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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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竹马揍-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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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的那一句疑问引起了常乐公主的注意吗?

    常乐公主轻笑一声,“你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好。”

    矣姀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慢慢地蜷缩成拳,随后,她轻轻点头,“是。奴婢确实认识赵大人。”

    “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常乐公主把玩着手里的荷包,语气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矣姀斟酌着言辞,“奴婢奴婢认识赵大人多年了。”

    “多年了?”

    常乐公主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度,甚至坐姿也在不知不觉中端庄起来。

    “是。奴婢未进宫之前,与赵大人家是邻居。”

    “哦?你的意思是,你与赵大人是青梅竹马?”

    这个问题

    矣姀抬头看了一眼常乐公主的神情,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后,她才继续说道,“可以这样说。”

    “听说青梅竹马容易生感情,那你们”

    矣姀的回答很迅速,“奴婢和赵大人之间是清白的。”

    常乐公主又笑了一声,“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矣姀轻咬了一下嘴唇,“因为怕公主你误会奴婢”

    “哦?你不用担心,本宫不会误会的。”

    常乐公主伸出手指,看着指甲上红艳艳的蔻丹,眼波流转之间,忽而语气温和地说,“你与他既然是青梅竹马,那你可了解他喜欢些什么?”

    矣姀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不知道公主问的是哪一方面?”

    “哦?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常乐公主的眸色深了些,“你先站起来吧。”

    “是,多些公主。”

    “既然你了解他,那不妨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知本宫,如何?”

    “是。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吧。”

    “赵大人平日里在家喜欢衣着青色的衣衫,上绣浅色的修竹。”

    “他喜茶不喜酒,酒量很浅,一杯便醉。”

    “闲余时间里,他喜欢练字作画和抚琴。”

    干巴巴地说完三点,矣姀张张嘴,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若公主提问,奴婢来回答如何?”

    “好啊。那你说说,赵徽聿喜欢哪一类女子呢?”

    “这”

    “嗯?”

    矣姀努力回想上辈子里,赵徽聿喜欢的那个女子的模样,“他喜欢样子看起来柔弱的,性格温柔的”

    “还有吗?”

    “与他爱好相同,会抚琴的”

    常乐公主突然语气一转,“你以上描述的种种,是在告知本宫,赵大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矣姀一愣,“不,不是”

    常乐公主的神色变得极其的严肃,“那你怎会如此清楚?”

    矣姀感觉此刻的自己好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稍不留神就会坠下去

    她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

    想起来,这个时候,那个女子应该还没有出现。

    赵徽聿也还没有爱上她

    所以,她不能告诉公主,赵徽聿有心上人了

    矣姀摇头,“奴婢与赵大人自小相识,赵大人曾在言语之中无意提及过”

    “原来是这样”常乐公主点点头,“本宫明白了。”

    下一瞬间,她的目光突然锋利。

    “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既然对赵大人那么了解,当真对他没有一丝心悦之情?同样,赵大人对你,也没有心悦之情?”

    “奴婢”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想明白了再说,否则,后果自负。”

    不过是一瞬,矣姀便坚定摇头,“没有。奴婢与赵大人之间,是清白的。”

    “本宫要你看着本宫的眼睛复述这一句话。”

    矣姀抬起头,对上常乐公主的眼睛,语气异常的坚定,“奴婢与赵大人之间,是清白的。”

    常乐公主点点头,“好。”

    “既然你与他是清白的。那本宫想要你为本宫做一件事情。”

    “公主请说。”

    “本宫缝制的那个香囊,就由你代本宫送到赵大人的手上吧。”

    “是,奴婢遵命。”

第17章() 
时已至傍晚。

    夕阳西下,四周的光线也随之黯淡,与此同时,树木枝叶倾覆下来的阴影也逐渐变得厚重起来。

    矣姀默默地伸手挠了挠手背上被蚊子咬过后落下的斑驳红痕,虽然置身于阴凉处,但是她的心情依旧是有些忍不住的烦躁。

    不知道常乐公主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赵徽聿会经过这里

    因为常乐公主要她把荷包亲手送到赵徽聿的手中以证她的清白,一个时辰前,矣姀便被笙月带到了这一条宫道上来等候赵徽聿的出现。

    笙月把她带到这里便离开了。

    眼下她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可这宫道上除了她一个人,便再也看不到什么别的什么人了。

    估计这一条宫道也不是什么主要的宫道,否则经过的人不可能那么少

    那么,既然是偏僻的宫道,赵徽聿真的会从这里经过么?

    矣姀有些无奈。

    但是既然是常乐公主的命令,她也只好遵从了。

    这宫道虽然被打扫得很干净,但是树木花草很茂盛,故而蚊虫也特别的多。

    矣姀为了不被蚊虫咬,只好在道上不断地走来走去,可是纵是如此,依旧难以避免被蚊虫叮咬成满手都是包的局面

    矣姀想要伸手去挠,而是又怕把手挠伤了会影响自己的刺绣,只能咬牙忍着。

    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克制地用指腹轻轻摩一下那发痒的地方,稍微舒缓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

    矣姀明白,常乐公主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安排,不过是因为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

    可是,天地良心,她开口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绝对没有任何的欺瞒。

    她不是不明白。

    有的时候,也许随口的一句谎言,能够避免很多的麻烦。

    以她自己为例。

    如果她当初告诉公主,她之所以认识赵徽聿,是因为她在宫里见过他,所以就认识了。

    也许她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等着把公主缝制的荷包送给赵徽聿,更加不会被这里的蚊虫咬得两手都是包了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公主对她的过往进行了探查呢?

    对方是公主,要探查到她的过往,并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

    假若公主在那时得知她被一个小小的婢女欺骗时,她会如何惩罚那个婢女呢?

    无论是光明正大地以某种理由把一个婢女惩罚至死,又或者是让一个婢女在悄无声息之中消失,都是公主一句话便能够轻轻松松地做到的事情。

    宫人皆薄命。

    一个小小婢女的消失,并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因为宫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朝夕不保,自顾不暇的

    可见,有的时候,也就是那随口的一句谎言,便能够把一个人轻而易举地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所以,矣姀极其明白,在宫里,说谎比说真话要更加的慎重。

    如果不是在极其危难的时刻,只有靠说谎才能得以使性命保存一时,还是说真话比较好。

    说真话,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有被事后被拆穿被追究的风险

    矣姀轻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在宫里能够与赵徽聿不再有任何的来往的,没想到,还是要与他碰面

    不过大概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她只要把荷包交给他,把荷包主人是谁说清楚便可

    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天色又黯淡一些些的时候,宫道的另一头拐角处,终于传来了隐隐的交谈声音

    矣姀没有那种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的心情。

    相反,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来人并不止一人。

    如果赵徽聿是与别的大人同行,那她手里的这个荷包,该如何交出去呢?

    如果她当着众大人的面,不管不顾地把荷包交给赵徽聿,这样的行为落在其他大人的眼里,会不会造成什么误会?

    思量间,宫道的一头已经出现了出现了几个人影。

    矣姀仔细辨认,发现来人除了赵徽聿外,居然还有太子殿下和魏知隶魏大人

    眼看着他们在不断地接近这边,矣姀攥着手里的荷包,思绪却是一片混乱。

    她还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引起任何误会地把荷包送到赵徽聿的手上呢?

    不多时,太子殿下一行人已经距离她不过十步远。

    矣姀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魏大人,赵大人。”

    李屿“嗯”了一声。

    矣姀退让到一旁,看着他们从自己的身旁走过。

    不经意地抬头,遇上了两道目光。

    一道惊讶,一道淡然。

    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矣姀心里愈发的着急。

    慌忙里却是急中生智,茅塞顿开。

    矣姀攥着手里的荷包大喊了一声,“赵大人,你的东西掉了。”

    赵徽聿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朝她看过来。

    不但如此,太子殿下和魏知隶的目光也随后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刹那之间,三道目光齐齐落在自己的身上。

    莫名的压力让矣姀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迅速发凉

    她颤抖的手有些困难地微握成拳。

    然后不住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慌

    赵徽聿的身影没动。

    矣姀想着如果自己直接走到赵徽聿的面前,那交接荷包的时候,太子殿下和魏大人是一定会看到的

    可是,送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让他们看到为好。

    矣姀故意慢慢地朝他们走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赵徽聿大概是等不及了,终于如她所愿的朝她走过来。

    矣姀的脚步于是放得更慢了

    赵徽聿走到矣姀的面前时,矣姀直接地把手里的荷包递出去,赵徽聿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惊诧。

    他有些意外,“你”

    “请赵大人不要误会。”矣姀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这是常乐公主让奴婢交给你的。”

    赵徽聿听罢凝起眉头,“你为何会替她”

    “这与你无关。”矣姀的反驳脱口而出,“赵大人快把荷包收下吧。”

    赵徽聿看了她一眼,衣袖里的手动了动,下一刻,反而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矣姀睁大眼睛,“你”

    赵徽聿面无表情,“国人皆知赠君荷包的寓意。我既然不悦公主,便不会收下这荷包。”

    “你”

    “你说我掉了东西,那东西何在?”

    矣姀直接无视他的问题,依旧执意地递着手里的荷包,“公主的荷包,赵大人当真是不愿意收下?还是说,因为是奴婢来送,所以赵大人才不愿意收下?”

    赵徽聿的眼睛里情绪莫测,须臾之后,他给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答案,“是。”

    两个问题,无论是哪一个问题,他都只有这一个答案。

    矣姀干脆利落地把荷包收回袖子中,“既然如此,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如实禀告公主的。”

    “赵大人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刚刚事出有因,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赵大人见谅。”

    她一板一眼地说着话,赵徽聿的目光却落在她的红痕斑斑的手背上,“你的手怎么了?被蚊虫咬了?”

    矣姀伸手想用袖子掩住手背,但是无奈另一手的手背也是一样的情况。

    遮掩并没有什么效果。

    矣姀干脆不遮掩了。

    “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先行告退了。”

    矣姀转身要走,但是想到些什么,又回过身子来。

    “赵大人,常乐公主貌似对于你与奴婢之间的关系有些误会。他日赵大人若是遇到公主,有什么问题,还请赵大人实话实说,千万不要让公主对奴婢生了误会。”

    “奴婢在此谢过赵大人了。”

    “你等等,把这个带上吧。”

    赵徽聿从衣袖里拿出一方香袋,递到矣姀的面前,“这是用于驱蚊虫的。”

    矣姀垂下眉睫,并不接,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然后道,“奴婢先告退了。”

    淡紫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赵徽聿看了一眼手里的香袋,默默地将香袋收回袖子中。

    眼前是两条路。

    岔道的左侧通向常乐宫,右侧则通向六尚所在之地。

    矣姀站在岔道面前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往常乐宫而去。

    虽然并没有完成任务,但是,还是应该把荷包归还给常乐公主。

    再有,刚刚与赵徽聿的交接,结果有些糟糕,想必常乐公主也想要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况。

    她也需要为此做出恰当的解释。

    为公主,也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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