沈霓裳又收到商子路的来信。

    信上说,他同凌飞亲自去蕹城庄子里问过,秀姿同长公主院里的两个丫鬟交好,孙东除了穆清院子里的下人,平素就只同外院管花木的二管事于光交好。凌飞派人去查了,那两个丫鬟并无异样处,只是那于光十日前马上风死在了红杏街的妓院里。商子路还说,凌飞说于光此人大为可疑,如今突然死了,就更可疑了。

    沈霓裳烧掉信,坐在桌前深思。

    竟然死了?

    还是马上风!

    这于光当日指证穆清出府,一个多月前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在她看来就颇为可疑,但当时穆东恒态度强横,那种情况下,别说以她的身份,就是凌飞也不好说什么。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这个于管事当时同穆东恒的那一眼对视,虽只是一瞬间,但她当时就觉得有些怪异。

    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隐秘?

    可看那日穆东恒的表现,除了对穆清太不手下留情之外,好似也并无可疑。

    可惜如今人已经死了,就算有线索只怕也很难在留下。

    眼前浮现出穆清那张讨好的笑脸,沈霓裳不自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谁同他有这么大的仇,竟然藏得这样深!

    容苏……

    穆清……

    还有司夫人……

    沈霓裳长长叹息,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好像个个都藏了不小的秘密。

    不仅是容苏的身份,还有他同穆清的关系,按理两人岁数相差一倍,不该有什么交集才对。若说上辈人,从容苏提起穆东恒的口气来看,两人也不像有交情,难道是长公主?

    也不对啊,长公主那样的身份,又是嫁到云州来的,长公主应当是二十年前嫁过来的,容苏在云州好似才十六七年。

    若是相识,穆东恒不可能不知道。

    也没有理由相识。

    最关键的是,从容苏的态度看,也不像是认识长公主的。

    容苏的“夙愿”究竟是什么?

    还有容苏的身份,如果真如她所猜测,那容苏又怎能同穆清扯上干系?

    从穆清的态度看,好似也看不出知道什么的样子。

    旁人她还不能肯定,但穆清她还是拿得稳的。

    如果真有什么重大的秘密,穆清上一世知晓,如今不可能一点端倪不露。

    “小姐,你在叹气什么?”玉春走进来,就见沈霓裳叹气。

    沈霓裳看着玉春眨巴眼好奇的俏模样,抿嘴笑道:“还好,你是个简单的。”

    玉春茫然不解。

    沈霓裳莞尔轻笑。

    ###

    大将军府中。

    穆清正在换衣裳,小扇子拿着玉容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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