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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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嫁-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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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般说来也似有道理,不过,边族同中土人——”欧阳雄沉吟不决,片刻后蹙眉,“……能生下孩儿?不是说怀了也留不住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也难说吧。”司夫人停顿须臾抬眸笑得随意。

    “对了,义父正好还有事请教。”沈霓裳忽地想起早前被打断的话题,“早些年木家同姬氏多有联姻,木家女入宫不少,做过皇后的也有好几位,不知如今东都皇帝身上是否也有木家血脉?”

    欧阳泽明听得沈霓裳此问,立时眸光动,朝欧阳雄看去。

    “这个还真没有。”欧阳雄接住儿子的目光,转开看向沈霓裳,神情也有些不同,“木氏女做皇后只开国两代,但皆无所出,而后两百年也出过三位木氏皇后,其中两人有育,皇子公主,但那位皇子年纪幼小,并未有继位。”

    “也就是如今姬氏皇族身上并未有木家血脉。”司夫人若有所思,转头问沈霓裳同穆清,“你们还记得早前老太君所言——她说‘祸事’?”

    沈霓裳穆清皆点头。

    穆清看着欧阳雄道:“老太君似话中有话。”

    欧阳泽明只异常了片刻就恢复了那副笑嘻嘻地模样:“老太君都百岁了,若是木家真有隐秘内情,知晓二也不足奇。”

    沈霓裳看着欧阳泽明。

    欧阳泽明察觉她的视线,朝她眨了眨犹带肿胀的右眼,还无声做了个口型“……妹子”。

    沈霓裳瞬间失笑。

    也回了他个笑容。

    若说欧阳泽明的身世真如同她所想同木家有关联的话,她这位新出炉的义兄长,还真是个能人。

    玩世不恭的面具下,那颗心脏的确够强大。

    但与此同时,沈霓裳也疑惑。

    如果欧阳泽明真的木家血脉,不差钱的木家怎会出现个弃婴?

    若真是木家血脉,欧阳泽明又会是谁的儿子?

    从花愫的事情出,欧阳泽明就表现出非同般的热忱。

    力撺掇她们进木家,事事准备周到,远远出了桩生意也出了普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程度,当时她就有些异样感。

    如今事情便愈明显了。

    方才欧阳雄的避而不谈,没有否认便是承认。

    这样说来,欧阳泽明的身世应该就同木家嫡系甚至就同木临风这个家主有关。

    但这般也更让沈霓裳想不通其中的逻辑了。

    欧阳泽明是弃婴。

    花寻早就说了。

    如果顺着这个思维。

    假设欧阳泽明是木临风的儿子。

    两种可能。

    种是欧阳泽明是被他人偷偷丢弃的,木临风并不知情。

    但这样说不过去。

    木临风那火车皮的儿女都在,为何独独有人会私下背着木临风将欧阳泽明丢弃,而且事后竟然没点消息,木临风也不寻找。

    第二种可能……

    沈霓裳看着欧阳泽明,除非木临风本身就是知情人或是主事人,才会有如今这种状况出现。

    正是因为欧阳泽明是被木临风丢弃的,所以欧阳雄才不许欧阳泽明进木家,同木家生牵扯。

    欧阳雄是桃花坞的门主,木家行事再隐秘,即便查不到最隐秘的,但想查到个弃婴的身世,想必也不难。

    第二种可能更符合如今的现状,欧阳雄同欧阳泽明早前的对话和反应,也就说得过去了。

    但新的问题更让沈霓裳不得其解。

    欧阳泽明为何会被遗弃?

    木家的血脉若是真同蝉衣族有关,自个儿都有这样天大不能见人的秘密,怎还容不得个婴儿?

    沈霓裳的视线看得欧阳泽明有些怵,朝后缩了缩脚,再朝沈霓裳“天真”地眨巴眨巴眼。

    沈霓裳个没忍住,“噗哧”声笑出。

    屋子在沉思的人都望过来。

    沈霓裳赶紧敛容正色:“义父,我觉着此事这样。我同穆清住在老太君院子里,井中若有蹊跷同花愫大姐相关,那么木临风必然会显露踪迹。其他的事情只是我们的判断,同此事关系也不大,咱们就先不理。这第步先寻人。义父功力高深不如负责外围,那两个七层高阶的动向就拜托义父留心。商人多疑,木临风若是真有天大不可见人的秘密,应该不会信任这些重金便可驱使的江湖人。他自身武力有限,万反被制住要挟,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们想自个儿下去查?”欧阳雄问。

    沈霓裳看穆清,穆清随即颔:“霓裳说的不错。我们离得近,眼下也没人疑心我们身份,我们去查更方便些。只要木临风要避人耳目,我们只要小心计划,应不致出错。”

    欧阳雄想了想:“也好。”

    “爹……我也去。”欧阳泽明冒出来弱弱声。

    这回欧阳雄却没揍人也没骂,瞥了他样,不置可否的模样。

    欧阳泽明立时露出大大笑容。

    深知欧阳雄脾性的他自然知晓,欧阳雄没有反对就是默许了。

    “你们出来这般久,会不会有问题?”司夫人看向父子两人。

    “我是庭除的,今日不当班,便是当班也是卯时。”欧阳泽明很是得意,“这婆娘人缘儿不好,没人找她。”

    欧阳雄不说话。

    欧阳泽明讨好地看着欧阳雄,殷勤解释道:“我爹扮这个也挑得好。外院管花木的小寡妇,还是外院管事的相好,那管事这几日陪媳妇回老家祝寿了,他不在没人寻,也没人敢找岔儿。”

    好吧,都是行家,自然考虑周详。

    司夫人笑笑,也就不多虑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沈霓裳两人留下来同大家道用了晚膳,欧阳父子也打理番,欧阳泽明不知从身上何处掏出了堆零零碎碎的玩意儿,盏茶功夫不到就重新易了容,又变回了那个黄黑脸的腌臜仆妇。

    欧阳泽明面照镜子面叹气:“爹,还好我挑这婆娘脸黑也不招人待见,要不然你打这么狠,我可怎么混过去啊?”

    “不看这婆娘脸黑老子下手自然会轻些。”欧阳雄斜眼扫他,“你当老子心中没数。”

    欧阳泽明呆,无语凝噎。

    晚膳过后大家最后商议了番,分头离开。

    沈霓裳同穆清回到余老太君院子,寻了福慧趟。

    福慧道老太君今日有些疲倦,自他们离开后直睡到晚膳,用了些药膳后又睡下了。

    两人回到东厢房。

    “霓裳,累么?”穆清四下走了圈,走回到沈霓裳落座的桌前,拉出凳子,在旁边坐下,语声柔和,“眼下还早,不如先歇会儿?”

    沈霓裳平素表现自若,旁人都无多少察觉,但穆清却看得仔细。

    沈霓裳这几月来不仅食量逐日减少,而且自十万大山消瘦后就直未长回去,在人前沈霓裳直保持着精神头,可从昨晚就能看出,他过了大半夜才睡着,而沈霓裳几乎是上床就睡着了。

    他想,霓裳应该很累。

    此际回房坐下来,沈霓裳便撑着额头,清丽的面容放松下来,疲态览无遗。

    穆清静静凝视,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满心疼。

    “穆清,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边族?”沈霓裳支着额头轻声问。

    穆清想了想,语声同样轻柔:“我倒是觉得边族没什么不好。賽戈朗虽是样貌有些吓人,但他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看上去不大好说话,但人其实很好。乌歌也很好,伴兽族的大祭司、族长、多伦,还有库尔丹也很可爱,而且很勇敢。还有——”

    穆清顿了下:“……大哥……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只是上天不公,让他们这样的好人遭受这样苦难。我也不明白为何?不是说天道有公么,为何还……”

    提及容苏,穆清垂黯然,脑海中熟悉的清隽面容浮现,引得心中阵隐痛。

    纵然是该报的仇都报了,坏人也没好下场,但终究意难平。

    穆清怔怔想了会儿,没听得沈霓裳的声音,抬看,沈霓裳竟然就那般撑着额头睡着了。

    烛影摇红,清丽的面容隐约抹苍白,唇色也有些淡,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穆清起身,轻轻弯腰将人抱起,沈霓裳羽睫微动了动却未睁眼,走到床边将人小心放下,再帮她除去鞋袜,秀美赤足放回床褥之上,拉过薄被盖住肚腹。

    沈霓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蜷着身子睡着的模样好似个乖巧柔顺的小姑娘。

    穆清唇边不自觉绽出丝宠溺笑意,抬手放下帐幔,小心翼翼归拢好,拉开屏风护住床围,又隔着帐幔看了会儿,才轻步行了出去。

    推开窗扇,夜幕如丝绒,繁星缀漫天。

    阵夜风袭来,凉意徐徐,暑气瞬间消而散。

    穆清站了炷香时间,将窗扇阖拢,席地而坐,闭目开始运行周天。

    若是自个儿能更强大,霓裳会不会就能少些辛苦了?

    穆清的心中充满斗志。

    终有日,他要让她再不受任何人的欺辱,也再不会让她受分毫委屈。

    他要让她做世间最快活肆意的女子。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东都木家(九)(z盟灵宠缘+4)() 
运行两个大周天后,穆清神清气爽起身。

    不知为何,这套心法将如同为他量身打造般,练起功来非但如臂使指毫无滞障,且进境之快也是他从前想都没想到过的。

    原先他只当因为他是散功重修,故而再次突破三层才那般快,但如今看来,这本心法当真精妙绝世。

    才突破到四层中阶不久,但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下次小阶突破的感觉了。

    且内力醇厚扎实并无丝毫虚浮之感。

    这本心法犹如上天特意赐予他的礼物,就如同上天让霓裳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般。

    思及那个人儿,穆清转身看向屏风方向,只觉心房满满,嘴角总是情不自禁的流露欢喜。

    “叩叩叩”

    窗棂被轻敲。

    穆清看了下更漏,果然是子时到了。

    打开窗扇,欧阳泽明那张黑黄焦牙的腌臜仆妇脸孔蓦地冒出来,倏地声钻了进来,进来便折身将窗扇小心快的阖拢,再瞟了眼屏风后面,裂着口黄牙朝穆清笑得灿烂。

    “兄弟,哥哥来了,想不想哥哥啊?”欧阳泽明涎着脸凑到穆清脸前。

    看着这张脸,什么旖旎缠绵的情致都没了。

    穆清木着脸俊脸,抬手将他的脸按到边:“我不想你,我家秋水想你,你要不要它想?”

    秋水?

    欧阳泽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穆清说的是他的秋水刀。

    立时讪讪而笑,他跑路把好手,轻功也称得上流高手,可这打架么,他还是敬谢不敏了。

    “兄弟啊,不是同你说过了么?咱们同为美男道中人,相逢把酒饮茶皆是乐事,整日打打杀杀做什么,实在有伤和气,再说,那等野蛮行径只有花寻那小子才喜欢。他长得不好看,粗鲁些也就算,你我这等人才天上有地上无,应当好好珍惜羽毛才是啊。”欧阳泽明语重心长,“你说是不是?”

    穆清目无表情看着他,忽地将头转向屏风方向。

    “欧阳来了?”沈霓裳有些含混的语声从屏风后传出。

    约莫是才被吵醒,语声稍稍低哑,却有种说不出的慵懒低柔,犹如鸽羽轻拂过心尖,让人只觉心房蓦地酥软。

    好生动人。

    欧阳泽明脸上又出现那种让人极看不顺眼的痴迷笑意,穆清定定神,巴掌盖在他头顶,眼神无言警告。

    悉索细碎声响传来,沈霓裳赤足趿鞋而出,脸上还有才睡醒的红晕,白里透红,晶莹如玉。

    欧阳泽明刚裂开嘴,蓦地感受到穆清射来的眼刀,又赶紧把猥琐笑意收了回去,做出副正经模样朝沈霓裳端端正正行了礼:“妹子。”

    沈霓裳几分奇怪的看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欧阳泽明眨着眼笑,“我能怎么?我就是见着妹子高兴。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般算来,我同妹子也好几个月没见了不是?”

    没句正形!

    沈霓裳不同他扯混,看向穆清:“你们这就过去?”

    穆清颔,“嗯”了声。

    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二人过去守着,若是有动静另说,若是没动静,等寅时中过,他们就下去探。

    如果那处真有密地,木临风也不会快天亮才去。

    他们那个时候下去,相对比较妥当。

    “小心些。”沈霓裳看着两人嘱咐,“义父虽然没传消息进来,但凡事难保万,你们先留个人在上头,若说有变化,也好有个应对。”

    穆清颔柔声:“好,我们过去了,你再回去躺会儿。即便不睡,养养神也好。”

    沈霓裳“嗯”了声,也是点头。

    两人说话语声皆轻,眸光也柔,来答,个嘱咐个关切。

    欧阳泽明站在两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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