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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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竹马揍-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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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时半个时辰,如何?能办得到吗?”

    雅典制心情似是欢喜又似是有些忐忑,“矣司制,如果我做到了,你是同意让我去拓印绣样吗?”

    矣姀笑着点头,“是。”

    在霍司制以前,出宫拓印一事历来都是由司制来操持的,但是到了霍司制的时候,霍司制说司制需要管理的事情太多,出宫拓印一事有些顾及不来,是以,出宫拓印一事便落在了典制的身上。

    矣姀自任职司制以来,每日虽忙,但是却并非是那种没完没了的忙。

    至少,每月一次出宫去拓印的事情她还是很充裕的。

    只是

    出宫拓印一事,终究是属于掌制的事务范畴,她是司制,自然不能越权。

    之所以出宫拓印一事现在还是她在操持,也不过是因为雅典制的笔力尚且需要时间去提高。既然雅典制不能完成事务,那便还是由她来暂代。

    如今算来,半年的时间快要过去了。

    也不知道雅典制如今的笔力如何。

    若是此次雅典制能够顺利地通过考核,想必后天的出宫拓印事务,便可以由她来完成了。

    半个时辰后。

    矣姀看着雅典制那张涨得通红的脸颊,又看看落在她面前那几乎要糊成一团的墨迹,秀眉忍不住挑了挑,“这是”

    “鱼,鱼戏莲叶。”雅典制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矣姀:“”

    整张纸面上,她就只看到各种大大小小的圈圈。

    确定是鱼戏莲叶,而不是圈圈又圈圈?

    矣姀很淡定,“鱼儿在哪里?”

    雅典制的手指落在纸张的中心,点了点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这,这里。”

    “这是荷花?”矣姀手指一块看起来像是一轮花瓣围起来的图状,试探地询问。

    “这是鱼儿,围成一圈的鱼儿。”

    矣姀:“”

    “除了这个,我让你画的你锦帕上的图案呢?”

    “来不及,所以没有画”

    “你”

    手下的纸张一下子被人从手里抽了出去。

    雅典制双手捂着脸,羞愧道,“矣司制,属下的笔力,还有待提高”

    矣姀默默地看着捂脸的雅典制,认同地点头,“确实是有待提高。”

    忽而想起什么,矣姀皱眉,“雅典制,你不是说你这半年来都有勤奋练习吗?为何今日会发挥得如此失常?”

    雅典制已经羞愧得不敢抬头,“不瞒矣司制,奴婢平日里的描摹水平确实是不止如今这点,但是或许是不够熟练的原因,而矣司制你又限定了时间,所以才”

    矣姀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那你平日里拿给我看的纹样,是你画了多久才能画出来的?”

    雅典制犹豫了好一会儿,声音低低地回了句,“半个时辰。”

    “说谎!”矣姀抿紧红唇,声音蓦然冷了下来,“你若是半个时辰能画出那样的来,那为何今日却只能画出这样的来?”

    “我”雅典制试图争辩,但是一抬头看到矣姀冷冷的神色,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悄然攥紧手指,不忿地低着头。

    矣姀自然是把她神色的变化都收入了眼中。

    她沉默须臾,收紧了手指,声音已经重归平静,“雅典制,我很清楚,出宫拓印事务自霍司制后便归入典制一职。如今我是司制,按理说,出宫拓印一事,不应该再由我来掌管,但是如今出宫拓印一事为何依旧由我来做,我想,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你很清楚。”

    “在别的宫人看来,出宫拓印或许是一件美差,但是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有命去没命回,有命入没命出也不是没有的事,毕竟,前车之鉴并非空穴来风。”

    眼看着雅典制倔强的神色渐渐消去,面露苍白,矣姀继续加了一把火,“如果你觉得你的描摹水平已经足够,那么明天,你便可以自行出宫去。册子就在桌面,你要拿走,我不会阻拦。”

    雅典制微微仰头,眼神渴望地看着搁置在她面前案桌上她触手可及的册子,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不,我等我足够胜任的时候,我再拿。”雅典制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矣姀冷冷地盯着半跪在她面前的雅典制,许久之后,忽而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等你足够胜任,我自当不会阻拦。”

    “今日一事,不管你听不听,我只给你一个忠告:当你无法判断对错的时候,先不要急于站队,否则到头来,被人利用一场空不说,严重的,可能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第75章() 
矣姀徘徊在藏书阁的花鸟画册藏书架下;左手一本刁光胤的竹石画册;右手一本边鸾的花鸟画册;在她的面前;还有陈列着上下好几排的各种画家有关于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等画册

    她已经在这里挑选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这书架上摆着的都是大师们的画册;而且选择太多,她看都看不过来;而且看久了便只觉得眼花缭乱,以致于挑选了大半天直到最后也依旧是无从下手。

    从来没想到,要挑选到一本合适的画册;居然会那么的难。

    矣姀使劲地回想;当初赵徽聿教她习画的时候,到底是用的哪位大师的画册。

    或许是时间可能太过久远;她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记忆里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雾,朦胧之外又添朦胧;恍恍惚惚地让她觉得好像那些过往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矣姀再次认认真真地回想一遍;到最后也不过是隐隐约约记得那本画册里似乎是涉略极广,什么花样都有

    而她手里的,和那些书架上的;光是就名字看去;与她所要寻找的;都相差甚远

    矣姀轻叹了一口气。

    她不过是想要给雅典制挑选几本画册让她临摹;待她的描摹水平上去后,她便能够安心地把出宫拓印事务交回到她的手上去,这样,雅典制便不会在暗地里埋怨她凭着司制之职越权,强占她的职务便利。

    思量至此,矣姀其实本来并不知晓雅典制因为出宫拓印事务而怨恨她。

    只是某天里她路过一处地方,不小心便听到了其他宫人私下言说的与她相关的话语,其中便有这一点,她在一旁听得有些心惊,也就暗自留了心眼,于是才有了今天对雅典制的突然考核。

    她本来对于雅典制还心存期待,毕竟,她初初进宫来的时候,雅典制是除了霍尚功外,对她比较友好的人。

    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还达不到堪比手帕交的程度,但是,与其他的人想比,终究是要好上很多的。

    再后来,她成为矣司制,雅绿成为雅典制,两人又是在同一处地方里办公,关系自然要比旁人要更加亲密一些,没有想到,日久的相对也并没有让雅典制对她更加的信任,反而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上雅典制已经对她暗中心生了嫌隙。

    嫌隙因何而来,矣姀不得而知。

    不过无外是两种原因,一种是自发的,一种,则是被人诱/导的。

    矣姀不确定雅典制是哪一种情况,但是在最后的时候,她还是以一种严厉的语气提醒了她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雅典制懂得何为好坏,那么她应该会懂得如何取舍,但如果她选择错误,那么矣姀也只能表示她已经做了她应该做和能够做的事情。

    矣姀盯着手里的两本书,把它们归还原处后,深呼吸一口气,视线继续在一排排的书架上掠过。

    她方才手里拿着的这两本书都不是特别的适合雅典制,她再找找,也许能够找到更加适合雅典制临摹的画册。

    其实矣姀知道,她本可以冷眼旁观雅典制自寻办法去提高她的临摹水平,但是,想了又想,矣姀最终还是决定要帮她一把。因为她知道,她明着是在帮助雅典制,其实暗中也是在帮助她自己。

    只要能够尽早地把出宫拓印绣样的事务交回到雅典制的手上,也许雅典制便不会因此被他人误导,而她也可以借机消除雅典制或许会在以后给她带来的意外威胁

    思绪收回来,矣姀耐心地继续寻找合适的画册。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一面书架都让她给找完了,可是她依旧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画册。

    矣姀伸手揉了揉眉心,强打着精神,打算去这一旁书架的另一面继续找,没有想到,她才从这一头书架转出来便撞到一个人身上

    “你没事吧?小心一些。”

    明明是被撞到的人,反而最先开口关切,而且,声音还那么熟悉

    矣姀没有起头来,便知道自己撞到的人是谁了。

    “怎么不抬起头来?难道是撞伤了?”

    魏知隶看着一直把手掌捂在额头上的矣姀,眼眸中掠过几丝讶异。

    正想要去察看,却忽而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声,然后

    矣姀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几丝罕见的调皮笑意,“刚刚奴婢不小心撞到魏大人,魏大人没伤着吧?”

    魏知隶摇摇头,“没有。倒是见你方在一直用手捂着额头,可是伤着了?”

    矣姀摇摇头,“没有。”

    “那你还”魏知隶微蹙起额头。

    矣姀伸手揉了揉额头,“我在这里待久了,看画册看得头昏脑涨,所以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

    “对了,魏大人,你可知道有什么画册是比较适合临摹的吗?最好是那种几乎每一种类型都会涉及的”

    魏知隶博览群书,矣姀既然遇着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能够得到答案的捷径。

    魏知隶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答道,“你所言的画册,我至今未曾见过。就我所知道的画师,他们并非都是全才。因为他们通常都是只擅长于某一种或者是某几种事物,即便是有集合他们生平画作的画册,也会因为相比于他们所擅长的,其余的画作都显得黯然失色的情况,从而被人为地从画册中删除”

    “那就是没有这样的画册吗?”矣姀有些失望,“明明我以前就见过一本的啊”

    “你见过?”魏知隶有些惊讶,“在哪里?”

    “就是我以前习画的时候,赵徽赵大人曾经给过我一本类似的画册来临摹。”矣姀有些沮丧,“可是我在藏书阁里几乎都要把这些书架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本类似的。”

    魏知隶一怔,随后笑了,“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

    “啊?”

    什么叫“这便好办了?”

    矣姀好奇地等待着魏知隶的下文,谁知道魏知隶再次开口时,话语却不是对她说的,“赵大人,你可找到你需要的书了?”

    矣姀:“”

    赵,赵大人?

    魏知隶口中的“赵大人”,不会就是赵徽聿吧?

    这,这么巧?

    不会这么巧的吧?

    但是事实是

    老天的安排有的时候真的是出人意料的巧

    当赵徽聿抱着几本书出现在书架的另一头时,矣姀感觉到自己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起来,然后,她的手指也在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收起,握拳。

    不可否认的,在见到赵徽聿的第一时刻里,她整个人都由刚刚的放松状态迅速地切换到了防备状态。

    大概是那年冬天赵徽聿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现在一见到赵徽聿整个人就忍不住绷得紧紧的。

    “赵大人,矣司制想要找一本画册,那本画册据说是你当年曾经让矣司制临摹过的。”魏知隶看起来对此颇有兴趣,“不知道是出自于哪一位全能大师之手呢?”

    赵徽聿面无表情地看了矣姀一眼,眼眸中不知道为何带了些许明晰的暗讽,“容下官想一想下官家里确实是有这样的一本画册,不过,并非是出自于哪位大师之手,画册里的画都是下官年少时的乱涂乱画之作。”

    魏知隶:“”

    矣姀:“”

    一阵短暂的尴尬沉默之后,魏知隶清咳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那矣司制,你”

    矣姀适时地把视线转移到书架上,“要不魏大人替我选一两本画册吧?不要太复杂的,也不要太简单的”

    雅典制的描摹水平便是处于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这才使得她刚刚要为她寻找合适的画册时寻找得那样的辛苦

    魏知隶短暂一怔,然后点头,“好。你且等一下。”

    “谢谢魏大人。”

    “不客气。”

    “赵大人,你擅长画画,想必对于这些画册也会有所研究。依你看来,哪一本画册会比较适合矣司制所提的要求呢?”

    魏知隶笑容如常。

    矣姀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旁的赵徽聿默默地看了矣姀一眼,几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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