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生命。兽神契只能在十岁前才能签订，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签订成功。如果不成功，伴兽和族人都会死去。那时候花花儿已经快不行了，签订契约很难，是库尔丹主动站出来，而且，他成功了。他是我们族人的英雄。”
沈霓裳心神震动。
伴兽族人并不擅言辞，这名守卫也说得不十分清楚。
但已经足以让她勾勒出整个事情脉络。
花花儿大限已到，要延续花花儿的生命就必须签订兽神契。而这种签订形式必须要十岁以下还有具有兽神脉的男童，并且，这种签订仪式具有很大的风险，加上花花儿当时状态不好，这种风险性就大大增加。
库尔丹主动地承担了这件事，最后，他签订成功了。
尔丹的伴兽，继续给伴兽族人寻找沉香树，还有沉香和香楠，来换去物资。
可是相对于伴兽族如今的人数，即便他们所获不少，也是杯水车薪。
沈霓裳深深沉了一口气，朝守卫颔首，向林中行去。
库尔丹在林子边缘的一棵沉香树下，正在用一把小刀在树根处比划，瘦削的小脸上满满纠结，迟疑着不敢下手。
听得沈霓裳的脚步声，库尔丹蓦地转首看来，一看见是沈霓裳，黑瘦的脸上就现出几分羞赧，小刀也被他藏在身侧。
一直在旁边乖巧趴着的花花儿则一个箭步地朝着沈霓裳飞奔过来，绕着沈霓裳转了两圈，又朝沈霓裳来的方向张望了两眼，然后抬起小脑袋，朝沈霓裳使劲地“吱吱”询问。
“穆清没跟我一起。”沈霓裳哪里还不懂这小东西的意思，直截了当道。
这些日子，穆清喜欢这小东西灵性，只要花花儿朝他卖好，穆清总是会丢给它一块香楠。
凌飞嗤笑，穆清也笑笑，依然大方地我行我素。
花花儿也注意到几人一直是焦孟不离，故而，一见到沈霓裳，便寻穆清的踪迹。
听得沈霓裳说穆清不在，花花儿恹恹地垂了脑袋，无精打采地又回到库尔丹身边趴下。
这小家伙还真是有奶便是娘啊！
沈霓裳无语地笑笑，走到库尔丹身边蹲下：“在做什么？”
库尔丹羞涩笑笑，垂首小声道：“大祭司说，以后族人养出了香，两成归自个儿。我也想养，以后花花儿就不会饿肚子了。大祭司给了我三棵树，玛娅嫂嫂教我的……我，我就想试试。”
“我教你。”沈霓裳轻轻笑道，神情温和，“很容易的，库尔丹这样聪明，不用怕，很快就能学会。”
库尔丹惊喜抬眼，乌亮的眼珠闪闪激动。
沈霓裳接过工具，柔声细语地讲解示范起来。
库尔丹听得很认真。
半晌之后，沈霓裳看着他：“听懂了么？”
库尔丹点点头。
沈霓裳将小刀递给她，目光鼓励：“试试。”
库尔丹接过小刀，仔细地观察树身的纹路形状，最后选定一个位置，一手按在树身上，一手拿着小刀在上面比划。
忽然间，西面的天际蓦地窜起一道红色的烟火，由下而上，极其醒目。
库尔丹正对西面，被这红色烟火一吸引，手下的小刀倏地就划向了左手的手背！
“小心！”
沈霓裳也被库尔丹的神情引得朝烟火方向望了眼，一回头就见小刀同库尔丹的手背只有毫厘之差，沈霓裳在库尔丹的左侧，叫了一声后，她不假思索地伸手挡在了库尔丹的左手上方，小刀从沈霓裳的手背划过，又将库尔丹惊吓之后无意识抬起的左手食指划出了一道伤口！
割楠刀本是锋利无比，一瞬间，两人的伤口处都鲜血流淌，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库尔丹吓坏了，看着沈霓裳手背上一寸多长的伤口，吓得说不出话，倒忘了自个儿手指头上也有一道口子在流血。
沈霓裳顾不得自个儿的伤口，一把握紧库尔丹受伤的手指根部压迫止血，一面用完好的右手扯下半幅裙边，再用牙齿咬下一截布条，很快将库尔丹的伤口包扎起来。
“神仙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库尔丹吓得脸色发白，急切之下连称呼都本能了。
“我没事。”
沈霓裳一面宽慰库尔丹，一面拿过剩下的裙边打算给自己包扎，却突地顿住！
前方十步远处，拄着拐杖的大祭司同多伦正定定望着她。
沈霓裳低下头，地上淌了不少血，而此刻，她的手掌上同样鲜血淋漓斑驳，有她的，也有库尔丹的……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沈霓裳无声地笑了笑。
她还真不知道她的血同边族的血也能融合。
玉春说，中土人同边民的血不能融合，放在一起会变色。
如今，她同边民的血能融合，不知道同中土人是如何？
大祭司同多伦的脚步声靠近，沈霓裳回神过来不禁有些失笑，这个时候还能走神想这个，她也是够心大的。
“你是哪一族？”大祭司定定望着沈霓裳。
“我不知道。”沈霓裳叹气起身，眸光平静清澈回望大祭司，“我一直生活在中土。不管你们信不信，一个月前，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有边族血统。就是后来有所猜测也不能完全确定，直到方才……”
沈霓裳看了眼旁边不明所以的库尔丹，再度叹气：“……才确定的。”
“没有关系。”大祭司布满皱纹的脸露出笑容，“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个好姑娘。我们信你。”
沈霓裳松口气：“谢谢。”
“不过你也要小心。”大祭司的口气带出几分长者的关怀和担忧，“在中土人里生活比我们在这十万大山里要危险百倍。在这里，猛兽是我们的朋友，可在中土，你的朋友也许会变成猛兽，你会很危险。”
显然，大祭司猜到了其他人并不知晓沈霓裳的这一重身份。
沈霓裳怔然须臾，轻声道：“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大祭司点点头。
沈霓裳也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聊，看了看西面的天际，红色的烟火已经不见，只余下黄昏沉沉，渐暗的天色。
“方才那烟火是怎么回事？”沈霓裳问。
大祭司神色顿时肃穆几分：“那是凤凰寨的信号烟火，凤凰寨出事了。”
凤凰寨？
沈霓裳马上反应过来，凤凰寨就是外界称的寡妇寨，是白凤凰的寨子。
“白大当家呢？”沈霓裳一愣，随即问道。
“我的族人出现会给她惹麻烦，她也不让我们帮她。”大祭司看着沈霓裳，“所以我来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派人跟着去看看。黑卡虽然也能飞回来传信，但太过复杂的事情，它也不能说仔细。”
沈霓裳从大祭司的脸上看出了事情的紧急程度。
凤凰寨不但同白凤凰干系莫大，同伴兽族也有关联。
此番出事，说不定就同伴兽族有关。
大祭司自然是担心。
“好，我去同我的同伴说一声。”沈霓裳也不耽搁，点头后就转身。玥光七七说七七的话：托咱家z萌的福，昨天在红书畅销榜单上位列十一，收藏涨了几十个，均定也涨了两个……感激么么哒~~不过还是有些意外，以前基本有个灵兽蛋基本在前三前五，最差也在六七，没想到现在居然排出了十名开外！同僚们如此迅猛，让七七很是羞愧~~平时十块二十块的订阅收入真的拖了网站后腿了……让我默默去面会儿壁，我要自我厌弃三十秒，谁也别拉我……啊？拉我啊？真拉啊？……那我就回来吧~~~ps：月底啦~~亲们的月票别藏了，丢出来抚慰抚慰七七受伤的小心灵吧……吧……吧……？（？e｀）？（？e｀）？（？e｀）对了，还有那个“脱光”……别急，是女人都有脱光的时候…………我很会“脱”啊~~时候到了就脱！——————————————————————————————————————————————（别想歪，我说的是洗澡……）……想歪的自个儿面壁去~~o（n_n）oo（n_n）oo（n_n）o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十万大山（十六）（）
沈霓裳四人赶到出口时，白凤凰正面朝出口背对而立，多伦带着几个伴兽族勇士连同几人的伴兽一起，拦在出口位置。
听得脚步声，白凤凰转身，目光在四人面上一落，神情肃然莫辩：“你们要与我同去？”
沈霓裳不言语，一笑颔首。
“事情恐怕会很麻烦。”白凤凰说了一句，顿了下又解释般道，“红色的信号只有一种可能……我的寨子被人攻破了。”
白凤凰的面色很不好看，语声沉沉说完，眸色平静地望着四人。
穆清看向凌飞，凌飞勾唇无惧一笑：“走吧，也当涨涨见识。”
穆清朝白凤凰笑了笑：“事不宜迟，白大当家请带路。”
白凤凰深深看了四人一眼，眼底滑过一丝柔软，没再多言，颔首转身进了洞口。
多伦朝四人点点头，拿出四片解瘴气的叶片给四人服下，示意四人跟上白凤凰，未有提遮眼的事。
“父亲会让黑卡跟着你们。”多伦只道了一句。
沈霓裳点头，同穆清三人一道入了洞口。
这次未有遮眼，四人很清楚了看到了通道的形状，果然是从山腹中穿过。
出了通道便是瘴气林。
沈霓裳走到穆清身边，毋须赘言，穆清便矮身将沈霓裳负起，提气跟着前方三人，展开身法飞驰。
几人都将身法几乎提到极致，风驰电掣近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
好在几人都有内力，夜视不差，即便沈霓裳也比普通人在夜间视力好上几分，故而停下来时，也能隐隐约约看见周围景象。
他们在一座林间停下，四周山峰错落有致，白凤凰目光灼灼地望着前方不远处一座如同柱子一般孤立笔直的陡峭山峰。
凝目望去，山峰侧面有一条仅能供两人并排通行的羊肠小道，一路蜿蜒地朝山顶延伸。
“你们的寨子在山顶？”穆清低声问。
白凤凰紧盯着山顶的方向，点了下头，却沉思不语。
很显然，凤凰寨的位置可谓天险，不但隐蔽之极，而且十分易守难攻。
只消在小道上设卡，除非对方有功力通天的高手或者是打消耗持久战，否则绝没那么容易攻下。
而白凤凰离开寨子不过三日，一个寨子的物资贮备，不可能连三天都抗不过。
如今既然被攻破，要么是对方有绝顶高手相助，要么……就是有内奸背叛了寨子。
白凤凰显是在沉思这两种可能。
沈霓裳四人对视一眼，凌飞偏首看向白凤凰，语气低低淡淡：“你的寨子恐怕出了内奸。”
“不可能。”白凤凰断然否决，“寨子只有三十七人，十三人是镖局的家眷，另外十四人皆是这十二年来陆续收进寨子的。他们都是走投无路之人，且心性皆受过考验，没有背叛寨子的理由。”
凌飞轻轻而笑：“那你如何解释眼下这等情形。寨子占据天险，没有功力八层以上绝不可能这般轻易攻破。心法八层的高手可不是那般常见的，即便是一国之君也要以礼待之，会千里迢迢来在深山老林来攻打你一个山匪寨子？”
白凤凰蹙眉不语。
“还记得那日薛二当家的那份信么？”沈霓裳叹口气，“那日我们看了几个字——”
“谁？”
沈霓裳还未说完，白凤凰一声低喝，大鹏展翅般地掠起，长剑荡起一汪雪光就朝一处刺去！
“凤凰儿别怕，是我！”
一个几分熟稔的男子声音响起，下一刻，两道男子身形迎着白凤凰雪亮的剑尖出现在几人眼前。
正是薛二当家同那日助他下绳索的那位唤作张二的山匪。
薛二当家一身灰色长衫，下襟扎进腰间，一脸风尘倦色，绑腿上全是尘土，黑色的翘头皂靴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隐隐月光透入，可以看见薛二当家白皙儒雅的面容上满满的倦容，以及干裂发白的嘴唇。
白凤凰面色冰寒地望着他，寒气森森的剑尖离他的咽喉处不到三寸。
“你来做什么？”白凤凰语声冷冷，眸光更是若冰冻。
“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我们二当家在山里寻了两日才寻到你的寨子，又在这儿守了大半日，连口水都不敢去寻，就怕同你错过没法报信，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张二忿忿不平却有不敢大声，只压低声量，语中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你拿剑对着我们当家的作甚？我们是来报信的——你寨子里有内奸！”
白凤凰眸光倏地一凝，冷笑道：“我寨子有内奸？那你们清风寨呢？清风寨的一线天也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吧？”
“凤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