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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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竹马揍-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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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知悦明白过来,有些惭愧,“这么说,刚刚是我不对。矣司制你不要怪我”

    矣姀摇摇头,笑着抓住了魏知悦的手,“不会。”

    在宫中生存不易,人心难防,是以矣姀一向很珍惜她和魏知悦之间的情分。

    矣姀有的时候会想,她在宫里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无论是和谁说话,话说出口前,那句话总是要在脑海里想了又想,可唯有在魏知悦面前,她会表露出些许真实的自己来,想说什么话,也不必太有顾忌。

    想得更深一些,想必也是因为,她在心里认定魏知悦不会害她,算计她,她和她之间幸好也没有什么利益的牵扯,又各自都喜欢刺绣,所以才会相处得那样的好

    这三年来,虽然不能与魏知悦时常相见,但是矣姀出宫去拓印绣样的时候,偶尔会遇见她,两人也能一起坐着说说话。

    有的时候,魏知隶也会在场。

    越多的接触下来,随着对对方的熟稔程度逐渐加深,似乎,也有一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中起了变化

    “哥哥,按理说,公主表姐不是快要嫁人了么?皇上怎么还让赵大人来教公主表姐习画?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么?”魏知悦托着腮帮子,眼睛眨巴眨巴着道。

    “我记得我快要成亲的时候,那一段时间,你们连门都不让我出了”

    魏知隶眼神平静,“远离国土一辈子的伤感终非常人能受。常乐公主她”

    这后面的话语最后没有说完整,但是矣姀已经明白魏知隶所要说的大概意思。

    和亲公主从来都是国与国之间博弈的产物,其中会滋生的各种爱恨纠缠,其实都算不得纯粹。

    如果常乐公主能得北际国的善待,那算是幸事一桩,若是不能,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将就地过一辈子。

    故而,即便是知道女子出嫁之前再见外人男子有失礼数,但是昭皇疼爱公主,不忍再伤公主的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知悦稍后明白过来,也就不再说话了。

    偏殿一时安静了下来。

    矣姀看看魏知隶,又看看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的魏知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

    记得出宫拓印遇到魏知悦的时候,三人若是遇见,会找个地方坐下来说一说话。

    有的时候说得兴起,会一直说。

    有的时候,若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魏知隶也会自发地说起一些趣事,她和魏知悦听着听着,时间便悄然流逝了

    其实魏知隶说故事的时候并非是魏知悦口中所说的那样无趣。

    相反,矣姀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魏知隶的声音低缓醇厚,讲故事的时候会随着故事的节奏放快吐字的速度或者是放慢,在故事讲完的最后,还会延伸到一些别的故事或者是他自己的故事上去

    矣姀每次听完,都会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矣司制,你最近一定很忙吧?”魏知悦忽然问道。

    矣姀习惯了她突然发问的模式,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还好。”

    “你看看你,下巴瘦得更尖了”魏知悦面露怜悯。

    矣姀:“”

    “我倒是好像胖了不少,最近还时不时的爱犯困,不爱动,懒得像只猫儿一般”魏知悦说着说着便打了一个呵欠,“怎么办?我现在又想睡了。”

    矣姀有些忍俊不禁,“那你去睡吧。”

    魏知悦的下巴搁在矣姀的肩膀上,双手还牢牢地抓着矣姀的手腕,“我不睡你陪我说说话。”

    话虽如此,但是魏知悦的话语说到最后还是越来越低,越来越轻

    不过是停顿些许,矣姀垂眸的时候,发现魏知悦的眼睛都快闭上了

    她心里有些好笑。

    明明是困得不行了,但是还是嘴硬着强撑起精神来陪她说话,只因为说她们许久未见,魏知悦真的是

    不过,她何其有幸啊,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矣姀看向魏知隶,朝他做嘴型,“魏大人,悦儿睡着了”

    魏知隶眼眸带笑,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矣姀疑惑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魏知隶依旧不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倚在矣姀肩头上睡着了的魏知悦。

    矣姀听着耳边魏知悦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有些急了。

    春衫单薄,若是魏知悦在外睡着,很容易着凉的。

    她继续朝魏知隶做口型,“魏大人,不如让悦儿到里殿去歇一会儿吧?”

    她记得里殿好像有一张美人榻。

    若是魏知悦能躺在上面休息,她只需要让宫人再拿一张薄毯来即可。

    魏知隶依旧在沉思着些什么,好一会儿,他终于有所动作。

    他无声地站起来,半弯着腰朝矣姀凑过来

    精致的面容忽然近在眼前,矣姀呼吸一滞,头忍不住往后扬了扬

    魏知隶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只眼眸专注地看着睡得一脸毫无防备的魏知悦。

第74章() 
这一声惊呼;出自于常乐公主之口。

    矣姀慌忙地要站起来的时候;魏知隶却是声音低沉地嘱咐她;“别慌。”

    她一瞬间镇定下来。

    咬了咬唇;待魏知隶已经把魏知悦稳稳地抱在怀里的时候,矣姀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朝常乐公主行礼;“奴婢见过常乐公主。”

    常乐公主快步地走过来;待看到魏知隶怀里的魏知悦时,她微微一愣;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矣姀,“起来吧。”

    “是,多谢公主。”

    矣姀站起来后;低头默默地退到一旁。

    常乐公主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担忧地看了一眼魏知隶怀里的悦儿后问道,“表哥;悦儿怎么了?”

    她刚刚走到偏殿殿门处,一眼就看到矣司制和魏知隶凑得很近,她还以为他们是在

    没想到;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悦儿;想来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魏知隶想了想,神色有些庄重地道,“悦儿她可能是怀孕了。”

    “怀孕?”常乐公主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待反应过来后;又是着急地对身边的人道;“笙月,快,快去请太医。”

    “是,奴婢遵命。”

    匆忙的脚步自视野中匆匆远去。

    矣姀默默抬头,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明明与她无关,但是她心里竟然也有些欢喜。

    如果魏知悦真的怀孕了,那这个消息,无疑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矣姀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她忽然注意到她的眼角余光里有某种绯红动了动。

    绯红色?那是她刚刚不曾注意到的。

    居然还有人站在那里?

    她偏头一看,一愣,几步开外的地方,一身绯红官服的赵徽聿长身玉立地站着,而且此时此刻他正面容冷淡地看着她。

    漆黑的双眸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冷意。

    这样的眼神,让矣姀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雪天,一向温和的赵徽聿强硬地把她堵在他和巷墙之间,对她开口轻声说“恨”的模样,还有同一天里,他对她

    矣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赵徽聿?

    他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是刚刚随着常乐公主过来的?

    想起刚刚的情景,矣姀恍然大悟。

    想必是魏知隶那时候在她面前时恰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待魏知隶抱住魏知悦后,她又顾着给常乐公主行礼,所以才没有留意到常乐公主身后还跟着一个赵徽聿

    不过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冰冷的眸光

    矣姀心中一凛,自觉地偏转开视线。

    魏知隶抱着魏知悦进了内殿,常乐公主也跟着进去,此刻外殿只有她和赵徽聿两个人在。

    矣姀犹豫着她是要继续在此等候着常乐公主出来试穿嫁衣,还是要进去看一看魏知悦的时候,常乐公主已经从里殿走了出来。

    面无表情地路过她,常乐公主直接走到了赵徽聿的面前,浅笑道,“赵大人,今日有劳你了。”

    “公主客气。”

    “本来你是想要与魏大人打声招呼的,但是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悦儿她魏大人走不开,还望你见谅。”

    “无妨。下官告退。”

    “本宫送送赵大人吧。”

    “公主请留步,下官担待不起。”

    “怎会担待不起?赵大人,你教本宫习画,便是本宫的先生。学生送送先生,有何不可?何来担待不起之说?”

    “这”

    “赵大人,请吧”

    “那有劳公主。”

    声音渐渐远去。

    矣姀一个人默默站在殿内,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

    好像在这个世界存活之上,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所惦记的人,但她,无所惦记,也无所依靠。

    从来都是孑然一身。

    矣姀晃了晃头。

    忽然而至的脆弱想法让她莫名有些难受。

    她使劲地把那些不适宜的情绪压下,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到平日里矣司制应有的状态。

    等常乐公主带着笙月和太医从殿外进来的时候,矣姀的情绪已经很平静了。

    一行人又是匆匆地从她的身边走过,常乐公主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矣姀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继续站在原地。

    约莫过了一刻钟,内殿里想起太医的声音。

    矣姀站得距离他们有些远了,听不清楚太医在说些什么话,但是听着里面的隐约声响,又听到常乐公主忽而激动地道了一声大声的“赏”,矣姀想,也只有那样的一个结果了。

    魏知悦怀孕了。

    真好。

    送走太医,常乐公主终于有空来试穿她的嫁衣了。

    矣姀等了大半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疲惫,更别说是那些侯在殿门外一等再等的女史们了。

    她们都变得极为沉默。

    或许还有因为站得太久的原因,她们在走路的时候,姿势甚至都是有些不大自然的。

    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皇权面前,便纵是有天大的委屈,你也是不能抱怨半句的。

    除非,你不要你的命了。

    大红的嫁衣一层层地披裹上去,镜中的人儿显得愈发的明眸皓齿,光彩照人。

    常乐公主慢慢地转了一圈,颇为满意地勾起唇角,“不错。”

    矣姀放下心来,既然公主说了不错,那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她领着众女史福了福身子,恭声道,“若是公主没有别的吩咐,那奴婢等便先告退了。”

    “都退下吧。”

    “是。”

    从常乐宫里出来,仰头能够看到天空中有晚霞浅浅深深地露出一大片。

    矣姀伸手揉了揉额角,心想她下次若是要来常乐宫,想必是要提前找一个人宫人来常乐宫看看,看赵徽聿是否又来教常乐公主习画。

    若是宫人回报说,赵大人不在,那她便立即过来,力求在短时间内把一切都办妥。

    若是宫人回报说,赵大人在,那她便迟点再率领宫人过来。

    若是没有这样的准备,日后再次遇上今日这样的情况,众女史怕又是要煎熬地在此生生地候上大半天,这不仅很浪费时间,而且,也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必要。

    不过按照方才的情景看来,时过三年,常乐公主依旧对赵徽聿有意。

    不说是她,想必很多人都能够看得出点什么来吧?

    那赵徽聿

    如果赵徽聿也知晓常乐公主对他的心意,那他会答应教字画,是否也是因为对常乐公主有意?

    可是常乐公主是要嫁去北际国的

    那赵徽聿挺可怜的。

    矣姀有些懊恼地屈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现在在刺刺地疼。

    一旁的雅典制察觉到她的异常,遂问起,“矣司制,你怎么了?”

    矣姀收在袖子里的手指收紧又松开,轻轻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常乐公主的嫁衣完成之后,司制房的任务算是轻了不少。

    往日里针绣房每个女史都在埋首苦绣,但是矣姀近几日去察看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人在时不时地说笑了。

    看来是最主要的任务完成后,大家终于有了说笑的心情。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接下来某天矣姀在司事阁里整理那些绣样图册的时候,翻了好几本,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雅典制,你的画画如何了?”

    在一旁筛选文书的雅典制停下手里的动作,愣了一会儿问道,“还可以。”

    矣姀笑了笑,把手上的一本册子随手递过去,“你在这本册子里随便选一个图案,然后用墨笔在纸上描出来。描完以后,再拿出你的锦帕,把你锦帕上的图样描出来。”

    “限时半个时辰,如何?能办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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