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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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嫁-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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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霓裳穆清跟着行了出来。

    “上回本想同你说,但也不知他们二人可否,早前只学些基本的技艺,合香是这两日才教的,”容苏开口道,“原本只教了乌歌,后来,賽戈朗也想做些事,就让他们一同学了。”

    “賽戈朗?”穆清好奇看了看屋子方向,“大哥知道他的名字了?”

    容苏噙笑颔首:“他会写中土文字,日后你们也可同他笔谈。”

    沈霓裳也跟着穆清看了眼:“他肯同我们说话?”

    容苏笑了笑:“日久见人心,慢慢来就是。”

    穆清笑呵呵点头,说起了正事:“大哥,铺子已经定好二十二那日开张,我们在对面定了包厢,大哥要不要和我们同去?”

    容苏含笑拒绝:“我不喜热闹,你们去就好。”

    沈霓裳看着容苏浅笑宛然的脸,又看看一旁扬起大大笑脸的穆清,将满腹的疑虑猜想都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没有做声。

    临走前,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容苏:“既然有人帮忙了,容大哥也不必太过辛劳。”

    容苏微微而笑,朝她点了点头。

    ###

    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十二这日。

    沈霓裳思量了下,想起前几日司夫人踏青时眼中的光亮,也出声询问了司夫人可愿意同去。

    司夫人很爽快地应了。

    翌日,两人用过早膳就带着丫鬟们出了府。

    只是出门的时候妙红万分不舍,因为这回司夫人带了妙真同另外一个大丫鬟。

    “别看了,再看也不会带你。”司夫人瞥她。

    妙红眼巴巴:“夫人……”

    妙真忍笑:“还是奴婢留下吧。”

    “不行。”司夫人极干脆地否决,“回回妙真都让你,你好意思么?”

    妙红红了脸,不好意思说话了。

    玉春在一旁看着,心里沾沾自喜道,还是她家小姐好,不管去哪儿都带她。

    不想太过打眼,沈霓裳就只带了玉春一个,加上司夫人同妙真还有另一个丫鬟,五人刚好一辆马车。

    到了城隍街附近,司夫人就打发车夫回去,走到街头,再上了大安的车,朝铺子方向驶去。

    她们来得早,酒楼才刚刚开门不久,上了楼下包厢也是静悄悄地。

    伙计上了些面点茶水后就退下,沈霓裳陪着司夫人站在窗前朝对面的香铺看去。

    包厢的开窗位置正正对着香铺大门,此际匾额已经挂在门脸之上,用大红的绸布盖着,然后两端绕着大门,长长垂落。

    显得十分喜气。

    此际时间尚早,街上行人不多。

    也偶有行人经过时好奇驻足,探首望几眼。

    还没到时辰,店铺的门也没打开,只透着窗棂,隐约见得里面有影影绰绰的伙计在走动。

    “吉时是何时?”司夫人问。

    沈霓裳看了眼更漏:“巳时正,还有三刻钟。”

    司夫人点点头:“香铺取的什么名儿?”

    “不忘居。”沈霓裳回道。

    “不忘居……”司夫人念了一遍,“可是取自‘脉然山水间,俩俩不相忘’?”

    玉春闻言蓦地停下手中清洗茶盏的动作,抬眼看了沈霓裳一眼。

    沈霓裳神色平静,微微颔首:“那日正巧看到这句,隔日他们问,就想到用这个。夫人觉着如何?”

    司夫人背对屋中,也没看到玉春的表情,闻言只道:“还行,意头也不错,说起来也上口。”

    两人闲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快,凌飞同商子路就推门而入。

    一抬首,两人都微微愣住,很快恢复如常,迈步进来。

    沈霓裳替双方介绍。

    凌飞同商子路也朝司夫人行了一个见长辈的礼节,司夫人含笑敛容回礼。

    商子路心急,走到窗边张望:“看见少寒没有?”

    少寒?

    叫得还挺熟,不过想着商子路张少寒两人的为人秉性,也不足为奇。

    沈霓裳微愣后心中晒然一笑,摇首道:“没有,不过这时候,应该在铺子里。”

    说完,她回头看凌飞,却见凌飞同司夫人坐在桌边,正在寒暄。

    司夫人面带笑意在说话,凌飞坐得笔直在听,不时回一句两句,面上神情十分彬彬有礼,全然不见往昔的那种“老子天下第一”傲然劲儿。

    果然出身大家还真是不一样,这模样倒是能骗几个人。

    沈霓裳抿抿唇,既然有人陪司夫人,就不用她了。

    她走到窗边同商子路站在一起说话。

    望着对面即将开业的铺子,商子路心情有些兴奋。

    他虽然只是商将军的侄子,但父母皆为上士族,母亲娘家在上士族当中排不上名号,但钱财还是不缺的。

    自幼,他展露了武道上的天赋后,家中就没有让他沾染过其他杂务,除了必要是习文识字外,他几乎全部心思就放在了武道上。

    平时需用什么,也是张张口,自然有大把的管事下人拨给他用。

    这还是他头一回亲力亲为做成一件事。

    而且,如今这家香铺已经不仅仅是一桩普通的生意,真正说来,连大沥皇帝也算得是他们香铺的东家之一,商子路难掩激动。

    激动之余,他有些忐忑,小声问沈霓裳:“霓裳——”

    沈霓裳闻言怔了下,商子路窘迫顿住:“我听穆清也这样叫你——”

    沈霓裳笑了笑:“无妨,大家都是朋友。我只是头回听你这样叫,有些不习惯。”

    商子路是个爽直性子,听沈霓裳没有着恼之意也就“呵呵”一笑,道:“我老早就想这么叫了,以前叫‘沈姑娘沈姑娘’的,那是不熟,咱们如今这样熟了,可不就该叫名字么?不过也怕你见怪,那天穆清说你不会介意,方才一时口快就叫了。你日后也同老七一样,叫我子路好了。”

    沈霓裳笑着点头。

    商子路这样的个性,她还是挺喜欢的。

    这样的人,第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爽快没坏心的人,说来,还有几分象李成功的性格。

    “霓裳,”把话说开,商子路也愈加放松,靠近她小声问,“你说咱们铺子的生意能好么?”

    沈霓裳莞尔:“怎么?你担心?”

    商子路老实地点点头,压低嗓音道:“有点儿。你说老七都跟陛下说了,要是咱们生意不好,那会不会很丢人?”

    沈霓裳听着好笑,再看他一脸的忧心忡忡,还真是在担心这种可能性,她就不好真笑出来,也带了几分认真的解释道:“不会的。”

    商子路看着她,等她下文。

    “先不说咱们的铺子生意好不好,”沈霓裳细细给他解说,“凌飞带了咱们的香觐见陛下,陛下定然已经验证过效果,既然凌飞回来说陛下已经答应,那说明,这意可香的效用,陛下已经认可了。何况,陛下此番还给咱们下了六百盒的单子。也就是说,无论咱们铺子生意好不好,陛下都已经认可此事。当然,如是能赚钱,那是最好不过的。”

    商子路听沈霓裳这样一解释,心中也安定三分。

    这时,对面铺子的门打开了,商子路回首一看,果然马上就到巳时正了,他不由奇怪:“咦,穆清怎么还没来?”

    正同司夫人坐在一起的凌飞看了下更漏,面上也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他们同穆清也碰过几回面,每回穆清几乎都是头一个到的,按理,应该早就到了才对。

    沈霓裳蹙了蹙眉,不知为何,心里闪现过一丝不好的预兆。

    “在等等吧,兴许是有事耽搁了。”司夫人开口说了句。

    沈霓裳也点点头。

    眼下什么消息都没,也只能等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日。

    巳时正,一身缎地蓝色新衣的张少寒带着笑意,率着掌柜同香铺的伙计们出来同人群拱手致谢,亲自揭开了牌匾上的红绸,露出金光闪闪的“不忘居”三个大字。

    虽然几个有身份的东家都没露面,但张少寒还是发了不少帖子出去,还请了两拨杂耍艺人在门前表演。铺子面前围了一大圈人,不时有人同张少寒拱手做礼,被伙计迎进去。

    看着倒是十分热闹。

    玉春同妙真带着另外一个丫鬟守着旁边一个窗户,每出来一人,玉春就伸长脖子看人家手里是不是买了铺子里的货品。

    窗外金乌向西,天际晚霞分外绚丽。

    玉春守着窗户一步也不动,心情十分激动。

    “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九!”申时初,到了快关铺门的时间,一直在心里数着数的玉春终于忍不住回头汇报,语中是压抑不住的惊喜,“小姐,已经有三十九个客人买了咱们的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平地生波() 
这个三十九只是人数,还不是卖出香的数量,她看得仔细,有些客人带走的包裹鼓鼓囊囊,显然不止买了一两盒。

    不忘居的合香一盒只有掌心大小,开张的头三日,一律用红绸包裹,故此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不止玉春,包厢中的其他人,面上都露出微微喜色。

    司夫人唇角弯起,打趣玉春:“可数清楚了?没漏下的?”

    玉春一时没反应过来,摇首极为老实道:“没有啊,吃饭的时候我同妙真少兰换着的,一直都算着呢。”

    妙真同另一个丫鬟少兰却是知道司夫人是打趣玉春的,见玉春回得这样认真,皆忍不住笑起来。

    少兰靠近玉春小声笑道:“夫人是同你闹着玩儿的。”

    玉春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转身对着窗外,忽地,她目光一顿:“小姐,小扇子在下面。”

    她说着,下面街上的小扇子也看见她,面上神情却有些奇怪的焦急,同她望了眼,就快步进了酒楼。

    沈霓裳过来一看:“人呢?”

    玉春也觉着有些不对劲:“应该上来了。奴婢看他进来的,就是看他脸色好像有些不对。”

    不对?

    沈霓裳微微怔住,同凌飞司夫人几人对望一眼,齐齐望向门口方向。

    门外的急促脚步声已经到了近前,妙真快步过去,下一刻,果然小扇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沈姑娘、凌少爷、商少爷——”

    妙真将门打开,小扇子几个快步冲进来,一头跪倒在屋中,声音带着哭腔:“沈姑娘、凌少爷——你们快救救我家少爷吧!”

    ###

    大将军府。

    此际夕阳微斜,天际被绚烂的彩霞衬得一片瑰丽灿烂,极为夺目。

    自立春以来,这可算是最美的一个晚霞天。

    可是,将军府此际的氛围,却同这美好的景象半点不符。

    “孽障,你认还是不认?”

    穆东恒面罩寒霜,盯着几步远处的穆清,冷声发问。

    在他身前,扈嬷嬷同白远之齐齐跪着,面上都是焦急担忧的神色。

    听得穆东恒的再度问话,扈嬷嬷转首对穆清露出哀求之色,用目光哀求他认下穆东恒的话。

    穆清趴在行家法用的特制长凳上,下身外裤被褪去,身上结结实实的捆了好几十道麻绳,雪白的中裤已经被有倒刺的鞭子抽得稀烂,原本的雪白也全部染成了血红一片。

    甚至破烂处还能看见绽开的血肉!

    从午时后到此刻,已经足足快两个时辰,挨了不知多少鞭,穆清此际已经有些神智模糊,唇瓣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此刻听到穆东恒的问话,他偏着头睁眼看过去——

    七步远处,是父亲冷厉的面容,五步远处,扈嬷嬷同白远之齐齐跪在父亲跟前,两人正回头看着他。

    白远之的面上是担忧焦急,而扈嬷嬷的眼中却是一片哀求。

    穆清费力地眨了眨眼,将目光投向穆东恒,他轻轻摇头,气息微弱却坚决:“孩儿没做过……”

    穆东恒面色一凛:“给我打!”

    一旁提着鞭子的护卫见穆清惨白着脸,气若游丝的模样,露出为难之色,朝前走了一步,提着鞭子不敢再打下去。

    穆东恒见状,几大步过去,拿过鞭子就一鞭甩下去,只听“啪”地一声皮肉闷响,穆清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颤,霎时嘴角又沁出一道血痕!

    穆东恒这一鞭比早前护卫动手的力度显然大了许多,一鞭过后,空气中的血腥味顿时加重几分!

    “你认不认错?若不是你,那你说说那两日夜里你去了何处?”穆东恒厉声再问。

    穆清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连穆东恒的问话似乎都来自天边,但他还是低低回了句:“我……没错……”

    眼见穆东恒又挥起了鞭子,白远之赶紧起身冲过来挡住恳求:“义父别打了,长生既然不肯认,定是其中有蹊跷——义父,不能再打了!”

    扈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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