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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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魔障-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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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木佑看着问他问题的景安;目光有些深远;似乎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良久,他摇摇头:“我不猜,这种以爱为名的杀戮。无论对象是旁人还是他的爱人,那都不是爱。”

    “那皆不过是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找的借口而已。”

    众人皆有欲,他有,景安亦有。欲不分善恶,但是满足欲念的方式却分。

    谢木佑想到了那个人,为了他的爱人,竟然妄图颠倒众生。

    他不知道那人的爱是真是假,可无论真假,对于苍生来说,都是冤孽。

    ***

    一众弟子沉默地将擂台清理干净,台阶上的骆成虚的脸色难看至极,但是目光扫向景安和谢木佑后勉强有了好转。

    总算这两个人不仅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而且远比他想象的实力更强。这样想着起身拱了拱手,道:“老夫对二位俊杰真是相见恨晚。”

    景、谢二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睛里都写着“骗子”两个大字。

    “骆掌门,何出此言?您举办夺宝大会,我们为夺宝而来,应该是我们感谢您不吝贵派之宝。”一句话把两人的交情撇的一干二净。

    骆掌门一旁的骆沉逸突然皱起了眉头,谢木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而骆子鲤则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真正的掌门师祖,见他没什么反应,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自己是不是给师兄添麻烦了?本来师兄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物是不该掺合到这样的事情当中的。

    骆成虚没有注意到谢木佑的称呼问题,听了对方明着拒绝自己的示好,也不恼怒,拍拍手让弟子呈上奖品。

    “当初老夫承诺过各位,魁首可得灵犀角,而第二第三名皆可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当然,如果景先生不愿意要灵犀角,用其他想等价值的要求换也是可以的。”

    景安摇摇头:“不,我就要灵犀角。”

    此话一出,坐在位置上的众人来了精神,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景安。

    这个人就这样从他们都无法挣脱的血笛幻境中出来,又不废吹灰之力把滕其波杀死。横抢他们不敢,但是做笔生意也是可以的。

    毕竟是灵犀角,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宝物。

    燃生犀,可与鬼相通。甚至有更为玄乎的传说,配灵犀者,可还魂,死而复生。

    生死为大事,哪怕他们自己不用,又有多少达官贵人会对此趋之若鹜。

    “好。”骆成虚拍了拍手,又问谢木佑,“这位有什么要求?”

    “只要你们能办到的都行?”谢木佑摸了摸下巴:“要不,把贵派的大厨送给我?”

    众人都沉默了,就连骆成虚都一脸见鬼了的表情:“你你说什么?”

    “大厨。”谢木佑表示自己没说错,“贵派大厨手艺不错,我家有人挑嘴,这大厨手艺正合他口味。”

    突然挑嘴的景安:“”虽然他嘴是刁了点,可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叫挑嘴?!

    “这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位大厨很神秘,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骆成虚是真的为难,“只有掌门知道他的位置,平日里都是弟子去拿菜,却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拿菜的弟子骆子鲤心虚地看了看天顶,也希望这位谢先生别再计较这件事。

    “掌门”谢木佑一拍脑袋,“我都忘了,原来您不是掌门。”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掌门的后背,却见那道背影纹丝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掌门不是在这里吗?不如请掌门做个主?”谢木佑笑眯眯地看着骆成虚,一脸良善。

    骆成虚沉默,众位弟子也看着地砖不敢发声。

    “师、师祖不舒服!”骆子鲤鼓起勇气喊了出来,打破了空气的凝滞,“师祖从众位来的那一天就已经不舒服了。”

    是不舒服,而不是之前落星派对外宣称对闭关。

    “子鲤!”骆沉逸打断他的话,沉声道,“谢先生,师祖修闭口禅,确实不方便说话。”

    众人不信,可不信又如何?

    他们都默默地噤声了,别家门派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是吗?”谢木佑轻笑,“那容我再想想。”

    “不如先为景先生发奖品?”骆成虚沉声道,几位弟子上台示意谢木佑要先下擂台。

    谢木佑眉头微动,如果在外面还能理解,但是在这里一个没有记者没有照相机摄影机的地方,这样的形式有什么必要吗?

    景安捏了捏他的手心让他放心。

    当谢木佑半信半疑地走下擂台,他没有注意到弟子也突然从另一侧跑下了擂台。

    而殿门就在这时徐徐阖上了。

    风停了,谢木佑眼皮一跳,这不对!

    而在他飞身扑向景安的时候,从擂台的四方边上突然间升起了金柱直通殿顶。

    牢牢地卡在了穹顶的周围。

    景安抬头,就看见他头顶的星辰。他突然发现,这个殿中的穹顶其实和之前晚宴殿中的并不同。

    这里的星辰,似乎在流动。

    就像是真的星星

    景安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因为他此刻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同的地方。但他不知道,谢七却知道。

    谢木佑眼底升腾起杀气,他知道落星派举办夺宝大会一定有问题,但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想把最后的获胜者作为祭品!

    是的,祭品!

    金方台,六十四根金柱,加上周围这些能人使得以圆形大殿内灵气丰沛形成一个循环。最后,再送上一个灵力最为旺盛的祭品

    “你们!竟然妄想祭天?!”谢木佑双目已经爬上了血雾。

    “祭天?你果然知道不少。”骆成虚冷笑,“不过,这回你错了,我可是要逆天。”

    众人皆哗,纷纷要求离开大殿。

    已经有人使了神通攻向殿门。那个老头也消失了五秒钟,再次现身时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回事?他竟然也出不去。

    景安自是不愿意等着谢七来救自己的,抡起斗天破击向金柱。却听见“碰”的一声,斗天破没事,可金柱也没有丝毫动静。

    “别费力气了。”骆沉虚拍了拍手,众弟子突然从两旁冲出,他们不是攻击在场的人,而是在大殿之中扭成了蛇形。

    骆沉逸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找准某一处,站定阖眸。

    骆子鲤咬咬牙,他隐约知道师傅在计划着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这么具体的。见到这个突然间就兵戈相见的局面也吓软了腿。

    他爬到了掌门的旁边,摇了摇他,含着嗓子叫他:“师祖,师祖。”

    “是啊,该把师父叫醒了,这阴阳两仪,可还缺一个人呢。”骆成虚露出了一个恭谨的笑容,却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寒颤。

    骆沉逸听见骆成虚的话后猛地睁眼,攥紧了拳头,自己命格至阳,所以站在八卦的阴仪处。师父一直说他如果不做,那就让骆子鲤充当另一阵眼。

    骆子鲤命格虽不是至阴,可他算过了落星派上下,确实没有比小师弟更合适的人选了。

    可现在看来,他确实少算了一个。

    而骆成虚也骗了自己,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掌门师祖!

    骆沉逸知道是骆成虚是个疯子,却没想到他这么疯狂,谋权篡位以下犯上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想要欺师灭祖。

    他记得师祖说过,师父是他从一个人贩子的手中救下来的。

    没想到

    “骆老头!打个商量,你想要什么?你要那个姓景的小子我们无所谓,要杀要剐随你便。”

    “对对对!你放我们出去,出去后我们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景安听着身后一声声迫不及待他下地府的言论,扯了扯嘴角。

    人啊,自己刚刚似乎不该手欠救下这些人,就应该让他们永生摆脱不了血笛的困扰。

    “呵。”谢木佑冷笑了一声,所有人似乎都被一只手堵住了嘴,“你们上赶着送死,就不怪我不留情面了。”

    “谢七!”景安突然从刚刚那股情绪中抽回过神志,抬头看见浑身萦绕着黑气的谢七,“你冷静下来。”

    他们死有余辜,但景安没有忘记之前谢木佑的种种顾及。他不知道别的人,但他有一种预感,擅造杀戮谢七自己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可谢木佑却充耳不闻,他喃喃道:“太极生两仪,两仪分阴阳。”他拔出铁铸剑,“那你们知不知道,太极之前是混沌?”

    他重重地将铁铸剑劈向地砖,整个大殿晃了晃,所有人都同一时间感觉到了身体被撕扯开来的痛。

    “你疯了?!”骆成虚不敢置信,“我们都在阵中,你强行破阵,所有人都得死。”

第二十七章 飞升() 
“铮”的一声,谢七的剑最终没能落地;景安伸手将斗天破送往牢笼外。他手握着斗天破的一端;因为谢七过猛的力道一下子半跪在地砖上;但却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挡住了谢七的那一剑。

    景安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道:“冷——静——”

    ——“冷静。”

    ——“小孩;做事要冷静,别毛毛躁躁的。”

    ——“我知道你生气;你生气就跟我说。”

    ——“怎么样,这比你冲上去直接揍他强多了吧?”

    景安的一声声的“冷静”终于冲破谢七的怒意,在他识海中下了一场毛毛雨。

    不足以浇灭下面的火海;却让主人勉强找回了一丝神志。

    谢木佑的右眼开始逐渐恢复清明;但左瞳却依旧血雾弥漫。

    他顺着铁铸剑剑被阻挡的方向看向景安;一红一白的双目显得格外妖异;而他的手还在向下施力。

    景安死死地将斗天破悬在半空;他不能让斗天破触碰到地面,谢七现在力量足以让铁铸剑隔物劈开大殿;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松手。”谢木佑的右瞳又开始变得浑浊,但是他仅剩不多的理智让他记得眼前的人是他不能伤害的。

    景安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他本来就站在擂台上比谢木佑高出一截,此时斗天破已经快被压脱了手,而眼见着谢木佑双目又要变成红瞳:“小七——”

    谢七向后一个踉跄;似乎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个硬板;转身再次举剑。

    这一次景安距离太远;根本无法挡住他。

    景安握紧栏杆,冲着谢木佑吼道:“小七!”见他动作迟缓了一点,继续诱哄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控制得住你自己。”

    “可我为什么要控制?!”谢木佑声音很冷,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冒着火星子,“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忍?!我忍了,然后呢?”

    他猛地回身,左手提着铁铸剑,双目通红,微微上挑的眼尾似乎挂着一滴血:“我是安然无恙,可我在乎的人呢?!”

    景安突然意识到谢七是在自责,可这根本不怪他。

    “我好好的又有什么用?”谢七一步一步向前走,铁铸剑的剑尖在地上划过一道电光。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阻止他,但是他们身上有着一股巨大的压力,谢木佑的一举一动都似乎能够压迫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唯一的幸存者景安此刻却哑然了。

    他无法回答谢七的问题,他并不知道谢七的心结因什么产生,又该如何解决。

    “你试过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找不到一个人的感觉吗?”谢七一字一顿道,“我的冷静除了保全我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景安已经没有心思去嫉妒那个谢七口中的“那一个人”了,他要在谢七把自己陷入思维怪圈之前把他拉出来。

    “小七,那你在乎我吗?”

    谢七皱眉:“什么?”

    “你,在乎我吗?”景安也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谢七似乎在辨认问话的谁。

    “我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而谢七也终于走到了景安伸手可以触碰到的范围内。

    景安将手按在了谢七的额头上:“小七,那不是你的错。”

    ——“小七,那不是你的错。”

    ——“天道运行自有其规律,如果天要亡我,谁也救不了我。”

    ——“小七,别哭。”

    谢七眼角的血滑落在脸庞,那是一颗血泪。

    随着血泪滴落,谢木佑的双目逐渐恢复了清明。

    “我”

    景安用手掌摩挲了一下他有些长的头发:“其他的出去再说,我们想办法先把这个阵给破了。”

    “至于他们。”景安环视着周围,“因缘果报,他们会遭报应的。”

    谢木佑看向骆成虚:“你想要干什么?改朝换代?”

    “改朝换代?”骆成虚终于从身上巨大的压力中解放出来,“天真,我要权势做什么?”

    他的语气突然有了一种狂热:“滔天权势最后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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