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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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竹马揍-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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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

    她的双肩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

    魏知隶敛了意外的神色。

    恢复面色从容,他语气温和地道,“你为何如此?”

    矣姀的声音中混着些微的颤抖,“奴婢恳请魏大人救一救奴婢!”

    魏知隶心里大约有数,“我先前不是与你说过了”

    “奴婢知道。”矣姀着急中打断了魏知隶的话语,“但是,奴婢心里还是不安,很不安。”

    矣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魏大人,奴婢喜欢的是刺绣。如果奴婢这一次真的回不去司制房,那奴婢便要在掖庭宫里待上好多年,那样的话,奴婢的手,奴婢的手奴婢此生便再也绣不出好看的刺绣了”

    说到最后,想要可能会出现的最坏的后果,悲惧从心而至,矣姀几乎是声泪俱下。

    虽然看不清楚矣姀哭泣的模样,但是听着那柔柔中隐隐带着些绝望的哭声,魏知隶轻轻地蹙了蹙额。

    矣姀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要碰到了地面,“魏大人,你能不能帮帮奴婢?奴婢不会让魏大人白费功夫的,只要,只要奴婢能够做到的,魏大人可直说无妨。”

    魏知隶沉默。

    他的视线在无声中落到矣姀的身上,眼眸中几分复杂,几分迷茫,几分不确定。

    过了些许时间,他忽而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应了声,“好。”

    因为魏知隶没有立即应答,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矣姀以为事情已经是无望了。

    没想到魏知隶突然答应

    她有些懵地吸了吸鼻子,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啊?”

    魏知隶笑着在她的面前微微弯下了腰,直视她的眼睛说道,“我答应你了。”

    “地上凉,你快起来吧。”

    矣姀:“谢谢魏大人!”

    矣姀虽然站了起来,但是她自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的。

    她没有办法正视魏知隶。

    也不是她不敢看,而是

    她才哭过,此刻满脸泪痕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魏知隶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尴尬,随即自然地递过来一块锦帕,“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以前?”矣姀喃喃一声,声音中蕴着无措。

    “嗯,在常乐宫宫外说的。”

    矣姀低着头。

    见她并没有发现他给她递了锦帕,魏知隶直接把锦帕放到了她的眼皮底子下

    矣姀没有任何的准备,一时之间竟被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两步。

    魏知隶失笑,“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小?”

    一天之内居然能被他吓到了两次

    矣姀有些尴尬。

    锦帕就在眼前。

    矣姀看了看锦帕,又看看魏知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锦帕给接了过来。

    “谢谢。”

    她的声音细小得几乎要听不见。

    魏知隶收回手,继续刚才的问题,“你还记得我在常乐宫外对你说过的话吗?”

    矣姀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记得的。”

    但是一想到实际情况,矣姀便感觉到有股热气直冲她的头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语气颇为纠结地接着说,“可是奴婢不知道应该怎么运用。”

    魏知隶:“”

    “奴婢是不是太笨了?”矣姀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

    魏知隶清咳了一声,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宫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你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真的?”矣姀的声音中有些惊喜。

    魏知隶:“嗯。”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哦。”矣姀有些不情愿,“魏大人,你既然愿意帮奴婢,那奴婢应该怎样报答你呢?”

    魏知隶回答她问题的声音很淡,给人一种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感觉,“你的报答,有有效期限吗?”

    有效期限?

    矣姀摇头,极其认真地道,“如果对方是魏大人,没有。”

    对于他来说,没有?

    那对于谁来说,有?

    不过,在这一个问题上,没有比有好。

    魏知隶清俊的眉梢上带了些许的笑意,“既然没有有效期限,那能否容许我想到了再说?”

    “可以啊”矣姀应得干脆利落,“但是一定是要奴婢力所能及的事情哦。”

    “好。”

    “宫里不比宫外。以后行事,记得多想想再去做。”

    “怎,怎么想?”矣姀问得结结巴巴的。

    虽然魏知隶无疑是一个好先生,但是矣姀真的不大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他这样一说,她就有些头皮发麻,身子也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魏知隶看了她一眼,简洁地说,“一件事情,两个角度。”

    “一件事情的发生,如果有人从中获利,其中就必定有人会受损。”

    “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作为例子。”

    “你认为,你被皇后娘娘罚至掖庭宫一事,谁会从中获利,谁又会从中受损?”

    矣姀想想,惭愧地说,“受损的人肯定是奴婢,至于获利的”

    脑海里,她认识的人,其容貌一个个地在脑海里浮现。

    她,她,她,还是她?

    过了一会儿。

    矣姀快要哭了,她的声音极其沮丧,“奴婢,奴婢不知道!”

    魏知隶:“”

    魏知隶诲人不倦,“想要知道人为何会想要去做一些事情,无论是损人或是利己,原因无外是这几个方面,权力,金钱,个人,家庭。”

    “当通过所做的事情,能够为那人带来这四个方面的某种满足时,他便会去做。个中的权衡与得失,想必那个人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心中也早就有过了计较。”

    矣姀:“啊?”

    魏知隶:“”

    魏知隶决定换一个简述方式,“你可以这样想:如果你以后只能在掖庭宫洗衣裳了,那么你的掌制之位便会空出来。如此,你认为司制房里,谁会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的掌制?”

    “循着这样的想法去思考,有很多的事情,其背后的施行者是谁,或许也就不难看出来了。”

    听君一席话

    似是拨开云雾见青天。

    矣姀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第31章() 
矣姀得知往俪妃娘娘的新衣衣领里暗藏绣针的宫人被找到了的消息时;彼时她已经在掖庭宫里待了有整整十五天了。

    至于她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只能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掖庭宫冷清得门可罗雀;但是这并不妨碍掖庭宫里的宫人对于宫中消息探查的热衷程度。

    她们的消息,相比于别的宫里的宫人收到的消息可能会有一些延迟;但是;大多数的消息还是准确的。

    没过多久,掖庭宫来了一个面孔陌生的宫人。

    掖庭宫中洗衣的宫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当中某些脑子比较好使一些的,没过多久便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看了角落里犹然不知四周情况的矣姀一眼;脸色当场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蹲在角落里洗衣的矣姀察觉到四周的氛围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她抬头一看,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了然;然后她脸色平静地擦干了手上的水,不急不缓地走到了那个脸孔陌生的宫人面前。

    陌生宫人似乎是认识她的,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对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地道,“矣掌制,皇后娘娘想见你;你随我走一趟未央宫吧。”

    原来是来自未央宫的宫人。

    想必皇后娘娘已经准备要开始处理她的事情了。

    矣姀努力压下心中欣喜的情绪;稳稳地回道;“是。”

    走出掖庭宫的那一刻;矣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

    这个地方,她待了十五天。

    时间不长不短,她过得却是度日如年。

    良妃娘娘说,被分来了掖庭宫的人,很大的几率都出不去了。

    矣姀初时听到会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害怕。

    一想到也许接下来的十年都要在掖庭宫里度过,她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惶恐。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如果魏知隶不出现

    幸好,魏知隶出现了。

    她知道如果她不自救,真的没人能救得了她。

    遇见魏知隶很难得,若是那时不抓紧机会,也许,她便再也等不到那样的机会了

    所以,那天夜晚里,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她声泪俱下地在魏知隶面前落下一跪,终于换得他的首肯

    如今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踏出这个地方的时刻。

    到了未央宫,抬眸一掠,矣姀发现正殿里居然有不少的人。

    俪妃,常乐公主,蓝尚功,霍司制,余典制,青容甚至,陈宫正也在。

    矣姀被宫人带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一路过去,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以各种各样的目光。

    矣姀她收回目光,垂下眉睫,姿势恭谨地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笑得倒是满脸和善,心情愉悦得仿佛是在春风拂面的御花园里散步一般,“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见矣姀退至一旁,皇后扭头看了陈宫正一眼,然后语气颇淡地吩咐,“既然人齐了,陈宫正你就把该说的说了吧。”

    一旁的陈宫正闻言立即走出来,弯腰道,“是。”

    “据证实,余典制指使青女史在俪妃娘娘的新衣衣领中暗藏绣针,致使俪妃娘娘颈部被划伤,此为图谋不轨,以下犯上;被他人识破时,又借口栽赃于矣掌制,此为污蔑他人,谋害同伴。综二者,见其人心狠手辣,容不下他人。”

    “因事态严重,影响恶劣,为端正宫中的风气,依据我国律例,应罢免余典制的典制一职,仗责十五,并且发配至掖庭宫,。”

    “至于青女史,她盗取矣掌制的勾针四绣,私下为于容华绣制衣裙,违反宫规在前,兼有谋害俪妃栽赃嫁祸他人在后,由此可知其品行不端,心术不正。”

    “依据我国律例,应当罢免其女史一职,仗责十五,受拶邢后发配至掖庭宫。”

    皇后思索一会儿,点头,“允了。”

    “不!”

    青容突然大喊一声,跌跌撞撞地越过众人,扑倒在皇后脚下,满眼惊慌地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皇后娘娘饶过奴婢吧”

    皇后皱起眉头。

    未央宫里的宫人都很有眼色,早就已经手脚利落地过来要把青容拉扯开去了。

    奈何青容已失了常态,显得有些癫狂,众人合力,一时竟然也未能将她从皇后的脚下拉扯开去

    矣姀的目光从青容身上转移开去,落到了跪在一旁的余典制身上。

    她的面容很平静,丝毫不见惊慌,好像刚刚陈宫正说的那些话与她无关一般。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看她,余典制突然对上了矣姀的视线。

    矣姀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的时候,余典制却对她笑了笑。

    那是一种十分淡然的笑容。

    仿佛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早就为此做好了任何准备。

    转眼间,哭闹着将近崩溃的青容被两个宫人架出了大殿。

    余典制被两个宫人从地上架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向矣姀,用嘴型悄无声息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才随着两名宫人往外走了。

    那句话是对不起。

    矣姀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愣神。

    重新回来司制房,矣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她不过只是离开了十五天,但是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宫里的另外一种模样是如何的。

    宫人命薄如草芥,彼此之间的争斗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却又绝对的残酷。

    余典制和青容离开司制房后,矣姀成为了司制房新一任的典制,而她原来的掌制之位则落在了雅绿的身上。

    成为典制后,矣姀不用继续待在针绣房里了。

    她开始和霍司制在同一个地方里处理事务。

    掌制需要在针绣房里督促众位女史们认真刺绣。

    典制和司制在一起时,则会成为司制的下手,负责帮忙处理司制吩咐下来的事情。

    矣姀跪坐在霍司制的身旁,为她整理好一叠文书后,正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却听到霍司制突然长叹了一声,眉宇之间浮上了些焦急,说,“这可怎么办?事情居然碰到一起去了”

    “怎么了?”矣姀下意识地问道。

    霍司制把手里的文书合上,眉宇之间的焦虑又重了几分,“过几天便是二十五,那是我出宫去拓印绣样的日子。”

    “可是我前些日子答应了令贵妃,十天后我会亲自去她宫里,为她量度身形,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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