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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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嫁-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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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一想,面上不禁就带出几分歉疚之色:“公主……”

    “好孩子,不用说了。”长公主拍了下她的手松开,示意她坐下,沈霓裳在长公主下手方依言坐下,长公主含笑望着她,“该说的长生已经同我说了,只要你们好好地,日后能扶持着走一辈子,其他的也没什么打紧。何况日后天长地久的,相处的机会还多,长生在云州出生,在云州办婚事也是应该。”

    长公主朝站在门帘外的素衣点点头,素衣轻步进来走到内间捧了一个托盘出来。

    托盘上的匣子里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

    纯白的素色,带着羊乳般的润泽,通体半点瑕疵都无,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带长公主将这对玉镯套在沈霓裳手腕上,镯身同肌肤一接触,便有温热的触感沁入肌肤。

    这是……

    沈霓裳微微一惊。

    “这对暖玉镯子是我十六岁生辰时父皇所赐,据说是玉族赠给李家先辈的贺礼,最适宜女子佩戴。老人家说玉有灵性,年头越老越好,听说你来了,我也不知送什么合适,想来想去还是觉着这件好。”长公主唇畔含笑,看着面前的一双皓腕配上这对镯子后愈发显得肌肤胜雪,长公主露出满意笑容点头,“好看!比我当年戴着好看。长生,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长公主扭头去问穆清。

    穆清眼中全是笑意,如今竟半点不害羞:“娘挑的自然是好的。”

    沈霓裳脸上有些发烫,看了穆清一眼便移开视线,长公主瞅着两人直抿嘴笑。

    知晓长公主每日还要针灸泡浴,沈霓裳没有在长公主院里呆太久,又坐了一会儿,答了些长公主的问题,两人就告退出来。

    步出房门,沈霓裳左右看了看,除了采繁素衣两人,早前小扇子所说的那四个“长乐无忧”四个一等侍女并未有出现在院中。

    两人回到穆清的院子。

    沈霓裳看向穆清,眼光几分温柔:“公主待你很好。”

    穆清回握了握她的手:“记得娘说的话,回去咱们就先去把户籍转了。”

    沈霓裳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道升籍令她一直没用,原先是坚持想留给司夫人,后来又是因为穆清,诸事不定,故而一直闲置。

    没想到转来转去,最后还是用到了她自个儿身上。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拘泥之辈,如今她既然要同穆清成亲,日后也许很长一段时日都要王都生活,那么有一个士籍身份比没有显然是要方便和合适许多,她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长公主刻意提点出这一点,也是出自善意,沈霓裳不会不领情。

    “那你这边?”沈霓裳问。

    穆清几分笃定的一笑:“不必咱们提,穆东恒自会办妥的。”

    两人正说着话,小扇子在门头探头探脑。

    沈霓裳想缩回手,穆清仍旧握住不放,泰然自若地转头看向门口的小扇子:“什么事儿?”

    小扇子笑嘻嘻地迈步进来,眼珠滴溜溜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笑得越发灿烂讨好:“呃……少爷——”

    小扇子偷偷瞄沈霓裳一眼。

    察觉到小扇子鬼鬼祟祟的眼神,沈霓裳挑了下眉毛。

    穆清也看见了,没好气地瞟小扇子一眼:“有事就说!”

    小扇子这才干笑着奉上一张贴子:“……有少爷的帖子。”

    穆清接过一看,随即蹙眉,干脆利落地将帖子丢还给小扇子:“不用管。”

    小扇子忙不迭点头,拿着帖子转身。

    “等等。”

    沈霓裳出声唤住,上前从他怀中拿过帖子展开看了看,转头看向穆清。

    虽说沈霓裳神色并无变化,但也看得穆清不自觉紧张起来:“我同她没有来往,有的都同你说了,真的。”

    “是啊是啊,少爷就见过她两回,都是太后的意思。”小扇子也机灵,赶紧上前帮腔证明,“那回她来给公主请安,少爷都躲着没见。”

第四百七十章 城门失火() 
“害怕没有用,能救你自个儿的只有你自己。”沈霓裳的眸光从她握得发白的指尖抬起,语声带着几分安稳人心的沉稳,“人是冲着你们郡主去的,你不妨好好想想,你们郡主可有什么仇怨?还有,这人也许跟了你们不止一日两日,对你们的行事也很是熟悉。”

    谷秋是个沉稳的性子,本该不至于懈怠至此。

    不过人性本就存在缺陷。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年在简惠心身边过得太平顺,对于谷秋而言,更多的心思放在内,将简惠心的性子看明白后,她便谨言慎行,从没想到有一天危机会从外部降临。

    当然其中也有她对简惠心了解的缘故,一个地位尊崇有才有貌,关键是还会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谷秋从没想过一朝一日竟然有人敢朝简惠心下手。

    很显然,不仅的谷秋,甚至连简惠心自个儿,包括了简王府和米家在内,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胆大到如此地步。

    谷秋看着对面的女子,年纪比自个儿似乎还小几岁,但不知为何,触及到对方那双黑曜石般秋水杏眸后,还有对方用那很是悦耳的女声说出的言语,竟然带出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她那一颗惶恐乱跳惊怕得无处安放的心居然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对方的话并不算好听。

    但谷秋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

    无论这个女子还是穆少爷对简惠心都了解不多,此刻她需要借助对方的力量,可在那之前,她自个儿必须要提供有价值和正确的线索。

    谷秋深深地沉了口气,思量着开始说起来。

    “郡主行事……十分周全,若说仇怨还真没有。”谷秋抬首看沈霓裳一眼,在明知郡主此番生的什么心思的情况下,谷秋说这样的话不禁有些羞愧,“奴婢的意思不是说郡主好,是,是……”

    “我明白,这些话不用解释。”沈霓裳哪里还不知晓,不以为意打断她,“时间紧,说重点。”

    沈霓裳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着急。

    她自不是善人。

    若非此事牵连到穆清,简惠心如何她根本不会关心。

    可眼下的情况是简惠心刚刚见过穆清就出事,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对穆清而言绝对百害无一利。

    谷秋听懂了沈霓裳的意思,也就不说那些题外话:“郡主在外口碑甚好,若说不喜郡主的也有,但大多是同郡主身份相当的贵女,凌家的十七小姐同郡主便素来不大相合,其他的也差不多同十七小姐身份相当,可都是些小姐之间的小事,断不至此。至于王都的少爷们,同郡主都还算合得来,私下关系亲近的也不少……奴婢方才也想过一些,可一时之间,真想不出来。”

    谷秋说着又露出几分急切。

    “除开这些人,你家郡主可还同什么人有过私下往来,或是可能结怨?”沈霓裳思忖着道,“似你家郡主这样的身份,会下手无非只有几种缘由。其一,为仇。其二,为利益。其三,为情。其四,受人所累。你往这几点上想想?”

    “除了奴婢方才所言,郡主极少同其他人往来。”谷秋顿了下,语声羞惭着低了几分,“郡主从不与身份不相当的人来往,便是偶尔要用,也是让奴婢们出面的时候多,郡主自个儿是不会同这样的人深交的。”

    往来无白丁?

    沈霓裳心底笑了笑,点点头:“你是贴身大侍女,你这样说那便是没错的。那人选就必定在你所言的这些人中,你再想想,你家郡主真没得罪过人?”

    “得罪人……”谷秋似蓦地想到了什么,又很快在心里摇了下头,这个人应该不可能。

    “你想到了谁?”沈霓裳发现她面上哪一瞬间变化。

    “倒是有一个人……”谷秋迟疑道,“可奴婢觉着应该不可能是此人。”

    “想到了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穆清忽地冷冷出声。

    自上了马车这还是穆清第一次出声。

    谷秋愣了愣,似有些被穆清的乍然冷声所惊,不不自觉抬首看向穆清,却见穆清一张俊脸冷峭之极,看向她的视线也不带几分温度。

    谷秋心中不由一颤,咽了咽口水:“是戚家少爷,戚五少爷。那日穆少爷在宫门也看见了,戚五少爷来寻郡主。后来郡主打发奴婢去见了戚五少爷,让奴婢同戚五少爷说清楚。奴婢按郡主的话说了,戚五少爷瞧着有些难过,可也没说什么,后来奴婢就走了。”

    沈霓裳朝穆清看去,穆清朝沈霓裳点了下头。

    戚安,戚五少爷此人,沈霓裳同穆清自然印象不轻。

    不忘居在王都的这家铺子的前东家便是这位戚五少爷,还是戚五少爷那个死去的侧室娘留下的嫁妆。

    当时戚五少爷为了给简惠心准备寿礼才转手了这间位于朱雀街位置极好的店铺,说来,他们能寻到这样一间合适的铺位还真托了简惠心的福。

    沈霓裳记得,那时戚五少爷好似是想拍一匹赤血马当作贺礼。

    但后来的拍卖他们没有去,是让孔祥出面,也不知最后那几万两银子有没有变成赤血马落到简惠心手中。

    两人这一个眼神交汇只一瞬间,但对方眼中的意味却都是领会了。

    穆清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不屑。

    沈霓裳只轻轻笑了笑,朝穆清微微颔首。

    穆清转过头看向谷秋:“你家郡主一共哄了姓戚的多少银子?”

    穆清的话一出,沈霓裳差点没忍住笑。

    太直白了。

    谷秋呆了一下,穆清还是淡淡意味的看着她,谷秋很快回过神:“前前后后……有十二三万吧。”

    数目报出来,穆清同沈霓裳的神色无变,谷秋自个儿倒有些赧然:“具体多少奴婢也说不准,也就这两三年里头,郡主从不收银子,都收的礼品。戚五少爷原先手头也紧,最多也就送几百两的东西,去年戚五少爷的娘过世后,送的东西才贵重了。戚五少爷脾气好,也听郡主的话,郡主这一年同他私下来往也就多些,但大多时候也就是在和风楼喝喝茶,每回坐的时辰也不长……可奴婢真不觉着会是戚五少爷,他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第四百七十一章 久走夜路() 
谷秋怎么也不能想到戚五少爷头上。

    戚五少爷脾性最是软弱不过,她不止一次见他被其他的少爷奚落,但戚五少爷从来没还过一句,。

    即便欺负他的人身份同他相当,他也只都缩着脖子退让。

    莫说其他人,就是谷秋心里都有些看不起。

    真真太软弱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简惠心——

    “十二三万……”穆清轻声一笑,这可真不是笔小数目,“戚五是戚家的二房吧?他娘好像是个侧室?银子哪儿来的?”

    这样是数目即便放在嫡子身上也足够惊人了。

    戚家在王都也只一个二流世家,戚安还是二房侧室所出,用脚趾头想也知这银子的来路恐怕不对。

    “奴婢想起来了,戚五少爷那日说过一句——”谷秋猛然间回想起,先是一怔,而后看了穆清唇边的冷笑一样,嗫嗫道,“戚五少爷说,说,他把他娘的嫁妆都卖光了……他一开始没说,只说是他爹要给他定亲,他让郡主随他回家去见他爹,以前都好端端地,那日突然来了这一出,郡主才让奴婢把话同他说清楚。奴婢说完了出门才听见他说了这样一句,当时也没多在意……以前没算过,真不知道有这样多银子……”

    谷秋怔怔呐呐。

    沈霓裳只觉无言以对。

    究竟同戚安有没有关系,眼下没有证据也不能断定。

    但照目前谷秋所言,戚安的确有最大嫌疑。

    有足够动机,各项情况也同她早前所言符合。

    沈霓裳朝穆清望去,穆清也正看向她。

    世家大族在没分家之前,家产皆在公中,除开每月的月例外,似戚安这样的侧室之子,若想要额外的银子,只能从母亲那方得到,当然若是自个儿另有生财之道的则另算。

    但很显然,以戚安这样的性子,他的银子来源只能在这两处。

    月例不会多,而他母亲在世的时候,想来也不会给太多。

    而在他母亲去世后,戚安继承了母亲的嫁妆遗产,这样手头才松动起来。

    但这笔遗产应该更多是产业或是一些物件,银子应该是不多的。

    如今王都的不忘居,也就是以前的如意银楼应是这笔遗产中占比重比较大的一份产业了。

    照谷秋这样的说法,戚安这断断续续拿出的十二三万两银子,恐怕就是他继承自他母亲的所有财产的总数了。

    穆清同沈霓裳对视过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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